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確實達到了一種極限，別說十七層了，就是十六層也有著極大的欠缺。

    蘇忘塵滿臉期待的看著蘇離，這眼神可憐兮兮的，怎么看就怎么賤兮兮的。

    這就差沒捂著兩個小拳頭擠在兩個腮幫子上、然后眼中含淚了。

    胡辰一看蘇忘塵如此，也不由無語之極。

    蘇離更是同樣無語。

    蘇離一臉嫌棄的道：“你這智慧覺悟層次也已經夠了，保證十五層或者是更低點兒都沒事，在這里有情況的話我會適當的傳遞信息給你的，不要想太多不切實際的東西。

    另外，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底蘊，但是這樣一來，說到底你還是走不出被我推著前進的因果，多少還是會有牽連的?！?/br>
    胡辰道：“你看我自從脫離出來，給本體找過麻煩了嗎？反而還在各種賣力的付出。反而是你，一直就是吃本體的，還一直拖后腿。都是一個人，做人的區別咋這么大呢？更遑論，你特么還有個子系統，我卻什么都沒?！?/br>
    蘇忘塵：“……”

    蘇忘塵：“你們這么說，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嘛?！?/br>
    胡辰道：“你就說你想要什么感受，我現在給你如何？”

    蘇忘塵：“……”

    蘇忘塵還是老實了，其實所謂的想提升也只是想想而已，并非真的如此。

    大家都知道目前的上限會不斷的更新變化，相對而言，胡辰那邊還是好很多的。

    可蘇忘塵這邊若是上限提升，性質其實也差不多。

    雖然不會有蘇離那么清晰和明顯，可也絕不會差多少——畢竟，蘇忘塵也是從蘇離本體之中斬出來的‘惡念’，如今擁有了道心，可謂是蘇離的另外一種成長方向，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蘇離。

    盡管實際上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命運已經完全不同了，但是總歸是同根同源，這一點上的確是沒什么問題的。

    那么蘇離可以影響的部分因果，在蘇忘塵身上是同樣可以影響的。

    蘇忘塵知曉這些，此時被胡辰說了一通，倒是也能接受。

    蘇離道：“其實他也只是覺得我們承擔了太多，想共同分擔一些罷了，不過能力和實力還是要共同進步的，我幫你拉高不是不行，但反而更容易出事。

    這次說到底還是聯手的問題，同時也是給你們一個提醒，若是將來忽然出現某些變故，就如同提到的那些，就必定是我出手了。

    這時候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就好。

    好了，話不多說，我這會兒前往大帝墓通天塔，就這樣吧?！?/br>
    蘇忘塵道：“好，那我帶著姜鸞也過去，到時候是什么情況，多多少少心里也有個底?！?/br>
    胡辰道：“我這邊還是上次那一批人，主要是天衍族也沒更出色的天驕上位，這其中，有天衍神女呂依依，護道者胡青牛，侍女呂秀婷，以及天驕呂文玉和胡英凡?！?/br>
    蘇離道：“我上次見過，那胡青牛是什么鬼？”

    胡辰道：“就是個護道者，實力很強的那種，但是具體因果的話，暫時不牽引好一點，多半還是和洪荒神話那邊的人物有關吧，這一點和那韞姬身邊的那位云霓裳的來歷差不多。

    云霓裳的來歷，你看出來了吧？”

    蘇離道：“嫦娥的因果吧？的確是洪荒神話那邊的人物，不過這方面目前呈現出來的因果不多?！?/br>
    胡辰道：“的確是不多，但是六萬年前多啊。十萬年前就不知了，這些到時候有大因果呈現，自然就會呈現出來?！?/br>
    胡辰說著，又道：“好了那就此告辭，有因果我們再行一起商議?！?/br>
    蘇忘塵道：“好，那這一次，我們要鬧事兒么？”

    胡辰道：“你自己看著辦吧，至于蘇離，他可以開真虛體悟，所以這反而是一次鬧騰的好機會，到時候看看情況如何就知道了?！?/br>
    蘇離道：“你能窺視到真虛體悟的因果嗎？”

    胡辰道：“當然不可以，不過如果你給點兒授權的話差不多結合心眼能力就可以了——但我不建議你這么做。如果我去窺視，那么就代表了不是特別嚴謹了，雖然問題不大，可如今不像是之前那樣——我感覺從華太初的因果出來，咱們面對的層次拔高了太多。這樣好嗎？這樣顯然是不好的，我們的成長時間還是太短了。

    具體說，是你們兩個的成長時間還太短了。而就算是我，面對華太初的因果，我也只能被屠殺，毫無抗爭之力。

    這樣對比來看，現實還是很難的。

    嗯，就這樣，好自為之吧兄弟們?！?/br>
    胡辰說著，莫名嘆了一聲，然后身影就自這里消失了。

    蘇忘塵怔然了剎那，然后想到了華太初的因果，情緒也落寞了幾分。

    “按照華太初的遭遇來看，上層就是昏庸無道啊，真該干掉！”

