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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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給笑了:「得,你行。還得是你啊岑嶼,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也干?這白給他們好處呢,多吃虧啊?!?/br> 岑嶼:「掛名而已,況且小池離不開人?!?/br> 宋城:「行行行,祝你家寶貝兒早日康復。你們還是快點兒來學校吧,大家磕cp的都沒處使?!?/br> 「借你吉言,下次請你吃飯?!?/br> 「你做嗎?」 「餐館?!?/br> 宋城在手機屏幕那端翻了個白眼,岑嶼這人兒對別人怎么就這么欠呢,滿心滿肺都是何池,想吃一頓他做的飯簡直難上加難。要不是看在他做飯好吃的份上,他才懶得搭理他。他憤憤不平打字,「你簡直辜負了我的一片真心!」 岑嶼沒回,估計又去照顧何池去了。 聊到這兒,宋城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他最初同他們結識,也只是點頭之交。后來逐漸熟悉起來,也知道他們早就認識,是高中時便開始的朋友。但明明結識最初,他們舉止相當克制,后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岑嶼對何池卻越發的好,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察覺到了那明顯至極的占有欲。 兄弟間熟悉起來了喜歡勾肩搭背,但在宋城伸手想要搭上何池的肩時,岑嶼立刻將何池拉到另一側,宋城的手落了個空。 宋城欲言,岑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走路?!?/br> 似乎從那時開始,一切就已經有了開端。 何池的手在短暫的幾秒又被岑嶼牢牢牽住。宋城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他瞧著岑嶼,可他目光卻相當清澈從容。 岑嶼:“怎么了?” 宋城嘖嘖搖頭嘆息,最后道:“你還真的是……”禽獸不如。 岑嶼沒有反駁。 哪怕是路人,岑嶼都不會讓何池被碰一下。 宋城收回探究的思緒。 如今想來,到處都是蛛絲馬跡。 . 前世何池的生命里全是陳辰,是痛苦,是失去。是千方百計得不到一點憐憫,是以為終于得到了愛卻走進了另外一個深淵。 如今身體破敗,夢里一遍一遍回憶。 回憶起陳辰,回憶起渝晚,回憶起何度。再一晃,記憶消退,何池也什么都不記得。 他只認得岑嶼。 重生回來之后,他在朦朧之間固執地想要留著些什么,便緊緊地抓住了岑嶼不放手。岑嶼身上有他極為熟悉的氣息,不是過去的熟悉,也不是只是做過朋友相識的熟悉,而是單單屬于另外一種氣息。 冰激凌,棉花糖,草莓和云。 自言自語時風吹起了樹葉像是在回應他的錯覺,他沉在海底的那個擁抱住他的身影是錯覺,難過時也有一種被風擁抱安慰的錯覺。 岑嶼就是那個錯覺。 他曾深深痛惜,身為一個靈魂他無從保護他年少時的愛人,只能看見他被傷害、被拋棄、被舍棄。 何池痛時,淚水滴在他的靈魂上。 近十年的陪伴讓他痛不欲生,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愛人生病,看著他抑郁痛苦無法解脫,看著他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他不信神佛,不信宿命。 直到他身死,他將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世界的神靈。 不斷乞求,不斷禱告。 求這神明庇佑他的愛人,救他苦?;厣?。 第18章 何池和那位年紀輕輕的社會學系教授再后來有了更深的接觸。這位教授曾經輔修心理學,如今的身份還有一個心理咨詢師。 他生病了,岑嶼很擔心他。 他是很愛他的,所以不能讓被愛也成為一種痛苦。于是何池找到了方臨。 「我想治病?!?/br> 「為什么覺得自己生病了?」 何池說:「因為很痛?!?/br> 身體形成機制使他不斷忘卻前塵,以防撕心裂肺的痛苦奪走神志,好好活著的唯一方式,便是選擇遺忘??杉词谷绱?,他的病癥卻并未得到緩解。 「而且,不想再讓哥哥擔心?!?/br> 方臨:「你哥哥?」 何池:「嗯,我哥哥對我特別好?!?/br> 方臨:「是何度?」 何池皺了皺鼻頭,直白說到:「這是我的事。你不要問其他的,我想治病,你可以當我的醫生嗎?」 方臨笑了笑:「當然可以?!?/br> 何池松了口氣,又問:「那要多少錢呢?」 方臨說:「不要錢?!?/br> 何池雖是懵懂,像個孩子,但也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他知道看醫生就要付錢,就像棉花糖永遠不會免費來一樣,這是必然的事。 「為什么?」 何池等待片刻,看見聊天框彈出消息,方臨說的話意味不明,他看不懂,「你是最特別的一個案例?!?/br> 什么案例呢?抑郁癥有什么特別的呢? 但方臨說的話讓何池覺得,方臨或許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方臨從未說過,何池也不會主動給別人說那些夢里的荒唐事,夢就是夢,岑嶼說,夢是當不得真的。何池知道,岑嶼是對的。 他只是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罷了。 后來他和方臨在線上不時地聊著,每半個月會去一下治療室,這時岑嶼會推下所有工作來陪他。知道他要去看心理醫生后,岑嶼很驚訝,又有些高興,他揉了揉何池的發,夸道:“寶貝好勇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