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23節
一股蛋白質過火后的焦臭味迅速彌漫了整個房間。 房門被爺爺一腳踹開的同時,屋里的節能燈也“啪”的一聲滅掉了。 門外透進來的微弱天光堪堪照到曹妃妃的腳邊。 黑暗中,她那雙散發著猩紅色光芒的眸子,兇戾的令人膽寒。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我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停頓了。 爺爺說天雷對妖邪有很強殺傷力,我才想到了用人造的電,只是不知道這人造的和天然的有沒有同樣的效果。 燈滅了,不是鬼怪作祟,那顯然是保險絲燒斷了。 那么……曹妃妃現在是個啥情況???滅了沒有??? 我心里正七上八下呢,只聽到“轟隆”一聲,倒地聲傳來。 我和爺爺對望了一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村里的電工就在外面圍著看熱鬧,分分鐘就把小學校的保險絲換好了。 燈光亮起。 此時的曹妃妃已經沒有之前的清麗容顏,渾身皮rou干枯開裂,半張的嘴巴里還在往出冒著白煙。 爺爺試著沾了點趙一山的血彈在她尸體旁邊,曹妃妃毫無所動,這次應該是死透了。 劉安泰好不容易把那口氣給喘上來了,不過臉色依舊非常的難看。 趙一山后背上血糊糊的看著很嚇人,好在村里的大夫把他衣服剪開看了下,都是皮外傷。包扎一下也就沒啥事兒了。 不過再次面對曹妃妃的尸體時,他倆的表情顯得比一開始時更加的凝重。 手上突然長出來的長指甲,怎么看都不是活人能做到的,更別說那能甩飛成年男人的巨力和離地一拳的漂浮術了。 尸體都沒人樣了,也不用再避嫌。 趙一山撩開女老師的襯衫,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槍眼。 那六顆子彈一顆都沒打偏,全都招呼在曹妃妃的上半身上了。 可是……最深的一顆也就是沒入了三分之二。 鎖骨的位置,更是有一顆只打破了點皮就給彈飛了出去。 “趙警官,這次你該相信她早就死了吧?我爺爺都跟你說了,我們村里鬧鬼,你還不信?!蔽业?。 “這……要不我們喊個專家過來,這,這玩意兒應該有個科學的解釋吧?!?/br> 趙一山在一邊也是猛嘬牙花子。 作為一個警員,讓他相信鬼神之說實在是有點難。 愛信不信吧,我也懶得跟他說了。 我蹲下身子,用從屋里找到的水果刀撬開了曹妃妃的牙關。 剛才我就很奇怪,這尸首起來以后,為啥一直往下掉渣。 嚎叫的時候更是噴的到處都是充滿土腥味黃霧,這到底是啥玩意兒??? 女尸的嘴巴里還有一些黃色粉末。 我捏出來在手上捻了捻,那手感和外面地上的土沫子沒有任何區別。 讓爺爺鑒定了一番之后,得出了結論是……這不是什么陰陽方術的材料,就是土而已。 可是這個土的氣味兒有點特殊,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聞過。 “刺啦,嘻嘻,刺啦!”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趙一山腰帶上懸掛的對講機突然傳出了一陣夾雜著古怪嬉笑的電流聲。 趙一山連忙伸手去摘,可是在即將摸到對講機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小河村現在的情形很古怪。 有點類似于電子屏蔽,信號出不去也進不來。 那么……對講機那邊笑著的……會是誰??? 第30章 封九竅 “嘻嘻嘻……” 一陣嬉笑聲再次從對講機里傳了過來。 那種詭異的腔調讓我的后脊梁都有些發麻。 趙一山用征詢的眼神看向了爺爺,見到爺爺點頭,這才摘下對講機按下了通話按鈕。 “我是洞拐,我是洞拐,剛剛是誰在頻道里說話?” 對講機沉默了二十多秒,隨著一陣電流聲,一個非常低的呢喃聲開始響起。 我們幾個湊到對講機前想要聽個清楚,卻沒想到那邊的說話聲陡然拔高。 “都得死!小河村里的人都得死!都得死!你們誰都別想離開!嘻嘻嘻嘻……” 女人尖細的高音差點連我的耳膜都給刺破了。 趙一山更是被嚇了一跳,直接把對講機給扔了出去。 爺爺則是退后一步,扭頭看向了門口看熱鬧人群中那幾個年紀比較大的。 而這些人在被爺爺看到的時候,都微微的點了下頭。 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但是這些認識杜春娥的老人大抵都能分辨的出。 對講機里的那個尖叫的女聲,正是來自杜春娥。 “兄弟,你們臉色都這么難看,那個女的是誰???” 劉安泰過來給我遞了一支煙。 看著地上還在冒煙的曹妃妃,他顯然開始試著接受現實了。 “她叫杜春娥,就是我們村子里鬧騰最厲害的鬼?!?/br> 對于警員,我還是很有些信任的。 在老村長組織人來收拾曹老師尸體的功夫,我把這些日子村里發生的怪事大概給劉安泰講了一遍。 當聽到李胡子的尸首被吊在老槐樹上,還大白天的詐尸了,劉安泰嘴里的煙嚇的掉地上了。 旁邊蹭故事的趙一山更是連呼“不科學”。 其實我也挺想跟他一起喊幾嗓子不科學的,可是那樣有什么用呢? 曹老師的尸體并沒有找地方停靈,而是弄了些木柴在石坪上直接給火化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起來。 火化之前,爺爺又特意檢查了一遍尸體,他說這尸體有些奇怪。 爺爺說有一種法術叫做封九竅。 是用符箓之類的東西,把人身上所有能聯通內外的孔洞都給封閉起來。 當一個人死去,死亡的環境等因素導致他極容易化作厲鬼的時候。 有些道行高深的法師就會用封九竅的法子,把魂魄封禁于軀體之內,然后進行超度,直到洗去冤魂的戾氣為止。 如果實在洗不掉,就讓厲鬼和尸體一起腐爛,最后煙消云散。 曹老師的耳朵口鼻以及下面都被人塞了土,雖然那些土似乎并不是什么法器,看起來卻像是封九竅的手法,可是為什么單單沒有封她的眼竅呢? 是有人提前發現了尸體會有變化,想要阻止,但是最終沒能完成嗎? 回到村委會,兩名警員再次嘗試了用電話和鎮上聯系,始終都是徒勞。 趙一山提出他和劉安泰直接開車回鎮上去求援,卻被爺爺和老村長否定了。 剛剛在對講機里,杜春娥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小河村里的人都要死,一個都別想離開。 陳二狗的小六輪和外來的曹老師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到最后……趙一山還是決定要離開。 只不過,是他自己一個人離開,讓劉安泰留在村子里。 這倒不是說趙一山頭鐵,不肯相信惡鬼會在路上殺人。 用他的話來講,現在小河村的情況總要有人出去求救才行。 既然離開村子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那么理應由他這個老警察來做。 “小劉,你記住了,留在村里一樣是戰斗。我們是警員,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都要盡可能的保護老百姓的安全?!?/br> 留下這么一句話,趙一山握著爺爺給的一把銅錢坐上了警車。 我們站在村口一路目送,直到他的尾燈消失在山路拐角。 爺爺輕嘆著搖了搖頭。 我們都很擔心趙一山的安全,同時,也希望他真的能沖出村子。 劉安泰被安排在了村委會,爺爺和老村長希望他能出面穩住村里的鄉親們。 原本在小河村,爺爺威望是極高的。 可是偏偏這次事情看起來是從我和趙美芝做那事兒開始的,村民把怨恨的目標定在了我們家人身上。 好幾次都是老村長出面彈壓下去的。 村里要是再死幾個人的話,怕是老村長也壓不住了,還得靠幾個老人和劉安泰這官差一起維持下村里的秩序。 接待警員嘛,村里有頭有臉的都在村委會了,唯獨周六姑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