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忽然開了天眼看到了一個女鬼在他眼前盯著他一樣，這感覺，這酸爽……

    “月王？”

    蘇離一個激靈，卻還是努力的鎮定了下來，然后呼出一口濁氣，壓下了心悸感。

    蘇離見到了月王——也就是不朽穆清顏的惡念體衍化的那個月王。

    只是，這月王為什么在這里？

    而這樣的因果他是應該記得還是應該不記得？

    但無論是否記得，至少蘇離還是認識‘月王’的。

    因為月王不僅僅有不朽穆清顏的惡念衍化的月王，還有鴻蒙研究基地里的那個月王。

    “嗯，是我?！?/br>
    月王輕聲開口，道。

    蘇離沒有說話，就這么直直的看著她。

    同時，蘇離調出系統面板看了一眼——這時候系統面板也沒限制。

    不過蘇離沒看到系統面板上的不朽值從0變成1，也沒有見到不朽值出現什么光澤變化，所以可以確定，這應該不是不朽層面的因果。

    至少，不會牽引致命的危機。

    這時候，月王輕聲道：“我感應到了希望之源，感應到了光之本源，所以在沉睡之中蘇醒，并順應那份感應而來，想不到卻見到了你?！?/br>
    蘇離道：“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br>
    月王道：“這里是地獄魔門，你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而且你在這里也沒有應對之法。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br>
    蘇離道：“所以你是月王，還是零，還是誰？”

    月王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上一次的記憶，還停留在和姜雨凝論道的時候，其余的一切都忘了?！?/br>
    蘇離聞言，微微沉吟了半晌，才道：“這里的確是地獄魔門，只是你又能有什么解決之法？我又該如何出去？”

    月王道：“在和姜雨凝論道的時候，我們就提及過地獄魔門，而當時姜雨凝就有了解決之法，而她也將這解決之法提了出來，我們還共同參悟過?！?/br>
    蘇離道：“那是什么解決之法？”

    月王道：“一部功法，抑或者說是一部古經，蘊含超脫機會的古經。這個超脫的意思，應該就是你理解的超脫的意思了?！?/br>
    蘇離聞言，深深看了月王一眼，道：“那是什么古經會有這么強大呢？”

    蘇離詢問的時候，心中想到的就是《皇極經世書》。

    莫非這世間還有能堪比《皇極經世書》的古經么？

    月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很是認真的回答道：“這部古經，我完全記憶了下來，也因為記憶了下來，所以各方面受損，甚至是生命底蘊智力層次都嚴重降低了很多?！?/br>
    月王說的時候，提及的是‘生命底蘊智力層次’而不是‘生命智慧覺悟層次’，這就說明，她并沒有實時更新。

    沒有實時更新的結果就是，她來自于古老的時代——那么她的話其實就是可信的。

    但是不是真的可信——蘇離還依然并不能確定。

    但是蘇離還是準備聆聽一番。

    蘇離沒有糾正月王的說法，而是靜靜的、認真的聆聽著。

    這時候，月王又輕聲道：“這部古經，我思考了很久，終于覺得，應該是姜雨凝要通過我來傳遞給你，而其觸發的方式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化作了希望之源，那么就會有機會解除一些古老的封印，將我從沉睡之中喚醒并牽引過來。

    而且這其中還應該蘊含一些其余的條件。

    但是那些條件是什么我卻并不知道?！?/br>
    蘇離點了點頭，沒有肯定，也不否認。

    他依然沒有插嘴。

    畢竟月王這么認真的講述著這些因果，他如果插嘴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月王道：“這部古經，名為《混沌命運經》，是以混沌、命運等因果衍化的古經，而這樣一部古經，最開始研究出來的也并不是姜雨凝，而是一個名為‘沐雨兮’的神秘存在?！?/br>
    蘇離聞言，心神微微一動，但還是沒有回應。

    他調出系統面板看了一眼，不朽值依然沒動靜。

    “淺藍，這是又牽引了什么嗎？不是已經回退了？”

    蘇離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又來了。

    這是真蚌埠住了。

    這些因果太兇殘了吧？

    關鍵是——蘇離確定，這個月王說的就是真話。

    這是要一直往第一天牽引嗎？

    “看系統面板記錄，這是你的照見未來牽引的因果，必定會經歷，改變不了的?！?/br>
    “而且三千大道是有慣性的，停下來了也會繼續前沖一段距離，這種向前沖擊的距離還不小，你忍一下?！?/br>
    不朽淺藍淡淡回應，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就完全是不理會蘇離、不管不顧撒手了的那種。

