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甜味劑[娛樂圈] 第55節
沈陸一掃她一眼:“知性成熟,挺好的?!?/br> 宋菩菩皺了皺眉:“忙了一天妝都花了?!?/br> 沈陸一指了指她膝蓋上的包:“里面有補妝的,我知道?!?/br> “……”宋菩菩仍是不放棄,“可是我什么都沒準備,總不能空手去吧?” “那就更沒關系了,”沈陸一探身從后座取出幾個禮盒,挑了挑眉看向她:“我準備了?!?/br> 最后一點希望都破滅,宋菩菩將臉埋進掌心,憤憤道:“你這明顯是早有預謀!” 沈陸一笑意更甚,眉梢眼角間有幾分得意的神色:“既然想拿戶口本,當然要做好準備?!?/br> 見家長的過程,和宋菩菩想象的過程相差甚遠,沒有全方位無死角的戶口普查,只是閑話家常地吃了頓飯。 程卿和宋菩菩都吃得不多,停了動作坐在桌邊,各自身邊的男人倒是仍在慢條斯理地用餐。 程卿抿了口紅酒,隨口問道:“節目進度到哪啦?” 宋菩菩頰邊神采飛揚,笑容里透著自信,緩聲答道:“招商已經差不多了,冠名和特約的品牌都定下來了,主要還是等導演組編劇組把十二期節目的推演做出來?!?/br> 待她說完,程卿卻轉頭對沈陸一叮囑:“你早點把戲份拍完,回來陪菩菩待段時間,不然她可就得天南海北的忙了?!?/br> 宋菩菩聞言一怔,旋即感覺桌下的手被干燥溫熱的掌心握住,抬眼只見沈陸一笑聲道:“知道了,天大地大,都不如陪媳婦事大啊?!?/br> 一旁的沈歌悶笑了聲,停下手中的筷子,隔著桌給兒子豎了個拇指。 飯后。 父子倆進了書房,并肩站在紅木桌案前,一人鋪紙磨墨,一人執筆揮灑。 沈陸一身姿挺拔,立在稍顯清冷的白光下,面容愈發清雋。許是巧合,穿著白襯衫的他顯得有些沉斂,多了幾分時間磨練后的穩重。 宋菩菩倚在門邊看了會兒,只覺時間變得很長又很緩,流淌過的每一瞬都成了被定格的畫面,再封存在腦海里最隱秘的角落。 “動動筆?”沈歌收了筆,環胸品了品今天的字,轉頭對沈陸一說。 “好?!鄙蜿懸蝗」P,軟韌的筆尖在硯臺上蘸了蘸,視線從門邊輕掃而過,再一抬手卻是頓住。 抿了抿唇,無聲輕笑,沈陸一放下手中的筆,重新裁了張便箋大小的宣紙,換了支硬毫筆,凝神書寫。 宋菩菩瞧了全程,卻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于是安靜地站在原地沒作聲,沒過多久就見沈陸一捏著紙朝自己走來,眉眼含笑。 “給?!鄙蜿懸徊宥嫡径ㄔ谒砬?,單手將東西遞了過來。 宋菩菩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什么東西呀?” 沈陸一輕笑了聲,牽起她的手將紙放進掌心,沉聲吐出兩個字:“情書?!?/br> 宋菩菩倏地心跳漏了兩拍,低頭,翻開微彎的紙張,米色宣紙上的墨色字跡映入眼簾,字如其人,清峻雋永。 紙上是一句話 ——曉看天色暮看云。 她抬眼望進他粲然星眸,輕聲接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br> 第60章 沒有留宿在沈家, 二人回了宋菩菩長租的酒店。 車上半熄的火種,在進屋瞬間驟然點著, 洶洶蔓延之勢從沙發到浴室,最后在膠著在柔軟的床被間。 