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也可以被豪門團寵嗎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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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萬秋被刺痛了手,反射性的縮了回來,水溫升的過高,入手已經guntang。 楊則一驚,下意識的張開雙手,卻沒有碰到萬秋:“燙到了?” 萬秋搖搖頭,低頭看手。 在他的手指上甚至連燙紅的痕跡都沒有。 楊則松了口氣,看著已經在浴室中散發著灼熱水汽的花灑流下的水流,問著萬秋:“知道怎么放涼水嗎?” 萬秋按下了藍色的按鈕。 “對,你按一次,就會涼一點?!泵鎸χ髅饕呀浭臍q的弟弟,楊則卻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的孩童一樣。 水的溫適宜后,溫暖適宜的水流纏繞在指尖,手指被沖刷的感覺讓萬秋感到舒適。 萬秋比起在試水溫,倒是更像在無意識的玩水,孩子明亮的眼睛似乎在流水之下被映出了水波。 楊則凝視著萬秋的側臉,鬼使神差的說道:“萬秋,要二哥幫你洗澡嗎?” 聽到了楊則的話得萬秋,抬起頭,澄澈的眼睛里倒影著楊則。 楊則依稀覺得在這雙眼睛之下,與其說是自己在看著萬秋,倒是更像是在看著萬秋眼睛里的自己,他的情緒被這雙眼睛照耀的無所遁形。 楊則以為萬秋會拒絕,可萬秋點了頭。 楊則有些詫異。 他的確想和萬秋親近,卻也沒有真的想第一天見面就要給萬秋洗澡。 只是抱著詢問的態度,沒想到會得到肯定的回答。 似乎對萬秋而言,戒備和認生只會短暫的存在,他似乎真的很快就放下了戒備心。 或者說,楊則察覺到萬秋是在楊瀟雨信任他之后,迅速的轉變了對他的畏懼和防備。 “萬秋現在沒辦法自己洗澡嗎?”楊則問道。 萬秋眨了下眼睛,似乎對楊則再詢問一這樣的問題感到迷惘,卻是回答道:“我會?!?/br> 楊則沉默了。 那為什么會讓自己給他洗澡? 是因為他問了? 看著站在原地看他的萬秋,楊則帶著試探性的問道:“要二哥幫你脫衣服嗎?” 萬秋在看他,那雙澄澈的眼睛里始終倒影著他的影子,萬秋又點了點頭。 凝視著萬秋,楊則的眼神復雜,彎下腰:“把手舉起來?” 萬秋乖乖的舉起了雙手。 萬秋的聽話足夠佐證楊則的猜測——萬秋根本不會拒絕任何要求。 楊則讓萬秋脫衣服,只是為了查看萬秋的身上有沒有傷口,提早做好處理,傷口泡水會不利于恢復。 萬秋只穿了很薄的一層夏衣,褪去后幾乎能看得清楚肋骨的身體暴露在了楊則的面前。 楊則的手中,萬秋的衣服無力的垂落在他的手指間,殘留的萬秋的體溫甚至還比不過他手心的溫度。 看著瘦弱的布滿傷痕的身體,楊則仿佛被突然掐住了喉嚨。 沉默和黑暗卻如同黑色的荊棘,順著他的身體刺入血rou,纏縛住骨頭。 萬秋的身上還殘留著很多擦拭過藥水的痕跡,都是藥水和消毒水的味道,因為過于瘦弱的身體讓萬秋的腦袋看上去很大,簡直就像是連支撐起頭顱都已經非常困難的身體。 十四歲。 楊則清楚的記得萬秋的年齡。 可這怎么能是十四歲的身體? “有開放性傷口嗎?”楊則再次尋到自己聲音的時候,卻覺得喉嚨干澀,心臟深處怪異的情緒盤繞的讓他頭腦發暈。 開放性傷口是什么意思? 萬秋不理解,沒有開口。 楊則比起之前要低沉的聲線:“萬秋,轉個圈?!?/br> 楊則不高興了。 萬秋敏銳的察覺到了楊則的情緒,從并不是很高興變成了不高興。 為什么?怎么辦? 不可以逃跑,卻也不知道如何抵御。 萬秋努力的想要思考出一個有效的辦法,但是他思考不出來。 他只是張開雙手,在楊則面前轉了半個圈。 萬秋的睫毛不住的顫抖,掩飾著他的緊張。 “這里受傷不久嗎?”楊則在萬秋賺到背后的時候,注意到了萬秋手臂外側的一處比較明顯的傷痕,應該是開放性傷口的痕跡。 其他的地方,更多的是青紫和疤痕。 