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概率 Уцzhaщц.щorк
明明所有人都在向前,都有成長,憶起過去,不知為何鼻酸,梁佑瑾壓下淡淡的傷感,心說一定是最近的新聞看太多了,被感染了悲觀。 俞琛拿出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推到梁佑瑾眼前:“小瑾,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br> 成年后,梁佑瑾很少哭,這一次,她拿著離婚協議泣不成聲:“俞琛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庇徼厝岬厝醽y了梁佑瑾的短發:“是我謝謝你,這么多年,自私地占用了你老公的身份?!?/br> 昨晚,左斯年發信息說沒有她在身邊,他睡不著。她何嘗不是呢,尤其她還掛念著他現在的身體和工作狀況,念著,卻說不出口。 她真的是被他慣壞了,他才走幾日,就想他想得心痛。他抱著她說要她離婚的那句話,她聽進心里了。其實對她觸動最大的,是除夕守歲那晚和左爸在茶室里的推心置腹。 左爸全程沒問過半個字關于她和左斯年之間的事情,但是她明白那一席話在講什么。 人生說長不短,愛與被愛,都是僥幸。 左斯年有時候提及一些患者,唏噓感嘆。他看過剛誕下幼子就被查出罹患癌癥的年輕母親,愛人是如何不離不棄陪伴鼓勵,他也講過中年夫妻貌合神離,老婆在病床上等著藥物治療時,老公卻私下找醫生問錢花了有多大的治愈希望。 左斯年說,群體概率放到個人身上毫無意義,對于個人而言,只有0%和100%之分。 他只把這些當做閑聊無意間說給她聽,但是梁佑瑾當時就想,多么直白又痛苦的告知,可是這世上哪一件事不是如此呢? 左爸說,覺得痛苦就不要當斷不斷,而一旦決定拿起,也別輕易放下。 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是沒有中間值的。炮友什么的,不過是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的借口。她知道,左斯年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不是被胯下二兩rou支配著就能胡亂找個人泄欲的人。 左斯月說,你想怎么折磨他懲罰他都行,但他只想陪在你身邊。 梁佑瑾問自己,如果可以,他值得擁有重新開始一次的機會么? 她回到了湖邊別墅,給夏輕鶯打了電話。 “媽,我要離婚了?!?/br> 夏輕鶯沒有意外,一如聽說女兒配合俞琛形婚時候,絲毫不驚訝。夏輕鶯說:“那我該說恭喜么?” “媽,為什么你一直過得這么瀟灑?!绷河予苌俸湍赣H聊閨中秘事,少女時期的那些小心思,她不是說給左斯月聽,就是寫在了日記里,最后扔給了碎紙機。 從她記事起,夏輕鶯就是女超人,一個人帶孩子一個人賺錢,沒有男人照樣過得精彩。長得漂亮,綿里藏針,溫柔又干練,還做得一手好菜。很多叔叔明里暗里追過她,但是夏輕鶯都拒絕了。 梁佑瑾問mama,這些叔叔有的很帥,有的很有錢,怎么看都像是從小說里走出來的,挑一個來做爸爸好不好。 夏輕鶯笑著對寶貝女兒說,公主是因為什么嫁給王子呢? 不是因為王子很帥,也不是因為王子有很多城堡,是因為他們相愛。 “小瑾,你過得也瀟灑啊,繼承了我的衣缽?!毕妮p鶯松弛又恬靜,拿著電話坐在自家庭院擼貓,說道:“我有錢,就不在乎男人有沒有錢,我更愛我自己,就不擔心男人移情別戀?!?/br> “媽,你超酷的,這樣的女人,你的男人哪里會移情別戀?!?/br> “我的小瑾也是棒棒的!” “媽……如果,我說如果……我又打算結婚了,你會不會詫異?” “為什么要詫異?” “離婚證還沒拿到手呢,就想投入下個男人懷抱了,怎么聽著都不算是靠譜?!?/br> “走自己的路,管他離不離譜!” 夏輕鶯端起花茶,輕抿一口,看著云卷云舒,說道:“打算什么時候辦,我和你焦叔叔提前回去,我的寶貝兒一定要嫁的風風光光?!?/br> 梁佑瑾頭疼:“他只比我大十歲,雖然這聲爸爸我叫不出口,但是讓我叫他叔叔我也喊不出口??!” 想到了自己的小丈夫,夏輕鶯笑笑。梁佑瑾隔著電話被塞了一嘴狗糧。 “我就是想想,還沒決定?!?/br> “是左斯年么?” “媽……你女兒行情是多不好,我非要一棵樹上吊死么,你干嘛問他?!?/br> “哎呀那真的可惜了?!毕妮p鶯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說:“也是,青梅竹馬破鏡重圓這事兒,也就只存在小說里?!?/br> 梁佑瑾豈聽不出來這句揶揄,語塞,最后說:“你真是我親媽!” 俞琛和梁佑瑾走出民政局大門,天氣晴朗,春風和煦。梁佑瑾發現路邊的柳樹抽了嫩芽,桃花鼓了花苞,梅花開得正濃,隱隱暗香浮動。 俞琛問:“他沒追問你結婚的事?” 沒指名,梁佑瑾知道俞琛說的是誰,她說:“問了,不過他才不在乎我結沒結婚,跟誰結了婚?!惫纺腥嗣髦浪Y婚了,一臉正經說要當男小叁。 余琛感嘆道:“是啊,就是因為這樣,他通過了這小小的考驗,我放心把meimei交給他?!?/br> “余琛哥哥,我……我可以認識你男朋友么?”梁佑瑾有點不習慣,有點不好意思。 提及愛人,余琛柔和的眉梢帶著驕傲和沉溺:“我們會一起參加你們的婚禮?!?/br> 梁佑瑾一怔,小女孩的扭捏上來了:“討厭,誰說要嫁給他了……” 俞琛說:“那你們一起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