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文女配重生后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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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之,我幫你“沐浴更衣”◎ 陸衡之夢魘了一整夜,醒來時身上汗涔涔的。 屋子昏暗,今像是下雨,屋里潮濕陰冷。 陸衡之喉嚨很干,就連說話也費力。 渴,很渴。 他垂著眼,母親剛過世時,柳姨娘也曾將他關在了地窖。 不吃不喝整整七日,沒一人發現他不見了。 陸衡之失神良久,有些嫌棄地將頭抬起。 衣衫半月未換,味道難聞。 那人近幾日的瘋言瘋語,陸衡之清楚記得。 他捋著思緒,眼神漸暗,微微笑著。 他靜靜等著那人來,從白天等到黑夜,卻未見那人蹤影。 直至深夜,他臨近睡著,門才推開。 阿虞將水放下,笑道,“官兵如今正搜著各家各戶,尋著你的蹤影?!?/br> 他看著眼前人,神色認真,謊話也說的如同真話般。 可她越真,陸衡之便覺得越假。 陸衡之臉色病態,聲音發顫道,“若我答應了你……” 阿虞靜靜聽著他說著。 陸衡之眼神澄澈,漂亮的眸子落出滴淚,“好好和你過日子?!?/br> 柴房那傳來響聲,阿虞沒心思同他說下去,她眼神嫌惡,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喜歡你了?!?/br> 陸衡之眼神晦暗,盯著阿虞。 阿虞笑意盈盈,將門緊緊關上。 屋子又變的昏暗。 陸衡之垂著頭,喝了那碗水,昨日夢魘應是與那飯有關。 他看著空了的碗,靜默良久。 阿虞從陸衡之那出來后,面色凝重。 官兵是在搜著各家各戶,不過尋的不是陸衡之,而是她。 她殺陳氏一事敗露了。 今打探消息時,又撞上了已是錦衣衛的秦衍。 阿虞費了不少心力,才將他迷暈抬回。 阿虞去了廚房,將老鼠藥倒入水里。 她盯著那點粉末化為無色,猶豫半晌,還是換了碗新水端去了柴房。 男人臉色蒼白,疲憊睜眼,看清眼前人后,輕聲道,“你將我綁起也無用?!?/br> “我既能尋到你,剩下的人也能?!?/br> 阿虞臉色蒼白,將水遞上去,“我…也不想這么做的…” 他未喝那水,“你逃不了的,唯有去衙門認罪一條活路?!?/br> 阿虞愣了片刻,秀眉微皺,眼神困惑,“我何罪之有?” 秦衍盯著阿虞,平靜道,“我已將陳氏開棺驗尸,她的死是你所為?!?/br> “村里的人也知曉了,報了官?!?/br> 阿虞從腰間將短匕拔出,臉色難堪,直接將刀插入秦衍的腿,“真是…多管閑事…” 秦衍臉色蒼白,溫聲勸道,“別再錯下去了?!?/br> 阿虞看著秦衍,一字一句道,“秦公子,我真的好奇?!?/br> “我若不殺陳氏,該如何保全自己?” 秦衍靜默好一會,“總歸有比殺人更好的法子的?!?/br> 阿虞點頭,又繼續問道,“倘若你是我,陳氏整日苛刻你,你又該如何應對?” “你未及笄,陳氏便為你與年過五十的鰥夫做媒,你又該如何?” “當有日,你得知了自己本該是金枝玉葉,因這個毒婦一己私欲才至此下場?!?/br> “難道你會對她心存感激,以德報怨嗎?” 阿虞看著秦衍,等著他的回話。 秦衍失言片刻,他溫聲道,“你該回葉家?!?/br> “葉大人視葉玉為掌上明珠,若你不這般,日后……” 阿虞打斷了他,一字一句道,“定會名聲狼藉,受人唾棄,生不如死?!?/br> 秦衍眉頭微皺,看著她。 阿虞深吸著氣,再次將那水遞上前去,“秦公子,別再游說我了?!?/br> “我不會殺了你,你安心養傷?!卑⒂菽贸龈蓛舻牟?,給秦衍包扎著。 她眼神真誠,懇求道,“只要秦公子肯再給我些時日,我便同秦公子回衙門認罪?!?/br> 阿虞將水遞上前去,“說了這般久口渴了吧?!?/br> 秦衍喉嚨微動,可出于防備,還是未接。 她將水放于地下,“沒毒的?!?/br> 見秦衍不信,又拿起碗喝了一口,“我沒死?!?/br> 秦衍愣了愣,低下了頭。 阿虞將碗放于地下,起身離去。 門被緊緊關上,秦衍看著腿上的包扎,思緒混亂。 阿虞從那屋出來后,笑意全無。 她本想毒死秦衍,可她沒法子處理秦衍尸首。 若放于柴房,是會發臭。 這地不宜久留,她是要將這院賣出去的,換成銀子。 留個尸體,若叫人瞧見了,她就真脫身不了了。 阿虞只能等他放下戒備,到時哄他上別處,下藥毒殺。 她想若是養條狼狗,有日東窗事發,將陸衡之殺了,喂于狼狗吃。 便不用愁怎么處理尸首了,只可惜那樣難解心頭之恨。 今陸衡之的水未放迷魂草了,阿虞心底郁悶,他不夢魘,便能睡個好覺。 而她卻要提防著秦衍,以防他溜走。 阿虞心口堵的慌,她去拎了桶涼水,去了陸衡之的屋。 少年正睡著,阿虞耐心地拿著瓢澆著陸衡之。 直至把他凍醒,春日的夜還是有幾分涼意。 尤其陸衡之身上有著鞭傷刀傷,涼水澆下,難受的打緊。 他昏昏沉沉地醒來,眼前的人笑顏如花,“你已半月未沐浴,我今夜有空,幫你洗洗?!?/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絕色西子的地雷愛你~ 感謝糯米團的地雷,營養液愛你~ 感謝李慕凡的營養液愛你~ 第7章 第七章 ◎陸衡之失明了◎ 門大敞著,夜里刮著風。 陸衡之冷的直打顫,時至今夜,他借著月色,才看清了他平日被關押的院子是何等模樣的。 院子不大,四處靠山,零零散散幾戶人家相隔甚遠。 就算死了人,也無人會知曉。 可眼前人很是戒備,腰間別著匕首,不多靠近他一步。 他沒法子將她殺死。 陸衡之渾身濕透,臉色微紅,“多謝你的好意了?!?/br> 他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般,隱忍不發。 可阿虞知道,陸衡之未必多痛苦。 鞭打責罰于少年時的他已是家常便飯,皮rou之苦,忍一忍便過去了。 漆黑的屋子,忽明忽暗了半晌。 阿虞秀眉微皺,回過身去,只見幾個官兵,舉著火把,下了山。 她渾身僵住,心也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