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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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完冷水澡,陳秉萬用毛巾替他擦干后背的水,陳秉萬對他說,大哥,我們逃吧,客人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李立攥住腰間的毛巾,扯了過來,胡亂擦了擦胸膛的水,他問陳秉萬,你怕嗎? 陳秉萬額頭和鼻尖都有水珠,是花灑噴落濺到他臉上的水,他的雙眼被淋浴間里的水汽熏蒸得潮濕發亮,以至于說這話時的語氣不像要逃亡,反而更像是私奔。 他回答,不怕,有大哥在。 李立嗤了一聲,說,走吧。 路上未必有洗漱的條件,因此逃跑前沖澡成為李立難以解釋的習慣,現在習慣里多了一項,把陳秉萬帶上,不管做什么。 兩人坐電梯下樓,電梯每一層都停,擠進來的人將他們稍稍分開。人頭攢動的電梯里,陳秉萬碰了碰李立的手背,很輕的觸碰,一秒便分開。 電梯門開,李立和陳秉萬出電梯后默契地分頭走,李立走向旋轉門,陳秉萬則向著旋轉門旁邊的自動門。 一隊旅行團從側門涌入,陳秉萬避讓不及,撞入旅行團的隊伍中,被一群拿著折扇和旗子的大爺大媽拖住了步伐。 等陳秉萬走出賓館,李立在臺階上抽煙,陳秉萬沖他揚起一個笑,與這天的驕陽十分相襯的笑,李立半瞇著眼,叼著煙道,走吧。 兩人走向路邊的面包車,一左一右拉開車門,車門關上,逃亡再次開始。 這場戲兩人連貫地演了下來,攝像運鏡及群演走位仍有不順暢的地方,導演大手一揮宣布繼續排練。 回到電梯里,陸與聞忽而問方雨:“最后你走向我,為什么會想到笑?” “我和導演探討過陳秉萬的心理,我認為他是傾向于過上那種刀尖舔血的日子?!?/br> 方雨有條不紊地回答:“他被李立找到之前,被他曾經信賴的隊伍放逐了大半年,沒有李立他什么都不是?!?/br> “就算跟著李立是欺騙,我想他也是開心的,只有在路上他才覺得自己活著,”方雨頓了頓,轉頭看陸與聞,“結局是全片陳秉萬表情最明朗的時候,前面他都不會有那樣的笑?!?/br> 陸與聞低頭思索,“真的有人干了違心的事還會高興嗎?” “有的,”方雨聲音很低,“會有的?!?/br> 很久以后方雨告訴他,這個世界雖然分正確和不正確的事,但正確的事做了未必會高興,不正確的事做了未必不高興,他比誰都懂這兩種折磨,他在正確和錯誤之間反復倒戈,備受煎熬。 陸與聞用最樸素的道理說服了愛人,他說一件事只要讓你不高興,它就不會是正確的,能讓你笑出來的事才是正確的事。 方雨覺得陸與聞這番話很囂張,有向天地與神明叫板的意味。他苦慣了,為了生存做了很多不高興但正確的事,導致他以為就該這樣,能讓他快樂的事才是禍事,他需時刻警惕,連被愛和愛人也要偷偷的。 是陸與聞打破他固執的觀念,陸與聞說,因為你是我從老天手里搶回來的,所以世間真理對我們統統不適用。 求過神的人不會信神明,只有他們知道實現愿望靠的是赤手空拳,換來的是頭破血流。人的厄運哪能得到神的憐憫,神明也不懂叫深愛之人分離的苦痛。 這天下午,這個長鏡頭排練了七八遍,再帶機走了三四遍戲,最后正式拍攝的效果很好,開機第一場戲順利完成。 這天早早收工,明天劇組要轉場至幾十公里外的縣城,拍攝珠寶店被盜竊和陳秉萬充當人質。劇組會在當地駐扎一段時間,逃亡戲份將在縣城周邊路段取景拍攝。 當晚劇組組織了聚餐,就在酒店的餐廳,聚餐中途陸與聞借口離席,由于氣氛正濃,他的缺席沒引起注意。 陸與聞回了酒店房間,坐下后給方雨撥了通電話,鈴聲響了三下掛斷。他猜方雨會找過來,從他離座的第一秒,方雨的眼睛便會追隨著他,哪怕他席間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陸與聞拿出母親寄來的厚大衣,款式不好看,穿起來會很笨重臃腫,但很暖。 他挑了一件更襯方雨膚色的大衣,攤開在床上,而后去把門打開一條縫,再找出自己費盡心機帶過來的東西,按下播放鍵,熟悉的對話傳入耳膜。 陸與聞聽了一會兒便心癢難耐,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對鏡端詳自己的臉,挺帥的,怎么就不能把老婆騙回家。 陸與聞嘖了一聲,心想年紀大了真的不中用了,以前光靠臉就能找到對他死心塌地的老婆?,F在老婆還是同一個老婆,死心塌地倒也沒變,可就是不回家。 方雨來到陸與聞房間前很是猶豫,他在門口站定,剛要敲門,猝然聽見里面傳來的曖昧的叫聲,夾雜輕笑和喘息,他經過人事,不會不知道這些聲音指向什么。 方雨臉色瞬間慘白,他分明聽到陸與聞的聲音,陸與聞像在哄著什么人,那熟悉的語調和親昵的口吻是多少個日夜縈繞耳畔記住的,他斷然不會認錯。 陸與聞不會做這樣的事,方雨十分肯定,難道陸與聞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喝了酒? 這部電影雖然沒有燚火文化的參投,但燚火文化仍塞了幾個演員進來,哪怕明確沒有角色只能當替補。 方雨猛然推開門,再把門反鎖,他告誡自己不管看見什么都要冷靜,沒什么大不了的,他能接受也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