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船春暖(上)(rou渣)
琵琶聲聲,一聲緊似一聲,如迸濺的水珠,舞女亦隨著亂珠旋舞,腳尖飛轉,一曲終了,落花一般散在眾人的榻前,水袖搭在一處,如一朵盛放的桃花。 須臾之后,舞姬飛花般悠然散去,清麗的琵琶聲又起。 白衣男子目光落在手抱琵琶的樂伎胸前,慢聲道:“聽說崔燮又晉了臨淮太守?!?/br> 旁邊湖綠綢衫男子道:“再加上崔平的晉凌太守,崔興的吳興太守和崔明的會稽內史,從山陽一路向南到廣陵、湖州、會稽盡皆落于崔氏掌中,盡占廣陵命門,職守三吳陣眼,其勢大張,恐會引來北人忌憚?!?/br> 白衣人又道:“何止是北人,就連陸氏都眼紅著呢,聽說近日在官家面前將欺侮孔氏的崔晃告了一狀?!?/br> 綠衣人笑道:“官家先前是因著地位不穩,才沒有追究崔興起兵之罪,現在又是因著一個忠心耿耿的崔燮才沒有令崔氏太難堪,可未必對他們家沒有忌憚,你看那刁榭幾次三番的甩臉子,焉知不是官家的授意?!?/br> 這邊一玄衣男子也道:“去年大朔陳兵壓境,一波大戰消耗不少,又適逢大旱,而后又是蝗災,還發了大水,谷米欠收得厲害,這不,今年開春就鬧了饑荒,大批逃荒的往南面來,官家急撥幾筆賑災款項,可是讓崔氏吃了個腦滿腸肥?!?/br> 那綠衣人大笑起來,“何止崔氏,由北向南經手的那些人里,又有哪個不私藏幾斤油水?!?/br> 白衣人又道:“聽說前幾日楊氏新立了個叫‘舂稅’的名目,占了梁湖的水利來造水碓,替人舂米以取酬勞,凡是從他們手里過的,都要被刮過一遍?!?/br> 玄衣人道:“這倒也是個好營生。話說今日北面又來了一批‘新貨’,你家若要,可按上次的價格繼續,只是”,他摟住身邊的美人做了個嘴,“糧道上那塊兒還要你們繼續關照?!?/br> 幾人又是一陣說笑。不外乎是哪人得了升遷,哪人遭了貶謫,又有了什么新的賺錢門路,而后互相議論嘲笑一番。 白衣人拉過身邊更換杯盞的婢女攬在懷中,雙唇在她的脖頸上流連,“九淵也是好事將近了,聽聞有個肥缺,裴珣大人正打算向官家推薦,讓你上去呢?!?/br> 顧珩牽起一絲笑,舉杯示意,應酬道:“到時還需王常侍替在下美言?!?/br> 白衣人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最近因著蠶絲和繡娘越發貴了,我家絲綿布帛的營生也是進項不足出項多的?!?/br> 顧珩溫聲道:“顧氏手下農戶今年恰巧多養了些蠶,繡娘亦是充足,王常侍若有需求,便找我府上的管事說一聲?!?/br> 玄衣人亦向白衣人舉杯道:“若是有了合適的肥缺,也別忘了小弟?!?/br> 白衣人笑道:“那是自然?!笔忠烟饺腈九厝殚g摸弄。婢女低眉垂首,看不清表情,小腿卻已然緊繃。也不知身邊的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她身體略抖起來,卻越發溫順,胸乳白嫩如盤中乳酪,只等人下箸品嘗。男人似是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輕笑起來,埋首在她胸前,吃得嘖嘖聲響成一片,而后又抬頭凝睇顧珩,渾濁的眼中隱隱含著精光,“我妻弟莊上的那些農戶頗為jian猾,他怒而整治了一番,傷了幾人性命,那些刁民已鬧將起來,只怕之后不好收場,還得請你兄長幫個小忙?!?/br> 王常侍的妻弟欺男霸女,搶占田地,盤剝農戶,素有惡名。這事又如何會是他說的這樣。 顧珩穩穩接住那道目光,面色不改,聲色如常,“此事并不在家兄管轄范圍內,但某卻可以為大人提一提?!?/br> 崔凝望了他一眼,眸光微動。這是將責任推給大郎了。他已將話帶到,若是不成,責任亦不在他。 之后顧珩亦是與這幾人有說有笑,有問有答。 簌玉夾了一筷子銀魚,崔凝就著她的手吃了。她又夾了炙牛心、清蒸鱸魚、紅燴羊rou并幾樣應季時蔬與崔凝吃了。因著他們口中談到崔家,崔凝便豎起耳朵聽了幾句。簌玉見她心不在焉,便停箸輕拭她的嘴角,一股襲人的濃香鉆入鼻中,她覺得頭愈發昏沉起來。 簌玉纖指撫上她的額角,輕輕揉按,整個人往她懷中靠去,“郎君若是乏了,可與奴去里間休息?!彼凵駤尚?,話中有話。 這邊簌玉正想與崔凝單獨親熱。 那邊胡姬又斟了一杯酒送至顧珩唇邊,柔弱無骨的身子順勢滑入他的懷中,一手撫上他的前胸,一手攀上他的肩背,音色勾人,又帶著幾分委屈,“是娜寧哪里不好嗎?玉郎怎對我如此冷淡?” 他飲下那盞酒,將懷中的美人扶正,輕拍了拍她的肩,溫和地道;“你很好,只是各花入各眼,娜寧是牡丹,而我喜愛幽蘭?!?/br> 娜寧眸光微動,神色天真又羞怯,“可玉郎卻是我心里的第一呀?!