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2)
書迷正在閱讀:蛛網(NPH)、我有特殊的馭獸技巧、工具人覺醒后逆襲了[快穿]、[原神]愚人眾執行官拒做萬人迷、奶團三歲半,八個舅舅排隊寵、女配黑化日常(快穿)、風縹緲gl、錚當防衛(重生1v1sc)、嬌寵卿卿、朕要搞基建
第二天,姚順峰約了林敢到海邊別墅燒烤,這兩年他試著把經營下放,真正步入養老生活。海邊、海風、漫無邊際的日出日落,可想而知,一個健朗而資產雄厚的老頭可以活得多么幸福。 林敢帶著李冬青前往,他們本來定好今天沖浪趕海,冬青說也想見見那位老人。剛一入院,就看見姚順峰在逗狗,林敢介紹:“姚爺爺,這是李冬青?!?/br> “姚爺爺好!”冬青禮貌問好,姚順峰接過禮物,眉眼笑開,“來就行了,還帶什么禮物?” 禮物是匆忙購買的一套茶具,林敢記得外婆說過,姚順峰跟她這么多年還維持著不錯的情誼,就是因為都對茶水有些愛好研究。當地的紫砂茶壺未必多么講究,好歹算一份心意。 燒烤宴會人不多,單就姚順峰的家人朋友。昨日他才提起的小孫女就在一旁幫著串rou,林敢有意保持距離。倒是李冬青,來了瓊州后像是卸下好多包袱,整個人都開朗起來。只三五分鐘,已經說說笑笑。 吃到一半開了個麻將桌,小輩陪老人玩耍,李冬青掐牌精準,胡得快,姚順峰直呼,這要是在過年桌上,小冬青能殺得人家血本無歸!冬青笑笑,都是運氣。 姚順峰問起她的家庭與工作,得知還在念書后津津樂道:“念書好啊,女孩子多念書,腦袋清明,以后不容易受欺負!”他瞥一眼,笑了,“不過我估計嘛,林老三不敢欺負你的,叫他外婆知道了,直接打斷腿哦!” 言辭之間,調侃親密。冬青覺察到一些幽微,可老年情誼與青年不同了,何必再細究到底是個什么性質?權當他是林敢的長輩,一個和顏悅色的長輩。 散桌前冬青適當地將牌喂出去,盡量保持了桌面上的平衡。小孫女收回成本,明顯開心許多。送別時還加了微信,說總覺得她眼熟,姚順峰說她看見小美女都眼熟。 她撇嘴嘁嘁,瞧見她朋友圈的講座轉發,才恍然明白:“我就說眼熟嘛!冬青你是不是兩年前參加過花園賽?”打量一圈,又關切道,“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李冬青愣愣地眨眼:“好多了,謝謝你關心?!?/br> “那就好,當時你突然從臺上倒下去,給我們下面的人嚇了一跳!沒事就好!” “是我自己不注意,低血糖了?!?/br> 李冬青胡謅借口,姚順峰看出她的尷尬,悶咳一聲,說是嗓子不舒服,連忙把孫女叫回來幫忙。走到別墅區外,林敢才敢問她:“暈倒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低血糖?” “真的,騙你干嘛?”冬青笑笑,故作輕松。 林敢卻不信。剛剛她去衛生間時,他查了下兩年前的花園賽。這其實就是個出版社聯合組織的新興比賽,意在培養行業新星,發掘一些可能被埋沒的作品。姚順峰孫女任職的出版社剛好是那年的主辦方,才對李冬青的昏倒印象深刻。 一場新比賽,一個小翻譯,一次無傷大雅的暈厥,迭加起來,新聞上呈現的內容少之又少。他想起李冬青前些時日因熬夜引發的頭痛,有些慍怒:“回去之后我們去趟醫院吧,檢查一下,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但是就當給我買個心安!” 冬青明白,事情不可能一瞞到底,于是上前握住他手:“好,聽你的?!?/br> 下了燒烤是傍晚,能蹭上趕海,但是林敢聽見李冬青擤鼻涕,決定把這項活動延后。這次出差梁訓給他放了五天假,也算作延遲到手的去年年終獎。他規劃帶她去哪里多走走,散散心,她不想去,說只要吃飯睡覺散步,就很滿足了。 “這么好養活?那不是跟在家里一樣?” “不一樣的。在家散步和在這里散步是不一樣的?!?/br> 她執拗,林敢也不糾正,順著她來。租車刷一遍海邊的公路,散步走遠再騎小電驢回去。夕陽霞光送行,李冬青摟住他腰,忽然就大喊:“林敢,再開快一點兒!”場景復刻,直接回到幾年前一同回家的畫面。 林敢也鉚足了勁回應她的要求,只可惜小電驢能量上限擺在那里,再怎么努力也難以重現夜里奔馳的記憶。林敢想,要不回去再把機車給撿起來? 酒店下是碧藍的泳池,許多情侶耳鬢廝磨。林敢得知李冬青是個旱鴨子后,下定決心將她教會。見她換了身泳裝,雪肌如玉,垂落的碎發剛好落在鎖骨鉤,壓抑的獸性又叫囂起來。 冬青推推這個啃咬在肩頭的男人:“不是說教我游泳嗎?” 林敢掐著她的腰:“以后再學吧!”