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神明
賀蘭梓見到這個小孩的時候,還有些懵。 這小孩左手拿著板磚,右手帶著一把刀,臉上橫亙著幾道鮮血,還在往下順延。他在喘氣,喘得很厲害,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八歲大的小孩,更像是殺紅了眼的逃犯。 他就這樣鉆進了她的馬車,像陰溝的老鼠竄上了凌霄寶殿。 很快,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冰涼的刀刃貼那里,大概是有要割破她喉嚨的意思。 賀蘭梓不慌不忙地看他一眼,衣著極其破爛,露出的胳膊上面有許多傷痕,新的舊的,大小不一,像是被人潑了不同顏色的燃料,雜亂且礙眼。在皇宮里被人這樣威脅過多次,她并沒有多意外或者多害怕,甚至不小心前傾了身體?!疤用??” 小孩頭一次見到有人把脖子往刀上貼的人,刀片順勢傾斜幾分,不出意外地在上面豁出一個小口,有些鈍痛,但不至于傷到要害。 賀蘭梓皺起眉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隨后不動了,她討厭留疤。 小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就那樣拿著刀抵著她,死死盯著她,一動也不動,汗水從他額頭滾下,能看得出他很緊張。 尤其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 馬車外的腳步聲近了又遠了,胸膛起伏的弧度也沒有那么大了。 “你可以滾了?!辟R蘭梓瞥了一眼車簾提醒他。 小孩遲疑地撤回匕首,只是個平移的動作,似乎在提醒她他隨時可以再把刀架回來。就在他轉頭看車窗外的時候,忽然一陣拍打馬車的聲音傳來,砰砰砰的,激烈急切且魯莽。 “嘿嘿嘿!有人沒有——!” “找誰?” 賀蘭梓慢悠悠地掀開車簾,壞心眼地拿腳用力碾壓,此刻那小孩正趴在她的腳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瞬之間,攻守之勢異也。 “臭娘們——”那人呸了一聲,“怎么這么久才答話?問你,車上有沒有藏著一個男孩?快點交出來?!?/br> “你跟她廢話那么多干什么——”說著,一群壯漢就準備沖上來看個究竟。 “喂喂喂——干什么呢!”置辦東西的游席知他們回來了。 賀蘭梓立刻抬手抹眼淚,“他們嚇小孩……” 再后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對方。 “不是我說,你哪又撿來個小孩?”游席知本來被迫帶上賀蘭梓就夠煩了,結果她倒好,又給他整一個。他踢了踢那小孩,直到他慢慢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挪出身體,方才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嘶……”——他剛剛踢得應該不算太重……吧? “你誰?”游席知問。 “你別嚇著他了?!苯徟牧伺挠蜗?,蘭淼坐在姜蓮旁邊躲了躲,有些害怕突如其來的變數。 小孩就那樣眨著眼睛就直愣愣地看著他們,手里拿著匕首蜷縮成一團,是個十分戒備的姿勢。 賀蘭梓這時發現了不對勁,“……啞巴?” 后來他們終于弄清了,他不是啞巴,只是沒學過說話。 他身上帶有紋身,作為一種恥辱的編號烙印在他的腹部。 那是一種特殊標志——有一類人喜歡將孤兒抓做斗獸場的一員,先讓他們與野獸拼殺,從野獸之中活下來的人再互相拼殺,以此做賭局引人下注,賺得缽滿盆滿。 他是里面贏面最大的小孩。 什么也不會,只是被培養著殺人,然后等著被人殺的結局,望著對面同樣麻木的對手,就連被捅了刀子也不會有再多表情。 他不知道對錯,只是討厭這樣的生活,于是逃了。 說實話,這種人很危險,也許隨時情緒不穩定就會給人來一刀,誰知道賭場里的那些人給他灌輸了什么。