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369節
“我包里有退燒藥,你們等著,我去拿?!?/br> 平頭轉身就要走,結果被茗煙一把拉住了褲腳。 “我……我沒事……” 茗煙掙扎著再次想要起身,結果被土豆一記耳光狠狠抽在臉上。 “神他媽沒事!給老子好好躺著,老炮,幫我把她抱到篝火邊去。平頭我跟你過去拿藥,順便找找皮吉?!?/br> 說完,土豆竟然當先朝門外走去。 乖乖,這啥情況?土豆之前可是很懶的,能讓別人做的事情他絕對不動手。 怎么茗煙一發燒,他反倒這么著急了? 平頭跟了出去,老炮則是按照土豆的吩咐把茗煙抱到了火堆邊,然后撿起茗煙掉在地上的手機開始講述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 這貨好歹是個男人,在屋里應該管點用吧。 我沒有繼續去抱奶糖而是站到堂屋門口朝外張望了一下。院子地上的腳印數目沒錯,除了我的之外,還有四個人的腳印。 皮吉應該是根本沒進我這院子。 大槐樹此時燒的正旺,空氣中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焦臭味,也不知道那老槐樹里藏了多少陰氣化作的鮮血。 院門口那邊,土豆一溜小跑沖了進來,手上高舉著一盒藥,那模樣很是焦急,甚至沒有理站在門口的我,舉著藥徑直沖了進去。 平頭跟在后面顯然也對他的行為很不理解。 “怎么樣,找到皮吉了嗎?” “沒有,院子里有他出去的痕跡,但是院外地上卻沒有那信球貨的腳印?!?/br> “也就是說他一出門就消失了?” “也不一定,雪太大,外面沒院墻擋著,可能是腳印被雪埋了?!?/br> “你走開!別碰我!” 我倆正說著呢,廂房里突然傳出女孩哆哆嗦嗦的尖叫聲。 我急忙沖了進去,只見老炮一只手抓著奶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拿著裝水的鐵盒似乎是要給奶糖喂水。 那趟激烈的反應讓老炮整個人都僵住了,就差在臉上用木炭寫個“尬”字了。 “她不喜歡你,就不要一直糾纏她了?!?/br> 這個老炮,真的看不清形勢嗎?非要想糾纏個女人,你糾纏下寒倩不好么? 現在情況這么詭異,很容易讓女人產生依賴感的。 “我呸!你特娘的給老子等著!平頭,跟我去找皮吉?!?/br> 老炮狠狠的把裝水的鐵盒砸在地上,扭頭拉著平頭走了出去。 重新在篝火邊坐下,奶糖眼神閃爍了半天,最后還是沒好意思再鉆進我懷里。 而在對面,土豆竟然盤膝坐在從雪坨子里挖出來的睡袋上,讓茗煙枕著他的腿,手上還捏了一塊雪塊放在女人額頭上給她降溫。 這和我之前所知道的土豆似乎不太一樣。 “不要打我……” 茗煙燒得很厲害,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土豆嘴角抽了抽,突然抬頭環視了一圈屋里的人。 “你們是不是都很好奇我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幾個女孩面面相覷,我則代表她們點了點頭。 “因為她是我的仇人?!?/br> 這答案真的讓人大跌眼鏡。 原來,土豆原本是個正常孩子,并非侏儒。 他九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半夜的時候高燒到四十二度,家里人急壞了,把他送去醫院,急診大夫給開了退燒藥讓先打吊瓶把燒降下來。 那天晚上在急診當班的有一個剛從衛校畢業的十八歲小護士,因為白天和男朋友約會沒睡覺,晚上迷迷糊糊的。 給土豆打吊瓶的時候竟然忘了加藥,就只是給他掛了一瓶生理鹽水。 結果土豆就那么燒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了大夫來檢查孩子情況的時候才發現藥盤里那瓶退燒藥竟然是滿的。 大夫當場把小護士臭罵了一頓。 土豆最后雖然退燒了,可是腦子已經被燒壞了。 倒不是傻了,是把分泌生長激素的機能部分給燒壞了。 這事兒當時是看不出來的,等過了兩年之后,家里人發現土豆的個子一點都沒長領他去醫院檢查才知道他患了侏儒癥。 都兩年了,他們壓根也沒有當初就診時的單據,醫院自然不會認了。 而那個給土豆輸液的小護士更是早就不在醫院了。 后來土豆才知道,小護士因為給他輸錯了液,第二天就被醫院給開除了。 身體殘疾,土豆在學校里沒少被人嘲笑,高中沒念完就輟學在家開始靠直播賺錢。 