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66節
周景客氣著舉杯,自己卻不喝,恭維道:“哪里,還是柳老板慧眼識珠,知道這布匹生意才是最賺錢的行當?!?/br> “哈哈哈?!绷袠I聽到業內人的肯定便覺得自己前途穩了。 又是高興,又是酒意闌珊,招呼女兒到跟前來,“依依,還不快給周老板敬一杯?!?/br> 原本柳依依這是在一旁默默無聞的坐著,時不時幫忙倒酒開門。 畢竟是柳承業帶來的人,周景很清楚她的身份,只是也要做些面子功夫,佯裝主動的詢問:“這位是?” 看到周景很感興趣,柳承業臉上笑意更深,介紹說:“家中的女兒,十七了,還沒議親呢,帶出來見見世面?!?/br> 聞言,周景挑了下眉。 柳承業主動示意女兒,“依依,去跟周老板敬酒?!?/br> 瞧著那雙醉醺醺的眼睛,柳依依不情不愿,可還是拗不過父親的威嚴,走到周景身邊,斟了兩杯酒。 “多謝您在生意上幫襯我父親?!闭f著,捧了一杯酒送到他跟前。 瞧這姑娘家一雙柔的出水的眼睛,周景心肝一顫,不自在地躲了下視線,接了她手上的敬酒,礙于彼此的面子,一口喝了個干凈。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柳承業對此樂見其成,指著周景旁邊的凳子對柳依依說:“就坐在那兒吧,伺候柳老板加菜?!?/br> 敬酒就罷了,坐在一旁,還要伺候人家用飯,這跟上趕著做妾有什么區別? “父親……”柳依依皺起眉,不愿意坐下。 柳承業苦心道:“周老板這樣的人才,咱們平時是見都見不著的,人家能來揚州跟咱們談生意,那是看重咱家,彼此見一場也是緣分?!?/br> 說的多了,周景在一旁聽著,也就知曉了這父女兩人的打算。 柳依依的態度暫時不明,但這柳承業上趕著送女兒的樣子遮都不遮掩一下,實在叫人反胃。 罷了,為著和柳云溪的生意往來,他就作戲作全套吧。 “既然是緣分一場,小姐就別拘束著了?!敝芫靶α诵?,微胖的臉上擠出兩個酒窩,側過身去,故意拉了一下柳依依的手。 柳依依大驚,忙抽回手去。 原本初見這個富商還感覺他是個有些見識的,沒想到是個色鬼! 她拉下臉來,“我感覺不太舒服,我先走了?!?/br> 說著就走去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誒!”柳承業見狀,頓時感覺臉上無光,對著周景賠笑兩聲,躬著身出去,在外頭追上了柳依依。 一把抓住她,“你出來干什么?” 柳依依甩開他的手,委屈的指責:“父親只說帶我出來相看人家,沒說是要女兒陪外人吃酒?!?/br> 柳承業嘖了兩聲,苦口婆心道:“周老板喜歡喝酒聽曲兒,你要是能在他面前唱上兩句,保不齊他就看上你了呢?!?/br> 聞言,柳依依一臉不可置信,“父親說什么呢,難道我是樂館里的戲子嗎?” 從前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么德行,可也沒見他貪慕虛榮到如此地步,竟然連自己的親女兒都能賣作人情。 柳依依覺得委屈,柳承業心里也不好受,小聲說:“那天落水的事鬧得那么大,現在揚州城的好人家哪有愿意要你,你娘要你嫁個山野村夫跟要了你的命似的?!?/br> 說著又往雅間里瞥了兩眼,提醒她:“里頭這位家財萬貫,又住在湖州,不知曉你的那些丑事,只要能拿下他,還愁沒有好前程?” 嫁給周老板,自然是一輩子不愁吃穿,富貴榮華。 可是……她是商賈之女,要是嫁給一個商人,生出來的孩子也還是商賈出身,連著三代都是商賈,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做人怎么能低賤到這種地步。 她可是做過皇后的人,就算委曲求全,也絕不要跌進泥潭里去。 “不,我不去!” 柳依依推了他一把,扭頭就走。 柳承業喝酒上勁,被推了一下,惱羞成怒,對著她的背影怒吼:“死丫頭,我苦心為你謀劃,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br> 柳依依不管不顧,走下樓梯到了一樓大堂,叫上了候在門外的寶珠,一同往外去了。 眼看著她態度堅決,柳承業無能狂怒,“你敢踏出這酒樓,日后就別指望我再替你的婚事cao心了!” 酒樓里聲音吵嚷,聽到這一聲,聲音稍稍安靜下來,眾人紛紛仰頭去看。 被人注視,柳承業心虛著咳了咳,裝作沒事人一樣走回了雅間。 長街上,柳依依委屈著抹眼淚,漫無目的的走在人群中。 忽然,眼中余光的一角偶然瞥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從前面一個街口拐了過去,雖然自己只看到一張側臉,可前世無數個日夜相伴相隨,她不可能看錯。 那是沈晏! 一時間激動難忍,連哭都忘記了,急慌慌的撥開前頭擋路的人,恨不得立馬跑到他跟前。 自重生以來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她還以為是上天要她飽嘗相思之苦,沒想到彼此還能有重逢的一天。 