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176節
“也別這么悲觀,白得一個漂亮媳婦兒不好么?!蓖跷ㄒ话参克?,想到什么,“說起來,那段時日好幾個男人對我有意,到后來就只剩你路過我家門口?!?/br> “他們都去撿錢了?!?/br> “撿什么錢?” “你不知道嗎?一個富戶路過你家附近的岔道上時沒注意到錢袋子破了,每隔幾步就掉銅錢,那幾天好多人都去撿錢?!本褪清X上面偶爾有斑斑點點的銹跡,不太好花出去。 王唯一失落極了,“撿錢這種好事,怎么沒人告訴我。我覺得我損失了一大筆?!?/br> 第139章 第 139 章 ◎殷長衍的葬禮◎ 殷長衍六月十八日舉辦葬禮的消息傳了出去, 宛如一顆雷引爆各大宗門,一時之間眾人討論紛紛。 王唯一喝一口荔枝玫瑰水,“現在所有宗門都在說你的事情, 我聽了一耳朵,亂七八糟說什么的都有?!?/br> “是嗎?他們都說什么了?” “他們松了一口氣,大快人心,普天同慶。有些宗門擺了流水席, 要與民同樂三天三夜?!?/br> “看來我做人很失敗?!?/br> “不要緊, 放輕松, 做夫君成功就好啦?!?/br> 殷長衍笑了一下, 胳膊肘靠在桌子上,手指輕撐著太陽xue, 一雙眸子極為通透,“事實上, 他們在乎的只有兩個點?!?/br> “哪兩個?” “第一, 近神人殷長衍突然死了, 他究竟是真死還是假死?當然, 他們更希望是真死?!?/br> “經歷過審判場那一日的人都很清楚, 近神人殷長衍的修為有多高深,手段有多令人不寒而栗?,F在好了,近神人殷長衍死了, 他們可以松一口氣, 從此快活過日子?!蓖跷ㄒ华q豫了一會兒, 疑惑道, “但是部分宗門高層似乎不這樣, 他們接到消息, 先是意外, 然后臉都黑了?!?/br> 殷長衍拿過她面前的杯子,把荔枝玫瑰水倒滿,“這就涉及到第二點。殷長衍死了,誰殺的他?” 近神人殷長衍強大到深不可測,這樣的殷長衍卻悄無聲息地死在另一個人手里。這個人姓甚名誰?何門何派?出身為何?像這人一般的人又有幾個...... 稍微一深思,就令人頭皮發麻、背后滿是冷汗,整個人如履薄冰、不寒而栗。 殷長衍笑瞇瞇道,“我很心善,不需要他們頭疼去猜,我告訴他們這人的姓名——玉少一?!?/br> “......好壞啊你?!蓖跷ㄒ婚_始同情玉少一了,杯底荔枝有很多,“長衍,拿個勺子給我?!?/br> “好?!币箝L衍手撐著桌面起身去取勺子,她以前沒這么嗜甜,而且最近是不是吃得有點兒多,“唯一,下午還吃嗎?” “吃呀,為什么不吃?!?/br> “......你小心積食?!?/br> 六月十八日,王唯一在無量澗cao持殷長衍葬禮。 偌大的靈堂上掛滿黑白絹花,殷長衍棺材擺在祭臺后,祭臺上白燭靜靜地燃燒著,偶爾發出“嗶?!甭曧?。 要死,還以為只要站在這里等今天過去就好了。但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各個宗門的宗主都到了。 靈堂最中心處站著一個肩掛白羽披風、臉扣白龍天面具的高大男人,這人正是明炎宗宗主。 明炎宗好幾位堂主正在打量她,她現在大氣兒都不敢出。 長衍,你究竟結過多少梁子。 王唯一深吸一口氣,頂著眾人視線朗聲道,“各位,大家撥冗前來是想知道近神人殷長衍的事情。近神人殷長衍十日前遇上玉少一,玉少一拿走他的心腸,近神人殷長衍當場斃命,他的尸體此刻就在棺材里?!?/br> 一個宗門門主嗤笑一聲,面帶輕蔑道,“小丫頭,這里站著的人是各個宗門的高層,不是三歲小兒。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哄騙大家。你說殷長衍死了他就死了么?!?/br> “你的意思是我說謊?” “我是要你拿出證據?!?/br> 怎么拿證據?叫玉少一過來當場在殺一次殷長衍嗎? 突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她的話就是證據?!?/br> 眾人回頭,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頭戴迎春花發飾的明媚女孩子昂首闊步而來,一條烏黑發亮的辮子垂在胸側。 金逸風!他怎么來了! 金逸風站在王唯一身邊,面對眾人。轉身時,衣擺劃出一道亮眼的黃色弧度。他這個姿勢,像是擋在她身前。 他解開衣衫,胸口處有碗口大的疤痕,“我天生缺半顆心,活不了。要不是殷長衍十日前將他的心腸給我,我早死了?!?/br> 靈堂上鴉雀無聲,在場之人信了一半。 一個明炎宗弟子小聲道,“我認得你,你是金逸風,和王唯一玩兒在一起。誰知道你是不是和王唯一串通好的。你的話不可信?!?/br> 金逸風瞧回去,眉宇間帶著一絲輕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金逸風不屑說謊??茨阋泊┟餮鬃谧诜?,難道你認為,明炎宗弟子都是謊話連篇的虛偽小人嗎?” 明炎宗弟子嚇得一哆嗦,這抹黑宗門的罪名他哪里敢擔,頭搖成撥浪鼓,“我信你我信你,剛才是我胡說的,我滿嘴胡言?!?/br> 角落響起一個清朗且玩味的聲音,“我雖非明炎宗弟子,但我信她?!?/br> 來人面容精致,極為俊美,左臂背在身后,右手中一把折扇輕輕地搖著。