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奶酪 第112節
她端起班斐剩下的半杯葡萄酒,也不嫌棄他喝過的,仰頭就滑入喉嚨,后勁嗆得她臉頰燒起了艷火。班斐唔了一聲,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別喝,會頭疼,哥哥來喝……”說著便將她舌尖殘余的酒水一飲而盡。 前男友天團生命值-999998! 最后,這一對兒新人是被長輩們扶著進屋的。 “嘎吱——” 房門關緊。 沒過一會兒,稚澄的腳尖戳了一戳那彈性軟臀。 沒反應? 再戳戳。 班斐緩緩睜開了那一雙被水霧熱氣沾濕的眼,“稚九九,你適可而止?!?/br> 稚澄噘嘴,“沒追到手之前,人家是金尊玉貴的小王爺,現在名分定了,我就淪落成數字排行了?!?/br> 班斐換成了側躺的姿勢,單手抄著后腦勺。 “跟哥哥算小賬是么?那成,哥哥也來算一算——”他拖曳著調子,“今天你前男友回國團建,給我脆弱的心靈,造成了一噸的陰影傷害,你打算這怎么賠償?” 稚澄: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班斐伸手,兩指將她的臉挾裹了過來,“不準裝睡!我心肝都被氣痛了,你還睡得著?” 稚澄嘟囔,“誰還沒有幾段過去呢,老揪著不放怎么能行?!彼Z重心長地勸誡,“菲菲,你這樣就不大方了哈?!?/br> 哈。 菲菲他還不大方了呢。 “成,那哥哥,索性就大方一回?!?/br> 班斐長腿一跨,翻身下床,從狹長的航模機身取出一條劍匣,拔出了唐刀三十六,他反手插進床頭的木塊縫隙里,照出了稚澄錯愕的小rou臉。 稚澄:? 不是。 新婚之夜你往我航模下藏刀?! 什么情趣啊這么可怕的。 很快,稚澄見識了美貌牲口更可怕的一面。 哥哥揚著那一段清冷易折的天鵝頸,寺廟供給的檀香本是禁欲之用,卻在此刻化作了催情的圣物,他頭顱低垂,滑出一段頸后雪,似出沒在荒原山野里的情妖,連氣質都泛著一種引誘眾生的冷意的甜。 那一件端莊穩重的烏金唐裝微掐出腰身,冷白耳骨盤踞著一條細長華美的翡翠金蛇。 它跟主人一樣,綠眸粼粼,歪著頭看著她。 “上不上蘇州?” 稚澄懷疑他想說的是—— “上不上江南哥哥?” 這真的很難把持得住,尤其是對于她這種愛欲都很強烈的。 稚澄彈了兩下臉蛋,艱難緊閉牙口,立起了善良體貼的人設,軟軟糯糯地說,“哥哥喝了那么多酒,一定頭疼得不得了吧,咱們還是——” 班斐抬起指尖,眼波直勾勾晃著她。 那啄白指尖依然是從下往上,掐開了離腰最近的一顆盤扣,焦渴被解封,一層層地向她涌來。狹直冰冷的刀身映出了一截優美的背脊,那舒展開來的肩胛骨,如同一對振翅欲飛的雪國蝴蝶,深夜里流竄的冷霧藏進了那兩粒腰窩。 稚澄抵擋不到半刻,就被刀中的美色蠱惑得不知西東。 哥哥耳邊的翡翠金蛇經歷了一場驚濤駭浪,它起伏動蕩,昂首傾吐著血信子,蛇身滑膩溢水,跟瀕死一樣地嘶叫。 初次融雪。 班斐眉梢凝住,微微澀疼,呼吸也粘稠著難以分離。 這一次棲息在沙漠紅蟒的暗巢里,是一張軟白溫熱的貓兒臉,短短直直的發經過勁兒的摩擦,很快炸成了茸茸的動物尾巴,蓬蓬松松地囂張翹起,他看著好笑,禁不住一捋又一捋地撫順,從她耳骨撫摸到頸后。 睡鳳眼起先輕合,溢出一縷銀光,隨后—— 她親一口他頸邊的傷疤,刻著她的首名。 “現在哥哥是我的啦?!?/br> 她熱烘烘地擠進去胡鬧,大量的熱汗如同熔漿流淌,將他瞬間裹濕、淹沒、灼燒。 她孩子氣地說,“以后呢,我做最厲害的戰神,戰無不勝,哥哥就做我最厲害的戰船,逢海必過,逢山必摧!” 沉水。碎月。擊石。雪崩。 爆開了猝不及防的、空前盛大的洪流。 