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文女配重生后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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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之眉眼垂落,抬手擰著自個,直至痛感傳遍渾身,他仍覺置身于夢境。 難不成她真心將自個當作將要同生共死之人了?見他身子不適愿為他擔酷刑毒打? 陸衡之薄唇發顫,有些慌亂地斂目,急忙否定了這等荒繆至極的猜測。 怎么可能,她那么記恨于自個。 陸衡之靜默良久,目光仍是不自覺地落于阿虞,她被暗衛押解,只能依稀見著她背影。 她一襲沾染血漬的素衫,身形相比從前消瘦不少,陸衡之指尖有些發顫,大不了,他也代她受罰一回。 * 暗衛記著方才阿虞驚慌失措的模樣,正如江主上所猜測那般,她言明在意江晏行,所為的是少受皮rou之苦,偷學武功。 他急著去同陸澈行稟告,晌午他在院中伺候時,倒依稀聽見了些二人的話。 主上出來時臉色極為陰沉,想來是因此事與陸澈行鬧得不快。 他若能替主上證實葉虞懼怕重刑毒打,讓二人和睦相處,說不準能得到主上的重賞與提拔。 * 陸澈行站立于院中等著阿虞前來,他臉色泛著慘白,就在江埕走后,他又發病了,當真是極其難熬。 好在此番搶膳輸之人是阿虞,待會能叫她同自個承擔同樣的苦楚,陸澈行淡淡笑著看向四肢拴滿鐵鏈,抬腳邁入院中的阿虞。 他微彎眉眼,笑意愈濃。 那暗衛見陸澈行有了幾分笑意,急忙上前稟著阿虞之事,可說出來的那幾句話卻像是和江埕事先商量好了般。 阿虞靜靜地看著原是面龐掛笑的陸澈行聽此言語,神色陰郁動怒的模樣,他嗓音冷似寒冰,“滾!給我滾!” 那暗衛見狀不對,急忙跪地求饒,連滾帶爬出了院門,偌大的院只剩阿虞一人。 陸澈行牽扯出嘴角,費力笑著。 他身邊服侍之人皆是江埕派遣而來。 面上為他做事,可實則效忠之人是江埕。 陸澈行神情黯淡,宛如失智的人兒喃喃自語著,“阿姐,他真是令人厭煩?!?/br> “終日尋人監視著我?!?/br> “我好想殺了這罔顧孝道,滿心歡喜仇敵的逆子啊……” 只是未到片刻,他又眉眼帶笑從袖中拿出那鬼臉面具,鄭重承諾著,“不過阿姐放心,我會盡量容忍他的,誰讓他是您的孩子呢?!?/br> 陸澈行將那鬼臉面具又小心翼翼藏好,才走向阿虞所在之處,他盯著眼前女人,病態笑道,“你說今日我該怎么懲罰你呢?” “今有人出了個好主意,說挑斷你的全身經脈?!?/br> 阿虞靜了半晌,費力抬手覆上眼前人的面龐,“你當真不記得我們的主仆情誼嗎?” 陸澈行眉峰皺起,嫌惡地接連后退幾步。 他正欲出言諷刺,卻恍惚中身處迷霧失了方向,只能隱約聽見句指引,“挑斷葉虞的經脈?!?/br> 只見男人雙眸黑如潭水,提劍刺向阿虞。 阿虞笑意愈濃,聲音卻沙啞無力一遍遍喚著十三。 她不斷躲閃著,只是陸澈行武功極高,哪怕被巫術影響內力,長劍仍劃破了阿虞的衣衫,她的手臂被割得血rou模糊。 男人大手死死抓住她的脖頸,手握劍鋒便要割向她的肩膀,幸得她掙脫開來,終是劃空了。 阿虞的巫術實為不精。 在那劍劃空之后,陸澈行神智也恢復清醒。 他瞳色干凈清澈,有些茫然地看向渾身血跡躺地的阿虞,而他的劍上沾滿鮮血。 因著失血過多阿虞已面無人色,聲音極其虛弱道,“你剛剛中了巫術?!?/br> 陸澈行微微瞇眼,聲音冷得徹骨,“你對我使巫術,想讓我殺你?” 阿虞神情痛苦不堪,費力笑道,“如若我一心求死,為何你如今還能見著我?” 男人伸手拎起阿虞,見她白皙的肌膚上有著幾道劍痕,只是未割到經脈,仔細包扎便能見好。 因著受傷,阿虞臉色白得嚇人,虛弱道著,“剛剛,你不停念著要挑斷我的經脈……” “我又沒得瘋病,為何要央求你用這等法子折磨我?” 陸澈行薄唇輕啟,吩咐著外院的人,“請醫師來?!?/br> 阿虞疼得冷汗直冒,極為小聲說了句,“十三,我…懷疑你被人抹去了真正記憶?!?/br> “你恢復的記憶極有可能是被編造的?!?/br> “我們…中了江埕的jian計?!?/br> 陸澈行神情陰暗,聲音冷得徹骨,“你可真能胡言亂語?!?