第六十四章縱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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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清晨臥室微涼的空氣里,溫度急遽上升。等深吻終于告一個段落,葉鶴亭從低喘中睜開眼,發現小姑娘正從天花板的方向俯視著他。她瑩白的臉上如桃花嫣然,飽滿含苞的嘴唇晶晶亮亮的,還有那直勾勾審視著他的眼神,縱使仍顯出幾分稚嫩的羞澀,卻已具有成年女性勾魂奪魄的風韻。 喉結不自禁地滾動,發出隱晦的聲響。眼前的情境之下,他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心甘情愿地“中了計”。 葉韻柔軟的上半身輕壓在他堅硬的胸膛,雙臂仍舊圈著他的脖頸,兩張臉的距離只有十公分。她垂眸,映入他幽深漆黑的瞳孔。她不去探尋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到什么地步,只知道,她不想輕易放他離開。 眸光一閃,避開與他的對視,她鼓足勇氣,不容分說地再度埋頭吻了下去。同時,她的兩只手從他的脖頸鬢邊移出,無情地揉亂了他整齊利落的頭發。這一次,她的吻沒落在他的唇上,而是往下,落在了他滾動的喉結。 “小韻,不要……嘶——” 他的抗拒如萬里深海下的低吟,只余一個輕嘶的顫音,就轉瞬碎散在她一掠而過的噬咬之中。她總是喜歡在某個親吻的瞬間,突然轉吻為咬,讓他在不經意間吃痛。曾經他對此發出過異議,但這種惡劣的行徑顯然讓她莫名地快樂,在看見她露出壞笑的一瞬間,他決定原諒她的惡作劇。于是,當他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情勢往往愈演愈烈。 此刻,明知道這個儀式性的“晚安吻”已經遠遠超綱,他也有足夠的力氣和理智推開她,可是她的身體緊緊相貼,他的手一觸碰到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背叛自己。 他艱難地握著她困縛的手,同時捏住她的一邊胳膊,試圖挽回一點局勢,可無濟于事。他張開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可想而知,小姑娘更是什么都聽不見。 她忘我一般沉浸其中,不自覺地步步緊逼,連帶著她的身子也不停地往前拱,越發呈現壓迫的姿勢,讓男人微弱的掙扎形同虛設。 其實,這種失控的情形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有一段時間,他出門在外只能穿高領,以掩飾她的劣跡斑斑。不過那時候兩人都尚有心結,她再怎么胡鬧,也不會去觸碰那條紅線。但經歷過在度假山莊房間里的攤牌,有些事已經不言自明。 好在,葉鶴亭漸漸感受到她的動作有所遲疑。也許是她聯想到了自己過往的惡行,這回長了些記性,力度明顯收斂了許多,沒有再在那塊兒脆弱裸露的皮膚上流連。當她的唇慢慢離開他的身體,他下意識緩緩舒了一口氣,正試圖將她再度推開,一顆心卻又猛然提到了嗓子眼,被她壓在身下的軀體變得前所未有地堅硬、緊繃和炙熱。 因為葉韻并沒有停下來,而是轉移了陣地。 她正在往下而去,解著他穿得一絲不茍的襯衫上,那系得緊緊的領帶。 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她舍棄了的領地,自然要在其它地方找補回來。 …… 但是,她顯然犯了難。 她除了將他的領子拽得皺巴巴的,在他的脖頸處勒出一片通紅,領帶半分也沒有松弛的跡象。 尷尬地扭捏了一會兒,她蹭著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一臉無助地慢慢抬起頭: “葉鶴亭,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她馨甜的氣息噴薄在他下巴的皮膚,語調幽幽地試圖勾起他的憐憫之心,“我不會解領帶?!?/br> 她微張著小嘴,雙眸含羞帶怯,將自己偽裝成沒有任何侵略性的模樣。但葉鶴亭明白,美好的風景里總是隱藏著平靜的風暴。因為平靜,所以更具迷惑性,也更危險。但是他也明白,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選擇。 …… 時間一點點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葉韻的目光注視下,她親眼看著葉鶴亭將束縛在她胳膊的手慢慢挪開,轉而落在他喉結下方的領帶上,然后他的手指自主地、熟練地配合著手腕的轉動,一抽,一扔,轉眼之間已經幫她解決了阻礙。 這一幕的視覺刺激是難以言喻的。 一個未經世事的莽撞少女,將一個成熟的男人壓在身下,看著他在自己面前順從地寬衣解帶,任她予取予求。 想到這一點,她的喉嚨有些發緊,在離男人只有一公分的上空,發出了清晰的吞咽聲。 不過太過年輕的代價,就是顧此失彼??v然血氣方剛,卻總顯得沖動冒失。 作為領路人,葉鶴亭為她敞開了一條門縫兒,她卻連路都沒看清,就已經等不及要開疆拓土——她的吻只在他性感的鎖骨上流連了片刻,就再度紅著眼睛貪圖冒進。 先是毛毛燥燥地與他襯衫的扣子為難,折騰了一會兒又索性放棄,轉而抓住他襯衫的褶皺,直接魯莽地將它從西褲緊繃的邊緣徹底釋放了出來—— 就此,一只先行潛入的小手,從襯衫的下擺往上,抄著捷徑,率先深入了崎嶇的腹地。 然后,溫熱濕滑的唇舌緊隨其后,將沿途遇到的起伏跌宕,都意猶未盡地掃噬而過。時而遲緩青澀,時而貪婪急切,并不怎么有章法,甚至還有些慌亂失措。但卻教人無法苛責,因為一切都只是出于她稀少的經驗,還有愛意的本能。 男人在她的頭頂微微低喘。在她做著這一切的時候,他的手就懸停在她的上空。他可以隨時制止她,或者鼓勵她。但他克制著,什么都沒有做。他說服自己,讓她在可控的范圍內,享有自主進退的權利,這是他選擇的縱容她的方式之一。 “隔叁差五就出差,家里的器材室都快落灰了。你這種大忙人,究竟是怎么抽空保持身材的?”她將他的襯衫徹底剝落,像一只盤桓覓食的飛鳥,一邊滿意地親吻摸索,一邊從低空巡視而過,然后疑惑地微微抬起身,眉梢輕挑,注視著他。 男人全身的毛孔都滲著細汗,腹部的肌rou在她的掌心和唇齒下微不可見地顫抖。等了一會兒,卻沒聽見他的回答,只有那張迷離通紅的俊臉,泄露著他隱隱的驕傲。 她眼眸微轉,輕輕一笑,在心里替他做出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成功的男人往往最為自律,也最為自持,更何況,他還是那種偏向于自戀型的男人。 可是,她偏偏喜歡看他打破這份自持。 她不再分神,再次全身心投入,帶著一種亢奮和急迫,很快就盯上了一處在微光中閃爍的金屬光澤。 那是男人皮帶上的金屬扣。她早已注意到,又冷又硬,實在是不合時宜地礙眼。 不容自己深思,不等男人反應,她屏住呼吸,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啪嗒”的解扣聲中,迎來了一片開闊的前路。 不過這一次,她出師不利。因為她的這個舉動顯然太過危險,幾乎是立刻觸發了領地上的安全警報。 “不能——”男人急切地沙啞出聲,一把箍住她的手。他的小臂上青筋隱現,手心汗漬滑膩。 她的態度毫不畏縮,聲音卻輕柔含笑:“為什么不能?” 明知故問。 面對胡作非為卻還故作天真的小姑娘,葉鶴亭再次感受到一種自作自受的煎熬。其實他早就該意識到,他給她的所謂縱容,尺度過于模糊,連自控都困難,何談去約束她?她倒是能自主進退,他呢,如何能不泥足深陷? “哼,昨天早上我都摸過了,現在怎么就不能了?”葉韻假裝生氣,看著男人身上的紅暈蔓延到她目之所及的每一寸皮膚,趁著他失神的空檔,一不做二不休,眨眼間就狡猾地鉆了進去! 隔著一層薄薄的棉質布料,她輕而易舉地抵達了他蟄伏的命脈—— 幾乎是在同時,臥室的空氣被迅速抽走,稀薄而悶熱到令人連喘息都困難。除了血液奔騰的喧囂之聲,周圍的環境一片寂靜,連窗外鼓噪的雨點似乎都被凝固在了靜止的一瞬。 經過了最初幾秒的尷尬,葉韻的臉熱得像熟透了似的。但她可不是輕易打退堂鼓的人,小手雖然顫顫巍巍的,可一點兒也沒打算退縮。 她不去看葉鶴亭的臉,只是伴著“咚咚咚”的心跳節奏,先用指腹一點點去感受那仍顯陌生的觸感,又繞著邊緣勾勒了一圈輪廓,才轉用手心輕輕包裹住她所能掌握的全部,卻又很快意識到好像有一點不對勁……大小不對勁、形狀也不對勁…… “好像跟昨天……不、不太一樣?”她的疑問未經大腦,像是不小心泄露了心里的腹誹。 但顯然,此時的葉鶴亭沒辦法解答她的任何疑問。 在葉韻充滿探索欲的掌握之中,他的呼吸急促,胸膛無意識地劇烈起伏,瞳孔也急遽收縮,目光逐漸變得渙散。 于是,小姑娘便只能一邊探索一邊思考。 