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97節
“紅豆糕要不要也來點兒?紅紅綠綠的很好看?!?/br> “我覺得豌豆糕比較細膩?!?/br> 殷長衍:“......” 殷長衍翻出荷包看里頭的錢夠不夠買這么多東西。 傍晚。 三只鴨子串著槐樹枝,在臨時搭建的烤架上慢悠悠地旋轉。很肥,隨著轉動壓得木條發出“吱呀”聲響。 烤鴨皮色澤焦黃油亮,拿筷子輕輕一戳,就“咔嚓”一聲碎裂出縫兒,透明的油脂流出來,軟了脆皮、香氣兒四溢。 惡狗和王唯一、衛清寧蹲在一側,咽口水舍不得移開眼睛。 殷長衍估摸著烤得差不多了,拿出小刀去片鴨rou,片好后放在盤子里。 衛清寧挽起衣袖,“我幫你?!?/br> “你會?” 衛清寧在架子上折下一截旁逸斜出的槐樹枝,精準無比地將鴨rou與骨架分離,“殷長衍,你有九圈劍骨是不是?我也是?!?/br> 哦,他會。 王唯一:“!” 衛師兄你竟然這么牛逼嗎?!那可是九圈劍骨??! 殷長衍你這漫不經心的反應多少有點兒侮辱人,要知道那可是傳說中的九圈劍骨??! 嘖,這里就她一個半圈劍骨。說不丟人是假的。 “衛師兄,你說真的?我從沒聽說過?!蓖跷ㄒ徽f。 “我又沒去圣潔巖測?!毙l清寧說,“我一個醫堂弟子,又不使劍,沒事兒去那里做什么?!?/br> “你這得天獨厚的條件,不做劍修可惜了?!?/br> “哈哈哈哈是很可惜,但我更想做救死扶傷的醫修?!毙l清寧眸子里有一絲轉瞬即逝的晦澀。 三只烤鴨王唯一一只,衛清寧一只,惡狗一只還帶走兩幅鴨架。 殷長衍坐在一旁三兩口解決掉綠豆粥,去廚房忙活弄紅豆糕、綠豆糕。出鍋的時候清香味兒撲鼻。 衛清寧捏了一個送進口里,“不甜?!?/br> “不甜”是衛清寧對糕點的最高評價。 又塞了兩個進口,衛清寧端走盤子,“這一盤歸我了,我拿去送人?!?/br> “誒等等?!蓖跷ㄒ焕”P子,“衛師兄,我還沒吃呢?!?/br> “你都吃那么多了,還能往里塞???”衛清寧拍掉她的手,無語地盯著她鼓成球的肚子,“再說了殷長衍不是在做嗎?別這么小氣?!?/br> 順手給整理了一個造型,“一壓四”。 王唯一看著走遠的背影,“衛師兄,祭拜死人才用那個樣式?!?/br> 晚上。 殷長衍燒好熱水給王唯一沐浴,拿著大木盆坐在院子里洗換下來的衣服。手邊放了一把小剪刀,仔細地清理冒出來的線頭。 “殷長衍,你進來一下?!?/br> 今天洗這么快嗎? 放下小剪刀,進去收拾浴桶。浴桶在房間里久了水汽大,對身體不好。 推開門,一截雪白細膩的背晃了殷長衍的眼睛。 連忙瞥開視線。 像是燭火下粉色珍珠上的瑩潤溫和光暈。 “你又引誘我?!币箝L衍抬手掩上門,“洗完了叫我?!?/br> “我沒?!蓖跷ㄒ粚⑽竦念^發撩到胸前,露出一截纖細粉頸,“殷長衍,我脖子有點兒癢,你幫我看一下是不是被蟲子叮了?!?/br> 殷長衍:......還說她不是引誘他。 王唯一嘆了一口氣,早知道不作弄他了,“我說真的,你來看嘛?!?/br> 殷長衍沒動。 “好吧好吧,就讓我癢到在床上打滾兒,用指甲抓破皮好了?!?/br> 殷長衍進門,手按在她后背上仔細查看。 她后頸上長了三條交錯的紅線,像是樹根,觸之不平。 “什么時候開始的?你有什么感覺?” “從早上開始就這樣,有點兒發熱,帶一些癢,摸上去還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紋路?!?/br> 難怪她一直喊熱喊癢,“我不曾見過這種癥狀。明日我們去找衛師兄,他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治?!?/br> 殷長衍取來棉布,王唯一擦好身子,他給她披上寢衣。 并不想穿,悶。 