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入懷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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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風目光癡迷地在顧今月身上逡巡,從頭到腳,由上至下從里到位都是他留下的痕跡,這才滿意點點頭, 顧今月現在身體每一寸都刻上他嬴風的名諱。 心中黑洞被一點點填滿。 從正面環住她,讓顧今月的頭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低頭咬住她的耳垂,嗓音低啞又帶著一絲清醒的涼意。 “顧今月,你可記清楚了,究竟跟誰一生一世一雙人?!?/br> 顧今月此時意識陷入混沌,無知無覺地倒在贏風懷里。。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他的臉沉了下來,兩指輕抬懷中人下頜,迫使她正對著自己。 嬴風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十分不講理逼問她:“記住了嗎,你跟誰是天生一對?” 顧今月依舊雙眸緊閉,根本不知身邊人的焦躁與怒意。 均勻的呼吸聲打在嬴風掌心,凝視著她毫無防備,全心全意信任的臉心里的火又莫名悄然散去。 松開手,她十分柔順地靠在他胸前,無意識點了點頭,宛如在回應他的話似的。 嬴風的眼神驀地又盛滿溫柔,兀自低笑出聲,在空曠寂靜的屋內顯得有些滲人。 “你想的那個他啊,跟別人一生一世去了?!?/br> 他指尖輕點顧今月心口,笑容漸漸放大,露出森森白牙。 “你死心吧?!?/br> 順勢撈起埋在水中白皙軟嫩的柔荑,用自己修長有力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用力一握。 十指相扣,緊密相連。 另一邊因三皇子還未到開府的年紀,這對新人在景越宮完成最后的儀式。 挑蓋頭,喝合巹酒,禮成。 嬴嵐看著眼前的馮若寧,低頭垂眸,緊張地絞著手,腦子里卻浮現另一張臉。 閉眼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人影揮散,他走過去坐在她身側,拉過她的手柔聲道:“安置吧?!?/br> 三皇子清淺的笑和微涼的手讓馮若寧紅了臉,幾不可察地點點頭。 嬴嵐令人將大殿內所有的燭火熄滅,黑暗瞬間侵蝕二人。 曖昧細碎的哭泣聲從床榻間泄出,聽得人臉紅心跳,沒多時里面便叫了水。 嬴嵐自行拾起衣裳穿戴整齊,挑開床帳走了出去,面容一片冷清。 涼涼夜風吹在臉上,他抬頭看了眼殘缺的月亮,忽然想知道顧今月長大后是什么模樣。 沉默半晌,對著黑暗某處出聲。 “帶雙兒進宮?!?/br> * 蟬鳴聲吱吱呀呀,吵得顧今月耳朵疼。 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那些看不見的臉漸漸有了輪廓,是風輕妄。 睜開眼后好半天,意識才漸漸回籠。房間恢復成之前的樣子,眼珠來回轉悠試圖分辨夢境與現實,目光一轉落在窗上還未撕下的囍字才驚覺發生了什么事。 想起昨夜的荒唐,羞憤欲死。身體無一處不酸軟,稍微用點力便疼痛難抑地發出輕微的呼聲,她連抬個頭都覺得費勁。 要起身卻被一只有力的臂彎壓住,動彈不得。 “醒了?”風輕妄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聲色帶著慵懶滿足,腰間的手轉換方向稍微用了點力,輕而易舉將顧今月翻過來面朝他。 “餓不餓?”風輕妄低下頭,饜足地用下巴尖蹭了幾下她的額頭,她卻會錯意,忍住不適的身子倉皇往后退。 “躲什么?”他輕描淡寫制住她,壓低聲音調笑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顧今月雙目含怨,想到自己勢單力薄又軟下來,罵人的話到嘴邊轉了個音:“好重?!?/br> 悶笑聲讓他胸腔震動起來,漸漸起伏越來越大,到最后笑聲抑制不住震得她頭皮發麻。 顧今月慌忙抬手捂住他的嘴,警惕地向后瞟了一眼,發現外面沒有動靜才堪堪收回那顆跳到嗓子眼的心。 猛然對上他暗沉的雙眸心里一跳,鼻下灼人的呼吸燙得她慌忙放下手,不動聲色抵在兩人胸前,準備隨時推開他。 “笑這么大聲做什……”她壓低聲音抱怨,話還沒說完驀地愣了一下,勃然大怒,聲音拔高帶上幾分顫意:“你往哪兒摸……” 搭在腰間的手開始變得不規矩,指尖輕點幾下癢得慌。 “夫人,你誤會我了?!?/br> 耳畔的呼吸愈發不規律,她昨晚聽了一夜,現在突兀地重現不由身體一僵。 “我一點也不重,是你太輕了,不信你再試試……”低啞的尾音低沉撩人,在看不見的薄衾下大掌順勢往下滑。 風輕妄猝不及防擠進她懷里,往前一挪了一寸,胡亂地馳騁起來。 她想伸手推開他,卻被他另一只手捉住雙腕強硬地摁死在自個兒胸前。 雙手雙腳都被制住,她像一條被下入熱熱油鍋的魚,壞心眼的廚子將她翻來覆去地煎至全身潮紅,滲出水來。 明明全身濡濕,她卻覺得干渴極了,仰頭張開雙唇拼命呼吸,可他太壞了。 顧今月被堵住嘴的那一刻在想,為什么他連一口新鮮空氣都要搶了去。 