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51節
開一個染坊,光建地方,買原料和請人就花了兩千兩,那時他和周老板各出一千兩,各占一半。 如今再出七百兩就能做大東家,每年的利潤分成豈不是還會高上一倍。 柳承業府上喜笑顏開,樂呵呵地點頭,“好好好,替我回了你家老板,求他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會籌到錢的?!?/br> 恭敬著把人送走,回到前廳,剛剛躲在屏風后偷聽的陸氏站到了廳上。 她迎上來,好聲勸說:“老爺,咱家用最后一點余錢跟那個周老板合作開了那個染坊,一年賺上個千八百兩,已經盡夠了?!?/br> “婦人之見?!?/br> 柳承業甩開了她的阻攔,自信道,“開染坊不過是個開頭,他管布莊,我管染坊,這是上家下家的合作,捆在一起了,人家若不是賞識我的能力,怎會有意讓我做染坊的大東家?!?/br> 說的頭頭是道,陸氏聽著也感覺很有道理,可仍舊為難,“可是家中真的沒有余錢了?!?/br> 錢,總是錢的問題。 平時花的時候不覺得花了多少,每每到要用上大數額的銀子時,才發現家底兒又花干凈了。 柳承業坐回椅子上,冥思苦想。 再從哪兒籌點錢來呢。 思索間,一個下人哭喪著臉小跑了進來,“老爺?!?/br> 柳承業冷著臉呵斥:“垂頭喪氣的做什么,又不是死了親娘?!?/br> 下人回稟:“是錢莊來催債了?!?/br> 聞言,陸氏面露窘迫,柳承業也焦躁的抓起頭發來。 “又是催債,催什么催,有錢了自然會去拿給他們,為一點小錢三天兩頭的跑上門催,真是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br> 下人低著頭繼續說:“錢莊的人說,這是最后一次過來了,等到月底再不還清債,他們就要告給官府?!?/br> “告上官府?那咱家的這些物件、宅子,豈不是都要拿去抵債了?” 陸氏慌張不已,跑到柳承業跟前急的跺腳,“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br> “急什么?!绷袠I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沉聲道,“只要有一筆錢能周轉一下,眼前的困境就能解了?!?/br> 他擺擺手,屏退了下人。 聽多了籌錢周轉的說法,陸氏絲毫不覺得這是什么好辦法,往椅子上一坐,捏著帕子愁苦道:“你說的簡單,能借的都借了,我娘家都不讓我上門了?!?/br> “我就說你娘家不中用,你還上門去做什么?!绷袠I沒好氣的訓她。 出嫁的女兒總往娘家跑,那不是告訴外頭人,當家的是個沒用的男人嗎。 陸氏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愿意腆著臉問娘家要錢,還不是為著咱們家中用錢?!?/br> 聽到此處,柳承業的臉色緩和了些,站起身來走到夫人身邊,安撫她。 “別著急,母親不是帶著依依去賀家談親事了嗎,只要這婚事定下,賀家的聘禮送過來,不光能還了債,染坊也能全數拿下來?!?/br> 陸氏抬起頭,眼神懷疑,“母親與賀家夫人又不相熟,她帶依依過去,這事兒能成嗎?” “你不知道我母親,從小到大只要我想要什么,她沒有不給我拿到手的?!?/br> 柳承業越說越驕傲,頭顱高高的抬起,拍拍夫人的肩膀,“安心等著就是,母親一定會帶回好消息來的?!?/br> 沒過一會兒,有個丫鬟急慌慌跑過來,口里念著,“老爺,夫人,不好了?!?/br> “都著急忙慌的做什么?!绷袠I煩躁的看過去,又瞥了一眼陸氏。 埋怨這個當家主母沒有好好教下人規矩,一個個都跟她一樣沉不住氣。 丫鬟回話:“是大老爺府上的馬車停在了側門,下來兩個生人,把小姐和老夫人抬進府里來了?!?/br> “抬?”柳承業擰起眉。 陸氏反應快些,抬手去給丫鬟扶住,催促她:“快帶我過去看看?!?/br> 三人一同來到側門,只見余氏和柳依依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伺候她們兩人的白mama和寶珠正蹲在地上解兩人身上的麻繩,一旁還丟著兩塊抹布,想來是堵在她們嘴里的。 見狀,柳承業夫婦大驚失色。 陸氏驚慌失色,“這是怎么回事兒???你們快過去幫忙解繩子?!?/br> 幾個下人圍上去幫忙解綁,可系繩子的人顯然手法獨特,麻繩從頭滾到腳,只打了一個結,怎么都解不開。 下人只能取了剪子開,一點點把麻繩割斷,這才把余氏和柳依依從地上抬起來,送到房間里去。 聽了白mama和寶珠講述原委后,夫婦二人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偏廳去。 陸氏幽怨,“這下,賀家的婚事是沒指望了,說不定人家還要記恨咱們?!?/br> 柳承業臉色難看,嘴硬著說:“本來就跟他家不怎么熟,記恨就記恨吧,身上又少不了一塊rou?!?/br> 進了偏廳關上門,兩人惆悵的踱步,怎么也坐不下來。 陸氏抓住他的袖子晃晃,“你還不快想想還債的事,月底再不還上,咱家宅子都不保了?!?/br> “母親那兒,應該還有些私產?!?/br> 眼看著聘禮沒了指望,柳承業又把主意打到了余氏身上。 “可是你母親不是已經把那些鋪面都給咱們了嗎,竟然還有私產?” “你是不知道我家鼎盛時多富貴,就光我父親送給母親傍身的金銀財寶,就夠咱們一家吃一輩子了?!?