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4節
一堆人橫七豎八躺了一片,期期艾艾地嚎著。 幾個白公子搜他們的身,搜到銀錢交給紅環白公子。 顯然,紅環白公子是這群人的領導者。 收賬是最輕松的活兒,紅環白公子吳澤文想。 所以才會有前頭那弱雞次次混進來渾水摸魚。 弱雞身形單薄,偶然露出來的皮膚白得晃眼,手腕纖細,只怕稍微一用力就折了。大男人卻留著細長的指甲,真的能握住刀么。 “喂,弱雞?!眳菨晌穆曇舨凰愦?。 一眾白公子皆看向吳澤文。 不遠處,殷長衍握著鐵管敲下去,沉悶的敲擊聲深陷皮rou之中。他撩起衣擺蹲下,在地上之人驚恐的眼神中摸取銀錢。 吳澤文坐在石頭上,單腿支起、肘部靠著膝蓋,手撐著下巴,神態桀驁,“長指甲那個,我看你不爽。下次做白公子,記得避開我?!?/br> 殷長衍環視一圈,他的指甲是最長的。紅環白公子口中的“弱雞”是指他。 “嗯?!?/br> 輕飄飄一聲“嗯”,吳澤文真的有些不爽。 但凡你發一點兒火,我就能當你有三分血性。做男人軟弱到這份上,真是丟人。 “白公子,錢數點夠了?!币粋€白公子硬著頭皮道。 “離開?!眳菨晌某谅暤?。 白公子們松了一口氣,得令而退。 吳澤文跳下石頭,居高臨下對躺倒的一片人說,“諸位,怪只怪你們得罪望春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若有怨氣兒,盡管朝望春樓發?!?/br> 躺在地上的人垂死掙扎,“白公子,無欲山不走回頭路,你以為你們真能走出無欲山嗎?哈哈哈哈,愚蠢?!?/br> “‘無欲山,無回留,桃花林見柳?!?,出山的口訣。你想說的是這個嗎?望春樓的情報,超出你的想象?!?/br> “你知道又如何?你有那本事走出去嗎?” “你以為我沒嗎?白公子向諸位辭別,我們不必再見?!?/br> 檢查完。 幾個人膝蓋骨盡碎,再無反撲之力。下手之人既狠又高明。 他這后算是白斷了。 白公子們之中居然還有這種心思縝密且手狠的人?真想認識認識。 等等,方才站這兒的人,是不是那個弱雞? 白公子們遍尋柳樹不得,漸漸迷失在無欲山之中,尋不到回去的路。 目之所及,皆是桃樹。桃樹之下,吊著森森白骨。 樹枝掃到吳澤文后頸,像是繩圈引著他把脖子往進送。 吳澤文朝前踏了三步,對著繩圈扯長了脖子。 很奇怪,明知古怪得很,心里卻一點兒都不抗拒。 肩頭被拍了一下,那人手腕纖細、皮膚白皙,指甲尤其長。 吳澤文如夢初醒,立刻后退兩步。有一分感激弱雞。 朗盛道,“眾人盡可能避開桃樹?!?/br> 白公子們皆嚴陣以待。 一個白公子問道,“找了這么久,都沒有看見柳樹??谠E真的是正確的?” 吳澤文十分肯定,“‘無欲山,無回留,桃花林見柳?!伊鴺?,柳樹所在之處一定是生路?!?/br> 殷長衍相信吳澤文的口訣,但他不信吳澤文。 薄唇微喃,‘無欲山,無回留,桃花林見柳?!?/br> 白公子們有幾分煩躁,“吵死了,有碎碎念的功夫不如去找柳樹?!?/br> 殷長衍沉吟片刻,他想他知道出去無欲山的方法了。 “喂?!币箝L衍望著吳澤文。 吳澤文愣了一下。 “想出去,就叫他們跟著我?!?/br> 吳澤文大喊:“所有人過來,跟著弱......他,他能帶我們出去?!?/br> “???真的嗎?