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72節
“嗯?!痹獙毎着值哪樜⑽⒐钠?。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更不解了。 沈玉衡是要做什么? 思索間,開口安撫元寶說:“你別在這候著了,先回他的院子里去吧,玉衡那兒,我去問問?!?/br> “是?!痹獙毜昧朔愿?,這才如釋重負的離了墻根下。 走進院子,聽得書房里有聲音,轉道進了書房,一進門就看見自己書架上空著的幾個格子被擺滿了書,不是別的,正是李先生叫他拿回來讀的那些。 柳云溪關上門,扭過臉看向北邊,就見本該是空著的軟榻上坐著個人。 少年一手搭在矮桌上,一手拿著書卷,似乎讀得很專心,眉目緊鎖,連她走進來也沒察覺。 她輕聲走近,低聲問:“你怎么把書搬到這兒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玉衡從書卷中抬起眼,見到是她,眉眼頓時舒展開來,眸中閃爍光彩,忙站起身來迎上去。 “我日后就睡在這兒了?!?/br> 出口便是令人驚詫的話。 柳云溪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軟榻,是她為了方便夏日在看賬以后午睡,才安置在這里,長久睡在此處,一定不舒服。 又見走到身前的少年雙臂張開,眼瞧著自己就要給他抱住,她伸出一指點在他眉心,微笑說:“奶奶在府里時,我們尚且要有分寸,如今哥哥回來,你反而不知輕重了?!?/br> 被她點中眉心,沈玉衡不得以停下動作,握住了她的手拉到唇邊,瞇起眼睛,親上她的指尖。 指尖染上溫熱的呼吸,柳云溪心尖兒一顫,微微低頭,收回了手。 沈玉衡睜開眼睛看她,嚴肅道:“還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br> 他憂心忡忡,一想到沈晏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便寸步不敢離了她,生怕自己一時不注意,云溪就落入他人之手。 “沈晏跟你哥哥認識,方才又各自見了我們兩人,他遲早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他這個人最是歹毒,識得旁人的軟肋,非得狠狠掐住不可?!?/br> 看少年緊張的模樣,柳云溪擔心他是被沈晏給嚇到,有些反應過度。 忙揉揉他的頭發,安撫說:“你別太擔心了,我已經跟哥哥說,要他從府上離開,哥哥這會兒也已經過去了?!?/br> 沈玉衡只搖頭,“他不在這兒,他手下的暗衛卻是無孔不入?!?/br> 云溪沒見過沈晏背地里使過的陰招,自然不懂得沈晏的狠毒,而自己卻是什么都經歷過的。 他不想讓她看見那些惡心的東西。 少年張開雙臂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沉聲耳語:“盡管我有密探安置在各處,也難保不會百密一疏,還是讓我守在你身邊最為妥帖?!?/br> 大概是日子過得太舒坦,模糊了往日刀尖舔血時的警惕心,以至于讓她受傷,往鬼門關走了一趟。 他恨沈晏的狠辣,也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那樣的痛,他不想再讓云溪遭受哪怕一星半點。 她是溫暖的太陽,是不染纖塵的白荷,是給予了他愛和活下去的意義的人,她應該好好的活著。 “就讓我守在你身邊吧?!?/br> 少年虔誠的祈求,深深的擁抱幾乎要將她融入骨血,恨不得替她擋下所有。 柳云溪低下眉頭,呢喃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br> 即便不是以防萬一,能叫他安心些也好,畢竟沈晏對她而言是個虛偽的騙子,在沈玉衡眼中,大概是個鳥盡弓藏、恩將仇報的暴君吧。 她默許了他的要求,只有一點為難,“哥哥那邊,恐怕不太好解釋?!?/br> 同住在家里,難免不被發現異常。 沈玉衡卻顧不上這許多,只說:“哥哥若要怪罪,就讓他怪我一個人吧,反正我什么懲罰都經得住?!?/br> 聽罷,柳云溪覺得好笑又不忍。 歪過臉,在他臉側蹭了蹭,安撫道:“別說這樣的話,還有我呢?!?/br> 既然做了同謀,無論是好是壞,都一起承擔。 半晌后,柳云溪從房中出來,透過窗戶看向屋里認真讀書的少年,找回了底氣的心此刻更加踏實。 恰好三個丫鬟一同從外頭回來,看到自家小姐正溫柔的望向窗內,三雙眼睛悄咪咪的看過去,只模糊地瞧見了個人影,單看身形和衣色也認出來,那是家里還沒過門的小姑爺。 小公子怎么待在小姐的書房里…… 三人不解,紛紛愣在當場。 柳云溪轉過身來,就看到三個丫鬟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不多解釋,只吩咐說:“這幾日你們就不必進書房伺候了,近來晚上冷了許多,去抱幾床被子拿去書房?!?/br> 青娘年紀大些,反應的也快,應聲說“是”,便進了臥房去抱被褥。 秀心走上來對她回稟:“周老板那邊的事已經辦的差不多了,聽說小姐回了府,一早就派人過來,說明日有場好大的熱鬧請小姐去看,不知道小姐肯不肯賞光?!?/br> 柳云溪側臉看她,瞧她笑意盈盈的,就知道周景那邊把柳承業給套牢了。 “有熱鬧,自然要去看?!彼p松答,臉上也有了笑意。 