宋菩菩被欺負狠了,啞著嗓子鼻音濃重, 沒好氣地在身側的胸膛呼了一巴掌:“你屬狗的么?!還讓不讓我見人了?” 沈陸一捱了一下,吃疼地嘶了聲, 卻是半瞇著眼的饜足模樣,抬手揉了揉她脖子上深深淺淺的痕跡, 再垂眼望見自己胸口的巴掌印,突然覺得十分般配。 他沉聲笑道:“大家都是社會人了, 看見也會裝睜眼瞎的?!焙螞r, 就是要讓某些人看見才好。 宋菩菩輕哼,緩著氣沒說話,耳邊傳來他勃然有力的心跳聲, 縈繞在耳蝸里隆隆作響,貼合著她的呼吸,催生出幾分睡意。 沈陸一將人攬在懷里, 望著天花板出神, 神色很淡,思緒卻很濃。 和邊南渡對峙的那個夜晚,是他第一次看清盤亙在前路的阻礙, 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宋菩菩的體貼下潛藏著多少惴惴不安。 隱婚或者晚婚? 他舍不得, 也不愿讓她委屈。 于是有了今晚看似突然的見面。 不是一時興起的安排,是他無比鄭重的儀式。 待他回過神時,宋菩菩早已伏在他肩窩沉沉入睡,沈陸一嘴角微彎,低頭在她前額落下一吻,斂下的眸中溫柔泛濫:“戶口本和我都準備好了,只要你愿意?!?/br> /// 接下來的幾天,沈陸一儼然是二十四孝男友的模樣。 風雨無阻地早晚接送,午間休息時就帶著便當在停車場待命,常常過了飯點才見宋菩菩急匆匆地趕來,兩人湊在車里吃著失溫的午飯,卻滿足的像面前擺了滿漢全席。 又是一天午飯后。 沈陸一瞥了眼腕間的手表,嘆了口氣,語氣里帶了幾分裝模作樣的幽怨:“皇上,該上朝了?!?/br> “不上不上,朕龍體抱恙?!备C在他懷里的宋菩菩將人摟得更緊,貼著他頸邊溫熱的動脈悶聲說。 沈陸一刮了刮她鼻尖,無奈:“昏君?!?/br> 宋菩菩從他懷里抬起頭來,清亮烏黑的圓眼里眸光盈盈,湊上前在沈陸一的唇瓣上舔了舔,話音又軟又黏:“只怪美色太誘人?!?/br> 沈陸一喉結上下滑了滑,深幽的眸色暗了幾分,扣著宋菩菩的后頸將舔舐變成深吻,直到呼吸漸重才放開她:“真不上去了?” “不去?!彼纹衅械种谋羌?,輕喘,“你明天又要走了,我想陪陪你?!?/br> 沈陸一將她鬢邊的碎發攏至耳后,輕聲應:“好,那我就當一回禍國殃民的狐貍精?!?/br> 半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 宋昏君和沈禍水一起去了電影院,像普通情侶似的,捧著爆米花和可樂,選了場愛情喜劇。 工作日的影院沒有多少觀眾,兩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屏幕上的歡喜冤家互相試探著彼此的心意。 回憶像升騰的氣泡涌進腦海,宋菩菩扭頭看向身邊的人,笑聲問:“像不像我們當時?” 沈陸一扭頭回看她,挑了挑眉:“不像?!?/br> “哪里不像了?” 沈陸一將她的右手握進掌心,視線重新挪回屏幕上,低磁的聲線里蘊著令人怦然心動的寵溺:“你的心意太明顯,我的喜歡從來不需要懷疑?!?/br> 放映廳里光線昏沉,他恰在明暗交界處,切換的畫面在他身上落在不同色調的光,輪廓似近似遠,突然不太清晰。 宋菩菩怔愣地看他,心口的一畝三分地震了震,松軟的土地下有躍躍的動靜,旋即感覺被握住的右手上力道重了些許,然后聽他說:“再這么看,我會忍不住親你的?!?