而在偶然的機會下,他打pk連到了一個直播間人數僅僅個位數的女主播,也就是現在躺在他腿上的茗煙了。 當時土豆就覺得這個女主播眼熟,恰好他mama做完飯到房間里喊兒子吃飯,結果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主播就是當初沒給土豆加藥的小護士。 第430章 留下吧 得知茗煙是讓自己這么多年來被人嘲笑的罪魁禍首,土豆的肺管子都差點氣炸了。 不過他沒有帶著人去茗煙直播間里大鬧,而是安安靜靜的調查起了她的情況。 茗煙是個單親mama,女兒就是和當初那個白天和她約會的男人生的。 那男人就是個混混,把她肚子搞大后一開始還好言好語的安慰著給她畫著餅,可是孩子生出來以后,一看是個女孩,那混混立刻就玩起了失蹤。 于是,茗煙只能一邊在小診所里打工,一邊照顧孩子。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女兒得了重病,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治好,也需要很多錢。 她做護士的微薄薪水根本就不夠支付醫藥費的。 于是在朋友的攛掇下做起了直播。 可是直播并非是往鏡頭前一坐就有錢拿的。 她有顏值卻沒才藝,經常帶個孩子出鏡,還很放不開,直播間里根本就沒幾個人,電費都快賺不到了。 于是乎已經成了大主播的土豆找到茗煙,告訴她她這么播根本賺不到錢,不如做他的助理。 除了每月三千塊的生活費外,土豆愿意承擔茗煙女兒的全部醫療費用。 代價就是茗煙必須像奴才伺候主子那樣伺候他。 茗煙一開始覺得助理就助理吧,反正做護士也是伺候人的活,卻沒想到土豆壓根就是奔著報仇去的。 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土豆覺得無論自己怎么對茗煙都不過分,這個女人的疏忽毀了他一輩子,就應該用一生來償還。 而茗煙為了女兒能得到治療,能繼續活下去,也只有忍辱負重任由他折騰。 好吧,聽完了這些,我開始理解土豆的做法了。 要是讓我養著一個這樣的仇人,可能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這次來雨巷村就是為了把杜春娥抓回去打個魂飛魄散祭奠家人的。 只不過現在土豆的樣子和他描述的還是有點不符。 他在擔心。 也許在長久的相處中,他對茗煙也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吧。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院子里傳來,平頭和老炮前后腳的沖了進來,倆人身上都沾了不少雪泥,看樣子是在外面摔了跤。 “不,不好了,皮吉那信球貨,死,死了!” 平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得非常緊張。 老炮站在他身后臉色也是一片煞白,一雙眼睛卻是惡狠狠的盯向了我。 “怎么死的?” “烤,烤死的!” 平頭和皮吉再次回到隔壁院子里,沒發現皮吉的身影,于是平頭在屋里找了個爛刷子出了院子開始一點點掃開地上的積雪尋找皮吉的足跡。 很快,他就發現皮吉在出了院子后并沒有左轉來我這里,而是右轉朝槐樹那邊過去了。 倆人順著足跡轉過墻角,還真就看到了皮吉。 彼時的皮吉整個人呈大字型被樹枝鑿穿手心和腳踝,釘在了那顆老槐樹上。 他的嘴巴里還塞了一大團的枯枝敗葉。 老槐樹現在就和個火把一樣,燒得正帶勁呢,皮吉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燒沒了。 身體更是被燒得皮開rou綻,兩顆眼珠子都爆掉了。 要不是他嘴唇上打著唇環,根本連認都認不出來了。 原來之前我站在屋門口聞到的焦臭味并不是什么陰氣化血,而是皮吉被烤焦時發出來的。 老炮試著喊了他幾聲,皮吉哪可能有什么回應啊,死得透透的了。 聽到這個,房間里的眾人全都倒抽起了冷氣,奶糖更是再次擠進我懷里,捂著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些主播們啊,在他們心里,多半覺得鬼村不過就是以訛傳訛罷了,最多也就是陰暗處突然冒出個鬼影來嚇人一跳。 像這種一出手就要命的厲鬼,根本就不在他們預先考慮的范圍內。 “真死了嗎?尸體……要不要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