/br> 聽到夫君如此夸口,陸氏著急的催促他,“趁著人在咱家,還不快去問問,能不能再拿點過來?!?/br> 柳承業還算坐的住,“母親的心眼兒不比我少,不一定能把底兒都交出來?!?/br> 想了一會兒后,開門對外頭的丫鬟吩咐:“去把白mama請過來?!?/br> 不多時,白mama進了偏廳。 行禮道:“二老爺,二夫人,您二位找我?” 已經不是第一回 私下里問話,柳承業不再說些冠冕堂皇的遮掩,直接挑明了問:“白mama,我母親的私產有多少,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吧?!?/br> “老夫人年紀大了腿腳不好,那些貴重東西都是我幫她收拾的?!?/br> “白mama,你服侍我母親也有二三十年了吧,就不想再多給家里的兩個兒子攢點家底?” “瞧二老爺說的,奴婢能攢下點家底,還不都虧了二老爺賞識?!卑譵ama露出諂媚的笑容。 “這回也少不了你的?!绷袠I氣定神閑地坐下,“你也知道我跟周老板做的生意有多大,白花花的銀子都要塞到錢袋子里了,不收下豈不是得后悔死?!?/br> 聽到有銀子入錢袋,白mama立馬表忠心,“二老爺您說,要我做什么?!?/br> “不難,只要你在母親邊上吹吹風,叫她再拿些私產來給我” “這個……怕是不行?!卑譵ama主動解釋說,“老夫人前些日子聽說二老爺跟周老板做生意,已經把能給的都給您了,剩下的都是她留著傍身的錢,無論如何都挪不了?!?/br> 陸氏在一旁聽的都著急,插話說:“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想想辦法?” “那一箱的金銀珠寶是不少,老夫人日日看著,就連我也不敢亂動?!卑譵ama面露難色。 思索了一會兒又說:“我倒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二老爺肯不肯了?!?/br> “說來聽聽?!?/br> “當時大老爺和二老爺分家,老夫人是落在大老爺家的戶籍上,由大老爺一家供養的,若是二老爺把老夫人接到自己家,遷了戶籍過來,給老夫人養老送終,不就理所當然能動用那些錢了?!?/br> 白mama做了半輩子的下人,到老了,還要和余氏一起被大小姐教訓,打在屁股上的板子能好,心里的疤可好不了。 大小姐不尊敬老太太,也跟著不拿她當回事,可是二老爺一家對老太太是敬著盼著的,尤其是她還把著老太太的傍身錢,等搬到這兒了,這一大家子為著情分為著錢,不都得好好對待她們。 白mama繪聲繪色的說著,柳承業也開始認真思索。 陸氏站到兩人中間,表情不悅,“這怎么行,我們一家人花銷還不夠呢,怎么能把老太太接過來?!?/br> “你閉嘴?!绷袠I指了她一下。 沉思之后,對白mama點了頭,“就這么辦吧,你可得好好跟母親說,叫她同意搬過來?!?/br> 得到二老爺的首肯,白mama努力忍耐笑意,故作沉穩,“等老夫人醒了,我一定勸她答應此事?!?/br> 等白mama出去后,陸氏才又湊到夫君面前,一臉的不情愿。 “老爺,當初分家的時候說好的母親讓大哥撫養,你現在接過來,算怎么回事兒啊?!?/br> “要不怎么說你見識短淺?!睍簳r不用擔心籌不到錢,柳承業眉梢的愁悶很快淡了下去,嘴角又掛上得意的笑容。 他招呼了夫人到跟前,伏在她耳邊說,“有了老太太的壓箱底兒,我這生意又能更上一層樓,還愁照顧不了她?退一萬步,就算有個萬一,生意經營不善,有老太太在咱們家里,我就不信大哥能狠心甩手不管,到時還不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br> 接人到府里,不只是為了那箱子,更是抓了張牌在手里。 陸氏聽了,瞥眼道:“你要留下老太太我不反對,只一點,家中外事你做主,內事我做主,向來如此,不能因為她過來,壞了家里的規矩?!?/br> “行行行,多大點事兒?!绷袠I隨手拍拍她的肩膀,輕易打發了她。 秋日的夜來得早些,太陽落下去沒多久,天就黑了。 府邸各處都未點燈,只在園子里亮了幾盞地燈,在草木中添些光亮。 守夜的下人兩兩結伴在園子里巡視,各自提著一盞燈籠,一路照亮了清靜的府宅。 秀心抱著一摞賬本送到書房里。 “小姐,掌柜們今天剛送來的賬本,都是上個月鋪子里的賬?!?/br> “放那兒吧?!绷葡跁负?,停了下手中的毛筆,指了指桌案一角還空著的位置。 秀心把賬本放下,俯身在桌邊幫忙收拾桌下扔掉的廢紙。 小聲說:“周老板讓人過來傳話說,他為了放魚餌費了不少功夫,還舍了些小利,要小姐千萬記得他的辛苦,湖州那邊的生意,多照顧著他些?!?/br> 柳云溪看著紙上的墨跡,淡淡道:“替我去傳話,等這事辦妥了,柳家藥材在湖州的客商,就指定他一家了?!?/br> “是?!?/br> 秀心收拾好地面,退了出去。 門沒關上,采晴端著安神湯走了進來,到門前時聽了幾句,好奇問:“小姐和周老板商量什么了?” 柳云溪收起桌上的紙筆。 “叔父不是一直都想著做個大生意,賺數不清的銀子,揚眉吐氣嗎,我就圓他這個夢?!?/br> 采晴將安神湯放到她跟前,嘟囔說:“叔老爺做了半輩子生意,虧了半輩子,家底兒都敗光了還不死心,就是頭倔驢,小姐何苦跟他浪費時間?!?/br> 聽罷,柳云溪輕笑一聲,端起安神湯來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