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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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比他還要窘迫,埋頭看劇本,耳側的頭發遮擋住了側臉。 陸與聞喝完又倒了一杯水,他戳了戳方雨白皙泛紅的脖頸,方雨倏地抬起臉,受到驚嚇眼睛瞪得圓圓的。 “喝水?!标懪c聞遞給方雨一小杯溫水,方雨接過來喝了,喝水時黑白分明的眼睛始終瞪著陸與聞,喝完杯子遞回來,陸與聞問:“還要嗎?” 方雨點點頭。 陸與聞又倒了一杯,方雨雙手握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啜著,不時抬眼看看陸與聞。 陸與聞不合時宜地想到劇本很后面的一場戲,因尺度太大已被刪改,他看過劇本定稿前的最后一稿,這場并未有實質親密接觸的戲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戲里董乾向晴會有一段很荒唐的時日,他們日夜廝混,忘卻羞恥地親近沉淪。兩人的權力關系驟然對調,難以捉摸的向晴突然變得唯董乾是從,董乾既對向晴逞著私欲,也發泄著積壓已久的怨與恨。 那一場戲是赤身裸體的兩人在分吃一個桔子,董乾一瓣一瓣地掰開,自己吃一瓣再喂向晴吃一瓣。吃完了董乾問向晴還要嗎,向晴點頭,董乾又問沒有了該怎么辦,向晴瞥一眼董乾的下身,所有難于啟齒的瘋狂與欲念都在那一眼里。 于是董乾令向晴跪在床下,左手握著自己的玩意,右手捏向晴的下巴,問一句還要嗎,再扇向晴一巴掌。 陸與聞猶記得看完后的震駭與不解,他去問編劇,編劇對此諱莫如深,倒是他舅看了嗤之以鼻,表示這是青春片里很常見的性與暴力,導演聽了差點要跟他舅干一架,然后連夜讓編劇修改劇本。 結果劇本改到現在還在改,也不知道這場戲最終會怎么面目全非。 方雨遞回杯子,陸與聞回過神來,隨口道:“要不要給你找個助理?每天拍戲這么累也沒個人伺候你?!?/br> 方雨搖頭,“不要,我哪來的錢請助理?!?/br> “那我的助理給你使喚?!标懪c聞合上保溫杯,方雨看見陸與聞背后齜牙咧嘴晃拳頭的助理,笑道:“我不要,多不好意思,你讓我使喚還差不多?!?/br> 陸與聞挑眉,舉起手正要薅亂方雨的頭發,化妝師過來給方雨調整發型,接收到來自化妝師的一記警告的眼光,陸與聞訕訕地收回手。 “別欺負方雨,不然我告訴你舅?!?/br> 被教訓了的陸與聞咕噥道:“我哪有欺負他,我對他多好?!?/br> 方雨站起來讓化妝師修飾頭發,陸與聞長手長腳地窩在椅子上,抱著保溫杯,滿臉不忿。 方雨盯了陸與聞半晌,沒來由想起黃奶奶家那條大黃狗,陸與聞煩悶的表情像極了挨訓時的大黃狗,哀怨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 “笑什么?不許笑!”陸與聞怒視無故發笑的方雨,方雨抿抿嘴唇,笑意在眼睛里愈益猖獗。 沒人提起剛才的吻,似乎兩人都把它忘了,又或者那真的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吻,在片場、在陽光下、在世界的每個角落,每時每刻都會發生。 不是誰的初吻,也沒有讓誰為之心動。 休息完繼續拍,陸與聞試圖擯棄掉所有不該有的想法,他總覺得自己拍戲時心里很吵,有無數個聲音爭先恐后地發出,可他固執地認為沉浸在角色里的內心應該是安靜的,如同被霧籠罩的連綿山巒,是千千萬萬年間亙古無聲的存在。 方雨在那片空地上等他。 陸與聞慢慢走近,前面的部分演得很順,他跟董乾同仇敵愾,他們的憤怒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但都相當理直氣壯。當看見昨晚還能和老男人有說有笑的那人,轉眼間心甘情愿為他擦洗一雙臟鞋,不顧污泥濁水弄臟了手,不顧這份好意不被接受。 他心里只有懷疑。 這算討好嗎? 陸與聞沉著臉,及時制止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他惡意地將洗衣粉倒進清水里,手在木盆里攪啊攪,任由豐盈的泡沫溢出來,泡沫水濺到他們衣服上。 他用最輕賤的口吻道:“說啊,他們一次給你多少錢?” 方雨忽然看了他一眼,那雙眸子澄澈透亮,眼里沒有別的情緒,有的只是無盡的包容。 這一眼莫名激怒了陸與聞,剛好水底下他的手碰到了方雨的手,柔軟得仿佛不具備任何反抗能力,他攥緊這只手,眼神也隨之變得兇狠。 他的手掌心緩慢摩挲過柔滑的手背,手指頭下流地戳進指縫里,這般自相矛盾的行徑就連自己也不齒。 方雨的手掙了一下,陸與聞皺眉不語,方雨轉過頭去—— 變故發生在剎那間,陸與聞只聽見嘩啦的水聲,被他緊握的那只手猝爾掙脫了桎梏,水花濺得高高的,方雨濕滑的手扶住他的脖頸,臉湊上來,架勢鬧得很大,最后落在唇上的吻卻很輕柔。 第二次接吻了,陸與聞想。 方雨的氣息渡了進來,方雨的舌頭進入他的口腔,陸與聞在尋找推開方雨的時機,沉溺是不對的,渴望再久一點再深一點也是不對的,在他覺得大腦快要被麻痹之時,他猛然推開面前溫熱的身體,抬手甩了方雨一個耳光。 他不知道自己這時木著一張臉,巴掌摑到方雨臉龐,眼里極快地閃過疼惜與不忍。 方雨朝他笑,是那種如釋重負的笑容,質問他道:“這不是你想要的么?” 導演喊了卡,陸與聞立即抱了抱方雨,摸摸他被扇紅的臉,愧疚道:“抱歉,我太用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