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的讀書郎 第470節
一點不跟大將軍府客氣。 “到底咋回事兒?你也不跟我說一聲?!睖貪欁诹肆硪贿叺闹褡哟蛟斓乃姆降首由?,給自己篩了一杯茶解渴。 “都是造孽??!”陸通神醫又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可偏偏找不到機會,我媳婦兒差點被逼的重出江湖!” “噗!”溫潤頓時噴了嘴里的茶:“你說什么?” 陸夫人身份可不簡單,她要重出江湖,非得血流漂杵不可。 “那個陸岑,說實話,的確是我堂兄,隔房的堂兄!”陸通神醫道:“其實他在江南,我們是知道的,他也應該知道我,畢竟小時候在一起混過幾年私塾的,可是后來他祖父跟我祖父起了爭執,分了家,就搬去了東北,再也沒聯系過了?!?/br> 小時候他們的確是見過的,那個時候五六歲吧?在私塾里上了不到三年的學,就分開了。 祖上的事情無非是當太醫,還是當官兒。 太醫不安全,當官兒沒靠山,容易被人當炮灰。 兩房人本來就不和,后來沒了長輩干脆就分道揚鑣了。 分了族,但是沒分宗,搬遷走了之后,另立了堂號而已。 不過多年不聯系,也不走禮了,當初陸通神醫跟家里鬧翻了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但他是個官員啊,一打聽,不就知道了嗎? 雖然有些隱晦的東西,他未必能打聽出來,但是多少知道點兒,陸通是因為他媳婦兒的事情,跟家里人鬧翻的,何況陸通神醫的幾個哥哥都比他年長,早早的去世了,剩下的侄兒們怎么說小叔叔的壞話? 何況這么多年過去了,上一輩子的恩怨情仇,下一輩子還要延續嗎? 這都不通消息多少年?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去打聽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刺探什么消息,只好模糊的報回來,說是因為陸通夫人的出身不太好,好像是個鏢局出身,一身好武藝,陪嫁的全都是會武藝,一個不順心,肯定是要大打出手,這對于文官出身的陸岑大人來說,的確是不能接受。 想他陸家不說是傳世大族,也是書香傳家,不管是醫書藥書,還是四書五經,都是要先認識字兒的,“不為良相,即為良醫”,乃是他們家的寫照。 豈能迎娶一個,如此粗俗無禮的女子入門? 小堂弟從小就離經叛道,偏偏繼承了家里的頂級醫術,認識了江湖浪蕩女子,竟然是正兒八經的迎娶回來做了夫人,豈不是要氣死全家人? 然后陸岑大人就開始派人去聯系陸通神醫了。 陸通神醫他們家表面上看沒什么,可內里不簡單,這么多年了,他們都沒放松警惕,陸岑大人派人調查的時候,陸夫人就知道了,只是不明白,這人是什么意思? “對??!”溫潤也撓頭呢:“她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陸岑大人,要出身有出身,要學歷有學歷,要經歷有經歷,要資歷有資歷。 他家世好,家資富貴,夫人出身也不低,嫁妝豐厚,兩口子又恩恩愛愛,有兒有女。 事業有成,本人已經是一部首腦,兵部尚書呢。 還有什么可缺的?非得找陸通神醫這個平民百姓? 就算有什么不治之癥,那京城里頭,御醫太醫無數,也不差陸通神醫這一個。 “難道他有什么難言之隱,要你給看看?”溫潤猜了個理由出來:“比如說,痿癥?腎虛?尿頻?前列腺?” “他身體康健,家里也沒病人?!标懲ㄉ襻t吸了吸鼻子:“他還要給我大兒子定一門親事,多好!哼!” “你家老大是該定親了?!睖貪欬c頭:“人家是兵部尚書,能給你家老大找個好閨女?!?/br> “你確實是好閨女?”陸通神醫看了看溫潤。 眼神有點奇怪,溫潤想了想:“應該是好閨女吧?他夫人在京城也是一號女眷圈子里的人物?!?