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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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孩子身邊的女夫子笑了笑,有些無奈:“您怎么也跟著她們胡鬧?!?/br> 她看了看天色,轉而對孩子們說道:“我們該回善堂吃飯了,都收拾好自己的書?!?/br> “還記得回去的路上應該做什么嗎?”她問道。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說:“不要走太快,要等婆婆爺爺們?!?/br> “對?!?/br> “今天我走后面,看你們會不會帶錯路?!?/br> 小玉俏皮道:“女夫子明明是要和樹上那個哥哥說悄悄話!” 旁邊稍大些的男孩不贊同道:“李爺爺教過我,姑娘家有自己的心思,不能都戳穿?!?/br> 小玉立即回道:“那是教你的,你好好學就是了。而且我和楚楚一樣,也是姑娘家!” 不上課的時候,孩子們會和善堂里的老人一樣,親昵地喚女夫子的名字。 “你……”男孩詞窮,一輪便敗下陣來。 女夫子無奈地笑了笑。 面對這些古靈精怪的孩子們,她偶爾還是會拿他們沒辦法。但好在,孩子們都心思單純,和他們待在一起,她心里也會輕松許多。 待孩子們和老人們陸續起身往樹蔭外走去,她便察覺方才還老神在在地躺在樹梢上的男人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她斂下笑意,淡聲道:“我說過很多次,我已經不是劉家人,你也不是我的暗衛,你不必再跟著我?!?/br> “你剛才笑起來很好看?!蹦腥寺曇舫练€道。 “……” “放肆!誰允許你和我說這種話的!”劉楚楚下意識蹙著眉道。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似是不僅不因她的態度覺得惱怒,反而很滿意于她此時的反應。 劉楚楚壓下心里的不自在,問他: “你回長安去,繼續做相爺的暗衛,前途大好,何必耗在這里?你不覺得可惜嗎?” “相爺的千金都舍得下長安城的富貴,我又為何會可惜?” 劉楚楚頓了頓,沉默地跟在了老人和孩子們身后不遠處。 男人緩聲說起今日探聽到的事情:“除了雨隱樓,城里的店鋪都關得差不多了?!?/br> “你喜歡的那家糕點店也關門了,我沒買到花酥,但我請老板娘教我做了些,你回去后可以嘗一嘗?!?/br> “官府說今日是最后一次開城門,很多人都離開了泉州?!?/br> “東南大營抽調了大批人馬去海港那邊,這次應該是真的要打仗了?!?/br> “我記得你當暗衛的時候沒這么多話?!眲⒊鋈徽f。 須臾之后,劉楚楚無聲嘆了一口氣,有些擔憂道:“這些老人和孩子們本就無家可歸,他們只能待在善堂,去不了別的地方?!?/br> “不知道雨隱樓那邊今日還會不會派人過來?!?/br> 泉州善堂里這些老人和孩子的吃穿用度都是雨隱樓在提供,會有人定期將吃食與衣物送來。今天便是那邊送東西過來的日子。 男人沉默了幾息,說:“雨隱樓的老板是當今皇后的師父,雨隱樓既然還沒關店,或許意味著他們并不擔心戰火會燒到城中?!?/br> “此次皇上親征,士氣大振,而反觀海山國那邊近來卻亂作一團,這一仗我們的贏面應該很大。你不必太擔憂善堂?!?/br> 聽他提起自己已經久違的人,劉楚楚停住腳步,忽而恍如隔世。 她已經許久不曾想起長安城里的那些人和事了。 第101章 風雨欲來 ◎“我是皇后,是他的妻子?!薄?/br> 夕陽的余暉一縷縷散在風里, 飛鳥在逐漸暗淡的天色間藏匿自己的身形,隱于沉寂。 孩子們沒有帶錯路,一行人在夜色徹底籠罩而下之前回到了善堂。 劉楚楚看見善堂的管事們正將新的衣物和一袋袋米搬進屋里, 她很快上前幫忙。 即便是風雨欲來,雨隱樓也仍像以往一樣,為善堂的這些老人和孩子送來了吃穿用度。 善堂位于泉州城外一處村落旁,幾位管事一起在后面辟出了幾塊田地,種了些菜, 還養了雞鴨。 有了這些, 原本無家可歸的孩童與老人才能在善堂里過上平淡而安寧的生活。 前十幾年的日子里, 劉楚楚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這里的一員。 她離開長安后一路朝著泉州而來。因為相比長安, 劉相在泉州的眼線更少, 而新帝十分看重此地, 即位后便開始在泉州修建海港, 還派了不少官員監察。即便是她那位手握權柄的父親, 也無法不管不顧地在這里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還未進城, 劉楚楚便陰差陽錯地認識了這些心性單純的孩子, 還在原本的夫子重病的這段日子里暫時成了他們的女夫子。 