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薔薇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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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想要彌補的心態, 一群人暗度陳倉稍稍合計了下, 最后硬是將《桃花源記》譜上曲子合計成了一首歌。 放學之前, 他們激情澎湃地給謝薔表演了一個“桃花源記大合唱”, 美其名曰這樣更加方便背誦,一定能助力她在三天后成功通關。 謝薔萬分感動地聽完后, 就一個感覺:腦漿都要打結了。 不能說難聽,只能說這種藝術對她來說, 依舊很超前。 恍恍惚惚回到辦公室, 又從辦公室恍恍惚惚回到家, 夜里布魯斯向她大吐特吐男朋友太死板不懂浪漫的苦水時, 她還滿腦子“武陵人捕魚為業, 復前行,欲窮其林,欲窮其林”。 【布魯斯】:我承認我一開始追求他就是圖他好看, 但是他也不能真的只有一張好看的臉, 而完全沒有吸引我的內在品質??! 【布魯斯】:生日節日不知道送禮物, 也不會嘴甜夸人, 持久算他一個優點吧, 可是也太久了, 我都被他當沙丁魚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煎得冒煙了, 他還不出來! 【布魯斯】:拋開他那張帥氣迷人的臉龐不說,這樣的男朋友,要來做什么! 【謝薔】: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 【布魯斯】:什么??? 【布魯斯】:喝酒可以,殺雞做什么?而且我敢打賭他肯定不會殺雞,他連沙丁魚都不吃! 不對,好像少了個字。 謝薔回憶了一下想不開,立刻嚴謹去查看原文。 喔,果然,應該是便要還家。 什么意思來著? 喔,要等于邀,邀請。 她趴在床上,昂著腦袋肅著眉頭,專心致志將第一段又背了一遍。 低頭正要打字,忽然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背誦默寫時間。 布魯斯還在跟她聊天呢! 【謝薔】:不不,不是殺雞,是我在背課文/大哭/大哭 【謝薔】:那你現在準備怎么辦呢,要跟你的男朋友分手嗎? 【布魯斯】:有一點點想,畢竟不懂浪漫的男人等于不經處理就被塞進烤箱的火雞,除了能吃一嘴毛,毫無價值。 【布魯斯】:算了不說他了,倒是你寶貝兒,怎么都背起課文來了?你的中文已經學習到這種程度了嗎? 【謝薔】:不,布魯斯,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謝薔】:我不是在背課文,我是在品嘗得意忘形的苦果。 【布魯斯】:嗯? 【布魯斯】:寶貝你的語言組織的太過高級我看不明白,不過沒有關系,之前我能感覺到它很高級,就像金色大廳里你的琴聲一樣。 如果是平時,謝薔一定會為好友誠摯的夸贊而感到無比喜悅。 可惜現在不是平時。 文字的催眠能力強大到超乎想象。 謝薔又困,又累,又困,回一條消息,可以打三個哈欠。 布魯斯開始準備他的烤火雞午餐了,回復消息的間隔開始不固定起來。 謝薔撐著最后的清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布魯斯聊著天,一邊切著屏幕刻苦背誦桃花源。 不合時宜的是外頭修路的打樁機也在這個時候忽然刻苦起來。 機器強力敲打地面發出篤篤的噪音,經過遠距離的擴散已經沒有那么刺耳,但依舊饒人心煩。 謝薔瞌睡都被敲跑了,支起耳朵,隱約能聽見夾在其中的同棟業主聲音洪亮的國粹。 她爬起來想去看看,剛跳下床,手機震動加響鈴,謝洵意定時定點的電話打來了。 謝薔索性拿上手機,帶著謝洵意一起去看。 “晚飯吃了么?!币曨l接通,謝洵意開口第一句就是三餐查崗。 “嗯嗯?!敝x薔一邊點頭,一邊從窗臺探著腦袋往下看。 一小段路被綠色的膠板圍起來了。 從上往下,可以看見打樁機在頂著罵聲轉來轉去認真工作,將原本平整的路面敲得坑洼稀碎。 好奇怪,平時都是工作日白天作業,怎么今天忽然大晚上開始趕工? 篤篤篤篤篤,好吵。 謝洵意:“在看什么?” “看深夜擾民項目?!敝x薔反轉手機也給謝洵意看:“戳地機?!?/br> “……”謝洵意靜默片刻:“那叫打樁機,怎么這么晚還沒歇?” “不知道,剛剛突然就開始了?!?/br> 謝薔又開始打哈欠了,嘀咕里帶著困意:“這么大聲,今晚是不是要熬夜背桃花源了?!?/br> 她把手機轉了回來,一邊臉頰焉焉擱在手背上,被擠得微微鼓起,上下眼皮也開始間歇性打架。 