嬴風從未覺得自己的自制力這樣差,明明昨晚上他已然緩解多年來的渴望,也在心里不斷告誡自己要徐徐圖之。 她是第一次,要憐惜些,要溫柔些,活生生壓下再來幾次的躁動替她穿上衣服,系緊衣帶。 多年的習慣讓他今日也早早醒來,卻舍不得離開床榻,閉目抱著她感受殘存的余溫??伤谠缟狭脫芩?,他忍著忍著就忽然不想忍了。 低咒一聲將人猛然拉進,扣住她后背不允許她逃離。 身側人那雙翦水眸子此刻全是他的模樣,雙頰和眼尾因為他的動作染上潮紅,飽滿鮮嫩的雙唇微微張開,呼出的氣也隨著一顫一顫的,輕喘聲碎得不成樣。 如同一朵清晨綻放的紅月季,被賞花人搖得枝丫亂顫,露珠肆濺,殷紅的花瓣搖搖欲墜,惹人憐惜。 他心底軟得一塌糊涂,身體卻誠實地愈加激狂。 顧今月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叫他撞得四分五裂,清醒的思緒如隨風柳絮般飄忽不定,恍然間聽見他的聲音。 “叫我,顧今月,我是誰?” 她嗚咽求饒,卻沒換來他的垂憐,不得已開口:“夫……君……” 沖擊稍微頓了頓,又聽耳側的人低笑:“也對,但是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br> 顧今月輕咬下唇,雙眸含淚半閉著,不肯再吐出一絲聲音。 嬴風見她泫然欲泣又抵死不從的模樣一面心疼,一面又躥了火,鉚足勁一定要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 “叫!”眸色一沉,臉上帶了幾分寒意。 “風……風……唔……”甫一開口,喉間的話就被他撞碎,到最后只余下一個“風”字。 直到意識沉入深淵前也沒有完整的說出風輕妄的名字,累到極點,腦子昏昏沉沉間聽見一個不真切的氣音。 “記好了,我叫嬴風,是你顧今月的夫君?!?/br> 她來不及多想,又陷進無邊黑暗。 * 清晨,嬴風艱難不舍地放開懷中沉睡的人起身穿衣。 今天早上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布局多日不能功虧一簣。 東宮。 “臣弟攜妻馮若寧拜見太子殿下?!毙氯朔驄D趕來東宮向太子問安。 嬴嵐今日穿了身月牙白如意紋錦袍,旁邊新出爐的三皇子妃是淡青色紗裙配珍珠白褂子。兩人都穿得寡淡素凈,不像新婚倒像服喪,不過他才懶得管,只想趕緊走完過場把人轟走。 “不必多禮,賜座?!辟L一個眼神就有婢女上前扶起馮若寧。為了避嫌,把人帶到隔壁廂房好生招待。 “多謝太子殿下?!眱扇硕Y數周全,循規蹈矩找不出一絲差錯,尤其是馮若寧,她全程都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一眼。離開太子視線時才陡然放松下來,后知后覺發現貼身的衣服已被冷汗洇濕。 嬴風禮節性地留嬴嵐說了一會兒話,無非就是有沒有去父皇和戚貴妃那處問安云云。嬴嵐聲音不急不緩,溫潤如春風,一一對答。 “想必戚貴妃對這位三皇子妃很是滿意?!辟L抿了一口茶,隨意問道。 嬴嵐低頭恭敬道:“若寧性情溫和,與人為善,娶到她是我的福氣?!?/br> 嬴風輕笑一聲:“那就好好過日子。來人,將孤準備好的新婚賀禮賜予三皇弟?!?/br> 嬴嵐跪下謝恩,嬴風上前虛虛扶了一把,若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簡直可以奉為兄友弟恭的美談。 兩人話不投機互相敷衍了幾句,嬴風送客。 片刻后,那位帶馮若寧出去的婢女跪在書房地上回話。 “殿下吩咐的事情已辦妥?!?/br> 嬴風沉默半晌,勾起嘴角:“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br> * 顧今月再次醒來時床榻上只余她一人,透過帳外窺見已是天光大亮,她真是連抬指的力氣也沒有,嗓子又疼又癢,張口只能發出嗬嗬氣音。 好在嬴風離開時就已經吩咐人在外面候著,隨時注意里面的動靜。 開門聲響起時嚇了顧今月一跳,待人走近來后發現是蘇嬤嬤,僵著的身子才松了下來。 饒是蘇嬤嬤見慣了大風大浪,在掀開帳簾后也被弄得老臉一紅。 夫人雖然被薄衾蓋得嚴嚴實實,但從露出的脖頸上窺見的斑駁指痕就能推測底下是何等風光,更不要提她扶人下床時差點撲倒在地。 “主子出門了,今晚可能要晚歸,讓夫人不必等他?!碧K嬤嬤叫人將晚膳送上來,余光看見夫人在聽見這句話時陡然長舒一口氣,暗忖太子殿下未免太不知節制。 昨晚令人臉紅心跳的咿呀聲和床榻搖晃聲響了一夜,她鎮定地將院內的侍衛調往遠處,確保他們聽不見一絲一毫。 按理說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就要趕回宮中接受三皇子夫婦謁見,她早早就在外面候著,沒等到進屋伺候的命令反倒又聽了一場旖旎快事。 在宮中多年沉浮多年,蘇嬤嬤也算從小看著太子長大,深知他并非是沉溺與男女之情的性子,因此不由得暗暗咋舌他對夫人的過度索取。 轉念又開始為他找理由,到底是放在心里十年的人,一朝得償所愿也不怪他失了分寸。 態度不由得對顧今月更加憐惜,看她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什么事都恨不得能替她做完,除了喝藥。 “這藥要全部喝完?”顧今月看著比往日分量多一倍的湯藥,掙扎道:“是不是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