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604節
“砰”的一聲,車頭撞在澄澄身上,把女孩撞得倒飛了出去,然后跟著女孩一起沖出路面。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 從身位來看,剛剛那一瞬間的耽擱女孩的雙腳已經全部踏上了路面。 “呼”,車子從桑樹和槐樹之間穿過,撞進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 王海生轉頭剛想給我解釋什么,正對面的白霧之中隱約有什么東西在快速接近朝著擋風玻璃就來了。 我急忙一石膏懟在王海生臉上,同時側身貼向車門的方向。 “咔嚓”,一根足有一人合抱的尖頭原木從前擋風玻璃刺入,貫穿了整輛車子。 車子頂棚被整個掀了出去,里面的座椅全部扭曲變形。 王海生被彈出來的安全氣囊死死壓在座椅上,我則因為座椅的變形而被推向了車體中間。 那一瞬間我的心差點從胸腔里蹦出來,這要是貼在原木上,我整個人就得變成血rou涂料給那根原木刷遍漆。 好在原木的速度夠快,也不是很長,我只是左邊的胸口被尾部掃了一下。 饒是如此,上衣也瞬間破碎胸口處更是被蹭掉了半個巴掌大的一塊皮rou。 “喂,你沒事吧???” 陡然遇襲,王海生下意識的把剎車踩到了底。 現在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安全氣囊同樣被樹干磨破了,此時癟塌塌的罩在王海生身上,整的跟遺體告別似的。 王海生對我的問話毫無反應,我忍著疼把他身上的氣囊拉開,就見這老哥靠在椅背上嘴巴微微張著,眼神空洞。 探了下鼻息,還好,這貨還有氣,可能是被氣囊彈成了腦震蕩,一時沒緩過來。 車門已經嚴重變形,好在車頂被掀掉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在車里被困多久。 我沒有動王海生,自己從車里翻了出來。 除了腳下的土地,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濃霧,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我摸著車輪印朝后走了十幾步遠,按照記憶中的距離,本應該走到哪兩棵行道樹旁才對,然而車輪印兩邊哪有半點行道樹的影子。 我思考了一下,沒有再沿著車輪印前行。 畢竟一直走下去大抵有兩種可能,要么原路返回走上回去的路,要么倒霉的再次陷入那座陣法之中。 到時候沒有車子的速度,想要在鬼怪踏上公路的一瞬間沖下來,那就完全不可能了。 “陳先生,陳先生你在哪?” 迷霧中,傳來了王海生的呼喊,我沿著車輪印走回車旁,卻見王海生半倚在座椅上滿臉的萎靡不振。 不過在看到我從濃霧中走出后,他強打起精神不知道從哪兒抄了一把扳手指向了我。 “不用那么緊張,是我?!?/br> “你……你是真的嗎?我剛才還看到了淺淺……你怎么證明你是真的?” “證明個屁,如果是假的想害你,你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br> 王海生撓了撓頭,傻笑一聲把扳手放了下來。 在我的幫助下,這個還在頭重腳輕的貨從車里爬了出來,然后就有點不死心的朝車子前方看了過去。 前方一片濃霧啥也看不見,他說他還是很擔心,萬一撞到的真是淺淺怎么辦。 他說淺淺是他的小孫女,今年五歲。 三年前,他兒子和兒媳遭遇空難雙雙殞命只留下這么一個孩子。 他接收奪舍重生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想多活幾年而是放心不下孫女。 自己活著,她就是龍虎集團的小公主,一旦自己死了,哪怕大哥也不是什么壞人,卻架不住下面小輩們有什么花花心思,小孫女很可能會變成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顯然,這一次我們兩個看到的東西并不一樣。 都是關系親近的晚輩,如果這里的鬼東西讓我看到的是默默,說不定當時腦袋一短路我就阻止王海生了,奈何那傻缺讓我看到的是澄澄。 澄澄的安全需要我來擔心嗎? 好像向來都是那小妮子擔心我的安全來著。 我讓他放寬心別找了,剛剛根本就沒有撞到他孫女,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離開這片怪霧的方法。 “那老東西之前沒有叮囑過你什么嗎?就只是說讓你去他指定的地方接頭?” “沒有,前兩次他挑選的地方都挺正常,一次是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東西給我放在洗手間的馬桶水箱里了。第二次是拿手機開了個定位,讓我到大嶼山……” 王海生說了一半突然打住了,只是傻愣愣的看著我。 “怎么了?” 我納悶的順著他的眼神往下一看,然后自己也愣住了。 之前胸口上被擦出了一片半個巴掌大的傷口,剛才傷口還沒有什么異狀,血液顏色也很正常,可是現在傷口處滲出的血液竟然化成了一片紅色的霧氣和那詭異的白霧交纏在一起且以緩慢的速度在往外擴散。 