/br> 兵部尚書的正室妻子,正二品的誥命夫人。 “當然是好閨女,出身高門大戶!”陸通神醫呲牙咧嘴。 “那就好,不過出身高門大戶,那樣的閨女,能找你家小子?”溫潤有點震驚:“該不是庶女吧?” “那可是最高豪門?!标懲ㄉ襻t哼哼唧唧:“庶女都比千金大小姐貴重?!?/br> “最高豪門?難道是哪個國公府第?那庶女也是庶出??!”公侯府邸,對溫潤來說就是最高府邸了。 王府他是不會去想的,因為王府哪怕是庶女,那也是宗室女。 宗室女的婚姻,就算是父母做主,也得上報內務府,不可能隨便許人,內務府都有記載。 所以兩個弟妹的嫁妝,出自內務府,是宗室女規格,這才是皇上給她們倆最大的保障和面子,且可以榮耀一生的東西。 溫潤不太高興的道:“而且那些庶女都是用來聯姻的,人家能給你一個平民百姓?你大兒子雖然是進士,可一不當官二不應卯。直接回家經營你們家醫館去,人家能舍了一個庶女給你家?除非是那公侯府第有重要的人要病死了,求你給治病救命呢?!?/br> “沒有,他們全家都健健康康,才從千里之外,來到京城,走了一路都沒事人一樣,”陸通神醫嗤笑一聲:“活蹦亂跳,健康得不得了!再活三五十年沒問題?!?/br> 溫潤困惑的眨了眨眼睛,陸通神醫看了一眼,躺在搖搖椅上哼哼唧唧。 溫潤突然靈機一動,慢慢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第448章 陸氏的內情 “嗯哼!”陸通神醫點點頭。 “他要你家大小子,娶滇南王的女兒?”溫潤皺眉了:“滇南王可是要圈禁的!” “是啊,圈禁,又不是死了?!标懲ㄉ襻t道:“他說,我們家跟陳旭好歹有你這個紐帶在,如果娶了滇南王的女兒,嫁妝豐厚且不說,滇南王也會感激我們家,何況陳旭馬上就是滇南王了,以后我們家就是跟滇南王府聯姻的人家,不在朝也好,在野也不會有人欺負?!?/br> “他什么時候說的???”溫潤又篩了一杯茶給自己喝:“滇南王昨天才關進了宗人府?!?/br> 據說是一個特別的院落,足夠他全家住的了,當然,這全家,不包括陳旭這個世子爺在內。 反正陳旭是沒去看一眼。 “很早之前?!标懲ㄉ襻t又嘆了口氣:“就在你們搬家入京之前?!?/br> “那么早?”溫潤頓時瞪大了眼睛。 太早了吧? 那個時候,他們剛平復水患沒多久,好像薛家與何家的事情,還沒有爆發出來,他們還忙著跟親朋好友告別,安排家里的一些產業脫手,只留下了老家祖宅和一些自己置辦的祖產。 其實溫潤留下的最大后手,就是老王家在蓮花坳周圍那十頃上等水田的祭田,以及十頃上等旱地的族田。 所謂的“祭田”,就是地里產出,都用來祭祀祖先;而族田,則是所有產出都用來賑濟族中孤寡,或者是平分給族人。 這兩樣田產,哪怕是抄家,都不會被抄走。 除非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否則是不能動的。 老王家自成一族,一族就他們哥們三個人。 就算分為大房二房三房,那以后估計得到了孫子那一輩兒,才能形成一個族群,否則人口這么少,那些田產的產出,足夠老王家的人安穩過一生了。 這也就是溫潤看了許多朝廷的法度典籍,搞出來的最后退路。 為了此事溫潤沒少忙碌,還有給兩個弟弟置辦的田產,也都放在一起,為此,沒少跑關系,給一些人家補償。 所幸他在當地名聲好,這才辦了下來。 還有各種事情,那個時候忙活的溫潤差點就一個人掰成兩個人來用了。 還真沒在意,陸通神醫他們家有什么變化。 “你怎么不早說?”溫潤看向了陸通神醫。 “我以為沒事兒額!”陸通神醫一扶額:“他那個時候都在京城了,你們也要去了,而我家就在蓮花坳,我跟我媳婦兒沒想過還能有什么牽連,這山高皇帝遠的,他還能怎么樣?誰知道你們走了之后,我們家突然就熱鬧了起來,好幾個人來我們家提親,我們家能成親的就剩下大小子了,大閨女孩子都滿地跑了,還有二閨女才幾歲???