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島大佬家的甜軟小美人[年代]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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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丟不起這個臉,又拗不過兒子,只好說了謊話。給瞿若云改了個聽起來有文化的名字,結婚時要求瞿家一家人都必須穿新衣裳,打扮得體,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別暴露鄉音。至于結婚之后,兩家除非有什么特殊情況,否則就不必來往了。 俞翠曼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希望一些同為母親的職工和職工家屬們能理解體會自己的良苦用心。 然而沒想到,她話一說完,大家的眉頭都擰起來了,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 林廣民被夾在她們之間。 他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推出來的,剛才抬眼望向人群時,一下子就看見寧蕎。 寧蕎實在是太打眼了,乍一眼望去,她明顯就和其他人不一樣?,F在,她漂亮的眉微微蹙著,很嫌棄地看著他家人吵架,林廣民難堪不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可現在再想躲,又沒地方可躲了。 大院里的嬸子們都說,他是個男人,哪能眼瞅著媳婦和母親吵成這樣,得說句公道話。 林廣民不知道該怎么說公道話。 平日里這樣的情況不是沒發生過,雖瞿若云從不會和俞翠曼吵得這么厲害,可婆媳之間拌拌嘴,再正常不過了。 大多數時候,瞿若云會自己消化,而俞翠曼也會自己戰斗,她們不會將林廣民拖入戰局。 因此他也習慣任由她們胡鬧個夠,反正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但這一次,情況不太對。 看好戲的人,紛紛將矛頭指向他。 大院里的職工和職工家屬們,不好意思當面對廠長夫人說些難聽的話。 可論年紀,大家都是長輩了,數落林廣民幾句倒沒什么問題。 “廣民,你是個男人,應該學會調和媳婦和你媽之間的矛盾?!?/br> “你要是聽嬸子的,就讓嬸子來說句公道話。你媳婦還沒懷上,被說成是不會下蛋的雞,小姑娘臉皮薄,心里過不去。你媽想抱孫子,說的話重一些,也能理解。這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你兩邊哄一哄,這事不就過去了?” “當男人的,得有擔當,聽你媽的話和疼媳婦是不沖突的,你說是不是?” 林廣民的嘴巴動一動,話還沒說出口,又再次被打斷。 大家愈發起勁,跟教兒子似的教他。 俞翠曼臉色難看,可好歹大家伙兒是在為自己說話,她也不好發脾氣。 林廣民的頭埋得越來越低,只盼著寧蕎別看著這一幕。 寧蕎倒是沒看林廣民。 她的注意力,落在瞿若云身上。 瞿若云的眼淚一個勁地掉。 過了好久,用手背抹去。 - 當天晚上,常芳澤和寧致平都有些失落。 原本家里還熱熱鬧鬧的,吃飯時大家還有說有笑,可飯后,送走兒子和兒媳,再收拾好廚房之后,就已經八點多了。 離休息的點兒越來越近,一會兒合上眼睛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就得送閨女和女婿去火車站。 “媽和爸有空的時候可以來島上看我?!睂幨w軟聲道,“島上風景好,海邊特別漂亮,等你們來了,咱們一起去海灘踩沙子?!?/br> 常芳澤勾了勾閨女小巧的鼻尖:“媽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踩沙子呢?!?/br> 相聚雖短暫,可全家人都倍加珍惜。 這一趟的離別,與上回不一樣,常芳澤真正和女婿相處過之后,更加信得過他,看得出來,他會好好疼愛照顧寧蕎。 但在婚姻中,疼愛與照顧并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常芳澤習慣cao心,溫聲提醒閨女。 “我對他也很好?!睂幨w在mama跟前撒嬌,說道,“不信你自己問他!” 常芳澤還能問什么。 光看女婿唇角溫和的笑意,就知道他會怎么回答了。 