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視角番外/中《零下極夜》
那次離別之后,我再也找不到那個女孩的身影。 她就這么不聲不息、毫無徵兆的消失在那個小區,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只留存那雙刺骨溫柔的眼眸在我guntang的心尖上。 / 而我還是被祁刃找了回去,一如既往過著他用暴力和情緒勒索打壓的生活。 不一樣的是我選擇強迫自己在這世界里立足,就像她和我說過的一樣,我活著不是為了祁刃毫無意義的抱歉,而是為了親眼見到他應得的報應。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祁刃知道了我經商的天賦,二話不說決定把我丟出國讀書,只為了把我打造成更符合他期望的接班人。 / 年紀越長,我就學會了怎么讓祁刃感到恨鐵不成鋼,卻又對我無可奈何。 我一方面暗地控股祁家的股票,一方面用紈褲、漫不經心、敗家的假象敗壞他辛苦經營的祁家形象。 得知祁刃因為我做的事過得比想像中更不好,我也笑了。 / 不過可惜,想見證他凄慘的那一刻,我可能等不到了。 / 夜以繼日的拼搏,讓我開始有嚴重的頭暈、耳鳴、心悸的情況出現,去醫院檢查,說是得了冠狀動脈心臟病。 不會致死,但很容易死,尤其是對我這種從以前心臟就頻繁出問題的人來說。 連醫生得知我急性突發的心臟病史,也說了句我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我溫柔的笑了,很平淡的回了他一句:「那是因為有個人曾經救了我?!?/br> / 只是我現在可能沒有機會找到她,見她最后一面,告訴她這十年來我一直惦念著她。 我因為急性冠心癥失去意識倒下去的那一刻,想著的也是她那雙曙光初醒般耀眼的眼眸,我是真的??好想見到她。 想告訴她我叫祁深,想問問她還記不記得我,不記得也沒關係,愿不愿意給我個機會,和我一起去世界其他地方走一走。 / 我覺得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了。 / 但是胸腔再次跳動出聲音的心臟,在震動我耳膜時清楚的告訴我,我真的向上天借到了時間。 眼前的夢境很模糊,可是我卻看見了那雙眼的身影,她張開手朝我跑了過來,臉上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燦爛笑靨,她撲進我的懷里,親暱的喊了一個人名:「--?!?/br> / 周遭的機械聲太吵雜,這場夢就如同深海里的泡沫,在頃刻之間就化為烏有。 呼吸器罩在我的面上維持我的氧氣量,心臟處被接上許多偵測儀器,而我在意識清晰的片刻,一字不漏的聽清身旁的人說的話:「病患的心臟移植非常成功,祁刃先生?!?/br> ? 在持續復健的之后,我不覺得祁刃是以正規渠道取得跳動在我胸膛的心臟,所以想方設法想找出心臟移植的人是誰,但關于這些資料彷彿都被人刻意抹去,想找卻也無從下手。 直到我在晚宴上遇到了那個女孩,燈火闌珊、繁星落地的一處,我清楚的看清那雙眼眸真的和她別無二致。 我想都沒想的就上前與她說話,不知道為什么,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這個親暱的名稱,「夜夜?!?/br> 而當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晚夜時,我卻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她告訴我的名稱,我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依照這顆心臟給我的指示走。 / 我并非察覺不出來她刻意偽裝的溫柔表面,但我還是選擇去找了她。 很奇怪的是我好像很了解她,小到她的習慣,大到她的語氣和行為,我都能知道哪些是真的她,哪些又似她非她。 頭痛和心絞痛蔓延在我的身軀里,我不得不暫時先和她道別回去服藥。 直到我因為藥效沉睡下去,夢里開始斷斷續續出現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身影,我像個局外人般恍然的看著從他們小時候到長大的際遇,之后相愛卻因為我而被迫天人永隔的殘影。 在他被剝奪心臟前的最后一刻,也都在喊她的名字,「黎夜,我的夜夜?!?/br> / 原來我并不是向上天借來時間,而是強取了他人的生命來續命。 / 驚醒在蒼涼的清晨時,我動身去查了“黎夜”這個人是誰,但很奇怪,就像是曾經我想找這顆心臟的擁有者一樣,彷彿像是被人為銷毀,怎么找都找不到。 但是我憑藉著心臟記憶找到了曾經他們居住的小區,和記得這些事的人。 那人親口告訴我“永皣與黎夜”的故事,還有關于黎夜曾經還待在這的事。 我這也才知道,原來當年的她并沒有馬上搬離這個社區,她每天晚上都會從舊居探頭看后巷,或是刻意繞到那邊看一會再離開。 她沒有忘記我,只是封存了關于我的記憶。 / 黎夜,我終于知道了你的名字。 我的光啊,照亮我零下極夜的第一縷曙光。 / 所以無論怎么樣,我都會陪你一直演下去,直到你的目的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