說罷,推倒,身體力行。 次日要吃早餐,冬青怎么叫也叫不醒他,腹誹哪來一頭累死的牛?這不吃早餐的習慣,可得改一改!她弄了半天,才把他拖拽下來。搭配好rou蛋奶,找到窗邊的位置。才喝了一口奶,就瞧見一個熟人。 她沒想對話,是李憲年先走了過來:“李冬青,你怎么在這兒?他是誰?” 林敢主動自我介紹,在他的質問下,報了姓名年齡工作。李憲年聽完,卻上下打量起來:“調酒師?是正經工作嗎?” 調酒師這份工作不被長輩待見,更別說李憲年這種老頑固。李冬青沒好氣地沖他說:“他是誰你管不著!不如問問你自己,那邊那個又是誰?” 她瞄向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女人,不是徐燕,卻跟李憲年舉止親密。李冬青眼神戲謔玩味,李憲年顧忌場面,沉聲道:“這里人多,你少給我發瘋!那是我同事,你以前見過的啊,關阿姨,我們倆是正當關系,你少在那里胡思亂想!” “關阿姨我是認識啊,不就是老公死了的那個嘛?你以前追過人家,沒追上,對不對?說起來,徐阿姨認識她嗎?知道你跟人家來高檔酒店嗎?” 一連串發問,李憲年語塞。 他的妻子徐燕,長相甜美,卻豆腐嘴刀子心,結婚伊始就宣誓過,要對彼此忠誠,若有違背,沒有離婚只有喪偶。起初兩人愛情甜蜜,很快就有了李裕松。以為日子能這樣順暢地過下去,可生活里雞毛蒜皮一多,再美好的感情也沒那么純質了。 小關人好心善,多問候幾句吃幾頓飯,一來二去,也就成了現在這樣曖昧不清的關系??烧f是出來玩,就是出來玩!李憲年自認遵守底線,什么越界的舉動都沒有過! “你別把事情往你徐阿姨身上扯,我跟小關就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用得著這么強調嗎?本來吧,男人出軌該教訓男人,可我沒記錯的話,關阿姨參加了你和徐阿姨的婚禮吧,她不會不知道你已婚吧?要不要我過去告訴她?” 李冬青作勢要走,李憲年直接堵住,指著她鼻子就叫她放尊重一點:“李冬青,我就是這么教你說話的?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爸!” “我真希望不是!” 一陣小sao動,遠處那位關阿姨似乎也知道自己理虧,全然不肯走過來,只剩他們兩個原地對峙。林敢怕眼前男人急了眼,想擋住冬青,又被李憲年一把推開。 “你誰???我跟我女兒的事,一個外人插什么手!”看向李冬青,更不顧顏面,“家里給你找的那些老師醫生你看不上,就奔著一個調酒的去是吧!你學什么不好,學你媽?凈搞些不正經的!” “怎么不正經了?調酒的怎么了?調酒的不比你找同事調情偷腥要強!” 聲音大,用詞刺耳,李憲年無地自容,情急之下竟直接動手。林敢還是慢了一步,“啪”一聲響,像小時候無數次打在她臉上一樣,巴掌聲充斥了這個餐廳。 他直接將人推開,去檢查李冬青:“沒事吧?”上頭紅彤彤五個指印,昭示著這個男人的罪惡,回頭看李憲年,已不再客氣,“你有病吧,動什么手??!” 李冬青被這一巴掌扇得頭暈目眩,直接后退兩步。抬眼,撥開身前的林敢,她惡狠狠地盯著李憲年,從沒有這樣直視到他內心的虛無與脆弱,意識到這里,忽然就笑了。 “沒本事的人才喜歡訴諸暴力,李憲年,你要記得,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以后你打一次,我還一次!我小時候你老講哪吒剔骨還rou,大不了我也學他,放了半身的血,統統還給你!” 眼眶通紅,一滴淚落下來,不是難過,只是決心。 李憲年原地看著自己那也有些發麻的手掌,轉眼李冬青已經被林敢攙扶著回去,他想過去多說兩句,卻支支吾吾。遠處的小關已悄然離開,陰暗而曖昧的感情見了光,終歸不得長久。鬧劇收場。 電梯里,林敢摸著冬青的臉蛋,心也跟著抽痛。李冬青說不出話,她不明白,憑什么李憲年能這么理直氣壯! 憑什么能偷吃葷腥被發現了還敢先動手! 明明這幾天都很開心,為什么要遇見他! 為什么他總是來壞她的心情!再好的日子都要給他毀了! 算什么爸爸!爛人!爛黃瓜! 越想越氣,氣得開始發抖,剛剛崩住的情緒現在開始決堤,才進了電梯,腦袋有些缺氧,劇痛來襲,她猛然抓緊了林敢的衣袖,視線與意識都越來越模糊。 “林敢……林敢……” 她捂著頭,淚如雨下,林敢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暈厥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