寧蕎還不舍得睡,坐在床頭光著腳丫來回晃,看著爸爸mama忙碌的身影。 屋子里,常芳澤將剛給閨女做的裙子拿出來,原本上面的扣子不牢固,她重新縫一下,加幾針,能到時候寧蕎穿上,扣子就不會掉了。 寧致平滿屋子找好吃的,時不時找到一個餅干之類的小零食,又往閨女行李箱里塞。 “到時候路上吃?!睂幹缕秸f。 常芳澤拍開他的手,重新打開箱子:“你得放她包里,放行李箱里多麻煩,到時候他們倆口子在火車上很難找的?!?/br> 箱子一打開,常芳澤又無奈地搖搖頭:“都沒收拾好,我重新理一下?!?/br> “沒事,媽?!苯裾f,“您別忙了?!?/br> “我給你們放好一點,到時候回去收拾起來也方便?!背7紳烧f著,將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搬出來,沖著閨女女婿擺擺手,“很快的,你們自己出去逛逛?!?/br> “就是,你們別在這里坐著了,太悶?!睂幹缕叫Φ?。 小倆口被老倆口趕到大院散步。 安城已經夠熱的了,等回到海島,估計更悶熱。江珩和寧蕎一圈一圈繞著大院逛,說起等到回海島,可以買一臺電風扇。 “電風扇很貴的?!睂幨w說,“用扇子就好了!” “扇扇子手多酸?!苯竦托?,“買一臺吧?!?/br> 寧蕎猶豫著:“可是——” “買吧?!?/br> 聽著江營長和她打商量的語氣,寧蕎說:“你愿意買就買呀,不用問我?!?/br> “存折在媳婦那兒?!苯窈軣o辜,“想買什么要跟媳婦打報告?!?/br> 寧蕎眼底笑意更深:“那你打一份詳細報告,到時候我來審批?!?/br> “保證完成任務?!苯裾?。 微風陣陣拂過,吹起寧蕎額邊的發絲,她仰著臉,笑眼彎彎。 不光是她父母這一回送走她的心境不一樣,就連她自己,也早就已經適應。 雖然不舍得離開安城,可想到去海島,寧蕎并不為難。家里的三個大孩子,估計每天都在念叨著他們,托兒班里的小孩子,也很想念寧老師呢。 大院里人不多,格外安靜。 最安靜時,隱隱傳來的啜泣聲就變得明顯。 “是有人在哭嗎?”寧蕎小聲問。 江珩望著一個方向:“在那邊?!?/br> 角落里,有人坐在石階上,雙臂抱著腿,縮成小小一團。 她哭泣的聲音很輕,肩膀不住地顫抖,等哭得累了,下巴輕輕抵在膝蓋上,神色黯然。 瞿若云小時候過的是苦日子。但因為性子單純,又很懶散,從小到大沒什么志氣,得過且過的,每天心情可好了。 和廠長的兒子結婚,這消息剛傳出來時,全村人都不信,等到確定真有其事,大家的嘴巴張得快能塞下一個雞蛋,說天上砸餡餅,砸中她了。 瞿若云也以為天上掉餡餅,美滋滋地嫁了。 結婚后,她也沒想多,該吃吃,該花花,可現在回過神,怎么覺得有點寄人籬下? 原來結婚一點都不好。 瞿若云哭得一抽一抽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腳步聲,她還以為是林廣民出來哄她了。 可抬起頭,站在她面前的是寧蕎。 月光下的寧蕎,皮膚雪白透亮,一雙眸子清澈瑩潤,真的很美。 瞿若云已經知道當初才不是人家對自己男人死纏爛打,實際上,是林廣民被拒絕之后惱羞成怒,才編出謊話。 他就和他mama一樣,滿嘴謊言。 瞿若云有些懊惱,起身想走。 可忽然之間,輕柔的聲音響起。 “桂花?!?/br> 瞿若云來到職工大院這么久,還從沒有人這么親切地喊過她的名字,其實,她很喜歡這個名字。 一時之間,她鼻子發酸,哭得更加厲害。 這一晚,瞿若云重新變成瞿桂花。 她有太多的話想說,而寧蕎成了她唯一的聽眾。 瞿若云意識到自己的困境,卻不知道怎么解決。 要說離婚,自然是不可能的,從小到大父母、周遭的環境,從未給她灌輸過這樣的觀念。更何況,他們也確實還沒到這份兒上。 “是不是我生一個娃娃就好了?”瞿若云問,“他們家喜歡男娃娃,生個兒子,就沒人為難我了?!?/br> “如果不是兒子,就一直繼續生下去嗎?”寧蕎輕聲反問。 瞿若云咬了咬唇。 “搬出去住呢?”寧蕎說。 “不可能?!宾娜粼普f,“就算廣民同意,我婆婆也不會同意的?!?/br> 這就是一個死結,至少對瞿若云來說,她從沒有碰到過這么大的難題。 她能察覺到,往后的日子會愈發難過,可又能怎么樣呢? “你說,我該怎么辦啊……”瞿若云小聲道,其實也不是在問寧蕎,而是在問自己。 “沒有這么糟,你還有工作呢?!睂幨w笑著說。 瞿若云心底好受了些:“也對呀,我有工作,雖然不是什么營養護士,可在食堂打飯比下地掙工分要強多了!” 她的心情變得愉悅,連帶著說話的語調也開始上揚,眉飛色舞的。 似乎是一見如故,瞿若云能理解自家男人為什么喜歡寧蕎,畢竟,她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