她的晏郎,終究還是來她身邊了。 柳依依滿懷期待的跑到街口,視線環顧,卻再沒有看到那個身影。 期盼落了空,她心下茫然。 漸漸的,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因著她重生了,記得前一世的境遇,所以才期盼著于沈晏重逢。 眼下柳云溪去了別處,并不在揚州。那沈晏來到此地,必然不是前世的意外,他還能為什么來到揚州呢? 難道……是為她? 柳依依歡喜不已,心道:如果沈晏也重生了,來到揚州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來尋她呀。 想明白此事,她急忙往家趕。 她要快些回去,她的晏郎一定在等他! —— 馬車停在家門外,柳云溪從馬車上下來,見自家府門大敞著,雖然感覺奇怪,可也沒有多想。 走進庭院,前廳的門也敞著,廳上坐著一位身著墨綠的男子,黑發一半散在腦后,一半用木簪束起,容貌清雋,恍若逝去的盛夏的繁茂順著秋風又飄回她面前。 柳云溪驚喜萬分,提著裙子快步走上前廳。 “哥哥!” 柳明川聞聲抬頭,見到她回來,笑著站起身來,“meimei!” 原想著到年底才能相見,沒想到哥哥提前兩個月回來了。 柳云溪扶住他張開的手臂,上下打量,“哥哥怎么提前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同少女站在一起,更顯出柳明川身形的高挑,他低頭看自家meimei,像看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寵溺的笑著。 “我還要問你呢,我昨日就回來了,聽王伯說你去了濮水,一去十多天了,還當是你在那邊有什么大事,今日本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就回來了?!?/br> 說著話,目光便被門外走進來的少年吸引過去,瞧著那張令人驚艷的臉,柳明川瞬間就分辨出他與眾不同的身份。 看著少年,低聲問柳云溪,“這位就是張公子?” 柳云溪回過頭,才發現沈玉衡已經走過來了,忙走去他身邊,牽了袖子,把人帶到哥哥面前,介紹他們認識。 “玉衡,這是我哥哥,柳明川?!?/br> “哥哥,你叫他玉衡就是?!?/br> 先前與云溪的父親說過許多話,彼此很是是親近,如今見到云溪的兄長,沈玉衡也把他當自己人看,拱手行禮,“見過哥哥?!?/br> 柳明川看著少年,意不在此。 忽略了少年口中親切的稱呼,只輕笑一聲,感嘆:“真有意思?!?/br> 柳云溪好奇問:“哥哥笑什么?” 自家人面前,柳明川也不賣關子,看著少年說:“我看公子第一眼只覺得好看,漸漸才發現,這位公子長得跟我認識的一位朋友,竟有那么幾分相似?!?/br> “哥哥認識的人?我見過嗎?” 柳云溪細想了想,自家哥哥認識的人多,她也見過不少,其中不乏長相俊美的公子,但能與沈玉衡相媲美的,她倒沒見過。 柳明川解釋說:“你沒見過,是我回程的路上剛認識的人。他姓晏,路上遇險,得他搭救,我才撿回一條命來?!?/br> 聞言,柳云溪點點頭,“是嗎,那我得好好謝謝這位燕公子了?!?/br> 說起友人,柳明川順便介紹說:“他說他來揚州城是為尋親,倒也沒透露尋的是什么親人,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我就讓他暫時住在咱們府上了?!?/br> 姓燕,長得和沈玉衡有幾分相似,來揚州城尋親…… 起先只是覺得奇怪,可條條件件放在一起,詭異的巧合感讓她感到背后發麻。 她轉過臉去看沈玉衡,想從他眼中看到幾分有關的考量,可少年只是眉目沉思,對她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是否與那人有關。 沈晏若動,秘閣應該會傳消息過來才是,如今秘閣并無響動。 二人疑惑之時,柳明川走到門前,對院子里問:“王伯,有沒有見到晏公子,剛好云溪回來,請他過來一趟也好?!?/br> 王伯站在院子里回話:“早上見那位公子出去了,還沒見他回來?!?/br> “那也好?!绷鞔ㄗ呋貜d上,微笑說,“等他回來了,我再引你們相見?!?/br> 柳云溪輕輕點頭,心中仍有不安。 她故意側過臉,沒讓哥哥發現自己的情緒不對。 柳明川也沒在意她的躲避,眼神直直的落在沈玉衡身上,“說了許多,也該聊聊正事了?!?/br> 語氣仍舊親切,只是故意帶了幾分年長者的威壓,“張公子,家妹給我的信件中并沒有提及太多有關你的事,我這個做兄長的,也該跟你認識認識?!?/br> 既然是meimei認定的人,那必然是要進他們柳家的門了。 在進門之前,他得審一審這個少年。 看著柳明川狐疑的眼神,沈玉衡轉頭看了一眼微有不安的柳云溪,回過臉來,獨自面對柳明川。 恭敬道:“兄長說的是?!?/br> 柳明川微微側身,引他到側廳,“那咱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