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54節
腦袋里盤算著錢,催促她:“有什么可商量的,老太太都已經同意了,你當了那么久的家,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吧?!?/br> 柳云溪喃喃道:“可是奶奶平時要很多人照顧,光她院子里就有六個丫鬟,我怕她去了叔父家不習慣?!?/br> “你家買得起一二十個丫鬟,我家就買不起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S口又說,“不然,把奶奶院子里的丫鬟也帶過去吧,身邊多些人照顧著,奶奶過得也舒坦些?!?/br> 還能帶走幾個丫鬟? 柳承業眼冒綠光,“行啊,你既然送了,我怎么好不收?!?/br> 得了他應答,柳云溪喚了青娘過來,叫把那幾個丫鬟都喊過來,一塊兒跟著柳承業家的馬車去了。 稍后,在文書先生的見證下,兩家為老太太遷了戶籍,柳承業滿臉笑意,柳云溪面上不顯,心里卻是舒暢的松了口氣。 看著他家的馬車拉著東西走了,她有種甩掉身上巨石的痛快感。 太陽漸漸升高,溫暖的陽光照在大門上,整個庭院都通透起來。 柳云溪剛要讓下人關上門,未曾注意的外墻邊突然冒出個人影來,竟是她許久不曾在意的柳依依。 “jiejie?!绷酪赖椭?,垂頭喪氣。 意外于此人還敢出現在她面前,柳云溪冷聲問:“你怎么沒走?” “jiejie能不能借我點路費,我想去京城一趟?!?/br> 柳依依著急的湊上來,眼巴巴的瞧著她,在她一臉疑惑的不解中,神秘兮兮的說:“jiejie知道重生嗎?” 聞言,柳云溪心下一驚。 雖然她早就已經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是重生,可仍舊驚訝于柳依依會把這件事宣之于口。 大概是覺得嫁進賀家無望,又是一門心思想去找沈晏吧。 自己上輩子竟然死在這樣一個人手里,可見沈晏的出現對她們二人的命運影響有多大。 她不掩嫌惡的眼神,“你在說什么鬼話?” 即使不被理解,柳依依也已經沒了旁的指望,著急的說:“我是重生的人,我有個貴人在京城,只要我去了京城見到貴人,咱們一家子都能平步青云?!?/br> 她要是信了這話,就白死了一回。 柳云溪露出驚訝又憐憫的眼神,“依依,你若生了病就去看郎中,在人前如此胡言亂語,會被當成瘋子的?!?/br> “jiejie,我沒有瘋,求求你借我一點錢吧,爹娘都不信我,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绷酪兰鼻械卣f,一雙手不住的揉搓帕子,急的快要把帕子扯破了。 “怎么不問奶奶借,你若開口,奶奶一定心疼你?!绷葡c她。 柳依依瞥了下眼,“爹娘不讓我跟奶奶借……” 家里錢不多,心眼倒不少,老太太還沒接到府里時,爹娘就已經在籌劃著要如何使用老太太的壓箱底兒了。 偏自己在家中沒有話語權,這錢再怎么分也留不到她手上,她要辦點什么事兒,還得變賣自己的首飾衣裳才能湊出錢來。 原本想著搭上賀延多少弄點錢來,如今賀家也指望不上了,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心腸軟又好騙的堂姐可以求,隨便從柳云溪指縫里撈點銀子,也夠她去京城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做了皇后,眼下受些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柳云溪不再理她,“我幫不了你,你去求別人吧?!?/br> 守門的小廝要關門,柳依依硬生生的身手卡在門縫里,不許他們關上,可憐的哭喊。 “jiejie,求你幫我這一回?!?/br> 死皮賴臉的模樣像極了他爹,柳云溪聽了心情很是煩躁。 看著門縫外面的人,她心中又浮現出那個念頭來——或許早該殺了柳依依,徹底掐滅這個每日妄想著做皇后,轉而威脅自己的隱患。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想了。 先前是覺得此人不成氣候,讓玉衡殺了沈晏,柳依依沒了指望也就掀不起風浪來。她也不愿開了不擇手段的頭,一旦動了殺人就能解決問題的想法,大概自己也就跟沈晏沒什么兩樣了。 如今沈晏沒死,她還能留著柳依依嗎…… “云溪,我等了你半天,你這是跟誰敘舊呢?!?/br>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深思,柳云溪轉過臉便見沈玉衡湊來了自己身側。 少年隨手一指,小廝便重新把門打開,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他是這家里的人。 看著門外的陌生人,沈玉衡神態自若地笑了一下,同身旁的少女道:“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先前在橋上要推你下水的那兩個人……我早早就查到了他們的背后主使?!?/br> 眼睛審視著柳依依,“就是這位?!?/br> 二人數次夜話,柳云溪已經知道了此事,此刻被他提醒,很快就想到擺脫她的方法。 