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45節
她滿心愁緒,不住的為二兒子一家擔憂,“他的家底兒本來就不多,我要再過去常住,那不是給他們一家人增加負擔嗎?!?/br> 聞言,白mama左右看看,等到見不到人了才小聲說:“奴婢聽說,二老爺結識了一位周老板,用您給他的那兩間鋪子做抵押,要開一間染布坊?!?/br> “他把鋪子給抵押了?”余氏大驚,“那可是我最后兩間鋪子,只要照常開下去,能吃一輩子的?!?/br> “老夫人別著急,這其中也有不少內情?!?/br> 白mama耐心的安撫她,拉著人往小路上去,確認沒有人會聽到后才煞有其事地開口。 “最重要的是,那位周老板手上有人脈呢,人家手里的生意從江州做到湖州,做的風生水起,就連大小姐也眼巴巴的要搭上周老板這條線?!?/br> “真這么厲害?”余氏將信將疑。 “奴婢雖然不懂做生意的門道,卻也知道,只要跟對了人,做什么都能順?!?/br> 白mama越說越神采飛揚。 “奴婢特意去托人問過,那位周老板做的是布料生意,接觸的是京城的高門權貴,只要搭上他這條船,分得幾分薄利,一年也能有五千兩的利潤呢?!?/br> “五千兩!”一聽到有那么多銀子,余氏頓時喜不自勝。 柳云溪累死累活打理那幾個鋪子,一年也就兩三千的利潤,雖然不清楚她去外頭談的那些生意具體是什么,但一年也不可能有五千兩那么多。 只要她的好兒子抓住這個機會,以后的富貴說不定比這府里還要好上許多。 余氏著急道:“那可得讓業兒好好把住這位大老板,別給別人搶了去?!?/br> “老夫人放心吧,人家周老板喜歡喝酒聽曲兒,和二老爺最投緣,至于大小姐,她一個女兒家去結識這些大老板,總是不方便的?!?/br> “好啊?!?/br> 余氏放心的點點頭,又說,“我房里還有對青玉的酒盞,你拿去給承業,讓他送給周老板,聯絡聯絡感情?!?/br> “是?!卑譵ama歡喜應下。 聊完此事,主仆兩人都面帶笑容,余氏行走的步伐都輕快了。 只要業兒能抓住機會,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她就有人撐腰了,還怕一個柳云溪不成。 落著葉的梧桐樹下,兩位老婦人邊走邊偷笑,已然把剛受的氣拋在了腦后。 二人的好心情,柳云溪分不到半分。 她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打了個轉,去了西苑。 沈玉衡剛從側門進來,在客院外和她正面相遇,抬眸看了一眼,小臉鼓著氣,失意地垂下眼睫。 柳云溪歪了下頭,迎面走過去,“不高興了?” 不問還好,一問,少年的委屈都要從眼睛里溢出來了,嘀咕說:“都定親了,還要偷偷摸摸的進門?!?/br> 他已經對府里人交代了一個身份,怎么說也算半個客人,進出從不被阻攔,原想著和她一同出去,回來能夠親近些,沒想到自己的地位竟遠不如前了。 少年心態失衡,柳云溪摸摸他扎在腦后的馬尾,溫柔地解釋。 “走的時候不也是從側門走的嗎,不好叫人知道我和你在外頭過了好幾夜吧?!?/br> 柳依依只是落水被人救起都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她和沈玉衡回鄉同吃同住的事要是給有心人聽到,還不知道要被怎么傳呢。 再說了……她也不算虧待了他。 指尖繞著他柔軟的頭發,低聲說:“嘗了那么多甜頭,這會兒要你稍稍忍耐一下,不算過分吧?!?/br> 言語間勾起少年對前些日子的回憶來,這才緩和了臉色,一同進去院子。 走進院子,沈玉衡忽然開口問:“我還得住在這兒嗎?” “你不喜歡這兒?”柳云溪不解。 沈玉衡認真答:“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就是離你的院子太遠了,你要勤過來就得走好多路?!?/br> 這是提醒她多來看看他? 柳云溪輕輕一笑,也覺得兩個院子之間隔的是有些遠了。 細細思考,對院外喊:“采晴?!?/br> 采晴遠遠地候在外頭,答話:“小姐有何吩咐?!?/br> “我記得哥哥住的院子后面還有一個小院,你叫人去把那兒收拾出來,讓玉衡搬到那兒去住吧?!?/br> “是?!蹦_步聲漸漸遠去。 聽了她的打算,少年臉上依舊不見笑容,輕輕扯了她的袖子,指尖伸進去磨蹭她的手腕。 一雙無害的眼睛純真的望向她,“何必收拾一個院子那么麻煩,干脆像在玉谷村里時,咱們住一個院子得了?!?/br> 手腕被他撩得發癢,柳云溪反手抓住他不老實的手。 挑眉道:“要是讓奶奶知道,別說成婚了,只怕她現在就會把你趕出去?!?