但若要賀蘭梓來形容,她會說這是一張白紙,等待著有人將他抹上各種顏色。 她想擁有一個徹徹底底屬于她的東西,玩物也好,人也罷。 馬車要出京師了。賀蘭梓凝視著車窗外的景色,給他取了名字。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央淮。 后來,他為自己加了個姓氏——遲。遲到的遲。不知是在怨誰。 再后來,他學會了說話,學會了識字。他記得學到神明這個詞的時候,腦子里就是賀蘭梓的模樣。 燈火忽明忽暗,微弱的喘息聲穿插入耳。 “阿梓……唔……”不裝了。 賀蘭梓坐在床上,遲央淮跪在床邊。他正趴在他的神明下方,一邊為她舔xue,一邊自瀆。 在被巨大的快感包圍后,賀蘭梓猛然一顫,噴了他一臉。他招收不誤,挨個兒舔干凈。 她微微喘氣,平復呼吸,慢慢彎腰伸手摸上他腹部那個曾經有記號的位置。此處空空如也,嶄新無痕,是她弄了好多藥膏才把那丑陋的東西消掉。 遲央淮抓著她的手腕親吻,順桿子往上爬。 傷口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他炫耀的是她的垂憐。 一個傷口就能得到她的垂憐,那簡直太劃算了。 “阿梓,我想進去,可以嗎?” guitou適宜地跳動兩下,吐出前液,昭示著它的主人情動萬分。 賀蘭梓輕哼一聲,表示同意。喉嚨無聲地蠕動,仿佛在吞咽著他目光中的熾熱、占有欲以及長久以來對她的渴望。 遲央淮仍舊跪在地上,伸手在她的腰間按摩,直到她的睫毛顫動,紅暈急促地蔓延過臉頰。壓抑的呻吟聲在墻壁間回蕩,含糊的鼓勵聲讓他的腹部不由自主地緊繃。 她將他剝得赤裸,讓他跪在雙腿間虔誠地仰望。 陰影在她精致的面容上舞動,深色的睫毛扇開,唇瓣閃著濕潤的光澤,她的神情徹底放縱,而他則會輕觸再深入,讓濕熱取代阻力。 貪婪的手指探入濕潤的褶皺,環繞著她的入口,一根進去,再加一根,深深插入?;馃岬膬缺诰o緊包裹著他的手指,光是這樣,他就覺得爽得不行。手指逐漸彎曲,試著去觸碰那柔軟而帶棱的rou體時,身體的主人明顯一顫。 他的掌根壓過她腫脹的陰蒂,下體在他抽插的手指間無助地顫動。仿佛回應一般,一股滑膩涌出,潤濕了他的掌心,他的指尖仍然深陷在里面,收集著濕潤。 她在他的手下喘著粗氣高潮。 遲央淮慢慢抽出手,抽離的同時還要故意碰過那些褶皺,引得她連聲哼哼。他站起來坐在床邊,將賀蘭梓抱坐在自己身上,以便她能隨時掌握自己的節奏。 yinjing對著xue口,一寸,再進一寸。 每一寸都消失在那yin靡的入口。 “唔……”她在他上方呻吟,與狂跳的心臟同步悸動。 遲央淮艱難地吸了一口氣,汗水浸潤的皮膚下肌rou緊繃。 一縷散亂的卷發濕漉漉地貼在她的額角,抓他頭發的力道松了些,不能全神貫注地看著他。 “阿姊、阿梓……阿姊——” 隨便哪個稱呼吧,他自己也分不清了。舌尖迫切地沿著她狂跳的脈搏游走,那勃起的yinjing不斷進出。 每當這個時候,以前的躲藏和克制都顯得格外可笑。 不斷加劇的愉悅讓賀蘭梓在他懷中弓起身,近乎啜泣,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求更多。 他的節奏。他的心跳。都是為她。 遲央淮雙掌撐在床上,挺胯迎合她。她的xiaoxue夾著他的性器,雙腿微微顫抖,腳跟尖銳地抵在他脊椎底部,偶爾能聽見急促的喘息間有抽氣聲。 直到兩人脊背明顯地一顫,賀蘭梓倒在他身上發出一聲愉悅的喟嘆。 “阿梓……”遲央淮輕蹭著她裸露的脖頸,細數她的脈搏在唇下狂亂跳動的次數,還要時不時挺腰頂撞幾下。眼中欲望深沉如墨,聲音卻出奇地柔和,混淆了他的渴望。內部在性器周圍暗示性地痙攣,彼此密不可分。 現實讓他露骨的幻想顯得相形見絀。 似乎是戳弄的角度不對,又或者是呼吸聲影響了她,賀蘭梓從不講理,對著他的肩膀就咬了上去,“安靜些?!?/br> “嗯?!边t央淮安撫性地撫摸著她裸露的后背。 她終于慷慨地吻上他的唇。 這份親密是恩賜,不是他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