班斐肢體還在愉悅震顫著,難以自抑,眼窩卻驀地發酸,痛楚地墜開了一縷縷銀線,它們爭先恐后地浸透情火,整個唇口都濕瀝瀝的。 ? 稚澄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虛低聲。 “我……弄疼你啦?那我吹吹?” “笨蛋小鬼?!?/br> 班斐揚起手,把她押進顫動的胸膛里,揉著她那散得一塌糊涂的小揪揪,稚澄又陷進了那一雙輕盈又脆弱的蝴蝶骨里。 “哥哥這是……高興地哭了?!?/br> 原來我這么一條受盡唾棄、世人憎厭的冷血毒蛇,也會被人撿回去,被命運眷顧。 我從年少的陰翳里轉過身,不曾想—— 你烈烈旌旗,炎炎戰鼓。 竟在未來的光明處等我。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可以寫完啦~! 第53章 天晴局 從始至終,屬于你的。 細雪堆落窗邊, 室內熱沸如夏。 稚澄悄悄睜眼。 腰間搭著一只纖細修長的手臂,冷白瓷的底色,血管蜿蜒出一簇簇淡青色的枝蔓,虎口則是咬了兩三圈熱情的牙印, 深得見了淤血, 稚澄心虛地移開目光,她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抵達了巔峰, 血液奔流江海, 她沒克制住,高熱的頭顱支配之下, 爆了一兩句臟口。 還沒過足癮,就被哥哥快準狠地捂住牙口。 就跟幼獸的乳牙似的, 剛長出來總會癢得厲害,她的破壞欲望也達到了頂峰。 然后稚澄一看,更心虛了。 怎么哥哥跟她小時候玩壞的飛機模型一樣……好像從頭到腳被她暴力拆卸清洗了一頓。 不行。 稚九九, 你都是成年人了, 要控制自己的呀。 稚澄惆悵摸了摸床頭小柜的暗格, 里頭是她不見天日的私藏,稚澄叼出了一根水蜜桃雙爆,她捏爆橙色煙珠,溢出一股濃郁的水蜜桃甜香, 隨著煙霧裊娜升起,她吐出一個甜甜圈似的小煙圈,稚澄好玩戳破。 她又啜了啜。 只是這一回甜甜圈還沒有成形, 就被另一張唇吸了進去。 ? 哥哥不知何時撐起了半臂, 肩頸盤踞著一條懶洋洋的綠眸金蛇, 正錯過臉,奪走她嘴里的水蜜桃味的薄煙,那煙霧從他口腔里亂闖亂撞,因為不太適應,他的眼尾迅速撩起了一片殷紅,在黑夜里異常妖異魅惑。 稚澄覺得這一根煙還沒吸完,她的陰氣就要被男狐貍精收刮一空了! “還有么?” 班斐啞著一口薄荷嗓。 稚澄想也不想反駁,“你不準抽!” 牙口那么漂亮,鍍黃了怎么辦! 班斐瞅她,“只需官州放火,不許菲菲點燈?” “……” 稚澄在他的虎視眈眈下,只好郁悶碾碎了煙頭,浪費了最后那一顆粉紅爆珠,“那我以后不抽了嘛?!?/br> 班斐見好就收,手指松松捏著這貓虎的脊背,和緩著她的敏感的神經,“哥哥要跟小鬼長命百歲的,稍微為哥哥,為我們,改掉一點壞習慣,嗯?” “……好叭?!?/br> 稚澄總是很難抵擋這種溫柔陷阱。 話落,她的肚皮翻出一連串的聲響,稚澄rou臉一紅,立即推鍋,“都怪哥哥不省心,今晚讓我太cao勞啦!” 班斐挑眉。 真是好大一口黑鍋,搞得好像她沒有爽過似的。 得,給他祖宗兒背著吧。 三更半夜,稚澄騎上了墻頭。 墻頭里邊是她的江南哥哥,白晝里敬酒的那一襲黑檀唐裝還在刀柄上掛著呢,班斐也不挑,隨便翻了翻衣柜,撿了稚澄高中的一套校服,白底綠圈的款兒,硬是被他穿出了云中翡翠的美感,他個兒高挑,袖圈跟腳管都縮水了一小半兒。 稚澄瞧著就冷。 她禁不住開口,“要不你回屋等我吧,里頭啥都沒穿,凍著腚兒可怎么辦?!?/br> 班斐竟也不惱,唇邊蕩著笑,“總歸你吃飽還有個下半場的,索性就不折騰了,哥哥又不愛洗衣服,能少洗就少洗吧?!?/br> 稚澄:?真相竟然如此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