能出去?” “是弱雞呀,靠不靠譜?” “怎么說話的,他是我們的希望?!?/br> “對不住對不住,我失言了?!?/br> 殷長衍說,“柳,有‘留’的諧音?!疅o欲山,無回留,桃花林見柳?!粼谔一值臇|西,就是出路?!?/br> “桃花林這么大,去哪兒找留下來的東西,更何況我們連留什么都不知道?!眳菨晌膯柕?。 “那不就是么?!币箝L衍指著桃花樹下吊著的姿態各異的骷髏,“抱著桃花樹不肯離開的骷髏,就是我們要找的‘留’?!?/br> “快去找抱著樹的骷髏!”紅環白公子吳澤文一聲令下,所有人傾巢而出。 一炷香后,竟然真的在東南角找到了抱著桃樹骷髏。 骷髏手腳并用,藤蔓一樣纏著桃樹,恨不得把自己鑲嵌在桃樹里。 “奇了!弱雞說得竟然是真的!” “弱雞什么來路?太厲害了吧?!?/br> “太好啦,能活了?!?/br> 殷長衍上前,將骷髏解開纏到自己身上,讓它像抱桃樹一樣抱著自己。 眼前景色如煙散去,回到了望春樓小北門。 猜對了。 沒一會兒,白公子們都回來了。紛紛圍著殷長衍鞠躬道謝,好幾個拉著他要跟他結拜成異性兄弟。 殷長衍游離的視線在看到吳澤文的一瞬間便不再移開,剝開白公子們,徑直走過去。 吳澤文愣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對他。干咳一聲,“結義的話,我這邊沒問題。你看什么日子合適,我們設祭壇、” 滔滔不絕被殷長衍兩個字打斷。 “拿來?!?/br> “拿、拿什么?”吳澤文一臉懵。 “酬勞?!币箝L衍指著吳澤文肩膀上的紅環,“你是領導者,酬勞都在你那里?!?/br> 所以你救我只是為了你的酬勞?! 吳澤文覺得方才尷尬措辭的自己就是傻逼,“給你給你?!?/br> 把自己那份兒也塞給殷長衍。 殷長衍數好錢,只拿走了自己那份。 家里皂角見底了,買一包新皂角。皂角不便宜,方才賺的幾乎全墊進去。 回到家,把新皂角倒入罐子里。 殷長衍坐在院子里洗月事帶。今天的月事帶不多,洗得很快。沒一會兒就晾完了。 給望春樓洗月事帶的人不在少數,很多都是有經驗的老媽子、老婆子。但望春樓的姑娘們就是想讓殷長衍掙這個錢。 誰叫他長得俊不說,洗得還干凈,又舍得用皂角。 殷長衍在院子里清洗自己,水沖掉一身不好的味道。拾掇完后,按部就班去廚房做飯。 蒸了六個饅頭,份量夠自己吃。 頓了一下。 打開面缸,又多放進去兩個。 他娶了個媳婦兒。 殷長衍踏進房間的一瞬間就覺得不對,屋子里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王唯一歪坐在床上洗腳。 清水輕柔地撫過腳面,纖足如玉,帶一點兒粉,晃人的眼睛。 殷長衍立即轉頭,闔上房門。 “殷長衍,你回來啦?!蓖跷ㄒ唤凶∷?,吃人嘴軟拿人手軟,讓他一次腐敗到底,“昨天讓你餓肚子是我不對,我帶了好吃的rou包子給你賠不是?!?/br> 他怎么不正眼看人?沒禮貌。 第4章 第 4 章 ◎喝酒◎ 王唯一瞧了腳又瞧他,床上肆無忌憚,床下意外的純情。 擦好腳,放下裙子。 “我抱了一路回來,你多少吃一些?!?/br> “子時,該睡了?!?/br> 殷長衍解開衣帶,將衣服整整齊齊疊放在一側的板凳上。 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