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愚人眾執行官拒做萬人迷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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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音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想要凝出惟耶之實,需要蘭那羅的全部記憶和力量。 蘭帝裟還記得自己,所以不是蘭帝裟。 而其他蘭那羅,因為封印桓那蘭那已經耗盡了大部分力量,剩余的只有—— 蘭拉吉。 是蘭拉吉。 聞音只覺得早已經沉寂下來的胸腔里,心跳聲慢慢擴大,最終轟鳴于耳側。 如果見面了,蘭拉吉卻想不起來自己,應當會很難過的吧? 過了一會兒,她提出告別。 已經過了好幾天,須彌城中想必也是一片亂象,須得聞音回去主持大局。 桓那蘭那的危機已經解除,后續蘭那羅們大概會搬到新的家園,等到此間事了,她們應該還能再見面。 聞音離開的時候,樹影斑駁,清風徐來,像是桓那蘭那在給她送別。 她抬手,精準地接住一片慢慢墜下,隨風飄至她手心的藍葉。 這葉子很漂亮,和蘭拉吉的顏色有些相像。 她沒再回頭看一眼桓那蘭那,也就看不到,身后掩映的森林里,一個小小的藍色的蘭那羅探頭探腦地看向她。 “蘭拉吉,怎么不去送送那菈笨笨?” 被叫做“蘭拉吉”的小蘭那羅靜靜地望著遠去的那道在叢林里漸漸模糊的身影,呆呆地半天沒有說話。 半晌,那身影徹底看不見了,它才低下頭,聲音里透著幾分難過。 “我忘記了那菈笨笨,她知道了會難過吧?蘭拉吉,壞壞,是個壞蘭那羅?!?/br> 像是有風吹來,送來一片輕盈的藍葉,巧合般地落在蘭拉吉的頭頂上。 它晃了晃腦袋,將那片葉片晃下來,待到那葉片落在指尖時卻忽然一愣。 那片小小的、和它有點像的藍色葉子上,分明傳來一點那菈笨笨的氣息。 蘭拉吉感覺心里有些難過,卻又有更多的,像是快樂或者是滿足的情緒充盈了心間。 它慢慢把那葉子攥緊了,嘴角也慢慢地彎了起來。 蘭拉吉失去了記憶,沒有關系。 森林會記住一切。 那菈笨笨,也會記住,永遠記住。 * 今夜的須彌城,天色有些暗沉。 像是烏云在城外凝聚,于是連帶城內都是一片慘淡的壓抑。 已是深夜。 多托雷站在屬于大賢者的專屬研究室中,眼光帶著一點挑剔地打量房間中的擺設。 他目光好似落在書架上,是以沒看到,身后的人偶,臉上慢慢露出了一點細微的殺意。 下一刻人偶沒再猶豫,瞬間從袖中抽出短匕,一躍而起朝著多托雷的后心擊去。 只是出手的剎那,腦海中立即騰升起極度的暈眩來,人偶身形已至半空,竟沒忍住顫了一下,瞬間失去了大半平衡,眼看著要向下跌去。 “我原本還以為,你能多忍耐些時日。原來就只能堅持這么兩天么?” 多托雷顯然早就看出了人偶行徑有異,只是一直沒有聲張。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和小草神的眼神往來能躲過我的觀察吧?你還是太年輕了,阿散。既然你不聽話,不妨就做一個新的實驗,徹徹底底地清除你的所有自我意識,變成一個只能聽從命令的——” 多托雷的話被驟然打斷。 窗邊傳來一聲清晰的冷笑,不用抬頭就能猜出那人臉上的表情是何等嘲諷。 多托雷身形有一瞬間的凝固。 他抬手,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領口,看起來仍是一片從容風度。 那人的聲音,可太熟悉了——多托雷可能永遠都忘不掉。 他慢慢回頭。 不是錯覺—— 一旁高高的花窗上,一道被夜色襯得狹長而冷肅的身影,就斜倚在窗邊,右手夾著一張薄薄的紙,正對著月光。 手指纖長,線條凌厲而漂亮,在一點微末的月光下顯得薄霧般透白。 她好像輕笑了一聲,手指輕捻,那紙張就順著夜風,輕飄飄地落下,正好落在多托雷腳邊。 他低頭看了一眼,正是教令院今日發布的公告,有關學者卡菲爾暫時接任代理大賢者的那條。 風送來一聲輕笑。 “這時候趕來恭賀代理賢者上任,應該不算晚吧?” 