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75節
可見他根本不是要去詩園。 柳云溪疑惑又不安,問秀心,“你說……他為什么會來找我?” 秀心思索了一會兒,“大概是外地來的,在揚州城里沒什么熟人,又跟咱家大少爺有點交情,才上來搭句話吧?!?/br> “小姐好像很在意晏公子?”采晴在另一旁聽了幾句,好奇問。 柳云溪搖搖頭,輕嘆一聲,“沒什么,不要多問了?!?/br> 結束了對話。 一時的不安沒有打亂她的日常,又過兩天,她與沈玉衡一起計劃了宴請的人數,給各家下了請帖。 家中的雜事有哥哥幫忙打理,柳云溪便有空閑和沈玉衡一起去布莊挑選布料,裁剪婚服。 看著擺放在外頭的紅料子,她并不是很滿意,“這塊料子顏色淺了些?!?/br> 掌柜笑著應答:“小姐知道的,咱們這兒上好的料子都在庫房里擱著呢,不如請小姐移步去庫房看看,有的是好花色挑呢?!?/br>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被布莊伙計們圍著量尺寸的少年,對他說:“我去庫房挑幾匹布,你在這兒等我?!?/br> “嗯?!鄙倌暾驹谀抢?,不敢亂動。 他第一次成親,到這兒才知道民間也有如此繁瑣的婚服,里外足有六層,要裁剪的合乎身材,便要把渾身上下的尺寸都要量的清清楚楚。 伙計們一個量一個記,還有一個年紀大些的認真的打量,時不時給小伙子們挑個錯。 沈玉衡任他們擺弄,總算量好了,才從伙計們的包圍中走出來。 無人注意的門邊,走進來一個模樣平平的女子,走進來漫無目的的看了一圈,對伙計們熱情的招待也并不感興趣。 她不經意的從少年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崴了下腳,肩膀在少年身上撞了一下,隨即說了聲“不好意思”,便匆匆離去。 見那人行跡詭異,沈玉衡覺得奇怪,下意識看向自己被撞的半邊肩膀。 忽然發現,自己右手腕上戴的金絲攢花鐲子不見了! 竟是個小賊。 元寶陪著等在一旁,見他表情不對,小心問了句:“公子,怎么了?” “我的鐲子被偷了?!鄙倌暾f著,一刻不等,追著女子離去的方向跑了出去。 跑過一條街,右拐進一條彎彎繞繞的小巷,小賊動作很快,但也快不過動作敏捷的少年,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少年隨手踢起腳下的石子,猛的朝那女子腦后打去。 腦后傳來的疼痛讓女子沒法保持平衡,猛的朝前撲去,向前摔出去好遠。 沈玉衡走近,抬腳踩在她胳膊上,命令她:“把東西交出來?!?/br> “你說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迸优吭诘厣?,臉側向另一邊,大言不慚的狡辯。 “你剛剛撞我的時候,偷了我的鐲子?!蹦鞘窃葡退亩ㄇ橹?,怎能被這種歹人玷污,沈玉衡想想都生氣,沒有耐心聽她胡謅,加重了腳下的力氣。 “拿出來?!?/br> 胳膊上傳來的劇痛瞬間蔓延全身,好像連骨頭都要被踩斷了似的,女子大聲叫起來,另一只手不住地拍在地上。 “哎哎哎!別踩了,不知道錯了,我拿就是了?!?/br> 沈玉衡才稍微放松了力道,看著女子伸手進衣裳里掏了那金鐲子出來,他俯下身拿過鐲子,在袖口上蹭了蹭,才重新戴回手腕。 注意力還在手上,忽然,身后傳來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他頓時發覺不對,剛要抬手護住命脈,后頭便落下結實的一悶,狠狠的打在他頭上。 耳中一陣嗡鳴,少年不省人事。 后腦勺的劇痛伴隨著喉嚨里泛起的血氣,沈玉衡在昏昏沉沉中,感覺自己被人揪著頭發抬起頭來。 勉強睜開一條縫的眼睛看不清眼前人,只看到一團模糊的白色。 那人語氣譏諷,“你喜歡她?” 聽到聲音,即刻就知道是沈晏,他問的是誰,也就不言而喻。 沈玉衡痛的沒法清醒,依舊聲音模糊著答:“是……” 聽到少年虛弱無力卻毫不猶豫的回答,從容優雅的男人好像被羞辱、冒犯,突然變得暴躁起來,猛的把他甩到地上,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罵。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配!”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10 21:06:18~2023-11-11 22:4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悅悅粥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43 ◎蝕骨銷魂◎ 男人向來一副矜貴端方的君子模樣, 少見他有如此動怒,侍候在身側的暗衛都嚇了一跳, 忙低下頭去。 神色迷離的少年癱軟在地上,處在半昏迷中,被秋末的涼意冰的徹骨。 意識模糊中,聽不太清楚身邊的人在說什么,只朦朧的看見快步靠近的腿腳,似乎氣急了要往他身上踢來,卻又克制著停了動作,沒真的踢在他身上。 