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殿下為徒后 第8節
畢竟,這樣的貨色便是轉手也夠他們過下半輩子了。 然他們的希望注定落空。 賀若真在杋城外五十米處攔住了他們。 二人沒想到追來的是位女子,還是不輸于馬車里小公子的傾城色,便直直盯著賀若真瞧了許久。 這樣的成色百年難得一見,卻叫他們一天碰見了兩,簡直是...走了大運! 高瘦男子與矮胖男子對視一眼后,皆貪婪的看向賀若真,“姑娘追了我們一路,是要做什么?” 神情猖獗又丑惡。 高瘦男子瞥了眼賀若真手中的劍,手悄無聲息的伸向腰間。 他手中東西能撂倒十來個成年壯漢,會武又如何,只要中了他的招,就得乖乖躺下。 “??!” 紅色撲面濺來,手腕傳來刺痛,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隨之而來,高瘦男子與矮胖男子驚恐的盯著地上還在蠕動的斷手,愣在當場。 “販賣人口是死罪,你們可知?” 賀若真握著滴血的長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淡聲道。 高瘦男子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腕已被整齊的砍斷,驚嚇過度跌落下馬車,面無血色的瞪著賀若真不住哀嚎辱罵,“啊啊啊,賤人,你,你竟敢...” “聒噪?!?/br> 輕淡的聲音里帶著些許不耐。 與此同時,高瘦男子只覺另一只手腕處也傳來熟悉的刺痛,定睛一看,兩只手整齊的擺在他的面前。 巨大的痛楚和驚恐伴著絕望,高瘦男子抖動著身子,唇角不停打顫,卻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了。 矮胖男子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心知這次是踢到了鐵板,嚇得從馬車上滾落下來,沖著賀若真磕頭求饒,“女俠饒命,小的有眼無珠得罪了貴人,小的這就放人,這就放人...” “閉嘴!” 賀若真眼底的不耐越發明顯,她幾日不曾好眠,又追了這一夜,此時哪里還有好脾氣,“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聽得懂?” “小的聽得懂,聽得懂?!?/br> 矮胖男子邊磕頭邊回。 只要能饒他一命,他什么都能答。 “按律,販賣人口是死罪,該處于車裂,你們可知?” 矮胖男子身子一僵,驚恐的抬頭看向賀若真,觸及到那道冰冷的視線和帶血的劍刃后,忙顫抖道,“小...小的知...知知道?!?/br> 賀若真又看向高瘦男子。 高瘦男子已痛的渾身冒汗,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但他死死撐著不敢暈過去,他總覺得這一暈恐怕便再也醒不過來了,便只得忍痛點頭,“知...” “販賣過多少人口?” “沒...沒有,就這一次...” “不說實話,便斷了舌頭不必再說了?!?/br> 賀若真動了動長劍,冷聲道。 “有...有幾,幾個?!?/br> 矮胖男子忙捂住嘴道。 此時一股微風拂來,掀開車簾一角,雖只一眼,賀若真便已瞧清了里頭的情境,眼底頓時添了些許郁氣。 金尊玉貴的小殿下何曾被如此待過。 “販賣皇長子,欲販賣國師是什么罪名,你們又可知?” 高瘦男子與矮胖男子因這話徹底僵住。 皇長子,國師...... 二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賀若真,“你,你是國,國師...” 賀若真拉了拉馬繩輕微轉了個方向,恰將腰牌露出,此時天已將亮,能清楚的看清上面的字。 清杳國師。 那,那馬車里那位... 二人臉色一白,癱在了地上。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以為的走大運,竟是來要他們命的。 