但她到底不屬于這里。 等新的夫子來善堂, 劉楚楚便該離開了。 “楚楚,雨隱樓的掌柜今日派人送衣物過來時還給你帶了話?!?/br> 善堂的一位管事走到了劉楚楚身邊。 “什么話?”劉楚楚問。 “他說就要打仗了, 今日之后官府會關閉城門,接下來這段時日雨隱樓的人也無法再出城, 所以這次把后面幾個月的東西都送了過來?!?/br> “城內人心惶惶, 為孩子們挑選新夫子的事也不得不暫時擱置。他想請你再多留一段時日?!?/br> 劉楚楚怔了怔,“嗯”了一聲。 她的目光越過院子一側的圍墻, 遠遠地朝天際望去。 戰事臨近, 就連天邊吹來的風都像是裹挾著焦慮與恐慌。 泉州多雨, 也多風,常常能把附近村落的炊煙吹拂過來,帶著柴火燃燒時獨有的溫暖味道。善堂里老人和孩子們的歡笑聲也能被風吹得很遠。 善堂離海邊雖有段不遠的距離,可若這一仗打了起來,不知道風會不會將海面的血腥味帶到孩子們身邊。 將士們的血又會不會凝成云,化作雨,落到這些天真的孩子們身上。 * 三日后,長安城內。 容清棠剛看完今日收到的衛時舟的親筆信,眉頭緊鎖。 見狀,守在一旁的柔藍輕聲問道:“娘娘,怎么了?” 容清棠將信疊好收回信封中,聲音微沉:“打仗了?!?/br> 衛時舟在信上說“明日應會開戰”,而容清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了。 柔藍蹙了蹙眉,又很快寬慰道:“娘娘,這一仗我們一定會贏的,陛下也會平安回京?!?/br> 容清棠輕輕點了點頭,眉宇間仍縈繞著散不開的憂慮。 東南大營的軍報也已經送到了朝中?;实塾{親征,但朝會沒有取消,暫時由劉相和各部尚書帶著大臣們商議朝政,共同決策。 散朝后,懷文回到狀元府中,還沒來得及去見師父與師娘便先到了容清棠住的院子外面。 容清棠很快便從屋內出來。 懷文師兄從不進她的院子,若無必要,懷文師兄也不會單獨見她。 懷文師兄今日應有要緊事。 “師兄?!?/br> 懷文朝容清棠行了禮,溫聲問道:“娘娘收到陛下的信了嗎?” 容清棠仍然不習慣家人以君臣之禮待自己。但她知道懷文師兄平日里已經不會如此了,只有在拿她當皇后時才會恪守禮節。 “收到了,他在信里說即將與海山國兵戈相向?!彼鸬?。 懷文點了點頭,“兩國對峙已久,這一仗很難避免。按朝中軍報推論,兩國應已經開始對戰了?!?/br> “那師兄來找我是為了?” “劉相今日在朝會時的態度讓人起疑,群青的人也回稟說,昨夜,駐扎在城外的那些人馬有異動,禁軍營里也有部分人暗中與劉相里應外合?!?/br> “應就在這幾日,劉相會有所動作。到時無論街上有什么動靜,娘娘都切記不要出府?!?/br> 容清棠皺著眉問:“他想攻入宮城?” 懷文:“嗯,陛下即位以來深得民心,而他姓劉,無法名正言順地坐上那個位子,只能謀逆?!?/br> “你們會有什么危險嗎?” 容清棠知道衛時舟讓自己住在狀元府里是為了她的安??紤],但她也擔心師兄和群青他們在對付劉相時會身陷險境。 “不會,”懷文搖了搖頭,聲音沉靜,“陛下臨行前做了周全的安排,只等收網即可?!?/br> 而早在那封軍報作為導火索出現之前,懷文和群青便已經籌劃好了一切,只等著劉相踏出那一步,再順理成章地將他在朝中的根基清除干凈。 但還有件事讓容清棠放心不下—— “我待在狀元府里是為了不被劉相找到,不讓他得到任何籌碼,可若他打定主意想用我來威脅陛下,卻找不到我,那坤寧宮里的宮女和內侍……” “陛下也考慮到了此事,”懷文頓了頓,解釋道,“所以在這封軍報抵達長安之前,宮城中的宮女與內侍大都換成了禁軍和雨隱樓里的人?!?/br> 為了將此事中的傷亡降至最少,群青已經按照陛下的安排,提前將身負武藝的人替換進宮。 宮城是帝后的家。 懷文知道,陛下是不愿讓他和容清棠的家,尤其是不愿讓容清棠的坤寧宮沾染血污,也不愿讓容清棠看著她認識的人慘死。 為了容清棠,陛下將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慮得很細致,而不只是為了處理劉相。 就連容清棠的心緒變化,陛下都沒有忽視,所以才會讓懷文在劉相生亂之前先來見容清棠一面,讓她可以安心。 容清棠沒想到衛時舟雖遠在泉州,卻早已將長安城中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甚至還提前想到了她可能會有的顧慮,做了相應的準備。 他為她做的,要遠遠超出容清棠能看見的這些。 “師兄,朝中的事情我并不擅長,也不會貿然插手。我和陛下一樣,都很信任你跟群青,還有其他大臣的能力?!?/br> “但若有什么需要我做或是我能出力的事情,你也不必有所顧慮?!比萸逄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