    蘇忘塵又吐槽了一句。

    蘇離道：“出去之前，將這些念頭砍了吧，五大三千大道，我都給你授權了，而且有了一些蛻變進步，所以你能用的更多一些。但是慎用，知道吧？”

    蘇忘塵道：“唉，我相當于之前的的智力和能耐，沒那么傻批啊?！?/br>
    蘇離道：“不，我每一次成長都覺得之前的自己特別幼稚，特別傻批，恨不得吊起來毒打。但我也知道，可能現在我的某些做法在將來的我的眼中，也同樣是這樣。

    就是恨鐵不成鋼。

    所以應該學一學魅兒，多一點點的容忍——對自己也對你，所以你……多想想吧，心眼、心竅什么的，也可以多蛻變一下?！?/br>
    蘇離說著，拍了拍蘇忘塵的肩膀，身影也直接消失了。

    蘇忘塵一個人呆在這函谷關之地沉思了許久，才身影落寞的離開。

    因為和蘇離實際上是一個人，所以在華太初的因果之后，蘇忘塵的心情也是異常抑郁的。

    如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絕不可能釋然得了——更遑論，蘇離面對的還有華太初的反殺的因果，所以雖然遺憾和憤怒，但是也有反殺的痛快！

    畢竟那其中不是累積了道之本源，匯聚了無盡的底蘊了嗎？

    可是蘇忘塵和胡辰卻沒有得到這樣的一份關鍵的信息，就是只有悲劇的經歷，沒有反殺的痛快，兩人心中的郁結便可想而知。

    沒當場氣得吐血都算是無比克制的了。

    蘇忘塵離開之后，這里也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

    又過了片刻，不朽淺藍的身影在這里匯聚了出來。

    隨后，她又抬頭看了看天空，莫名的嘆息了一聲之后，同樣的消失了。

    ……

    蘇離御劍而行，身影如電。

    很快，他的身影便穿過了無盡的落霞荒山之地。

    落霞荒山還是那個落霞荒山，但是殞寂古廟卻早已經坍塌了，化作了一片廢墟。

    甚至整個落霞荒山都坍塌了。

    蘇離經過這里的時候又看了一眼溧河村。

    整個溧河村一片荒蕪，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煙。

    有些村民的尸體曝尸荒野，橫陳四方。

    而有些，干脆就徹底的枯竭了。

    四方，不時有食尸的禿鷲飛落而下。

    溧河村已經沒有了村民，死的死，離開的離開。

    這里也已經不再安靜而祥和。

    蘇離御劍經過，忍住了下去看看的沖動，終究還是神色淡漠的飛躍而過。

    同時，蘇離調出了系統面板掃了一眼，上面的因果值從1一直在不斷的閃爍跳動，剎那之間就飛上了一千多。

    但是蘇離經過之后，因果值又重新鎖定了下來，變成了1。

    一點，已經可以確定其對應的就是時空鎖魂塔的因果了。

    這樣的一份因果，蘇離也依然不準備去觸碰。

    之前牽引到女兒姬炎炎的因果，差點兒就無法自拔了。

    如果不是兩萬年前的蘇葉非常果斷的將姬炎炎殺了——抑或者是姬炎炎非常主動的送上去讓蘇葉殺，或許，如今這樣一份因果更加糾纏極深。

    真有什么因果，到時候直接讓青帝宮的魅兒或者是那另外一位穆清顏將炎炎生出來就行了。

    蘇離就不信，在他自己的道場，用他自己的輪回體系讓蘇夢也就是姬炎炎生出來，別人還能玩什么花樣。

    若真是想玩，蘇離也不介意用自己的輪回體系將對方玩死玩崩。

    一路穿過落霞荒山，心中的壓力也驟然之間消失了不少。

    蘇離的境界，也依然處于進入蘇家之前的那種境界，能力等各方面似乎也差距不大，甚至還比之前進入蘇家祖地的時候的能力‘孱弱’了幾分。

    這就是‘壓’的效果。

    這所謂的‘壓’，是另外的一種狀態，不是化凡，不是自斬，不是自我封鎮，而就是壓縮。

    就類似于將氣體壓縮成液體的那種壓縮。

    能力也一樣。

    甚至連智慧層次，蘇離都在壓。

    只低就不高。

    只要不高，敵人就得循著這樣的規則來辦事——因為規則不是蘇離定的，而是他們自己定的！

    既然如此，除非他們重新更改規則。

    而要是更改規則，那蘇離自然更加樂意了。

    因為這樣的大面積更改，其牽扯是無比巨大的！

    那到時候蘇離自然又會有另外的方法去壓。

    之前，無論是風止水還是其余的存在的試探，本身也是一種‘拔高’的手段。

    拔高他們的上限。

    到了三皇大戰之后，如今的天驕，其各方面的能力的提升，又何止是提升了一點點那么簡單？

    其提升何等的恐怖和劇烈？

    這都是被那樣的一系列‘拔高’的手段所弄出來的。

    所以，蘇離甚至可以判斷，接下來他會遭遇到什么？

    必定會遭遇到類似的‘獵殺’之類的試探，然后又是一群來送的，而且必定還是很天驕很強的那種，妄圖繼續‘拔高’他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