他身上有一種書卷氣息,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敢把他當手無縛雞的讀書人看。 “諸位看,祭臺長案上有兩支真言燈。這位姑娘方才說話,真言燈半分沒有黯淡,足以證明這位姑娘所言非虛?!?/br> 除了熟人,這里居然還有人替她說話。 王唯一興沖沖望過去,看清那人長相后,心頭原本激動跳動的小鹿后腿一崴“啪嘰”一下摔死了。 華銘。 這張臉她化成灰都認識。 呿,真是晦氣。 華銘手腕輕轉,折扇擋住半張臉,笑瞇瞇道,“姑娘,你看我很久了。我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會害羞的?!?/br> “.....你替我說話,我才看你?!蓖跷ㄒ徽A苏Q劬?,問道,“你幫我,是不是因為覺得我這張臉熟悉,你對這張臉有點愧疚?!?/br> “大千世界,無所不有,相似面容的人多的是,這一點不足以叫華銘站隊?!庇绕鋵τ诟`臉者而言,面容更是什么都算不上。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 華銘眼皮微斂,看著有種說不出的哀傷,“我有一位故人,他與姑娘有相同的名字。也許,我不愿意看見這個名字受委屈?!?/br> 呵,裝得可真像。 要不是她被他出賣、死狀凄慘,她就信了。 “胡扯?!蓖跷ㄒ惠p哼道。 明炎宗宗主白龍天面具身邊有兩個堂主,一個外形俊朗、眉眼間有著桀驁不馴,讓人不敢輕易冒犯,是當年紅花君子之一的陳楓。另一個不管什么時候都笑呵呵的,看似陽光開朗、人畜無害,卻會在你毫不知情的時候,給你腳下布滿無數陷阱,他是赫赫有名的陷阱天才沈念。 白龍天面具給身邊兩個堂主一個眼神,林楓和沈念會意,身形一閃,下一刻到了殷長衍棺材前。 王唯一很快意識到,他們要開棺驗尸。 呵斥道,“不可!宗主,殷長衍已經死了,明炎宗何必做到開棺驗尸這么羞辱人?!?/br> 陳楓和沈念對視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無奈。他們當然知道此舉相當羞辱人,尤其羞辱的還是他們的摯交好友殷長衍??墒亲谥饔辛?,即便不愿、也不得不往。 快來個人吧,誰都好??鞌r住他們兩個,不要讓他們兩個冒犯殷長衍的棺材。 兩人同時雙掌聚靈,重重地打向棺材。同時頭朝一側偏開,不忍再看。 眼看棺材要裂開,突如其來兩只手大掌斜著伸出格擋,帶著冷冽靈壓分別震退明炎宗兩位堂主。 兩位堂主后退數步,腳底施壓,才堪堪穩住身形。身受重傷,當即吐血。 抬眼望去。 殷長衍棺材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形高大、氣宇軒昂的男人。 一人身穿青衣,似笑非笑看著你,當你仔細回望,他眸子里都是冷漠。另一人披鳳穿牡丹刺繡大紅衣服,姿容絕艷,手里提一桿紙糊的美人燈籠。 王唯一松了一口氣,“魏璋,戚言楓,幸好有你們?!?/br> 周圍人有眼尖的,驚聲道,“我認得他,他是青松山莊莊主魏璋。魏璋一向特立獨行,他怎么會跟殷長衍有交情?!?/br> “另一個又是誰?不曾見過這人?!?/br> “身穿紅衣,手持紙燈,莫非他就是傳聞中那個屠了白茶村的驚夢仙人??!” “嘶,這等危險份子竟然跟殷長衍有交情。難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br> 明炎宗兩位堂主對視一眼,強撐著傷勢站起身子,“明炎宗與兩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兩位想好了,要為了一副死人棺材與明炎宗作對?!?/br> 戚言楓說:“殷長衍怎么樣與我無關,你就是把他拖出來鞭尸,我也沒有意見。但是,王唯一的話我不得不聽。她不叫你們碰棺材,你們就長一點眼色,遠遠地避開。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br> 魏璋沉思片刻,疑惑道,“你與明炎宗之間有情面?什么時候的事情?我為什么不知道?!?/br> “我瞎扯的,你怎么能知道?!?/br> 師兄弟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白龍天面具眸子闔上,過一會兒又睜開。身形凝滯,而后原地消失,下一秒立在殷長衍棺材上。 魏璋、戚言楓頸項微擰,向后轉,與白龍天面具四目交接。兩人同時心驚不已。 顯然,白龍天面具修為在他們之上。 遭了,殷長衍的棺材?。?! 白龍天面具腿慢悠悠地抬起來。他動作又輕又緩,宛如在悠閑散步??烧l都知道,這一腳下去,棺材立即粉碎開裂、尸骨無存。 白龍天面具放下腿。 “別??!”王唯一心尖發顫。 戚言楓:“住手!” 魏璋:“住手!” 兩人想要出手阻止,但這個距離顯然來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 一股強勢不已的外來靈力先一步將殷長衍棺材踹離白龍天面具腳下。棺材在地面拖行數米,發出尖銳的噪音、拉出長長的痕跡,而后停下。 靈堂眾人皆心驚不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