啥情況,難道這霧氣還會吸血? “你有沒有受傷?” “我?這個行嘛?” 王海生抬起左手把手掌下緣一個還在淌血的傷口露了出來。 他的傷口看起來卻是很正常,血液并沒有霧化。 針對? 我忍著疼用手捂住傷口,可是血霧依舊在從指縫外溢。 而且這玩意兒好像有自我意識一樣,被我發現之后,霧化擴散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好幾倍。 好惡毒。 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幾分鐘我整個人都要被抽成人干。 “神火招來火炎王陣!” 忍痛自救,我點燃一張火符就往傷口上按去,試圖用火燒封住出血的位置。 拍到胸口之前,符火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血霧,只聽“呼”的一聲,那血霧竟然像是柳絮一般沾火就著,并且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擴散了開去…… 第740章 符咒失靈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和王海生都給嚇了一跳。 這火勢蔓延的太快根本就躲不及,而且也沒有地方可躲。 不過……這火燒到身上之后并沒有什么灼痛感,反而讓我感覺有一些之前沒有察覺的陰晦東西被燒掉了,血液不再霧化,胸口的傷處也不那么疼了。 王海生那邊精神也明顯好了許多,就連手掌下緣的那個傷口看起來都不再淌血了。 我們兩個就這么傻愣愣的看著火勢向外擴散,短短一分鐘的工夫,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清明再沒有半點霧氣。 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并非是之前以為的路邊樹林中,而是在一條水泥路上。 前面百多米的地方就是一座有著磚瓦圍墻的小型村莊。 那村莊的入口……與其說是村口,更像是一座院落的大門。 而且就看到的部分來說,這座村莊不管是圍墻還是磚瓦全都是黑白灰三種色調,完全沒有半點艷色。 “這是咱們要找的地方嗎?” 我不太確定的看向王海生。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吧?!?/br> 王海生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公路,低聲蛄蛹了幾句,最后好像痛下決心一樣看向了我。 “陳先生,要不……咱們回去吧。我總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什么在等著咱們似的?!?/br> “你不用覺得,肯定有?!?/br> 我摸了摸臉上的硅膠面具,都這情況了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還有沒有用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br> 擺了一下手,示意他跟我一起。 “陳先生,我都把你送到這了,看起來對方也有準備,要不然我……” “淺淺?!?/br> 王海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既然跟我一起來了,想要獨自離開那是不可能的。 我沒有試圖勸說他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吐出了那個名字。 王海生一愣,轉頭看向我時眼中多了幾分憤怒,不過很快,那種憤怒就變成了不甘與無奈。 老東西很清楚,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干員,也不那么循規蹈矩,既然都能出來敲竹杠了,那么對他家人下手什么的也絲毫不奇怪了。 最讓他無語的是這根軟肋還是他自己送到我手里的。 百多米的距離,不過幾分鐘就走到了。 在遠處看去,只覺得這是一個顏色怪異的小村莊,可是走到近前以后感覺又有所不同。 這里的圍墻和門樓比尋常地方的要高大少許,看著大概有三米高。 站在大門口,能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壓迫感。 港城現在的氣溫在二十度左右,對我這北方人來說舒服的很。 可是站在這里,明明沒有什么風,卻能感覺到一股異乎尋常的陰冷,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陳先生,要不咱們再想想?你看你半邊身子都是血,本來就有傷在身,這時候進去有點不理智了。哪怕……” 王海生還想試圖勸阻我,被我抬手打斷。 開玩笑,我能不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佳嗎?既然我來了,心里就是有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