說罷,又聽秀心說:“周老板叮囑了,說是到時看熱鬧的人應該不少,還請小姐多帶幾個人護在身邊,別因亂沖撞了您?!?/br> 柳云溪點點頭,心道周景還真是個厚道人,連這點小事都替她考慮到了。 她也該出去走走,就像沈玉衡說的,萬一沈晏真要對她下手,自己老待在一處反而危險,多去些人多的光明正大的場合,想必堂堂三皇子也不會讓自己的暗衛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身份。 想著,又關心問:“周老板現在人在哪兒?” 就猜到自家小姐會問,秀心掩著嘴,偷笑說:“他呀,早去江州了?!?/br> “他跑的倒是快?!?/br> 柳云溪啞然失笑,她還想著此事要如何善后,結果周景比她料想的還要謹慎,事情辦好就退場了。 也省得她擔心他的處境了。 秀心應和道:“畢竟是他出面做事,真要被逮住了對簿公堂,即便立不了罪名,也要浪費不少時間?!?/br> 說定此事,她擺擺手叫秀心先退下,剛好青娘也拿了被褥過來,送進了書房里。 柳云溪獨自走進房中,走到里間,在妝臺的桌面上看到了采晴說的那兩封信。 她坐到妝臺前,打開了信。 表兄弟二人順利參加了武試,還真如劉誠當時夸耀的那般,蕭鄴中了武狀元,恰逢顧老將軍點兵西征,蕭鄴便入軍中做了個先鋒將軍,此刻人已在西北。 而劉誠的武藝沒有那么高強,好在為人夠機靈,進了武試乙等排三十四,被選中進了皇宮守備軍,特意寫了信回來向恩人告知二人如今的成就,期盼來日再見,能好好謝一謝她。 看過兩封信,柳云溪深感機遇之重,只要有能力、敢爭取,得了機遇,即便是小小屠戶也做得了守城將士。 沈晏當初能做皇帝,也是他機關算盡,多方謀劃的結果。 如今她和沈玉衡的前景,也得奮力一搏,萬萬不能做了旁人案板上的rou。 心有所感,便寫下兩封回信。 恭賀二人出人頭地,得酬壯志,道謝不必急在一時,前程路遠,日后定有再見的時候。 拿了信出來,見采晴還在院子里,招呼她到跟前,“這是我寫給蕭鄴和劉誠的回信,找個得力的人,把信送出去吧?!?/br> 采晴雙手接過信,遲遲沒有應答,似乎心有糾結,過了一會才說。 “小姐,我也有一封信,能不能把我的信也送過去?” “嗯?”柳云溪覺得新奇。 回想起來,在玉谷村那幾天,采晴似乎是跟劉誠之間話比較多,她偶爾也聽了幾句,多是些拌嘴斗趣兒的話,時不時夾雜著幾句“你是不是看上我表哥了?” 柳云溪微微挑眉,“你寫給誰的?” 采晴平時調皮,問起話來卻老實,原原本本答:“是劉誠先寫給我的,人在京城還不忘問我到底對蕭大哥有沒有那個意思,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要管那么多。他既然敢寫信來煩我,那我自然要好好回他幾句?!?/br> 說著就撅起嘴來,像是要借著信跟劉誠斗嘴到底似的。 三個丫鬟跟在她身邊,管賬、用人、處事都學了不少,字識得不少,書也看幾頁,各有各的擅長。 她看了眼小姑娘手上的信封,雖然字寫的一般,但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寫了。 不再多問,柳云溪點頭同意。 “多謝小姐!”采晴拿了信,開開心心的跑了出去。 —— 黃昏時分,日頭逐漸西沉。 園子里,柳明川一臉為難的陪著沈晏往外走,自己請來的客如今又自己請走,于情于理總是說不過去的。 一邊走一邊道歉說:“真對不住,家中要辦喜事,這里里外外要收拾布置,實在不好再留客人在府上?!?/br> 沈晏一如既往的端方有禮,體貼道:“柳兄不必道歉,我在府上借宿已多有打擾,如今已有了家中親人的下落,也該離開貴府,前去尋找了?!?/br> 聽罷,柳明川順著臺階問:“晏公子已經有了親人的下落了?” 沈晏不經意地側過臉,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穆山。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藏在衣擺下的腿傷只簡單包扎了一下,每走一步都要疼一下,從西苑一路走過來,已經疼得額頭直冒虛汗。 沈晏只看過來一眼便將他所有的苦痛都鎮住,再噓再疼也不敢吱一聲。 沒用的人活該被丟棄。 若連這點痛都忍不了,日后也就沒資格繼續陪侍在他身邊了。 穆山低下臉去,心底發慌。 回過臉來,沈晏狀似無意的提起,“在下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多嘴問一句?” 柳明川客氣答:“請說就是?!?/br> 他表現的格外好奇,“貴府上好像有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說著話,二人從小路上走出來,站在假山上,隔著半個院子的距離遙遙望見長廊下,少女纖瘦的姿態端坐在廊下,眼神溫柔的注視著樹下負手而立的少年。 他踏在落了一地的銀杏葉上,像是被金色祥云托起的仙人,眼睛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是在同少女說些什么。 少女只是安靜的聽著,待到他說完,開心的拍了拍手,起身走到他身旁,舉止輕盈自如,挽在胳膊上的披帛如輕柔的浮云從少年手邊拂過,遠遠看著,卻不知撩撥了誰的心弦。 兩人立在樹下,嬉笑言談,笑靨如花,美好的宛如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