/br> 阿虞未再多言,只見她手無力垂落,直直倒地昏厥。 * 主院藥草味極濃,醫師忙活著搭救阿虞,先前那暗衛只覺情況不對,原想著用信鴿傳信于江埕。 只是黑夜之中,暗衛還未放飛鴿子便被人攔住,陸澈行手持長劍抵向他的喉嚨,男人漫不經心笑著劃破他的脖頸。 他平生最厭惡這些監視他的人。 暗衛雙目瞪大,脖頸鮮血直流,撲通倒地,再無氣息。 陸澈行拖著暗衛尸首,扔與了后院圈養的野狼。 他想,若是阿虞醒后再敢胡說八道。 便將她活刮了吧,一刀一刀割下她的rou喂給這幾頭野狼。 也算為阿姐報仇雪恨了。 * 其實,阿虞傷的并不重。 劍刃劃破手臂的幾道傷,還不如平日鞭刑來得疼痛。 更不會那般快失血昏厥。 她是故意如此的,總是要給陸澈行些胡思亂想的時間。 這樣待會她說的話才能夠擾亂人心。 阿虞聽著外院的腳步聲漸近,她費力睜開眼,喉嚨干得沙啞至極,“有…水嗎…” 醫師見她醒了,急忙給她把脈見其無事,才松口氣道,“我去給你倒?!?/br> 陸澈行緩步邁入內室,倚靠屏風那盯著阿虞的神情,順勢接過醫師的茶杯,“出去?!?/br> 屋門被合上,男人慢步走向榻上的病弱女人,捏著她的下顎,一股腦將水灌了進去。 阿虞被嗆得直咳嗦,她秀眉皺著,推搡著陸澈行,“十三,我不喝了?!?/br> 聽及十三這稱呼,陸澈行臉色陰沉得駭人,他白皙修長的手用力捏著阿虞的臉,“你想干什么?” 阿虞被捏的眼眶通紅,她拼命搖頭否認著。 男人笑容陰森,宛如地獄爬出的惡鬼,“為何要對我用巫術?” “或許玉櫻根本沒死?!卑⒂輳暮韲抵杏餐鲁隽诉@幾字,捏著她臉的手也隨之松開。 只見男人眼圈驀然紅了,聲音發顫道,“你說什么?” 阿虞費力喘著氣,重復遍道,“我說,玉櫻沒死?!?/br> “她也不是你的至親阿姐,你的這段記憶從始至終都是由巫師編造出的?!?/br> 陸澈行手骨氣得發抖,眸底是嗜血的光,阿虞能看出,他要殺了自己。 只是他沒重生過,此世葉玉與江埕的感情在旁人來看便是一見鐘情,并未相識多久,又能有多深厚。 “你仔細想想,玉櫻生前待江埕多好?” “而江埕的孝心在民間也廣為流傳,從前每逢賢貴妃過生,江埕便會尋盡珍寶獻給他這個母妃?!?/br> “可見母子二人感情深厚?!?/br> 陸澈行如玉的臉蒼白如雪,他猩紅著眼,渾身疼得猶如刀割,費力出言道,“你若再敢編造謊話,我就將你扔出去喂狼?!?/br> 阿虞冷笑著,“我編造謊話?” “如若玉櫻真被葉玉殺死,那江埕不為母報仇雪恨,反而對葉玉愛意深沉?!?/br> “這已經不是罔顧孝道了,這該去請道士來看看江埕是不是被人奪舍換魂了?!?/br> 隨著阿虞話落,陸澈行面色已是病態的白,他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她纖細的脖頸,“真是胡言亂語?!?/br> 阿虞任由他掐著沒再掙扎,“這從始至終就是江埕的jian計?!?/br> “他用巫術篡改了你的記憶,離間了我們的主仆情誼,讓你日后只能為他所用?!?/br> “玉櫻同你更毫無瓜葛,你對她的炙熱愛意只是藥物蠱惑?!?/br> 陸澈行只覺胸口堵了團瘀血,他費力收緊手掌捏著女人脖頸。 阿虞譏諷笑著,“你要么尋個巫師看看自己有沒有中篡改記憶的巫術,要么去尋個道士看看江埕是不是被奪舍換魂了?!?/br> “怎會有親娘被人殺死,兒子卻歡喜殺人兇手的可笑事?” 陸澈行聞言竟直直嘔出鮮血,他雙膝發軟,手無力垂落。 阿虞手捂著脖頸大口喘著氣,眼見男人宛如失智般發瘋嘶咬著自己手臂,咬得血rou模糊。 他眼眶布滿血絲,疼得蜷縮在地,冷汗浸濕了衣衫,沒多久便疼昏過去。 阿虞急忙走上前去,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喂入陸澈行口中,又按著記憶里古籍記載的造夢術咒語念了半晌,才慌亂出言,“快來人,快來人?!?/br> 屋外醫師急忙推門而入,瞧見陸澈行倒地嚇得不行,小廝急忙步入內室扶著陸澈行坐于羅漢榻。 醫師原覺他醫術雖不算高明,但對各種疑難雜癥也算是精通,只是陸澈行發病一事卻叫他束手無策。 阿虞微抿著唇靜靜盯了男人良久,直到天快亮時陸澈行才恢復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