那身影背對著被稠云遮住的月色,臉上的表情隱匿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但是多托雷清楚地感知到了。 瞬間釘在喉間,已經深入半寸的鋒利冰棱。 只要他略有異動,那冰棱便會毫不留情,直接將他的喉嚨洞穿。 第62章 窗邊的身影矯健地一躍而下,落地時竟未發出任何聲響。 剛剛那道遙遠而朦朧的影子便出現在多托雷眼前不遠的地方,還是他熟悉的眉眼和輪廓,看起來這些時日陷在桓那蘭那也沒吃什么苦頭。 只是,對方原本還會含于面上的笑容,如今已經消失的徹底,她凝眸望來之時,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的都是平靜。 甚至連殺意都沒有。 但偏偏是這樣——才更令多托雷心生極度不詳的預感。 越是平靜,就越表示果決,越表明對方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樣的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出來,刺進脖頸的冰刺也隨著他說話時輕微的胸腔震動而刺得更深了些許。 傷口處慢慢洇出一絲蜿蜒的血跡,像是滿地清白大雪中紅梅落下,迤了一地的落花。 “你以為你贏了嗎,聞音?”他難得笑的肆意且猖狂,像是要將滿身憤怒和戾氣一同發泄出去,“你回來的太晚了——你看看如今須彌的形勢,你覺得你還剩下什么?” “辛苦籌謀許久,卻不如我這一天得到的更多,即便是到了女皇那里,也沒辦法交代吧?” “你還是不懂,多托雷,女皇要的從來不是混亂的須彌?!甭勔舨⒉辉诤跛某爸S。 女皇并不想要其他六國動亂四起,她真正希望的是集合七國的力量一同對抗“祂”。 退而求其次的話,便像是五百年后那樣,獲得七神神之眼。 只是,這些話,不必同多托雷多說,聞音也沒有送人上路前先給人解惑的癖好。 “那你也輸了?!倍嗤欣撞⒉辉诤?,眉目中染上三分帶著惡意的愉悅來,“想殺我的話,不妨先殺了阿散——” 聞音眼睫微抬,冰凌竟瞬間突進,眨眼間便能直接洞穿多托雷—— 卻被一雙白皙的手,緊緊地握住了。 然后,冰凌被反手抽出,一把拋在地上,清脆的冰晶破碎聲之后,那冰凌倏然斷成兩截。 聞音視線驟然和人偶對上,只見他面容中一片冷色。 只是,聞音的眼中也不帶絲毫和煦的神色。 她近乎冷漠一般打量著眼前攔路的人偶,數秒后才似輕笑了一聲。 雖是在笑,笑聲卻像她的瞳色一般不帶絲毫溫度。 “阿散?阿散?!?/br> 她叫了兩遍這個名字,聲音也仿佛隨著這兩聲呼喚變得柔和了些。 可下一秒,她倏然問道:“阿散,你要攔我的路么?” 她聲音很輕,在黑暗的夜里仿佛下一刻便會隨風消散的柳絮。 但她的聲音又很穩,穩到不帶一絲動搖。 這話并未含著什么奇異的力量,但人偶的身影卻驟然一晃,心底陡然生出無數靠近她的向往—— 靠近她,靠近她,哪怕被她眼底的火焰燒成灰燼也不后悔,去啊,去靠近她—— 腦海中的枷鎖被倏然沖破,那種時時刻刻映在腦中的隱痛也消失得干凈,人偶不必再掙扎與真實和虛幻之中,他的心已經自發帶著他沖破了枷鎖。 頭腦瞬間清明。 他下意識抿出一點笑來,只是那笑意尚還沒有在眼底綻放,四肢就已經不聽使喚,變得僵硬起來。 多托雷竟然在他的身體里留下了雙重的禁錮。 人偶驚恐地發現,像是有什么人對自己的身體下令,命令他舉起手中的短匕。 他的眼神原本稍有明亮,但隨即更快地黯了下去,他甚至不敢再看聞音的表情,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轉開了視線。 人偶手中的短匕重新舉起,凜凜的寒光直指聞音。 聞音并不意外這個結果。 多托雷作為博士的復制體,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既然能好心幫人偶解開神明的封印,自然也有其他的布置,防止人偶反水。 甚至像現在一樣,利用人偶來對付她。 聞音越過人偶隱隱顫抖的身影,看向他身后迅速后退數步,眼神警惕的多托雷。 他臉上的笑意也并未消失,只是神色里帶了些警惕和化不開的濃郁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