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4】離島
次日天亮,眾人醒來時看到離蔓抱膝坐在余烈旁邊,還穿著他的外套,具是一驚。雖然上半身被裹得嚴嚴實實,但頸部不經意間露出的紅痕昭示著昨晚發生了什么。 眾人神色各異,有幾個竊竊私語起來。 “草,他下手真快啊,早知道我也試試了,胸那么大,肯定shuangsi……” “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呵呵,轉頭就跟帥哥勾搭上了……” 葉澤蘭坐到離蔓身邊,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離蔓搖搖頭:“沒事?!?/br> “那你是跟他……在一起了?”葉澤蘭飛快地瞟了一眼余烈,不知為何她有點怕這個魁梧的男人。 離蔓又搖頭:“沒有,大概算炮友?” 葉澤蘭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離蔓突然笑了,伸手摸摸頭:“你還小呢?!?/br> “我都上大學了還???感覺你跟我差不多年紀啊?!?/br> 離蔓掰著手指想了一下:“我比你大三歲吧?!?/br> “那你沒有上大學嗎?”葉澤蘭脫口而出,馬上又意識到了不妥,“我沒有別的意思啊?!?/br> “我大一下就退學了?!?/br> “???為什么?” “因為需要錢,去打工了?!?/br> “這很可惜吧?學歷高的話會更好找工作吧?”葉澤蘭說到最后也有一絲不確定,她才成年沒多久,大多數認知都來自學校,她也不知道真實的社會是什么樣子的。 離蔓贊同地點點頭:“是很可惜,但是當時沒有辦法?!?/br> “哦?!比~澤蘭似懂非懂的?!澳阋乙黄鹑フ艺页缘幕蛘呔€索嗎?” 離蔓婉拒了:“太累了,我想休息?!?/br> “那我中午給你帶點果子?!?/br> 她正起身要走,手卻被拉住了,離蔓平靜地看著她:“不用給我帶什么,你照顧好自己就行?!?/br> 葉澤蘭看著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白皙指節,突然臉紅著跑開了。 太陽移到頭頂的時候,蜷縮著睡覺的離蔓被一些拖拽和敲打聲吵醒了。 她起身一看,今天最先從雨林探索回來的是謝超和曹勝天,他倆是男生里年紀最小的,比較合得來,而且都比較樂觀,純粹抱著游戲心態來玩的。 謝超看見離蔓醒了,主動地跟她攀談起來:“今天有大發現!雨林東邊有很多斷裂的樹干和樹枝,有的還很粗,周邊還能采到藤蔓,我跟勝天都覺得這不是普通的雨林景觀,應該是線索來著!” 曹勝天也停下了手頭的活,興奮地接過話頭:“根據我多年的游戲以及電影經驗,作為一個四面環海的孤島,很常見的思路就是離島尋找救援,既然雨林里正好有材料,我們可以做一個簡易筏子,或許離岸一定的距離,就能被判定為通關了!” 兩個少年人動手能力都不錯,他們挑選出粗細長度都比較接近的木頭,將它們排列在一起。離蔓好奇地圍觀他們工作,不得不承認,這些樹枝,或者按那個粗細來說更大概率是樹干,實在不像是天然斷裂的,確實很像是游戲里可以按A拾取的道具。 隨著其他人陸續回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做筏子的工作里,大家都覺得這個思路有一定的可能性。 葉澤蘭還是給離蔓帶了一把深藍色有點像藍莓的小漿果,離蔓推脫不能,只好象征性吃了兩個。 “咦,你很熱嗎?”離蔓注意到面前女生的兩頰有點泛紅。 “熱?沒有啊,我覺得雨林里面濕濕的,有點冷呢?!彼坪跏菫榱擞∽C她的話,葉澤蘭抖了兩下肩膀。 離蔓覺得有點不對勁,伸出手背貼上她的額頭,然后又蹭了蹭自己的額頭,得出結論:“你好像有點發燒?!?/br> “有嗎,我不覺得呀?”葉澤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臉,沒感覺出什么異樣來。 “這里晝夜溫差大,沒準感冒了,你下午要不休息吧?!?/br> 葉澤蘭搖了搖頭:“不行的,余烈哥說了,雖然他會盡量多找一點吃的,但是每個人都得去找線索,不能偷懶,不然他不會分吃的……” “喏?!币淮爵~被遞到了離蔓眼前,葉澤蘭抬眼看向烤串的另一頭,被抓包般捂住了嘴。 離蔓把烤魚往葉澤蘭的方向推,對余烈說:“我不吃?!?/br> 余烈把烤魚舉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說:“你不吃,她就沒得吃?!?/br> 離蔓只好妥協,跟葉澤蘭分吃了這條烤魚,但是她向余烈爭取了葉澤蘭下午的休息。 余烈微微頷首:“可以,晚上老地方?!?/br> 離蔓無所謂地同意了,反正就算他不說,自己到了晚上也會受不了的。一轉頭,葉澤蘭正閃著淚光看著她,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 “嗚嗚嗚,你人也太好了,為了讓我休息,居然,居然……哇啊,我拖累了你……”葉澤蘭把頭埋在她頸窩抽泣。 離蔓嫌棄地把她推開一點:“妹子,你想多了?!?/br> 淺灘邊筏子已經基本做好了,他們還挑了兩根粗細適中的樹枝和木片綁在一起,做了兩個簡易的劃槳,看起來已經可以下水了。 “這個結實嗎?”陳昭有些擔心。 謝超滿不在乎地笑笑:“總要試試的嘛,島上連個趁手的工具都沒有,難道還真要造個船出來嗎?” 曹勝天跟他一起把筏子推到海邊,只等漲潮就能劃起來。 剩余的人在海岸邊站成一排,給他們加油鼓勁。余烈跟他們挨個碰拳,“good luck.” 潮水把單薄的筏子撐了起來,隨著兩人漸漸遠離岸邊,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離蔓也過來目送,廣袤無垠的大海背景上,這一葉“扁舟”看起來是那么的渺小無助,她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海面很平和,沒有什么大風大浪,謝超和曹勝天一前一后坐在筏子上,一人在左邊劃,一人在右邊劃,雖然認識沒多久,但意外地配合默契。眾人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甚至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小小的方形筏子在視線里越漂越遠,人們又竊竊私語起來。 “這么遠了怎么也不觸發什么東西呢?” “哎,會不會他們就這么漂出去通關了啊?!?/br> “那我們怎么辦?木材還夠不夠?” 正在眾人討論得火熱時,海面上異變突生! 先是一個銀灰色的三角出現在海面上,剛開始還沒引起大多數人的注意,但很快,那個三角變大了,并且向筏子快速移動。 有眼尖的人發現了:“草!那是什么?!” 眼前慘烈的一幕解答了他的疑問,一條比筏子還長的鯊魚從海面下躍起,張開布滿尖利牙齒的新月形嘴,對著前排的謝超一口咬下,鮮血噴濺而出,只剩下半截身體還維持著坐姿留在木頭上。 “啊啊啊??!”岸上的人都失控地尖叫起來。 后排的曹勝天被血液噴灑成了一個鮮紅的人形,他還來不及反應,整個筏子就被鯊魚從下面掀翻,他從左邊落入了海中。 筏子翻滾了幾下,捆綁固定的藤蔓松開了,留下幾根散落的樹干漂浮在被血染紅的海面上。 冰冷的電子音時隔一天多再次出現在眾人腦海中: “玩家謝超、玩家曹勝天淘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