先是驚訝,隨后痛心疾首道:“依依,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被人當面揭穿,柳依依有些錯愕,下意識否認,“jiejie,我沒有?!?/br> 借著怒意,柳云溪甩了她一巴掌。 手上麻麻的痛感連帶著把自己腦袋里生出的那點殺意也打了出去。 “做了這下作事,還談什么姐妹,不要再過來了,剛才還能給你留些情面,再要糾纏,咱們就去官府論一論吧?!?/br> 臉上火辣辣的,柳依依懵了。 每每受委屈都會回想前世的榮華,想著她的晏郎,才能忍下這些屈辱。 硬生生被小廝推出去,大門在眼前關上,她心里空落落的——有把柄捏在人家手上,連敲門呼喊的膽子都沒了。 沒過多久,柳依依就知難而退了。 庭院里,柳云溪若有所思地踱步到偏廳前,走上廳,坐了下來。 少年不想坐椅子,直往她身邊站, 調皮的手勾著她鬢邊絲縷長發,悄聲說:“想什么呢,那一家子污糟事,你看了也不嫌煩,若不是你不叫我插手,我一定要把他們挨個揍一頓?!?/br> 柳云溪搖搖頭,眉頭微皺,屏退了廳上的下人才同他道:“柳依依把自己重生的事四處跟人說,我很擔心這件事?!?/br> 這樣私密的事竟然會跟她講,也足以窺見,柳依依已經跟不少人說過了。 如此違反常理的事透露給旁人,除了引來旁人的反感與忌憚外,沒有任何好處。 從她的語氣中,沈玉衡了解到了事情很嚴肅,忙自證叫她放心,“除了你,我沒有對旁人說過?!?/br> 柳云溪看向他,握住他的手,小心叮囑。 “以后我們彼此也不許再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嗯?!鄙蛴窈恻c頭。 雙手交握,有知根知底的人互為支撐,心中的不安漸漸平復下來。 他們要的是平靜的生活,不能有太多無法控制的意外,更不能暴露自己與旁人的不同,無論是皇族的身份,還是重生的天機。 —— 秋日的暖陽下,微風輕輕吹過,紅黃的枯葉飄落一地。 越往北方,秋日的寒意來的越早。 永州府衙里,官員們已經在官服里套上了厚著的衣裳,坐在案前,身形早沒了春夏時的輕薄。 身著藍衣常服的男子收拾了桌上的公文,起身要走。 坐在對面的同僚好奇問:“柳大人怎么請這么長時間的假?” 柳明川微微俯身,“家妹要成婚,我得回去看看?!?/br> 旁的同僚聽了,笑著恭賀:“是樁喜事,恭喜恭喜啊?!?/br> “同喜同喜?!?/br> 謝過同僚的恭賀,向知府遞呈這個月處理完的公文后,柳明川走出府衙,坐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一時一刻都不耽擱,徑直出了永州城。 收到揚州送來的信后,他先是驚訝于meimei的大膽,之后又覺得meimei要招個贅婿而已,她自己應該有數。 幾個夜晚的輾轉難眠后,他還是決定提前回去看一看,再怎么也得知道meimei到底看上了個什么樣的人,才能放心。 幾個月來,把公務盡數做完,提前一個月請了年假,今日才往揚州去。 柳明川從揚州出來時,是為了開拓家中的藥材生意,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到如今,生意擱置許久,他已經在永州的府衙任通判大半年了。 回鄉的路上,原本一路順利。 他專挑的熟悉的商路走,不曾想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竟被匪徒盯上了,一行十來個人,與匪徒死斗,死了大半。 “少爺!”心腹被匪徒困住,有兩個蒙著面的人直沖著柳明川來。 危機之時,有幾人從后面趕來,二話不說,利落的逼退了匪徒。 地面一片狼藉,柳明川上前扶起心腹,抬頭才看見施以援手的恩人,是個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 他忍著胳膊上傷口的疼痛,走上前雙手抱拳,“多謝英雄出手相助,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抱拳回禮,笑容親切,“在下姓晏?!?/br> 看了看恩人身邊只跟著兩人,似乎個個身手不凡,而自己和心腹都已負傷,除去死了的,就只剩下五人。 在外行走,人少了總歸不安全。 柳明川有意多問一句:“這條路直往江南,晏公子可也是要往南方去?” “是,去揚州?!?/br> 許是在官場上待過一段時間,看對方的言行舉止,滴水不漏,總感覺像是同道中人。 有恩情在前,又看對方衣著舉止不凡,為著雙方的安全考慮,他主動邀請,“真巧,在下也是要去揚州,不如與公子同行?” “好啊,當然好?!卑滓履凶拥χc頭。 昏暗的夜色中,一襲白衣似乎取代了云后的月光,重整了隊伍,繼續南行。 騎在馬上,柳明川有意與新結識的恩人多交談幾句,說話時不自覺的往他身上看,白衣反襯的微光中,隱隱露出男人修長的脖頸。 脖頸與肩膀的連接處,盤踞著一條丑陋的疤,出現在這樣一位貴公子身上,顯然很突兀。 發覺他好奇的視線后,男人不加遮掩,主動撥了下領口,給他看那處疤。 略帶笑意的自嘲說:“家中養了只狗,本以為乖巧懂事,不曾想那夜突然暴起傷人,在我身上咬了這樣一道疤,百般疼愛,竟養出了只惡犬?!?/br> “公子受苦了?!绷鞔銖姂?,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