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22節
“各打三十大板,再找個人牙子來發賣了?!?/br> 懲罰說出口,白mama光的連氣兒都喘不勻了,磕著腦袋哭喊。 “大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老奴已經伺候了老夫人三十幾年,還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讓老奴留下吧?!?/br> 這個年紀的老仆因為偷盜被賣,就算會有主家再買,也只能干些粗活,剩下的時日就只能吃苦受罪了。 眼見她頭都磕破了,柳云溪才開口轉問余氏:“奶奶,你說呢?” 忽然被點到,余氏猛然一驚。 低聲道:“她,她畢竟伺候我這么多年,打三十大板也夠了?!?/br> 少女的眼神在余氏主仆二人身上逡巡,隨意答:“既然奶奶開了口,那就留下她吧?!?/br> 人都收拾的差不多,柳云溪站起身來,“白mama為老不正,怕是帶壞了奶奶院里的人,日后奶奶就不要私下再買丫鬟了,孫女會安排人照顧您?!?/br> “好,好……”余氏坐在原地,呆呆應答。 “把人帶出去,行刑?!?/br> 柳云溪一聲吩咐,幾個丫鬟連帶著白mama一起被拉出去,就在墻外,小廝已經立好了打板子的長凳。 被子拍打在皮rou上的聲音砰砰作響,丫鬟的痛呼聲凄厲可憐。 余氏坐在躺椅上緊緊的握著把手,等柳云溪背對著她走后,才終于按不住恐懼,啜泣起來。 走出院門的柳云溪轉臉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板子打在自己人身上,才知道哭。 既不安心過日子,做那些污糟事。以后哭的機會,可多的很呢。 第18章 18 ◎是挺甜的◎ 監督著行刑完,人牙子也已從后門進了府,把人帶走了。 見老太太遭了這么大的教訓,三個丫鬟好生激動,在人前還能作得冷靜沉著,等離了人群,跟在柳云溪身后,忍不住嘰嘰喳喳說了好多。 采晴好奇的湊上來問柳云溪,“抓到了這么大的罪過,小姐還留下白mama做什么,她可是最會跟老夫人嚼舌根的?!?/br> 柳云溪安靜道:“收拾一個下人算什么,難的是讓奶奶認清自己的位置?!?/br> 留個老仆給她解悶,奶奶才會知道,她在這個家里要風得風,要雨有雨,不是因為她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為自己這個孫女還愿意敬著她。 采晴一臉懵,沒有聽懂。 秀心機靈答:“我知道,這叫隔山打牛,殺雞儆猴?!?/br> “什么意思?” 采晴問了,秀心反倒閉口不言。 青娘好心地湊過來,小聲說:“就是表面上是收拾那幾個偷盜的丫鬟,實際上是……嚇唬老夫人呢?!?/br> “哦——”采晴恍然大悟。 秀心感嘆:“吃過了教訓,老夫人和白mama應該都能消停點兒了?!?/br> 三個丫鬟討論的有來有回,柳云溪只安靜聽著。 她知道,今天的事頂多讓奶奶不再那么肆無忌憚的從家里撈錢拿給叔父,人的本性難移,奶奶本就不喜歡她,今天又被她拿去了不少心腹,只會更記恨她。 老太太越是記恨她,心就越是記柳承業的好,只要老太太一天不改了偏心的毛病,這個家就不會有消停的一天。 為著柳家的名聲,被偷的東西大概是追不回來了。 一段時間后,柳云溪叫人來換了倉庫的鎖,只留一把鑰匙在自己手里。 借著府里有人偷盜的名頭,也順便清理府里的人口,把那幾個跟柳依依親近的丫鬟、老太太私自買回來的幾個丫鬟,挑挑揀揀,賣了好幾個出去。 三天后。 晴朗的下午。 近來天氣熱了不少,客院里一樹白玉蘭幾乎在一夜間盛放,香氣四溢。 樹下,身著白衣的少年撿拾著從樹上飄落的花瓣,用一塊碎布兜住,不一會兒就撿了一包,放在石桌上,用濕布細細的擦干凈,放進竹籃里。 坐在一旁的少女正專心致志的看著一沓文書,手里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見少年對花朵情有獨鐘,她從文書間抬頭,“撿花瓣做什么?” 沈玉衡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立馬轉過臉去,小聲答:“做香包?!?/br> “你會繡香包?”柳云溪驚嘆。 “當然會?!鄙倌甑椭^抿唇笑了一下,又喃喃說,“就是繡的沒那么好?!?/br> 柳云溪輕笑一聲,又低下頭去。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有意無意的就往他院子里來,一開始只是過來陪他坐坐,說說話,漸漸的,她也會帶些沒看完的賬冊過來,一坐就是一下午。 