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29節
一家子人來的倒齊全,襯得她像客人似的。 柳云溪一到,廳上的呼喊吵鬧聲頓時停了下來,一片安靜中,她走到余氏旁邊的椅子前,看了柳承業夫妻一眼。 客氣道:“叔父叔母這么晚過來,要吃盞安神茶嗎?” “不吃了,我們這就走?!?/br> 柳承業冷著臉打斷了她,轉頭硬拽著柳依依往外去。 “別拉我,我不嫁給那個人?!绷酪辣焕吨吭诘厣?,余氏也留不住她,她只能扯著椅子腿抵抗父親。 狼狽的丑態被家人看到就算了,前世卑微到被她踩在腳下的柳云溪也在場,甚至不屑跟她說句客套話。 如果不是為了見沈晏,她才不會往柳云溪跟前湊! 如今沈晏不知在哪里,更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自己還被愚蠢的父親逼著要嫁給一個連賀延都不如的粗俗的屠戶。 她可是要做皇后的人,竟然會在這里跟這些螻蟻糾纏。 她的前程都要被這些蠢貨給毀了! 極度的悲傷和看不見前路的絕望中,柳依依大喊:“憑什么只逼我一個人,堂姐在西苑養了一個野男人,你們怎么不逼她!”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驚了。 候在外頭的丫鬟家丁聽見聲音,沉默著低下了頭。 “你說什么?”余氏率先問出口。 “依依,話不能亂說啊?!标懯献焐弦巹衽畠?,眼神卻戲謔地看向柳云溪。 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柳依依總算有了喘息之機,繼續挑唆:“我沒有亂說,你們不信,可以去西苑看看?!?/br> 聽她說的信誓旦旦,余氏也想起了自己先前被拔除心腹的憋屈。 頓時像抓住了柳云溪的把柄似的,抬起手指,在她面前狠狠指了兩下,“好啊你?!?/br> 不放心別人去看,余氏特意派了身邊的白mama帶著她院里僅剩的幾個信得過的丫鬟去西苑查看。 等待的時間里,柳云溪坐在椅子上,讓丫鬟泡了安神茶來。 客人不喝,她可是要喝的。 打從回來腦子里就一直在想沈玉衡,興//奮到不想睡覺,和當初自己學習管理家業,賺到第一桶金時興//奮的感覺,不相上下。 雖然在街上聽了幾嘴,但她真沒想到落水的小姐會是柳依依。 至于他們去搜西苑,就隨他們去搜吧,反正她也想給沈玉衡一個名分,不好一直讓他無名無份的不見人。 當家的人在,柳承業夫妻不敢像剛才那樣吵鬧,借著老太太的光,坐在一旁等著看熱鬧。 雖說自家女兒碰上了不光彩的事,但那也是他們自家人的事。 若能抓到柳云溪的丑事,那就不一樣了。以此為把柄,從她父親手里再要幾個鋪面過來,還不容易嗎。 眾人各懷心事,稍等了片刻后,帶人去搜院的白mama回來了。 跪在地上回話說:“回老夫人,西苑里沒有找到外人,只有一個客房收拾了出來,里頭有個小廝在?!?/br> 沒找到人,余氏煩躁的擺了擺手,讓她退下。 “客房一定是給那個野男人住的,他一定還會回來?!绷酪郎卤娙朔胚^這件事,跪在地上激動地說。 余氏狐疑的眼神瞥向柳云溪。 柳承業夫婦也偷偷瞄她。 柳云溪悠閑的抿了口茶水,并不在意那些異樣的目光。 她又沒做錯什么,不需要跟這些人解釋,說多了只會讓他們覺得拿住了她的把柄,又要猖狂起來。 半盞安神茶下肚,心緒愈發安寧。 聽不到他們張口說些新詞,柳云溪站起身準備送客,好早些回房休息。 剛站直身子,就看到門外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著紅衣的少年跨進門檻,目光好奇的掃過廳上的景象,疑惑著問她:“云溪,這是在做什么?” 少年姝麗的容貌在暖色光影的映襯中更顯迷人,面龐的輪廓顯得柔和細膩。 再加上那身名貴的綢緞衣裳,勾出她纖瘦的腰肢,燭光打在身上,從發絲到衣料都波光粼粼,整個人閃閃發光,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 柳云溪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沒事,是我叔父一家又過來了?!?/br> 聞言,柳承業的嘴角不自然抽了下。 他聽得懂好賴話,自然讀得出侄女言語中的厭煩。 自從少年踏進門,一屋子女眷便挪不開眼睛了,柳依依愣在原地,怎么也想不起,柳云溪身邊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個小美人。 這一切,跟前世相差太大了。 沉寂中,少年出言打破了僵局。 “我聽這位姑娘說什么野男人?!彼晚戳肆酪酪谎?,轉過臉站到柳云溪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難道除了我,你還有別的野男人?” 聲音親昵軟糯,旁人淺淺聽到幾字,也能品出些許撒嬌的意味來。 柳云溪微微搖頭,“不許學這些話?!?