/br> 倏地將視線轉回屏幕,男女主角已經彼此確認心意,將外套撐在頭頂躲過一場突至的大雨,在街角的屋檐下并肩而立。 隨后氣氛開始旖旎,大屏幕上衣衫盡濕的兩人逐漸靠近。 “喂?!彼穆曇艉茌p。 沈陸一偏頭看她,宋菩菩抿了抿唇,側首對上他疑惑的視線:“聽說,在電影中男女主角親吻的時候接吻,愛情就會永久?!?/br> 沈陸一輕笑,狹長的眼眸彎出勾人的尖,下一瞬便將她擁進懷里,薄唇徑直貼向柔軟的唇瓣,細細地描摹。 音箱中仍有雨聲淅瀝,屏幕內外都是相擁的人影,一幕之隔的虛擬與現實,相同的是那份炙熱的愛意。 半晌過后,沈陸一貼在她耳畔問:“從哪聽說的歪理?” 宋菩菩笑得狡黠:“從我的心里呀?!?/br> 電影的后半段講了些什么,兩人都沒再注意,只是趁著昏暗的光線接吻,在視線轉亮前分離,再沒有多余的話語。 當晚的月色,明亮又纏綿。 房內的春光也是。 沈陸一不復往常的莽撞,抵著她緩慢又深入的廝磨,直至她神思不復清明,直至他體內繃緊的弦驟然斷裂。 宋菩菩眼角還有暈濕的淚痕,闔眼沉睡,沈陸一自身后環住她,在她頰邊落下一片不帶情/欲的吻,才小心地抽出被她壓在身下的手臂,起身套上褲子。 放輕腳步走到自己的行李箱邊,從衣服下翻出事先藏好的拍立得和相紙,沈陸一拿著相機進了浴室,片刻過后,傳來斷續的快門聲。 ///, 沈陸一回劇組的那天,宋菩菩沒有送他去機場,只是一起在酒店吃了頓早餐,以擁抱開始一場分別。 直到夜幕降臨。 宋菩菩裹著浴袍倚在床頭,手指將臉上的面膜撫得服帖,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著手機說話:“你在做什么呢?” 沈陸一掀眼,晃了晃手上的劇本:“背臺詞?!?/br> 宋菩菩噤了聲,不再打擾他,失焦的眼神落在墻上的畫,思緒飄散不知去了何處。 劇本翻過一頁,沈陸一察覺電話那頭靜得出奇,停下動作,濃眉輕挑:“怎么不說話了?” “沒什么啊,”宋菩菩扁了扁嘴,“房間空落落的,突然就有點不適應了?!?/br> 酸脹的感覺自心口發酵,像是梅子酒的口味,離別的酸澀和想念的甜味混雜在一處,沈陸一喉口一梗,啟唇笑聲道:“才一天就這么想我了?” “還真是有點想,”宋菩菩蜷起腿,下巴撐在膝頭,垂著眼瞼的模樣有幾分失落,沈陸一看在眼里倏地心口一熱。 他也想,恨不能拋下一切回到她身邊。 沈陸一無聲地嘆了口氣,指尖落在屏幕上,沿著她側臉的弧線摩挲,放軟聲音哄她:“去看看你床頭的抽屜?!?/br> “???”宋菩菩疑惑的看向他,蘊著水汽的眼眸透過屏幕仍是眼波盈盈,沈陸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快去,唇邊漾起悠長的笑意。 宋菩菩往床邊挪了挪,探身拉開抽屜。 不同顏色的正方形盒子散亂的放在抽屜里,有全新的,也有拆了包裝的空盒,凌亂的堆疊像是在提醒她那些兵荒馬亂的夜晚。 宋菩菩有些臊,忙不迭地撥開盒子,將抽屜深處的東西取了出來。 比手掌稍大的禮盒,紅棕配色,還扎了個緞帶蝴蝶結,和新年時上架的巧克力禮盒有幾分相似。 她合上抽屜坐回鏡頭前,掌心托著盒子晃了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