謝洵意看她,忽然想起白天在委托人家里看到的那只睡在陽光里的小貓。 白色的,干凈的,下巴乖乖枕著兩只爪爪,尾巴一搖一晃,像極了在跟身旁的人討抱,可愛,又很討人喜歡。 “去我的房間睡?!?/br> 謝薔默到良田美池桑竹,晃然聽見謝洵意的話,無意識從鼻子里發出極小一聲短促的單音。 過了兩秒,困頓的大腦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可以嗎?要不我去另外的房間吧?!?/br> 謝洵意:“別的房間沒有收拾?!?/br> 謝薔:“不是只需要鋪上床單,套上被套就可以了嗎?” “被套在柜子里放了太久,睡著會不舒服?!?/br> 謝洵意仍舊坐在窗邊那把椅子上。 房間沒有打開主燈,過分柔和的光線讓謝薔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是從聲音聽來,平靜如常。 “沒什么不可以的,去吧?!?/br> 謝薔點點頭。 她現在腦子有點糊,實在分不出神去想為什么被套在柜子里放久了會不舒服,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就去了對面房間。 離開之前不忘順手撈上自己的小狗布偶,再拉上房間門。 謝洵意的房間窗戶朝向另一個方向,和謝薔的房間中間還隔著走廊,門一關,基本也就聽不到什么聲音了。 算起來,這還是謝薔第一次進謝洵意的房間。 和客廳一般無二的風格,不僅是裝修極簡,就連物件擺設也是,環視房間一圈,所有能夠擺放物品的地方都看不到一件多余的東西。 謝薔到這會兒才后知后覺拘謹起來。 她先把小狗塞進被子里,輪到自己時,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些臉熱。 但這個時候要是讓謝洵意發現自己臉熱就是一件更臉熱的事情了。 于是很快拉起被子躺下,讓被子和凹陷的枕頭幫忙掩飾。 深色絲綢質地的布料接觸皮膚的感覺偏涼,很軟,很舒服,帶著一股清冷干凈的,獨屬于謝洵意的氣息。 謝薔被這股熟悉的氣息包裹在其中,困意越來越濃,顧忌著電話還沒有掛斷,強撐著不肯閉眼。 她下一秒就能原地入睡的狀態已經很明顯了,謝洵意竟也沒有一句讓她掛了電話睡覺的意思,而是放緩放低了聲音,哄似的跟她閑聊。 謝洵意:“課文背得怎么樣?” 謝薔嘟囔:“還沒有背完?!?/br> 謝洵意:“很難么?!?/br> 謝薔:“難啊,好難,又長又難記?!?/br> 小謝同學真被折磨慘了,迷迷瞪瞪都不忘倒苦水:“我看不懂,還要去查翻譯,那個姓武的人捉魚師傅也不講信用,說了不能告訴別人他還告訴別人,按照中國的規矩,他現在是不是已經不可以去坐飛機和高鐵了……” 謝洵意眼底聚起淺淡的笑意,耐心十足應著她困極之下的沒有邏輯的亂語。 小洋娃娃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扛不住徹底睡著。 形如海藻的長發披散在枕面,小小一張臉半陷在中間,又被拉高的被子遮住小半,剩下小巧的鼻尖往上一雙如羽扇輕闔的雙眼。 電話并沒有因此被掛斷。 空氣靜謐,暖光微醺的酒店房間,謝洵意就這么垂著眼簾安靜看著她。 看她在完全屬于他的領域毫無防備地入睡,仿佛周圍一切生硬冷調都因為她的闖入柔軟下來,自發沉默地轉變為保護姿態。 心臟某一處似乎也跟著無聲塌陷。 指腹隔著屏幕壓上一縷發絲,謝洵意閉了閉眼,忽然后悔了。 后悔白天陽光最熱烈的時候,他為什么沒有在離開那所房子前,輕輕抱一下那只小貓。 “老謝,老謝你在不在?” 青輝扯著嗓門在外面嚷,謝洵意隨手虛掩的門攔不住他,敲門聲象征性響了兩下就有腳步聲邁進來。 謝洵意第一時間將通話靜音。 手指移到紅色掛斷鍵的上方停頓兩秒,最終沒有按下去。 青輝走近同時,他將手機屏幕朝下倒扣在桌上,指尖隨意壓在上面:“有事?” “我還想問你做什么?” 青輝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一眼:“吃完飯就跑,酒也不喝,你就是趕著回來坐這兒發呆的?” 謝洵意不以為意:“有你在就夠了?!?/br> “可明顯旁的那幾個更想攀點兒關系的是你啊?!?/br> 青輝不客氣地拉開對面凳子坐下:“你都不知道你走時候他們臉色多有意思,憋屈,還得擠出笑來,哦對了,還有另跟著過來的那位女律師,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人家飯吃到嘴里都沒味道了?!?/br> 謝洵意知道他說的是誰,之前遇見過幾次,是對方委托人的辯護律師:“以她在圈內的人脈,沒必要攀我這層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