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忂香檸，我給你找了個婆家”

    “誰？”

    “我”

    “誰？”她機乎是空洞的，又機械式的問了一遍。

    “我”他有耐心的解釋道“顧晚然，顧家二公子.....”他遲疑害羞了一下“想要娶你為妻”

    “不可能，你打一輩子光棍還比較有可能，我跟你，不可能”

    

    “老天那！祖宗??！佛祖！我顧家生兒不肖啊”

    二公子跪在廳堂，被祖母發瘋式的狂罵。旁邊圍了一干關不關係人等。

    所有祖母講的字，到他的耳里，都變成“@$$（@（$-///##/@”

    “祖母若罵完，兒孫先行去cao辦婚事”顧二說完起身行禮，轉身離開衣袖飄的婉若仙風

    “去把那個賤俾給叫來”祖母喊道

    可惜這些話在顧二耳里，也只是“@$$（@（$-///##/@”旁人似乎也受他感染一般，無動于衷

    他腦海里想起昨日，不由會心暖笑

    

    “不可能，你打一輩子光棍還比較有可能，我跟你，不可能”

    “你只要答應便行了”他抓著她雙膀“你答應嗎？”

    她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的夢，如此高不可仰，不切實際。

    但...就算是夢，是二公子，是她喜歡的人

    “好我答應”語氣如此堅定而不回。

    二公子將她側擁入懷“以后你就叫我晚然”

    

    遇弱則強，遇強則弱，顧家祖母的強烈強勢，反而激起顧家父母的軟弱，反正該擔心的都給祖母擔心了，自己也就歇會唄

    不讚同，也不攔著

    顧晚然里里外外的打點指導張羅婚禮

    他身穿一身大紅婚袍，纖長身形，遠看像個紅色高塔，她一輩子仰視，一輩子的依靠，一個夢，不切實際的美夢

    顧晚然見一身紅嫁衣的香檸被丫鬟攙出來，頭蓋絲質蓋頭卻掩飾不住她的笑

    他將她行致兩個不太情愿的高堂顧家父母跟前，拜完高堂，婚禮也就完成了儀式。

    

    “我跟你說，如果有人跟你說什么，你只要把它想成@$#*=？！$$*#@@就行了”顧晚然

    “這都管用？”香檸愕然

    “有人給你什么眼色，你只要眼前放空，就當把板上的污漬擦掉，擦掉眼前物，不要接收這些不好的訊息”顧晚然

    “這都管用？”香檸不可置信

    大難當前，顧家祖母單個把她叫到房間，開頭就叫她跪下

    她從頭到尾就只聽到“@$$（@（$-///##/@”其他一概不知

    話題似乎是到了教她家訓的時候了，這時候她就豎起耳朵恭聽謹記

    再恭恭敬敬的行禮退場

    出了門，等在房外的顧晚然跟她會心一笑，越笑越大聲，快止不住，兩人逃了，就怕祖母走出來撞見他倆這般形態

    這般旁若無人，自得其樂，狼狽為？

    顧二公子住的院，一向都在顧家最邊外的竹林小坡上，他喜歡恬靜，婚后夫妻倆在這到也清間，雖然還是會有三五個男女長工長住在這，打里府務。

    幾個從前一起共事的丫鬟內心是很嫉妒她的，以前是一起共事的姐妹，如今成了少奶奶

    但她混然不知，還是同她們有說有笑，婉如昨日，偶爾還會去廚房幫忙，有時會幫晚然煮點甜湯

    晚然一天下來是商號家里兩邊跑，一有空就溜回竹林小院見嬌妻，偷間。

    “你就在家里看書，習字，把我想讀的書都幫我讀了，晚上講給我聽”晚然說

    香檸就照做了，她白天就看書，練字，氣質也變的越發成熟

    “再過一陣子，你都可以去考秀才了”晚然調崁道

    “你在說什么？盡說些不切實際的話！”

    “呦！現在成語用的好溜”

    香檸笑著

    感覺這就像一輩子

    “二公子，二夫人，給你們送甜湯來了”丫鬟婉兒端著甜湯進來，也打斷了這熱鬧氣氛

    婉兒，從前跟香檸一起共事的丫鬟，以前香檸跟這幾個丫鬟都一起在二公子的竹林小院廚房里干活

    也不知道為什么，干著干著，香檸就老往二公子的書房跑

    是啊，這不合時宜，這不懂規矩，如今她還成為了少奶奶，這更加不切實際

    哪有丫鬟變少奶奶的，還是正妻。

    為什么他倆可以這么旁若無人，還把老太太給氣的，無禮數，不守份

    算了，反正這都不關自己的事了，她心里這么想

    “婉兒，你先下去吧”二公子

    “是”走出房外，又聽到那兩人在房里有說有笑

    明明自己也喜歡二公子的，明明自己的歲數同香檸差不多，明明可以往二公子書房跑的機會可以是自己的...

    越想，她心里就越是要炸裂，一團妒火在心中燃燒，她無處可逃，瞧見自己手腕兒粗臟退色的袖子，再想到剛剛瞥見香檸身上綢緞亮面的袖子，她幾乎都要原地炸裂昏倒

    “二夫人，起來喝粥了”我們所有人都在廚房忙乎，為什么只有她可以在這里睡午覺，婉兒邊端上粥，邊心想

    不切實際，不懂禮數，不可饒恕

    反正，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她剛剛收到家書，說家鄉患水災，父母跟哥哥都被大水沖走，尸體才剛剛找到，請她速速回鄉收殮。

    反正要走，那就替天行道再走，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婉兒，你眼角怎么濕濕的??？”香檸懶懶的起身

    “沒什么，夫人快趁熱喝了吧”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沒去廚房幫忙”

    “沒關係”反正婚前老往二公子書房跑，婚后才說要來廚房幫忙，說給誰聽。

    

    “二公子快來??！”幾個丫鬟急切的叫喚

    顧家二少奶奶躺在床上，全身盜汗，掙扎著

    這個場景太似曾相識了，家人長工圍做一圈，中間的人痛苦掙扎，大哥，顧家大公子，顧晚然知道香檸也會如他大哥一樣，消失的就像一縷夢。

    “啊啊啊”香檸痛苦掙扎著，叫天地皆不靈，只有自承受

    “香檸穩住心神”顧二忍著淚水強鎮定住“記得我第一次給你講的書嗎？”

    “夢幻泡影...”香檸想起那時候的開心，臉上泛起一抹微笑“所以我一直很珍惜跟你待在一起的日子，我很知足了...”

    過了一小會，香檸反問顧二“記得莊子葬妻嗎？”

    顧二笑笑

    “對，就是這樣”看著顧二的一抹微笑，香檸放心了，漸漸的不動了。

    隔壁房，是婉兒哭著跪著，受驚嚇著，浠瀝嘩啦的懺悔之詞

    但，已經沒有人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