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春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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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男人野的很,還好沒傷著你!” 姜雪甄有所遲疑,早起時這院里還有侍衛,李鐸就出來一會兒,和侍衛都不見了。 她想到剛才吵鬧聲,便問張氏,“張娘子,我聽到院外吵鬧,是為的什么事?” 張氏哎呦一聲拍手,“還能為著什么,不都是你這個丈夫惹出來的禍事!今早有人在河里撈到了二賴子的尸體,那二賴子慣來在你家門口轉悠,現在死不明不白,他爹告到衙門里,說是你家男人害的,差爺剛剛過來,把他抓走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24 00:00:07~2023-06-24 23:5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686、pia、化學好喜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帶走◎ 姜雪甄略錯愕, “他沒來過這里,他們應是……抓錯了人吧?!?/br> 她忽的僵直,都沒細想, 就覺得不可能是李鐸, 這在以往絕無可能, 從前他的一言一行她都會掂量提防,這才幾日,她已經忘記他的惡劣, 轉而對他有了維護的姿態。 天冷, 張氏揣著袖子,訕訕的看姜雪甄, 這兩日沒見, 姜雪甄比才來時要好不少,那皎白臉頰有了紅潤,人雖看著弱, 可也長了些rou, 孕婦的豐腴在她身上初現, 張氏往她屋里瞧了瞧, 那里頭收拾的停停當當,還有暖氣流出來,這院里也弄的跟大戶人家的花園似的, 想來她男人看著是個混不吝, 卻沒虧待她。 張氏斟酌著話兒, “二賴子那可是被抹了脖子,被撈上來的時候尸首都凍僵了, 這方圓幾百里, 也沒誰敢殺人……” 姜雪甄在她說話時, 眼眸望向墻角新種的枳殼,那枳殼沿著墻種了內外兩排,不是觀賞用的,是防人爬墻進來。 李鐸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人偷偷爬了墻,那人是不是二狗子也未可知。 姜雪甄抿唇,問道,“那二賴子什么時候死的?” “說是昨夜里,”張氏道。 “不是他殺的,”姜雪甄道。 張氏一噎,看她神態澀然,心知昨夜那漢子歇在她屋里,男人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她這胎看肚子也有五六個月了,就是同房小心點也沒什么。 張氏嘖了下嘴,嘆氣,“甄娘,我原當你不愿從你男人,跑來這地方避他,可、可現在看你對他也是有情分的?!?/br> 姜雪甄垂著眼緘默,心里發慌,她對李鐸有什么情分呢?被他照顧了這幾日,他學著兩年前在老宅里死皮賴臉的樣子粘著她。 他知道她吃這一套。 她被他吃的死死地。 還生出了不忍。 張氏道,“甄娘,你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姜雪甄自然不能告訴她,李鐸是這大魏的天子,說出去她不信不說,還容易惹麻煩,李鐸都被抓走了,這里只姜雪甄一人在,能少生是非便少生是非的好。 “只是個獵戶,”她編話道。 張氏斷不信她的說辭,先前還只當是城里來的富戶爺們兒,如今看那一身氣焰,怕不是匪氣,他們梧桐鄉本來就窮,人都說,窮地方出匪寇,她瞧著那漢子就像,更不用說,上回她過來看望姜雪甄,那漢子還帶著小嘍啰,都穿的人模人樣,才叫人覺得可怕。 張氏拉住姜雪甄的手,苦口婆心道,“甄娘,你我同是女人,我也是可憐你,你那漢子看著不是個好東西,二賴子十之八九就是他殺的,我也看得出你不愿跟他,咱們鄉里鄉親的,我總是為你好,今早二賴子他爹本不知道你男人在這里,是我說的,現在差爺把他們那伙人抓走了,你也不用怕他來纏著你,就在這里好生過活?!?/br> 姜雪甄張了張口,原來這中間還有她說了話,姜雪甄心中想為李鐸反駁她,可人都被抓走了,一個小縣衙也不能把他如何,憑他的能耐,總是能出來的,便沒置聲了。 