二小子剛脫了尿布,我們就用趕考做借口,誰知道他來消息說,要是不答應,就阻攔我家大小子的科舉之路,后來頭一次考試,不都名落孫山了么?我們就……?!?/br> “你們就害怕了?”溫潤更生氣了:“怎么就不知道寫信給我?那個時候,名落孫山,是他們考試不得法,你看現在,一個個不都考上了嗎?” “我們哪兒懂這里頭的彎彎繞???”陸通神醫癟嘴:“后來我媳婦兒說,實在不行,重出江湖,或者還是搬家走人吧?我說不行,這里住了幾年我都習慣了,搬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去哪兒呢?” “搬走什么搬走?就在蓮花坳住著?!睖貪櫺恼f當年好費勁才把你這個神醫拉攏在蓮花坳,走了我可就白費勁了。 “是啊,我們也不想搬走?!标懲ㄉ襻t嘮嘮叨叨的跟溫潤訴苦:“可他們家就跟跗骨之蛆一般,整天sao擾我們,還要給我兒子拉郎配,以前還好說,這會兒選定的都是什么人家?滇南王府!滇南王都被押解進京了,我們家是腦子抽了,才會讓嫡長子,新科進士娶他的女兒進門?!?/br> “為什么非得選你家???”溫潤也納悶兒呢:“京中高門大戶多了去了,哪一家不比你們家強?你們家還是平民百姓呢,你家大小子也才是個進士,不是翰林院掌院?!?/br> 誰家都比他們強好么。 他們家說白了,在武林之中地位都不高,何況是在朝堂上。 滇南王家就算是庶女,那最低也得是個宗室女,如今全家入了京,關在宗人府,就算是要嫁人,那也得皇帝點頭說了算。 其他人恐怕沒那么容易左右她們的親事。 “我也不知道?!标懲ㄉ襻t頭疼的抱怨:“本來日子過得不錯,突然來了他這么一糟心的親戚,我媳婦兒都生氣了,實在不行她們就要出手,以絕后患?!?/br> “是要殺了他么?那也不行??!”溫潤也抱怨:“不管什么時候,殺戮總解決不了問題?!?/br> 千萬別動刀子,見血就不好辦了,出人命那就更不好辦了。 “還有啊,他們家要我們打聽你們家的事情?!标懲ㄉ襻t又道:“還說你們家太難進了,跟鐵桶似的,人手都安排不進來,收買也不敢?!?/br> 溫潤挺起了胸膛:“那當然!” 大將軍府的人,不是沒人收買,有的人甚至是外出買個菜,都能遇到一些陷阱,不過他們也夠硬氣。 如果是好聲好氣的打聽一些事情,能說的都說,不能說的一個字兒都不吐露。 但是如果玩什么陰謀手段,他們回去就跟管家說,張三兒就會處理,他處理不了就交給大將軍王珺去辦。 要是有什么陷阱啊,栽贓啊,這幫人也不怕嚷嚷出去。 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是良民的身份,不是奴仆,誰敢對他們下手,大將軍府也不是吃素的,幾次教訓之后,沒人敢手段激烈,且大將軍府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欺騙的,這就導致,不少人想干點什么,打聽點什么,都沒處下手。 “他們要你打聽什么呀?”溫潤驕傲過了,就想問他打聽什么? “一些瑣碎的事情?!标懲ㄉ襻t皺眉:“對了,他們注重打聽,你們家那倆弟弟的媳婦兒,可有什么異常舉動?我說人家內眷,跟我媳婦兒也不熟悉,打聽那個干什么?他還跟我生氣?!?/br> 溫潤打了個冷顫。 外人不知道兩個弟媳婦兒娘家的案子內情,他能不知道嗎? 那關系到鹽政跟滇南王,想到滇南王的人,能在江南地面上,截殺兩戶鹽商……或許不止兩家這么少。 沒有人給他行方便,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能辦的這么干凈漂亮? 但是如果那個人要是陸岑……溫潤后背都發涼。 那個時候他們可是忙著水災善后呢! “讓你打聽什么你就打聽吧,打聽了他們也沒什么用?!睖貪欉谘溃骸瓣懛蛉艘膊皇瞧胀ㄈ思业膬染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