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渾水
洛狄望著她新種的植物,這玩意長的有點太快了,比支付寶螞蟻森林長得還快,還不用澆能量,簡直不敢想象它長大的樣子。 是能長出白雪公主的毒蘋果,還是擊退僵尸的豌豆? 她百無聊賴地用手蹭了蹭芽苗,它無辜地晃晃,兩枚葉片還親昵地合抱住她的手指。 洛狄抽出手,拿起一枚消過毒的刀片剌破手指,給它補充養料。殷紅的液體滲進泥土消失不見。眼見血滴的差不多,她將傷口敷在植物上,果然如之前一般盡數痊愈。 此后,洛狄每天用鮮血澆灌它,它也很快冒出根莖和枝葉。 只是顏色有些發紫,與原來的綠瑩瑩大不一樣。 洛狄記錄著它的變化,并分享給小琪,對方也在網上幫她查,說根本沒有這株植物的類屬。她這才放棄求根溯源的想法。 日子總還得過,洛狄重新回了學校,又當起了原來的三好學生。她已做好準備迎接不同程度的sao擾和網暴,但這回沒什么人敢在明面上惹她。 除了放學時一個不知死活的外班男帶著一群小跟班大洋洋地堵她,吊兒郎當地讓洛狄伺候他和他的兄弟。 洛狄沒理他們,直接給校衛處打電話,并叫來了對方班主任。 這幫垃圾本來也只是為了過嘴癮,看看這姑娘膽量如何,不想人越圍越多,一點便宜都占不住,最后只得悻悻離去,臨走時還揚言要洛狄付出代價。 但后來他們并沒有見到洛狄,就被社會上的混混打斷腿住了院。 緊接著,所有因“艷照門”對洛狄蠢蠢欲動的男生就歇了心思,夾起屁股做人,而女生們明顯繞著她走,好像她是什么病菌,跟她多說一句話就會被打成“妓女的同行”。 洛狄樂得清靜,除了偶爾能探聽到某些猥瑣男的想法。 “…媽的,周愷下手也太狠了,為了一個婊子居然把人都快廢了?!?/br> “…這小娘們有啥好的,莫非是床上功夫不錯,把周愷迷成這樣?!?/br> “…那小視頻好像只有上半截,跟個未完待續一樣,誰要是給我看下半截我謝他八輩祖宗?!?/br> ??? 小視頻她知道,但上半截下半截當時還真沒仔細想過。她問周愷,“你們當時錄的那個視頻有下半截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正在周愷家里“補習”,對方抬起埋在她腿間的腦袋,輕哼道,“什么上半截下半截,老子下半截倒差點被你咬廢?!?/br> 洛狄心下稍安,看來他們只錄到koujiao不成反被咬的畫面,她可不想留下更多把柄在這貨手里。 *** 張瑞瑞今天照常上課,臨近放學時聽見班里的一群男生面紅耳赤地窩在一起,想都不用想就是在看片,時不時還能聽到陣陣猥瑣笑聲。 重點班學生的壓力太大,并且男生嘛,無論學習好不好,內心大多齷齪下流,需要一些發泄方式。 就像他自己一樣。 不一會兒,那些男生把視頻關了,正在悄悄議論什么。 “你們誰還存著洛狄小婊子的視頻,拿出來貢獻給兄弟們,這片子里女的奶子一眼假,逼都被人艸爛了,實在沒胃口?!?/br> “哥,那東西發出來就沒了,后來周愷警告過不許再傳……” 為首的男生一拍桌子,“媽的!那小婊子仗著周愷護著,不能摸也不能艸,如今看看還不行?你沒有肯定有人有?!?/br> 像是注意到了教室里還有別的人,有人壯著膽子,調笑著問張瑞瑞。 “張瑞兄弟,咱們班洛狄同學去開房的視頻你有沒?” 班長大人笑,光風霽月得像個圣父。 “這種低級的東西我不會有,更不會存?!?/br> 還沒等眾人反應,他好心提醒,“傳播yin穢視頻會進局子的,咱們教室監控修好了,你們要看別在教室看?!?/br> 一男生嗤笑,流里流氣道,“裝什么純啊哥們,都是男的誰不了解誰。你要是有,就痛痛快快交出來讓大伙爽爽,誰都知道周愷正在興頭上,等他膩了,讓洛狄小婊子頭一個伺候你怎么樣?!?/br> 又是一陣不堪入耳的笑聲。 張瑞瑞卻不再笑了,他聲音溫和,言語不卑不亢。 “不管周愷怎么樣,洛狄同學是個人,不是物品,不存在伺候誰。咱們是男的不錯,但也犯不著背后議論女孩。如果你想要,大可以去洛狄或周愷跟前說,不用來問我?!?/br> 話音未落,門被一腳踹開。 洛狄面若冰霜,聲音冒著寒氣兒。 “剛剛誰想讓我伺候的來著,滾出來?!?/br> 男生們互相給個眼色,竟無一人敢應聲,全成了悶葫蘆軟腳蟹。 畢竟外班男住院的事歷歷在目,誰也不想為了口嗨觸周愷的霉頭。 于是他們哼了一聲便夾著腦袋蜷進王八殼子,背上書包沉著臉色魚貫而出,教室只留洛狄和張瑞瑞兩人。 見四下無人,洛狄快步上前握住張瑞瑞的手,一臉的感激涕零,神情姿態與從前的陳一暄如出一轍。 “謝謝班長幫我說話,如果再有人傳播那種視頻請一定要通知我,我會第一時間報警?!?/br> 張瑞瑞不動聲色抽出手,微笑直視女孩明摯雙眸,音色溫暖動聽。 “應該的。你不用怕,我一直相信你是被迫的,背后一定有別人無法理解的苦衷,只是你心里難受,說不出口…這樣,如果你哪天需要幫助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你?!?/br> 這樣的話再配上這樣的臉簡直是專攻傷心少女的殺器。洛狄聞言愈發感動,看樣子險些落淚,張瑞瑞又是一愣,連忙去找紙巾給她拭淚。 但他沒有注意到女孩瞬間變得失神的臉。 洛狄不會認錯,雖然和張瑞瑞接觸了只有幾秒,且他對她的rou欲目前薄弱到幾乎沒有,加之張瑞瑞本人念頭復雜到難以捕捉,不像其他男生淺顯得像張白紙,啥都寫在臉上。 但她還是看見了,也絕不會認錯那幾幀如同噩夢一般的畫面。 那天果然…是他,視頻的下半截果然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