/br> 沈玉衡低頭竊喜。 第一次當著旁人的面和她站在同一邊,獨占她身旁的位置,好開心。 柳依依回過神來,指著兩人對余氏道:“奶奶你看,堂姐跟外男勾勾搭搭不也什么事都沒有,憑什么要逼著我跟那個屠戶成親?!?/br> 看著陌生的少年,余氏冷臉問:“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會跟我家孫女糾纏不清?” 沈玉衡看向柳云溪,在看到她的眼神同意后,回答說:“我是永州人,來與柳小姐談生意?!?/br> “談生意都談到家里來了?!币慌缘年懯闲÷曕止?。 少年神色不動,微笑道:“我鐘情于柳小姐,借著談生意的機會借宿府中,望能得她垂青?!?/br> 話聽到此,余氏臉色變了又變,想要發作卻總找不到由頭。 只能質疑他:“公子口說無憑?!?/br> 柳依依跟著幫腔:“就是,我在揚州城里就沒見過你這號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胡亂扯兩句,就想粉飾jian//情,想的也太簡單了?!?/br> 話音落下,少年并不出言反駁,只從懷中掏出一只玉牌放在桌上。 老太太瞇縫著眼,轉頭看向手邊桌上的玉牌,眼睛漸漸睜大,表情從不屑轉為驚詫。 她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會不認識永盛錢莊的標志。 永盛錢莊開遍大周,是大周三大錢莊之首,靠著印了錢莊標識的牌子,能在各種商路上暢通無阻,□□白道皆不為難。 按照規矩,各地的掌柜用銅制牌,京城和永州的掌柜用銀制牌。用玉牌的只能是錢莊總號張家,張老板的子女。 永州人……張家的確是在永州。 他是大周朝首富張家的公子! 第23章 23 ◎就是非你不可◎ 屋里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塊玉牌上。 柳云溪與揚州的永盛錢莊有不少生意往來, 在錢莊掌柜的身上見過雕刻有同樣標識的牌子。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這塊玉牌是真的,無論是雕刻的做工, 還是羊脂玉的成色,都做不了假。 盡管大周首富之子的身份不比皇帝第六子的身份尊貴,她依舊為此感到驚訝。 比她更驚訝的是柳承業夫婦和余氏。 柳承業做生意賺的少,賠的多,多的是和錢莊打交道的機會,自然知道張家的財富之盛,堪稱富可敵國。 看似是沒拿到柳云溪的把柄,竟然給他見到了張家的公子,簡直是意外之喜! 比起柳承業藏不住的喜笑顏開, 余氏顯得更拘謹小心。 緩緩從椅子上站起,手拄著拐杖, 面對少年客氣問:“您是張家的公子?” “老夫人知道就好, 我不欲聲張此事, 請您諒解?!鄙倌昊卮鸬氖桦x淡漠, 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氣度,讓人望塵莫及。 “是,是?!庇嗍线B連點頭。 家里人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柳依依卻對此抱有極大的懷疑, “奶奶,不過是個玉牌, 有可能是偷來搶來的,怎么能證明他的身份?!?/br> “誰敢偷永盛錢莊的牌子, 那是不要命了?!?/br> 柳承業趕忙制止了女兒的胡言, 起身笑嘻嘻的對少年奉承:“我家小女沒見過世面, 言語沖撞了公子, 還請公子不要介懷?!?/br> 一張張本就陌生的面孔,在套上了虛偽的面具后,顯得更加惹人討厭。 沈玉衡見多了這些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的人,即使被他們笑臉相迎,內心也毫無波瀾。 清澈的眼瞳里放不下曲意逢迎的臉,轉頭看向少女,軟聲道,“云溪,已經很晚了,我想去休息?!?/br> “那你先回去吧?!绷葡獡崃艘幌滤暮蟊?。 “你不去休息?”少年的眼睛關心的看著她。 柳云溪回以淡淡的沉默,轉過臉,眼神掃射了一遍在場的其他人。 陸氏最先反應過來,尷尬的陪笑,“今夜沒打招呼就上門實在是唐突了,你們休息,我們就先走了?!?/br> “我不走!”柳依依咬緊牙關,眼含熱淚。 “當著客人的面還鬧,還嫌咱家的臉丟的不夠大嗎?!绷袠I瘸著腿,一手拽著柳依依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方才不知少年的身份,她才敢毫無顧忌的哭鬧。 如今是張家的公子站在身邊,總不好給貴人看了笑話。 柳依依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側過臉去,不想被可然看到自己淚濕的面龐。 余氏小聲安慰,“依依啊,今夜且先隨你爹娘回去,那件事奶奶會給你想辦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