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才可以說是——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是的，他達到了這樣的層次，而且就處于這樣的層次了。

    真與虛，信手拈來，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道，不可拋棄也不用去質疑的道。

    他身上的所有能力也都是真的而并不是虛的。

    在有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認定對方的道是虛的，從而產生規避，可以直接游刃有余的使用了。

    這樣有因果嗎？

    也沒有。

    一是命格之外，不在三界之內不在五行之中的牽引。

    一則是非常簡單的道理——賣油翁的道理。

    【康肅問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無他，惟手熟爾?！薄?/br>
    這就是熟能生巧。

    拋開一切因果，這就是蘇離的道——我蘇離熟悉了就可以這么用了，肆無忌憚，無所顧慮。

    和你們所有因果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就別想往我身上套了，沒用了。

    這不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而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法上路。

    這樣的方式，蘇離直接就掙脫了出來。

    出來了然后再重新的‘跳進去’，也就隨意了。

    反正怎么割都只有韭菜茬兒，也割不了什么，但是要培養就得付出代價，但是付出的代價……可能遠遠比不上收割。

    就是說，想要把韭菜茬兒栽培成為新的韭菜，可能需要花費一萬塊。但是這韭菜全部收割，大概價值十塊或者一百塊。

    原本幾分幾毛，就可以培養出來，價值成千上萬上十萬，就是血賺。

    但如今，收割著收割著，就開始不值錢了。

    這是韭菜的錯嗎？

    顯然未必——因為韭菜始終是那韭菜。

    蘇離始終還是那個蘇離。

    真要怪罪，就只能說收割得太狠了，傷了元氣。

    要彌補元氣就要花上千萬來彌補。

    彌補了之后呢？

    繼續收割嗎？

    除非他們不彌補，彌補了之后，繼續收割，蘇離會放一手，給點兒甜頭，讓他們花費十萬代價培養，收割幾百萬。

    然后慢慢的又會成為花費幾十萬，收割幾千塊的血虧結局。

    因為如今這一切蘇離跳出來了又鉆進去了，價值就可以自行的把控了。

    所以，蘇離這顆韭菜算是在這個淺藍世界真正熬出頭了。

    但是這一點他并不會展現出來，依然充當著所謂的‘韭菜’。

    這就是蘇離這一次真虛之后的收獲。

    可以說兇險卻也收獲極大。

    同時也是三年大命運術燒出來的破局之法，同時也把所有可能存在的未知風險、將來會存在的記憶復蘇的兇險全部燒掉了。

    記憶一旦復蘇，就是扯上了前世等所有的因果，這樣的話，等同于被前世奪舍，等同于豐功偉業徹底拱手讓人。

    那前世的父母妻兒老小呢？

    管不管？

    如果如同不朽淺藍所說，他前世是個女人，還要給一個男人去當妻子？

    那場景簡直不敢想像！

    這可能還真就不是沒有——因為當初他還在女兒國那邊懷孩子了，這簡直是可怕之極的。

    如果不是時光神女拯救了一下，那一幕實在是慘不堪言。

    蘇離沉思之間，輪回已經開啟。

    隨后，蘇離的目光不由看向了身邊的沐雨素。

    同樣不沾染因果，但是——同樣掛了一份特殊的因果。

    希望魂毒的因果。

    不是蘇離狠毒，而是蘇離非常清楚那推波助瀾的一手來自于沐雨素，所以以希望魂毒保護沐雨素。

    這東西在沐雨素的身上是希望。

    但如果希望破裂，就是她被欺負的時候了，那么希望魂毒就會爆發。

    而這推波助瀾的一手既然來自于沐雨素，而且是被按掛上去的，那就唯獨只有鴻蒙研究基地可以辦到。

    而再計算沐雨素先天零屬性的開局，指向的是誰就毫無疑問了。

    零本身是復雜的，加一就是十，就是十全十美。

    但是去一就是零。

    而天道，遁去的一等等因果，全部都在布局和算計之中。

    所以零才是最可怕的。

    鴻蒙研究基地的零從來都不是正常的，似乎一直就是一個工具人的存在。

    零另外對應的身份是月王，這是一位神秘的存在。

    這一次，沐雨素進入倩女世界能成為聶小倩嗎？

    毫無疑問不可能。

    但是呈現出來的現實就是，聶小倩一定就是沐雨素。

    這是什么意思呢？

    聶小倩會被一個攻心者所取代，而沐雨素會被鴻蒙研究基地反手撈回去，繼續利用。

    利用‘零’這個介質，將沐雨素當成一個漁網。

    而蘇離是讓沐雨素知道了一些秘密的——不過這些秘密又在輪回之中進行了一番修補，所以問題不大。

    如果不是后續補了一場輪回，這次就被鴻蒙研究基地的撒網捕魚給全部將秘密撈到了。

    即便別的不會暴露，閻王華紫嫣，分身蘇忘塵都會暴露。

    這個暴露了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輪回之后，華紫嫣相關的記憶也會被孟婆湯生效而抹除掉。

    沐雨素會記得閻王存在，但不會知道閻王到底是誰。

    就像是凡人進入陰間之后若是活過來，所有記憶皆無一樣。

    這般情況在蘇離這里是無比嚴苛完美的。

    別看小小地府一處道場，但是能打造出來的，都是被嚴苛測試過的。

    此時，蘇離利用這樣的手段，僅僅讓沐雨素帶了希望魂毒，便是一種反殺。

    他本想將沐雨素留在了青帝宮，但是顯然不切實際，因為防不勝防。

    因為零代表了遁去的一。

    歸來一就是十全十美。

    簡直就是行走的漏洞，走到哪哪里就可以被攻破。

    這樣蘇離敢將她留在青帝宮嗎？

    不明白的時候，很多因果都環伺身邊，抓住機會就是一種致命的攻擊。

    但明白了的時候，一切斬斷，反而環繞在身邊的就不是命運絲線，而是實實在在的道韻，實實在在的人皇皇氣皇運，以及，實實在在的三千大道氣息。

    換句話說，蘇離這時候的人皇皇位才算是真正的立下來了。

    皇氣加身，三千大道前六在身邊環伺守護，形成蘇離的人皇命格！

    同時，真正的斬斷了過去的所有命運牽引，做到了真正的不念過往，活在當下！

    一念生，蘇離狀態調整完畢，因果落幕。

    而這般情況下，便連他身上的那源自于時空鎖魂塔的1點久久無法消退的因果，也在此時開始閃爍，然后一點點的消散，化作了0點。

    但是這一點即將消散的時候，蘇離卻道：“時空鎖魂塔的因果，接下，不用消除。一旦消除，便因果歸零，歸零的意義并不好——畢竟現在雨素還在我的身邊?！?/br>
    蘇離忽然在心中說道。

    這時候，這一點因果重新生出來的時候。

    蘇離的心神忽然跨越無盡的時間長河，來到了一片葬魂星空之地。

    在這樣的葬魂星空的地方，到處都是奔騰的血河。

    血河深處，蘇離看到了一座囚籠，囚籠之中有一個巨大的王座。

    王座下方是黑暗的火焰，囚籠中是一名身披白色道袍，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者身材筆直，鶴發童顏，看起來極其的凌厲。

    在火焰焚魂的狀態之中，他也巋然不動。

    忽然間，他睜開了眼，并在剎那之間衍化劍道的變化。

    “萬劍?！?/br>
    “歸一?！?/br>
    “道生一?！?/br>
    老者語氣冷冽，一字一句，隨即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