張氏見她不說話,心想著總歸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肚子里還有那漢子的孩子,再表露的不愿跟他,肯定也是有情分的,現在人去蹲大牢了,若是查實,那漢子只有秋后問斬的下場,這背后傷心的人也只有她了。 張氏又嘆了口氣,沒再說別的,在她手上拍拍,自顧出門去,沒一會又送來一籃雞蛋,姜雪甄推拒不下,只能收了。 張氏和其他看熱鬧的人走后,姜雪甄在門口站了會兒,終于抵擋不住寒冷回屋里去了,李鐸被抓去坐牢后,這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沒了李鐸的吵鬧,她竟覺得無聊,她也不知道那官差是不是只抓了李鐸,照理應還有那些侍衛在,但她也沒見著人。 左右很快就能回來。 姜雪甄沒放心上,她更愁午膳,李鐸被抓了,做菜的師傅會不會不來了,還得她自己動手,被照顧了幾日,她倒越發的懶了。 所幸她白擔憂,那老師傅按時來做飯了,聽他說,李鐸雇了他三個月,錢付過了,老師傅是厚道人,拿錢辦事,即使李鐸不在,也沒有敷衍了事,做的四菜一湯,都是孕婦能吃的爽口菜。 姜雪甄服服帖帖用過午膳,如常午睡,醒來時外面又開始下雪,不見李鐸回來。 姜雪甄外窗前呆坐著,心下想的是自己竟然有一天,會盼著李鐸歸來,才半日就等不得了。 她擔憂過張嬤嬤,擔憂過如秀,也擔憂過少年星瀾,唯獨對李鐸避之不及,如今她也擔憂起他來,但是分明也沒什么好擔憂的,他是皇帝,只要他亮出身份,誰敢動他。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擔憂,是身為妻子擔憂自己的丈夫,她在意起李鐸。 她當李鐸是自己的丈夫。 過去的姜雪甄應該會唾棄她沒骨氣,心里想著一定要像以前一樣厭煩冷待他,可卻擋不住內心慢慢滋生出來的念想。 承認對他有情是件難以想象的事情,但她確實對李鐸有了情意,這情意不知何時扎根在她心上,又或者說,從沒離開過。 他們之間糾葛纏綿,他若狠,她尚且能絕情,他像今時這般粘糊纏膩,她終究被他束縛住了一顆心。 —— 這一日李鐸都未歸,姜雪甄按部就班的如往常般吃飯睡覺,第二日也是一樣,至當天午膳才用過,屋門被敲響,姜雪甄心里一頓,猜是李鐸回來了。 她放下了碗筷,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張泉。 張泉臉色還是蒼白的,和那日在雨里見到時差不多,他看見姜雪甄那素日里冷淡無波的眸子里泛起了漣漪,那是悅色,但在看到他時,迅速恢復回淡漠。 兩人僵持了會兒,張泉先說的話,“請皇貴妃隨微臣離開此處?!?/br> 姜雪甄腳跟微微往后挪了挪,輕聲道,“陛下被這里的縣衙來人抓了,還請張提督先去救陛下?!?/br> 張泉道,“皇貴妃不必擔心陛下,已有人過去救陛下,此處不安全,請皇貴妃隨微臣走吧?!?/br> 姜雪甄眼神看過他腰間的佩刀,他想殺她太容易了,她不能激怒他。 姜雪甄嗯了聲,嗓音柔軟,“本宮想收拾些衣物?!?/br> 張泉拒絕道,“都是些舊物,不必再攜帶,皇貴妃還是先隨微臣走?!?/br> 姜雪甄低下了臉應好,腦后松松挽著的發髻遮不住那截白皙后頸。 張泉移開眼,果斷側身。 屋外寒風料峭,姜雪甄遲疑道,“請容本宮著一件斗篷?!?/br> 她在屋里有火盆不怕冷,只站在門口便有冷風襲面,出去也不知道會遭受什么,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就好過一點,順便也能拖延時間。 張泉點了點頭。 姜雪甄磨磨蹭蹭去拿斗篷穿身上,耽擱了些時候,李鐸仍未歸,再無法拖延下去,只能隨他出去。 出院子有馬車候著,姜雪甄老老實實進了馬車,他架起馬車離開了這里。 姜雪甄自袖中取出一只香囊,那香囊里有一包珍珠粉,是李鐸來這里后給她備置的梳妝物,她趁著穿斗篷時藏進了衣服里。 姜雪甄用發簪戳破香囊,小心揭開車簾,將香囊掛在車簾旁邊的掛鉤上,就這么任其落了一路。 希望李鐸能憑此找到他們。 張泉架著馬車趕了半日路,終于在傍晚時停在一處院落前,他請姜雪甄下馬車,姜雪甄出來時,才見很久以前見過的王婆婆站在車前,十分自來熟的把她扶下馬車,看著她的肚子笑道,“這得有五個月大了吧?!?/br> 兩人都未說話。 