難怪都如此風華絕代,原是那位金貴的小殿下,與昨日敕封的清杳國師。 完了,他們徹底完了! 不,他們不能死。 矮胖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道,“敕封國師,大赦天下,我們可免死罪...” 賀若真眼神一暗,片刻后嗤笑了聲,“是嗎?” “你們既知我于昨日受封,便應也知國師可代執我國一切刑罰?!?/br> 賀若真說罷,便抬起了劍,“販賣人口,知法犯法,罪不容赦,販賣皇長子,便是車裂都是輕的,今日便宜了你們?!?/br> 矮胖男子發白的唇顫動著,手忙腳亂的往后爬,“不,不要...” 賀若真從馬背一躍而起,同時長劍一掃,二人便已倒地,睜著的眼里還帶著恐懼。 進馬車前,賀若真擦凈劍上血跡,頭也未回的反手將劍擲回馬背上的劍鞘中。 “小殿下?!?/br> 賀若真輕喚了聲,并未得到回應。 昏迷不醒的小殿下,長睫微翹,面容平靜,半點不設防,根本不知自己落入過人販子之手。 賀若真小心的解開繩索,在觸及到那白皙的手腕和脖頸上的紅印時又皺了皺眉。 若陛下瞧見這般,應是要后悔的吧。 暗處的錦衣衛半晌未見動靜,正猶豫著要不要現身,便見賀若真已抱著李鳳璟下了馬車。 天將將亮,寒氣正逼人,起風時更是叫人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然本就著單薄白衣的國師卻將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小殿下身上,她自己像是絲毫不覺寒涼。 白衣裹著一抹藍,小殿下未曾被涼風眷顧,在迷藥的作用下睡的正酣。 這一幕叫暗處的錦衣衛都看的愣了神。 不知為何,他們心中竟不約而同浮現出同一個念頭。 天作之合,世間絕配。 寒涼的風迎面而來,幾人甩了甩頭,趕走這個可怕的念頭。 想什么呢。 賀若族除每任國師這十年外不得涉朝,不能與皇家朝堂聯姻,更遑論未來的天子,與未來的賀若族族長。 “勞煩諸位替這二人收尸?!?/br>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幾人四下望去卻并未見到其他人,再看去時便對上了他們國師平靜的雙眼。 錦衣衛,“......” 他們被發現了。 既被發現,再藏已無意義,幾人整理好儀容后,走出來朝賀若真行禮,“見過國師?!?/br> 不知國師是何時發現他們的。 來時便聽從極北之地回來的弟兄們說,國師武功極高不可大意,他們已經萬分小心,卻還是暴露了。 若陛下再安排幾次這樣的任務,錦衣衛善隱匿追蹤的名聲,怕要因此毀了。 眼下這些先不提,若國師問起他們為何在此,他們又該如何作答? “這二人乃慣犯,順著這條線或可揪出不少陰暗污穢?!?/br> 賀若真卻并未多問,只道。 錦衣衛看了眼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二人,眼底劃過一絲嫌棄與厭惡。 人販子歷來猖獗,他們雖極其討厭,抓住的卻并不多,這些畜生就像陰溝的老鼠,惡心人卻又不好逮。 “可人死了......” 若是活著倒好順藤摸瓜,死了便沒那么容易往下查了。 賀若真停在馬旁,偏頭看來,“易容,釣魚,會?” 在國師毫不掩飾的質疑下,錦衣衛千戶段忱重重點頭,“...會!” 與國師第一面,便被嫌棄了... “可能勞煩千戶大人幫吾牽馬?” 賀若真看了眼剛打開的城門,稍作遲疑后道。 小殿下這般今日是無法趕回京城了,且她也想歇歇,就在這杋城等小殿下醒來再回京。 而若騎馬進城免不得顛簸受風,小殿下本就中了迷藥,若再著了涼便很是麻煩。 她很怕麻煩。 段忱飛快看了眼自己的官服,心道國師果然無所不知,雖才進京卻一眼便知他的官位,而后忙抱拳道, “卑職愿為國師效勞?!?/br> 國師的地位幾乎與天子同等。 別說是他,便是他們指揮使大人在此,這馬也牽得。 段忱簡單吩咐完手下人,便追上賀若真朝城門走去。 “怎么弄,你扮這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