不一會兒,她終于辨出了分別,臉一下子由紅轉青,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你、昨天一直……一直是那樣,怎么今天……”話到一半,實在說不下去。 其實她想表達的意思是:昨天她摸到他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做了一個什么夢,剛醒過來,從始至終就一直穩定保持在“優異”的狀態。而今天,他明明一直清醒著,卻顯而易見地是在她剛才的觸摸下,才一點一點從“平庸”演變成“優異”。這個“演變”的過程太過被動,顯得他不夠自覺自愿,沒有主動積極性,這讓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而這顯然是她不能容忍的! 葉鶴亭依然無法開口解釋。 但不要緊,雖然正生著氣,但葉韻一向都是聰明的孩子。在感性失靈的時候,她試著調動她的理性,并動用在生理課上的知識,嘗試厘出一個前因后果。最后,她手上的力道一緊,在葉鶴亭幾近絕望的目光中,憤憤地拋出一個離奇的結論: “你這樣子的反、反應,是不是因為你更喜歡你夢里的那個女人?!” 質問一出口,她覺得更惱了,腦門兒一陣發燙,胸口也堵得慌。置氣似的,撇著嘴,迅速撤回小手,坐起了身。 雖然明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他剛才的反應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一時半會兒實在揮不去??v使他夢里的那個女人是她自己,也不可以! …… 葉鶴亭迷蒙的眼合成了一道縫,胸腔經過長久的劇烈起伏之后平緩了下來,身上的熱汗也在空氣中蒸發,皮膚一點點泛起冷意。 身不由己之時,還要突然面對小姑娘憑空臆想出來的指控,甜蜜的余味里也不由摻雜了一絲無奈的苦澀。 其實他早就明白,她對他身體的探索雖然帶著懵懂愛戀的成分,但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兇惡霸道”,她表現出的情緒應激,更多是一種占有欲作祟,是一種所有權的召示。 作為一個從小就缺少擁有感,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對他的感情,或許并不像普通的男女之愛那樣純粹。所以,她對他的占有欲,比普通的愛人更加極端,也更為強烈。 他愛著她,所以也接受了這樣的她。但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跟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解釋,關于男人的生理反應這一回事。他更無法向她坦誠,自己的身心對她產生的欲望,遠遠比她能想象到的,還要更加洶涌和瘋狂。甚至,這其中還包含了一些他不愿向她召示的丑陋。 面對她,他不知道該怎么做。因為,這也是他過往叁十多年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困境。 久久聽不見葉鶴亭回答,也拿不準他在想什么,葉韻實在有點熬不住,覷著眼悄悄轉過頭去觀察他。只見男人汗涔的臉上流露出絲絲無奈的痛苦,紅潤的底色中一陣陣泛白,加之先前她的一番“蹂躪”,致使原該一身正裝、氣質非凡的他,無端多出一種頹廢的落寞感,還有一種讓人心癢癢的……極致的性感。 屈服于男色的誘惑,她立刻對剛才自己的言行感到后悔了。 ——好不容易才把他騙到手,可不能把他嚇跑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又犯小孩子脾氣了……”她放低姿態,在床上微微挪了挪位置,伏下身重新貼近他,并顫巍巍地伸手到他皺緊的眉間,想討好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但她顯然錯估了男人的狀況。 她的人剛一靠近,一股巨大的力勢翻涌而起,她的身體如被重物壓住,隨即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乾坤重置。等她終于回過神來,男人已經再度居高臨下,而剛剛還霸道神氣的她,立即被打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