王婆婆不避著姜雪甄,跟張泉道,“你又把她從你那皇帝小兄弟手里偷來了,這么大肚子,不說他了,郡主可不是個會忍的,這幾日不都在鬧著要跟你和離,昨兒你府里的下人還找來我這里,只說你若不回府,郡主可是會找來,那時候多不好看?!?/br>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撕破◎ “勞婆婆照顧她?!?/br> 旁的也沒說, 張泉從兜里取出兩張銀票遞給王婆婆,王婆婆收了銀票,見他要走, 急忙上前說, “她又是娘娘, 若是亂跑人丟了,我沒法交代?!?/br> 張泉瞧向姜雪甄,她安安靜靜的垂著頭, 不言不語, 看起來十分老實纖弱,可她有膽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逃跑。 她比她的外表更堅韌狡猾。 “有下人在, 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泉頓了頓,加一句話,“我抽空會過來?!?/br> 王婆婆提前被他從冀州接過來, 早就得他囑托, 這話是說給姜雪甄聽的, 以后出事了, 也不會全怪到她頭上,全由張泉一力承擔,確實不太厚道, 可天家威儀, 她只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張泉跟皇帝情如兄弟,再如何也不會死。 張泉說完話, 最后看一眼姜雪甄, 坐上馬車離開, 姜雪甄猜也是回府,方才王婆婆那話,顯然近來他與王凝秀感情不和,既然自己身上一堆爛攤子,卻還有精力把她從梧桐鄉帶走。 他對李鐸當真是忠心耿耿,甘冒君臣反目的風險,也要把她從李鐸身邊趕走。 姜雪甄目視著雪地上馬車車輪壓出來的來時軌痕,彎彎曲曲一眼望不到頭,她不知道那袋子珍珠粉有沒有用,希望李鐸能在張泉對她動手之前找到她。 王婆婆收好了銀票,手攥住姜雪甄的手腕,軟柔細嫩,雖有孕像,可也標標致致,許多孕中婦人都有些邋遢,她卻是干干凈凈的,湊近了還能聞到淡淡香氣,可見被照顧的不差,也是,宮里的娘娘,看那皇帝對她很是情深,日子恐怕過得相當滋潤,被張泉帶出來,當然不會心甘情愿被關在一處。 可也沒法,誰叫張泉是個愣性子,冒大不違兩次帶她出宮,想也是愛極了她,不管皇帝能不能找來這里,這回怎么也得看緊了。 “你快跟我進屋吧,這外頭冷,”王婆婆忙不迭拉著她走,她倒是溫順,掙都沒掙進了那間大院子。 這院子也不知地處在哪兒,四周也是住戶很少,空曠的很,姜雪甄跟著王婆婆入內后,就有丫鬟迎上來,攙扶她進一間房,房中陳設如女子閨房,那丫鬟名叫鵲兒,不愛說話,是隨身伺候她的人,王婆婆更像是管家,這院里上上下下都有她一手管控,進了這院子,姜雪甄想再出去就很難了。 自她入住這里,也被照顧的很好,每日里吃的喝的都用的好食材,如果她沒有察覺過張泉對她的殺意,她都要以為這是把她當祖宗供著了。 —— 姜雪甄被張泉帶走后的第二天,李鐸和侍衛們才從牢里出來,救他們出來的是戶部元侍郎元佑,元佑親自過來接的李鐸,李鐸出來后便回了小破院,卻發現姜雪甄已經人去樓空。 李鐸當先以為是姜雪甄躲他,可那屋里姜雪甄的衣物都在,只有件她常穿的斗篷沒了,還有他給她買的珍珠粉。 如果她還恨他,就不會帶走珍珠粉。 更像是被什么人抓走了! 李鐸想尋找姜雪甄的蹤跡,奈何元佑一直催促他回京,只說朝政雖有內閣協理,可若他們知曉,天子在鄉野之地逗留,還被抓到牢里,恐又招致非議。 李鐸并未聽他的話立刻回京,只命侍衛加急回紫禁城,將那條獵狗連夜帶過來,獵狗熟悉姜雪甄的氣味,李鐸再給它聞過珍珠粉,便見它尋著氣味往東面方向跑去。 李鐸匆忙跟著它,直跟到半路,那條狗停住了,茫然的回頭朝他嗚嗚叫,這空寂無人的荒野,原本該是冰雪覆蓋,形跡難掩,可不過才兩日,這地上的雪已經消融許多,許多痕跡都不見了,再沒法追找下去,日頭當下,竟如酷暑般將他架在火上靠。 他比那條狗還無助。 他帶著侍衛如無頭蒼蠅在氣味消失的附近搜找了兩日都無果,又被元佑催回京催的心煩意亂,最終留了侍衛下來找人,先回到京里,他對外一直稱病,也無人敢揣測他的意思,回宮后便命魏宏達叫個機靈點的奴才去打探張泉近況。 當晚魏宏達向李鐸稟報,張泉近來多留在府中,說是養傷,但永安郡主王凝秀與他幾乎日日爭吵,更是傳出要和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