崩w手剝開葡萄,將碧果遞至他唇邊,汁水順著指尖蜿蜒上手腕,待他吃了又將手指伸入唇中舔吮,紅唇裹著玉指,曖昧地嘖了一聲,輕嘆道:“好甜,玉郎再吃幾個如何?”也不等他回答,剝了幾個放在碧玉盤中,又銜了一枚在唇間,眸中情絲繚繞,包裹住眼前的男人。 “哈哈哈,你們看九淵到現在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對面的白衣男子懷抱美人,衣襟大敞,胸前幾枚鮮紅的唇印,眼中已不甚清明,“一定是娜寧伺候的不好?!?/br> 娜寧直直望著顧珩,眸中波光泛動,泫然欲滴。 他俯首垂眸,與她唇齒相貼,接過了那枚葡萄。娜寧吻上他,用舌勾回半枚,唇舌碾碎果rou,又將汁液哺了回去,唇瓣在他的唇上輾轉,吮吸間帶出咕啾之聲,素手探入他的衣襟,頂起一座小小山峰。 他趁勢將她摟入懷中,雙臂緊擁她的腰肢。娜寧酥胸擠出一片嫩雪,紅唇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吻上他的耳垂,又用舌尖逗弄了兩下。他偏頭低低地道:“我不與你為難,你亦只需裝個樣子?!?/br> 娜寧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瞬間會意,勾起一絲淺笑,靠入他懷中,將他胸前衣襟完全扯開,放低身段,只把頭緊緊貼住他前胸,玉臂環上他的腰,借著食案的遮掩,做出個親昵的模樣來。 崔凝余光瞥見兩人動作,耳垂發燙,偏過頭佯裝喝酒。 因著娜寧的動作,顧珩的肩膀撞上了崔凝,兩人的腿也貼到了一處。崔凝手中的酒杯脫手,濺了簌玉一身,亦有幾滴落在前襟。 娜寧被驚得往邊上一縮。 濃烈的酒氣熏上鼻尖,崔凝下意識往后挪,卻正巧坐入顧珩懷中,他亦不自覺地展臂擁住她。她纖薄的后背正撞上他赤裸的前胸,輕擦過胸前嫣紅,激起一股酥麻的電流,胸乳亦貼上他修長的手臂,留下一片惑人的溫軟。 心臟不規則的跳動聲撞擊著鼓膜,喧囂而又曖昧。他不動聲色地撤開,喉結卻滾動了兩下,許是酒喝得多了,雖是前襟大開,亦是覺得燥熱難耐,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俊秀的眸中水汽氤氳。 對面幾人正和艷姝打得火熱,有幾個已除去女子外衫,埋首在溫香軟玉間。房中氣氛漸漸撩人,嘖嘖的水聲暗響,身旁有個美人已露出一只玉乳,玄衣男子正用舌繞著峰頂的紅果打轉,那粒茱萸俏生生立起,紅艷艷飽脹,被舌尖撥弄得越發楚楚可憐,可恨男人還用唇舌緊緊含住,拽住一拉,又驀地松開,美人啊的一聲嬌吟,酥透了旁人的神魂。 她一雙白膩膩的玉腿橫陳在貪婪的目光之中,腿心微開,男人的手正覆蓋其上,指尖剝開粉嫩嫩的花瓣,探到羞怯怯的花蒂上,指腹揉碾按壓,勾得美人無助的玉腿顫顫巍巍,臀部哆哆嗦嗦。那手往下滑過濕漉漉的rou縫,沉入花口,反復逗弄,至水聲潺潺,又從一邊的玉盤中取了一粒丸藥,推入她的xue中。 那藥遇水即溶,效果兇猛,須臾間便叫那美人鶯聲嚦嚦。對面的白衣男子看得眼熱,摟著身邊的麗人加入。 他令麗人褪盡衣衫,那麗人嬌笑著推擋了兩下,他面色卻黑沉了下來。麗人眸光略閃,雙眸如凝視獵手的林間小鹿,唇邊挽起一抹艷絕的笑,又湊近與他做了個嘴,由他動作。玉腿大開,任人采擷腿心的嬌花。他取了枚藥丸塞入她的xue中,她未幾便香汗淋漓,兩頰生暈。見狀他撫掌笑道:“這‘顫聲啼’果然名不虛傳?!?/br> 眼前的香艷令崔凝如坐針氈,耳朵通紅,她只覺房中的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終是忍不住扯了扯顧珩的衣袖。他偏過頭看她,卻瞧見她唇瓣嫣紅,面上像抹了上好的胭脂,眼眸中濕漉漉的,似將酒都喝到了目中,一雙眼如能醉人。他的呼吸亂了節奏,下身亦怒脹起來。 他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先去,我隨后便來找你?!?/br> 她點點頭,尋了個借口便腳底抹油,迫不及待地溜了。一路疾步至船頭,胸前依舊咚咚亂跳,湖上的清風亦無法澆滅面上的yuhuo,腿間一片濕滑黏膩。 此時的房中,一片yin靡。 玄衣男子喚來只著薄紗的婢女,令她速剝葡萄。婢女只把目光盯在盤中的rou上,溫馴如羔羊。他一手撫上婢女的酥胸,一手將剝好的葡萄推入美人的花xue,“一?!瓋闪!?/br> 注1:第三章大郎的官職更改為義興太守 注2:內史職權同于太守 注3:水碓是利用水流力量來自動舂米的機具,以河水流過水車進而轉動輪軸,再撥動碓桿上下舂米。 ——維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