沈晏平復了呼吸,回頭瞄了一眼后頭的暗衛, 瞧見他們個個低著頭,沒有看到他發怒的樣子, 如同無事般抻了抻袖口。 少年躺在那里, 白嫩嫩軟綿綿的, 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晏隨便一擺手, 底下的人便會意,上去扶起了少年的脖子,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張口。 沈玉衡只感覺有什么味道怪異的液體從喉嚨流下來, 他完全無法反抗。 直到那怪異的液體從嘴角流到脖子,在鎖骨上蔓延開來, 幾乎把他的衣領都染透了,強迫的灌藥才停止。 液體流進胃里, 不過片刻的時間, 他就感覺腸胃熱烘烘的, 躁動的熱意從肚子涌上喉嚨—— “嘔!”少年猛地偏向一側, 吐了一口酸水。 口腔中被怪異的藥味填滿,漸漸的藥味兒變淡,嘴巴喉嚨都熱起來,整個身體好似輕飄飄的飄在云端上。 短暫的舒適后,情緒急轉直下,沈玉衡睜開眼睛,捂著胸口急促的呼吸。 他低頭看向心口,好似心臟不是自己,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什么都沒做,心臟便急促的跳動起來,刺激著他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連吸進肺腑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 沈玉衡察覺到身體不對勁,恢復了神智后,先是看向了周邊,沒有發現沈晏和他手下暗衛的身影。 環顧四周,這是間破敗的舊屋,因為年久失修,連房頂都塌了一半。 這樣破落的地方,沈晏竟然也舍得貴步臨賤地,想來一定是惱急了,忍不住對他出手,可為什么不對他殺之而后快? 他回想了唯一聽到的幾句話。 “你喜歡她?”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配!” 沈晏生氣了。 因為他喜歡柳云溪而生氣了,可今生的沈晏不過才見了云溪一面而已,怎會為此勃然大怒,除非…… 他心中已有定數,卻因為身體里難忍的燥熱而無法再專心思考下去。 身為習武之人,更是擅長用毒,體內的反應很不尋常,大概是因為被灌下的那些藥,可他又沒有即刻死去,如不是致人性命的毒藥,那沈晏是給他灌了什么藥? 扶著墻從屋里走出來,身體每有動作都能感覺到體內的精氣像是被點燃一樣,不斷從四肢肺腑發散出來。 一時消耗內力可以保全自身,可體內精氣因藥物的催化不斷的消耗,完全不受他控制,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虛弱疲乏。 沈玉衡十分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片刻不敢耽誤,立刻就要離開此地。 走到院子里,就見院中站著四個自己人,剛剛結束一番戰斗,捅在暗衛身上的刀還沒收回來。 密探做事盡量悄無聲息,可他離得這么近,竟然也沒聽見外頭的響動。 少年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撥了下耳朵,這才聽到了些周遭的聲響。 密探收了刀,看到少年走出來,忙走近來跪安,緊張問:“主上,您還好嗎?” 讓主上遭遇危險,是秘閣的失職。 沈玉衡無心追究他們的過失,扶著額頭問,“這是哪兒?” 密探回話:“是城北的一處廢宅,周邊沒什么人住,屬下們跟得遠,一時被他們遮蔽了耳目,這才營救來遲?!?/br> 是在城北,距離那家布莊不太遠。 “過了多長時間?” “約么不到一個時辰?!?/br> 沈玉衡心火難消,只感到骨頭的熱的發癢,體內躁動不安,升起一股莫名的毀壞欲,看到東西想要踹兩腳,看到人也恨不得撕爛他們的嘴,讓他們再發不出一點聲響來惹人厭煩。 他此刻尚有理智壓制,捏著手邊腐朽的門框,將那還未爛透的木頭捏成渣,細小的木刺戳進皮rou,清醒的疼痛反讓他看到更加興//奮。 該死的! 攥緊拳頭,猛的錘在了門框上,搖搖欲墜的門框連帶著破敗的門向后倒去,哐當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他緊咬著牙說:“沈晏給我喂了藥,我感覺身體很不對勁,你盡快去幫我查一查那是什么藥?!?/br> 聽罷,密探這才抬眼看向少年身上的藥浸濕的一塊,又探頭往他身后的房間里瞥了一眼,看到地上有灘半干的水漬,點了點頭。 “是?!?/br> 理清現狀,沈玉衡不穩的呼吸著,焦急問:“云溪呢?” 另一個密探回:“柳小姐此刻還在布莊里,周圍布下了人手保護,絕對萬無一失?!?/br> 聞言,他硬提起一口氣要趕回布莊去,不想被這一時的小插曲影響了云溪的好心情——今日出來挑選布料做婚服,是件喜慶又歡心的事,不能因為他的事讓云溪擔心。 他得早點回去。 想要回去她身邊,只走到院的正中,體內的經脈流轉便混亂起來,腿角松軟著再邁不出下一步,忙按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