殷長衍按住她的手,把人抱到床上,“衣服松開,小心著涼?!?/br> “我癢,你給我撓一撓?!?/br> 殷長衍指甲又長出來了,他習慣性修成尖細模樣,“抓破皮膚會留疤。這樣行不行,我拿帕子給你擦?!?/br> 帕子蘸水擦在頸后紋路上,干的時候有一絲絲涼,皮膚沒那么癢。 有點兒麻煩,但也不是不行,王唯一點頭,“好,就是你會很累?!?/br> “不打緊?!?/br> 殷長衍拿帕子蘸水給王唯一擦。 王唯一很舒服,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殷長衍給她拉上薄被,輕手輕腳抱著浴桶出門。倒水,清洗,放在合適的地方晾曬?;氐皆鹤永?,繼續搓洗衣服。洗干凈后展開掛在竹竿上。 回房時已經很晚了。 王唯一睡得不安穩,輕皺眉頭,手無意識地抓頸后,在上面留下幾道新鮮的抓痕。 殷長衍蹙眉。再抓下去,帕子蘸水擦都得疼。 搬來小凳子,將一盆清水放在上頭。取來更細的棉花搓成毛筆尖形狀,點了水往后頸上涂。等干了之后,再重復之前的動作。 過了一小會兒,王唯一眉頭有松開的跡象。 有用。 殷長衍坐在床邊為她涂了一宿的后頸。直到天色將青,才收拾東西。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戶射破迷霧,灑在地上。沉寂一宿的塵埃被光柱裹著,靜靜地漂浮在空氣里。 王唯一睫毛微動,睜開眼睛。后頸涼嗖嗖的,好舒服。 大門“吱呀”一聲,殷長衍推門而入,手里端了一疊紅豆糕、豌豆糕,“醒了?起床吃點兒東西墊一墊,收拾一下我們去找衛師兄?!?/br> 王唯一翻了個身,“不用去,我好了。后頸一點兒都不癢,還涼嗖嗖的?!?/br> 噫?怎么會涼嗖嗖? 床單上有一縷飄在上頭的棉花。這十月天也沒到縫被子的時候,哪兒來的棉花? 王唯一想到什么,“騰”地坐起來看殷長衍,果然看到他眼隱隱有一團青烏。 手摸了一下后頸衣領,那里帶了一點兒潮氣,“你給我擦了一宿?” 她怎么突然生氣了? 殷長衍遲疑了一下,點頭,帶著點兒小心翼翼,“嗯,我有哪里做錯了嗎?” 被這雙眼睛一盯,無論多鐵石心腸的人都會瞬間軟成一灘爛泥。 王唯一掀開被子,“上來,陪我躺一會兒?!?/br> “???大白天的,這不合適?!?/br> 殷長衍背對著光,光為他輪廓鍍了一層金邊。耳朵被照得透亮,看起來越發得粉紅。 “你是我夫君,就算是陪我睡覺都合適?!蓖跷ㄒ话岩箝L衍拉到床上。 殷長衍羞澀,半推半就地從了。 第72章 第 72 章 ◎皮rou樹◎ 殷長衍從沒睡過像今天這么踏實的覺。醒來的時候, 天色漸晚。 大門朝兩邊敞開,柔和的夕陽大片撲了進來,鋪在木頭地板上。 大門正對著桌子。王唯一坐在桌邊, 一手搭在挺起來的肚子上,另一手捏著一塊豌豆糕小口小口地啃。豌豆糕里嵌了核桃,嘗到好吃的地方時,微閉起眼睛, 享受清香味兒填滿口腔。 繼續啃豌豆糕。 夕陽在她身后, 給輪廓鍍了一層桔色的邊。 “你醒了?!”王唯一注意到他, 眼睛一亮。 殷長衍坐起來, 薄被緩緩滑落,松散的寢衣下是精瘦、結實的胸膛。 舍不得打擾這溫馨的場景, 等她面帶疑惑、扶著肚子手撐桌面準備起身時才壓著嗓子開口,“唯一, 我起來晚了?!?/br> 他坐在床上, 光腳踩著木質地板, 修長雙腿支開, 肘部靠著膝蓋。背部微傾, 烏黑長發散落下來蓋住雙肩筆直往下,又在素白榻上鋪得到處都是。 他整個人隱在昏暗中。分明不怎么顯眼,卻沒人能忽視他。 王唯一有一瞬間的晃神, 又很快回神, 扶著肚子坐下來, “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殷長衍搖了搖頭, “肚子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