萬秋低頭去看那幾乎已經愈合的傷口處,是前段時間的車禍,當時流血的傷口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回答道:“車掛的?!?/br> 楊則看著萬秋,最大的疤痕上還留著凌亂的縫合線的痕跡,足以見得這些疤痕有相當多,甚至曾經危急到萬秋的生命。 楊則的手想要去觸碰這些傷痕,然而手卻虛空在半空中,他連去觸碰一下的膽量都沒有。 “萬秋?!笨粗硨χ睦w細的萬秋,沒有那雙眼睛的凝視,楊則才發現有了膽量去訴說他不敢說的話,“你還記得二哥嗎?” 五歲之前的記憶,能記得的人有多少呢? 為什么要問這樣的問題,是希望萬秋記得,還是害怕萬秋記得呢? 萬秋眨了眨眼睛。 他回頭,去看楊則。 楊則的眼睛很黑,似乎像其中灌入了濃稠的化不開的墨汁。 萬秋無法判斷楊則想要得到什么樣的答案。 不知道怎么回答楊則才是楊則想聽的,在滿滿的‘不高興’之下,萬秋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法,沉默著。 “抱歉,二哥不問了?!睏顒t捂住了眼睛,或者說他更希望捂住自己的臉。 不希望自己的神情,讓萬秋緊張。 “沒有傷口,去洗吧?!奔幢懵犝f了萬秋的情況,楊則卻發現自己并不能真的平常的站在萬秋的面前,“二哥在外面等你,如果有哪里疼,洗不到,你可以叫我進來?!?/br> 楊則關上了浴室的門,佇立在原地,聽著變化的水聲。 無力靠在浴室門邊的墻壁上,楊則卻連嘆息都發不出來。 他是慌忙逃竄的。 萬秋身上的傷口和他平靜的仿佛并不在意傷口的神情,都仿佛是在指責他。 那一道一道不知道被什么人,因為什么事情留下來的傷疤,都像化作了漆黑兇惡的手指指向他,嘲諷著、蔑視著、指責著…… ‘這都是你的錯?!?/br> ‘他受到的這一切都是你導致的!’ ‘因為你弄丟了他!’ 萬秋站在浴缸里,溫熱的水流沖刷在皮膚上的細膩的感覺很舒適。 為什么會這樣呢? 是因為花灑不一樣的緣故嗎? 萬秋仰著頭,去看花灑,細細密密的花灑沒有一道被堵住的水流的孔,細密又均勻的落下,萬秋眨了眨眼睛,好像看到那花灑像是綻開的花朵一樣。 萬秋無意識的踮起腳尖,想要更近距離的去看一看花灑。 腳下突然一滑,身體失去了重心,下意識的向著一旁倒去。 手下在無意識的亂抓揮舞,突然就抓住了在一旁設置的安全扶手,然而另一只手則是無意識的推掉了在浴缸的邊緣放置的洗浴用品。 東西嘩啦啦的撒了一地。 楊則聽到聲音的剎那陡然打開了浴室的門,萬秋此時一只手握住安全扶手,已經跪在了浴缸里。 萬秋抬眼看向楊則的瞬間,楊則驟然看到被濕漉漉微長的頭發稍微遮擋的眼睛里,全都是慌張。 “萬秋……”楊則陡然叫了萬秋的名字,卻見到萬秋陡然閉上雙眼,松開了安全扶手。 他蜷縮在浴缸中,雙手都摟住了自己的雙腿,將臉龐埋入了手臂中,全身緊繃、蜷縮,似乎在抗拒著即將到來的什么。 楊則突然停在了原地。 已經撒了一地的洗護用品,亂七八糟的阻擋在兩人中間。 似乎對萬秋來說,這一地就是他犯錯的罪證。 萬秋沒有顫抖,細弱的手指握的極緊,縮在水流碰不到的角落中。 楊則張了張嘴,卻發現他甚至發不出聲音。 彎下腰,楊則去撿將地面上洗護用品,一時之間楊則甚至也沒有抬頭去看萬秋的勇氣。 然而一只細弱的手從浴缸里伸了出來,在楊則的視野中,也撿起散落的物品。 楊則指尖的動作微頓,抬眸,望向面前的孩子。 萬秋從濕潤的眼睛在忌憚著什么一般,睫毛一直在微微的顫抖,如同打翻了貓砂的貓咪,慫成一團,卻又想要挽回點什么,耷著耳朵湊到了主人的身邊。 明明剛剛畏懼到僵硬,卻還是要親手收拾殘局。 楊則甚至覺得自己收拾的動作,對萬秋而言是不是帶著沉默的威脅意味。 “有哪里疼嗎?”楊則沒有得到萬秋的回答,重復問道。 萬秋搖搖頭。 楊則看著安全扶手,雖然裝這個是以防萬一,卻沒想到第一天就用上了,倒是……慶幸。 楊則伸出手,拍了拍萬秋的頭頂,然而萬秋卻閉上了眼睛,全身僵硬的宛若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