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345節
冥婚有兩種。 一種是結姻緣,一種是化解陰緣。 給劉茜茜和戴維德辦當然是第二種。 一般來說,這種冥婚需要做個紙人上面寫上活人的生辰八字,在禮成之后燒掉即可。 只不過以戴維德的執念之深,普通的紙人怕是應付不過去的,必須加點料才行。 這時候,我就想到楚唯他們做實體娃娃的工藝了。 用那種手法做出來的娃娃是足以以假亂真的。 當然,不能真的把劉茜茜剝皮拆骨。 先是找了一套吸水性好的運動服讓她運動,大量收集汗液,等身上夠黏糊了就給她搓澡,把搓下來的油泥都收集起來。 把這些和硅膠混合在一起,按照她身體比例做出娃娃,然后再把她身上除了眉毛和頭發外所有體毛剔掉,“種”在娃娃身上。 至于生辰八字則是直接用她的血寫在娃娃骨頭上的。 在娃娃的體內還內置了藍牙音箱,可以讓娃娃“說話”。 這個娃娃,楚唯等人和老財迷聯手做了足足六天才做出來。 從外表上看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 當然,這是要花大把銀子的。 不過女方是誰?劉茜茜啊,那是真的不差錢。無論老財迷還是楚唯那伙人都干的喜笑顏開的。 第七天的晚上,我們離開古風齋到了駕鶴莊園。 還能有什么地方比駕鶴莊園更適合辦冥婚呢? 主臥室里張燈結彩,一副喜慶的景象。 人偶娃娃穿上大紅色的喜服,坐在床邊上,一副傻老婆等漢子的模樣。 娃娃手上捧著一個相框,相框里是戴維德的黑白照片。 而在墻角的地方放著一個大紅色的喜柜。 這柜子可不是用來做裝飾的,劉茜茜就藏在柜子里。 當然,不是單純的藏。 她渾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條小褲頭,然后用草木灰涂了個滿。 這樣可以遮蔽她的行蹤,讓鬼魂無法察覺。 這一點很重要,結婚嘛,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新娘是個假貨。 柜子內部做了隔音處理給她放了一個能顯示外面畫面的平板電腦和一個麥克風。 等會有需要的時候,她可以在里面說話配合我們。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就等戴維德的鬼魂來赴七日之約了。 時候未到,我靠在主臥室外的走廊墻壁上抽著香煙。 經過一個星期的休養,左肩的傷總算是好些了。 “奇怪的家伙?!?/br> 一身黃色道袍的苗妮從主臥室里走出來,靠在了我身邊。 “你在說我???” “為什么要幫她?” 苗妮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那女人壞心眼,不老實,幫她讓你很難理解對吧??墒菦]辦法啊,加入零處,你就是體制內的人了,既然拿零處的津貼就得辦事不是么?!?/br> “惡心?!?/br> “確實惡心,我要是戴維德,早不知道弄死她多少次了。不過既然她不是我們復仇的目標,拿她當個金主也是不錯的?!?/br> “咚……咚……咚……” 就在我打算和苗妮多聊聊的時候,樓梯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類似于拍皮球的聲音。 我們兩個對望了一眼,都有些詫異。 別說今晚要在這里辦事,已經事先清過場了,就算是平日里,駕鶴莊園也不會有什么小孩拍皮球啊。 我示意苗妮在門口守著,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拍皮球的聲音似乎是在有意的拉扯著我。 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它已經到了樓下。 這有點意思啊。 駕鶴莊園應該沒有其他鬼魂存在,今晚來的就只有戴維德才對。 可是戴維德的話,為什么要把我引下去呢? 難道是婚前恐懼癥? 或者想單獨對我進行一番感謝? 原本亮著燈的一樓走廊此時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少量的星月之光從窗外灑進來讓人可以勉強視物。 一個比我低了足足一頭的人影站在我右手邊的走廊上,正低頭背對著我自顧自的拍著手里的皮球。 “戴維德?既然來了,不上去參加你的婚禮,在這里折騰什么?你該不會是覺得能娶到劉茜茜太不現實吧?!?/br> “嘻嘻……” 一陣嬉笑聲陡然從身后響起,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卻什么都沒看到。 一股危機感突然朝我籠罩了過來,我連忙回頭,卻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照著我的腦袋飛了過來。 “趕緊上去結你的婚,我可沒心思在這里跟你玩球?!?/br> 我抬手抓住飛來的皮球打算給它扔回去,但是手和皮球一接觸,我立馬就發現了不對。 這皮球為什么有一種很絲滑的觸感?好像我抓住的并不是膠皮,而是一把頭發。 我了個去的!何止是頭發,兩顆滿是血絲的大白眼珠子正在“皮球”上狠狠的瞪著我! 第399章 熱情就是這樣嗎 “你瞅啥?”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走岔了,看到那倆大眼珠子就想問一句。 沒錯,那并不是什么皮球,而是一顆腦袋。 頭發亂糟糟的,滿臉都是泥垢,一眼看過去竟然分不清這貨的大概年齡。 “瞅你……咋了……” 腦袋兄很上道啊,張開滿是焦黃爛牙的嘴巴就給出了正確答案。 “你再瞅一個試試?” “試試就……??!” 腦袋兄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指頭就戳進了它眼窩里,然后一個大腳把它當球踢了出去。 這可不能怪哥兇殘,誰讓它自己以皮球的形式出現的呢? 該說不說的,就哥這個腳法,踢縣大隊踢不贏,踢國足應該沒問題,腦袋在半空劃了個弧線正砸在之前拍球那人影的后腰上,居然給丫的砸了一溜兒滾出去。 好菜啊。 不過……這似乎不是戴維德。 莊園里混進了什么古怪的東西? 算了,先把它收了再說吧。 我從腰包里取出了一個玉質的小葫蘆。 這是苗妮給我的,茅山弟子在降妖除魔這塊都是比較擅長的,哪怕她師父只是個野茅山。 這玩意只要拔下塞子對準虛弱的鬼怪念一段咒語,就能把鬼怪給收進去,聽起來還挺好用的。 然而我剛走了一步,就停下了腳。 有什么東西碰到了我的咽喉,雖然看不到,但是那股涼意讓我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老八?你今天怎么到莊園來了?”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玻璃大門被人打開了,張光宇和櫻桃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我站在走廊上,兩個人打著招呼朝我走過來。 “二哥,不要往過走了!” “咋的了?你小子該不會是跟哪個姑娘在這里約會,怕被我們看到了吧?” 他們兩個明顯沒看到那被我踢倒在地的鬼物,就那么從它身上跨了過去。 而那拍皮球的鬼物似乎是感覺受到了侮辱“蹭”的一聲就從地上竄了起來,拎著雙眼流膿的腦袋貼到了張光宇身后。 一條好像蜥蜴似的分叉長舌從鬼頭的嘴巴里探出,朝著張光宇的耳朵眼鉆去。 “喂!” 我大喊了一聲,可是于事無補,那條舌頭就那么戳進了張光宇的耳朵眼,我甚至看到混著鮮血的腦漿子從他耳朵眼里噴了出來。 張光宇的面部表情瞬間呆滯,兩只眼睛開始玩命的往上翻。 而那人頭卻張著猙獰的嘴巴,不停做著吮吸的動作,長舌頭一鼓一鼓的,似乎正有什么東西通過舌頭內部朝嘴里輸送。 “哎,老張,你咋的了?怎么不走了?我的天,你眼珠子怎么了?我跟你說這里可是火葬場,不興開這種玩笑的?!?/br> 櫻桃本來是跟張光宇并排走的,發現張光宇沒跟上來就扭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