/br> 雖然她也很想給奶奶幾個下馬威,挫挫她的銳氣,但一定不是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抓著他的手輕輕揉捏,安撫道:“別不高興,那間院子離我的院子很近,只是小了點,你暫時先住幾個月,等到婚后咱們再挪?!?/br> 婚后…… 聽到她說這兩個字,少年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笑容,“那你不許唬我?!?/br> “唬你做什么,收拾收拾等著搬去新院子吧?!?/br> 她淡然一笑,看著站在陽光下的少年露出天真又歡喜的笑容,心中觸動。 寒冰壘起的外殼下,是輕易無法觸及的美好。 她的花,她的愛人。 只為她盛開。 —— 入夜,白日的繁華喧鬧全都隱沒在無言的黑暗中,燭火熄滅后,房間昏暗下來,奢華珍貴的擺件暗淡了光芒,墻上掛著的字畫也失了色彩。 沈晏解了外衣,揉揉眉頭,疲憊著往床榻邊走去。 已經做過皇帝的人,如今卻還要忍受著身為人子,身為人臣的屈辱。 早已改變的心境重看眼下的處境,越看越煩躁。 前世在他得勢后爭相依附的臣子,這會兒對他愛搭不理;前世忠心耿耿跟在他身邊的沈玉衡,如今對他起了背叛之心;而那個他前世無比厭棄的女子,他重生之后也沒能忘記。 若重活一回是為了彌補前世的遺憾,那他重生,應該就是為了殺掉那個毀了他江山基業的人。 他會做皇帝,沒有了那個人,他一定能長命百歲,江山永固。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淺淺的做了一個夢。 “你的傷害好嗎?” 身著青衣的女子端著燭臺緩步走到他面前,替換掉了書案上已經昏暗的燭臺。 “怎么看文書到這么晚,當心看壞了眼睛?!?/br> 女子輕柔的關切落在耳朵里,他斜眼瞟過去,記憶中那張寫滿了市儈精明的臉,在夢里卻是溫柔嫻靜。 明亮的燭光映照在她臉上,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他漸漸看癡了,因為勞累而煩躁的心緩緩靜了下來。 “嘎吱——” 一聲細微的聲響輕而易舉打碎了夢境,一切分崩離析,短暫的祥和瞬間被焦躁吞沒。 沈晏猛地睜開眼睛,赫然見自己床前站著個漆黑的人影。 他抬手抵擋,可已經遲了,刺客高舉的短劍已經對準他的脖子刺了下來。 霎時間,劇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鮮血四濺。 第30章 30 ◎不知羞恥的少年◎ 十月中旬, 秋意愈濃。 秋日當頭,園子里的樹大半染成了紅色、橘色、黃色, 與一些常青的樹種交錯種在一起,濃郁的色彩交織暈染,斑斕成極為絢爛的秋日景色。 柳云溪走出門,理了理一身粉青色的衣裳,才走上馬車。 今日是賀家伯母的壽辰,賀家與柳家本沒有過深的交情,只因為她哥哥與賀延有十多年的友情,賀家才送了一封請帖過來,請她赴宴。 正要吩咐車夫行路, 卻聽見身后不遠處傳來車轍滾動的聲音。 撩開窗簾望出去,站在馬車外的采晴稟告說:“是老夫人的車駕?!?/br> 柳云溪皺眉, 總感覺事出蹊蹺。 她下了馬車, 主動走到后面的馬車旁問:“奶奶怎么出來了?” 馬車里傳出聲音, 理直氣壯道:“明知故問, 賀家的壽宴,我怎能不去?!?/br> 柳云溪告知她:“可請帖上只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br> 話音剛落,馬車里的老太太不耐煩的撩開窗簾,嫌惡的看著她, “腦筋這么直做什么,我要去, 你只和賀家說是你帶我過去的不就行了?!?/br> 窗簾被撩開,柳云溪這才看到馬車里不光坐著余氏, 還有一聲不吭的柳依依。 許久不見她, 今日就這么不聲不響的和奶奶坐在一起, 是有什么盤算? “這是?”她疑惑的看著她們。 一直被盯著, 柳依依感覺到不自在,才柔柔弱弱的喚了一聲,“堂姐……” “你meimei也跟著去?!庇嗍祥_了口。 柳云溪臉色頓時黑下來,沒好氣道:“我只備了一份禮,卻要另帶兩個人過去,奶奶丟得起這人,我可丟不起?!?/br> 彼此佯裝的一團和氣早就被戳破,余氏也不裝了,直接說:“你不去就不去,把請帖拿來,我和依依去?!?/br> 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柳云溪不再理會兩人,坐回自己的馬車上,吩咐車夫,“去賀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