跟他待在一處,就算不特意說什么,也感覺很自在。 她對少年已經完全沒有忌憚,將他視為自己可以拉攏的助力,只要少年不會給沈晏賣命,就算是幫了她大忙。 他身體還沒恢復的時候,柔弱的像只被雨淋透的小奶貓,經過這幾天修養,身上病氣少了,在她身邊晃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來,越發像只小狗。 正看著桌上的文書,一個沒留神,剛才還坐在一旁挑揀花瓣的少年,就站到了她身側。 好奇問:“你在看什么?” 如此明顯的接近,柳云溪想不察覺都難,她沒有推開少年,認真的回答他。 “我打算買幾條船,從朋友那里要來了這幾年各地的船舶市價,提前看一看,不至于花冤枉錢?!?/br> “你缺錢嗎?”沈玉衡轉頭看她,自己故意靠近,手臂都都碰到她胳膊了。 眼看著要碰上的時候,少女不動聲色地往后靠了一下。 “不缺?!?/br> 發現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察覺,沈玉衡心虛地往一旁撤去,“那還看這些做什么,拿錢直接買就好?!?/br> 柳云溪看著他,“我喜歡物得其價,合適的東西給合適的價錢?!?/br> 少女打量的眼神叫沈玉衡無法忽視,像只被抓了現行的小偷,生怕她挑破自己不可言說的那點私心。 男女授受不親,云溪只是在他不舒服的時候幫他,才抱了他一下,自己卻貪心的想要更多。 前世無欲無求,連情緒都能壓的不起任何水花,怎么在她身邊,就管不住自己了。 少年心虛不敢直視的樣子,落在柳云溪眼中,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朵,嬌嫩的捧在手心里也怕給揉碎了。 他這樣白的膚色,穿白色顯得太過單薄弱氣,若以紅色來配,才能襯得出他的氣色。 “你怎么只穿這一件,我記得秀心給你拿了不少衣裳來著?!彼龁?。 被問起衣著,沈玉衡低頭看了看自己,臉頰羞紅。 云溪不讓他出西苑,他很聽話,白日里連院門都沒踏出去過,平常除了元寶就只見她一人,所以就沒怎么注意穿著,云溪會不會覺得他不修邊幅啊。 正愁著,就聽柳云溪又說::“我屋里還有一匹山茶紅的錦緞,明天找個師傅來,給你裁身新衣裳?!?/br> 沈玉衡回頭看她,一臉驚喜。 一匹布就能讓他開心,也太好哄了。 柳云溪在心中感嘆。 少年坐回石凳上,猶豫著開口:“云溪,那晚的事,你不問問我嗎?” “問什么?”柳云溪在紙上寫寫,沒有抬頭。 沈玉衡看她不在意,頭低的越來越深,“我亂砸東西,應該很不正常?!?/br> 少女的聲音輕柔道:“人都有討厭的事,怕打雷下雨也很正常,只要別傷到人,最好也別再傷到自己?!?/br> 她不在意他異常的舉動,只擔心他會傷人傷己。 讀出她話中特別的意味,少年激動的心臟猛跳,微紅的臉抬起來看向她,手里捏著玉蘭花瓣,輕柔的摩挲。 “那夜我們待在一處,你對我……” 話沒說完,便被敲門的聲音打斷。 半敞的院門外,青娘垂下敲門的手,對院里喚了聲:“小姐?!?/br> 柳云溪聞聲看過去,見青娘似是有話要說,便放下筆站起身來,留下一句“等我一會”,就走了過去。 站在門邊,她低聲問:“什么事?” 青娘故意壓低聲響,也還是掩蓋不住語氣中的驚訝,“出大事了,叔老爺昨晚跟人出去喝酒,被人打斷了腿?!?/br> “???”柳云溪一時沒反應過來。 “昨天半夜的事兒,他家下人特意去請接骨圣手陸大夫給看的,陸大夫跟小姐有交情,才派人過來遞消息。這事兒叔老爺家捂的嚴實,就連老夫人都還不知道?!?/br> 前幾天剛收拾完老太太院里的人,心想著府里總算平靜了些,沒想到今天,會有這么大一個熱鬧。 感覺好笑之余,柳云溪隱隱想起,自己好像對某人說過有關叔父的話。 她回頭看向坐在落花中的少年,果然,少年在偷看她,一對上她的眼睛,便躲閃開視線。 前幾天跟他說笑,似乎說過讓他把叔父打一頓之類的話。 然后叔父的腿就被人打斷了。 這天底下,有那么大的巧合? 心有疑惑,她又問青娘:“出去吃酒,怎么就被打斷了腿?” 青娘小聲答:“說起來就更奇怪了,叔老爺說是幾個歹人打的他,可跟他一起去吃酒的朋友都說沒看見有旁人,怕不是大半夜的見了鬼?!?/br> 能把人腿打斷,還是“幾個歹人”,這描述,怎么聽都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柳云溪點了點頭,心下了然。 “這事兒就不要再往外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