    蘇離無語之極——但是同時也安心了下來。

    也就是說——沒大礙唄，反正死不了，就隨便折騰唄？

    哦不，是他蘇離被隨便折騰都不管了。

    蘇離也是無言以對——這樣真的好嗎？

    我可是你男人??！

    蘇離心中唏噓，卻還是調出系統面板看了看，然后才有了一些明悟，原來是開始照見未來出現的場景。

    月王，沐雨兮，生死因果。

    蘇離的心情立刻凝重了起來。

    這一幕，不好應對。

    “那個沐雨兮，你還記得什么嗎？”

    蘇離插嘴了。

    他聲音無比肅然的開口詢問。

    月王認真的回憶，最終還是遺憾的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我唯一能記住的就是《混沌命運經》了，因為這似乎也是定下的固定因果，是鎖死的因果，也必須得記得，所以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記住——而記住《混沌命運經》，就記不住其余任何因果了?！?/br>
    第八百四十五章 雨兮天魂，祖龍黑淵

    系統沒有給出對應的提示，蘇離便只能默默的考慮著月王的一系列說法。

    月王看起來略顯得有些憔悴，而且還很是有些不對勁。

    似介乎于虛無和真實之間，令人有些難以琢磨。

    蘇離甚至無法判斷月王說的這些話到底是真還是假，抑或者說到底牽引著什么。

    這是他先前照見未來見到的模糊投影中的一部分，很片面，但同樣也很恐怖。

    蘇離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后，終于還是作出了決定。

    這是他必須要應對的結果——而無論他如何選擇，照見未來的未來，都是會呈現出來的。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某些定數，不可更改。

    而唯有正面的去面對，才會爭取到那一絲改變的契機——系統在這時候并沒有提供任何信息，這便足以說明一切。

    “所以，這《混沌命運經》是要傳授給我的，對嗎？”

    蘇離的目光，掃過月王雪白色的紗裙和曼妙而若隱若現的軀體，落在了那略顯蒼白卻絕美的臉上。

    她的眼神略顯空洞，瞳孔甚至略微有些發散。

    而且她的瞳孔一片漆黑，卻并沒有蘊含梅花眼瞳。

    “嗯，我記下這《混沌命運經》的目的，就是為了傳授給你，如果你不愿意學的話，那我會繼續等待，等待下一次再次與你相遇，然后再傳授給你?！?/br>
    月王輕聲開口道。

    她的聲音特別的飄渺，也特別的悅耳動聽。

    蘇離沉吟道：“那如果我一直不學呢？”

    月王道：“或許會有第三次的機會，也或許沒有，這樣的《混沌命運經》總有一天還是會被時間消磨殆盡，然后在時光之中走向遺失，就像是我忘記了很多前塵往事一樣。

    如果第三次遇到你卻依然無法傳授出去，多半也是沒有機會再傳授出去了。

    這是第幾次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確定的是，時間似乎真的已經不多了?！?/br>
    月王說著，美眸略顯渙散的落在了蘇離的臉上，似乎在端詳著什么。

    她的眼神雖然渙散，但是其中的一縷柔情卻很是真實。

    真實得讓蘇離甚至有些心顫——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歷經風霜和歲月之后的眼神啊。

    似乎這世間的一切悲哀和不幸和這樣的眼神比起來，都變得不值一提。

    蘇離輕嘆了一聲，道：“好，我學?！?/br>
    說話之間，蘇離又看向了月王，道：“我學了之后，是否我就掌握了《混沌命運經》，而你便已經忘記了《混沌命運經》嗎？”

    月王道：“或許會是這樣，具體如何，那也只有試過才會有結果?！?/br>
    蘇離默默點頭，道：“那你傳授吧。這《混沌命運經》需要我如何應對？是否需要放開靈魂守護？”

    月王輕輕搖頭，道：“不需要，你只需要答應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一切就可以交給《混沌命運經》本身了?！?/br>
    蘇離聞言，顯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月王輕聲道：“你不必意外，因為若是讓你放開靈魂防守，那樣的傳承必定是有一些問題的——沒有問題的可能性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