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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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一生戎馬,對兩個兒子卻并不嚴厲,反而十分寬和耐心??磥磉@回是動了大怒。他作為下人自然不敢多事。 “父親當真這么說?”聽了下人的傳話,謝聞錦忍著胸口的隱痛,蹙眉道。 下人急匆匆地趕來,他還以為是容清棠回府了。 “她命令護衛打了我,還帶著嫁妝搬出王府,父親卻讓我罰跪?” 管事勸道:“二少爺莫再置氣,早些去把少夫人接回來,或許王爺便不會罰您了?!?/br> 少夫人那般和善的性子都被逼得想和離,府里的人都知道是二少爺讓她受了大委屈。 謝聞錦冷聲道:“這罰受便受了,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弱女子,在外面待得了幾時?!?/br> 管事聽了這話都忍不住覺得二少爺不應該,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提醒道:“王爺不知何時會回來,若見您沒在正堂受罰,恐怕……”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敝x聞錦不耐道。 謝聞錦這幾日心緒有些煩亂,劉楚楚來王府時他都險些沒能掩飾住。 后來謝聞錦想了想,那幅大婚圖的內容特殊,容清棠知道他要送這畫給劉楚楚,誤會他的本意后心里覺得不舒服也實屬正常。 可人也打過了,容清棠也該消氣了。今日父親和兄長抵京,她竟還未回府。 且容清棠明知他最不喜那些僧侶佛像,卻還故意住進云山寺。思及此,謝聞錦愈發煩悶了起來—— 莫非容清棠還等著他低頭服軟,去那寺廟里接她不成? 容清棠一向懂事,他在外虛與委蛇,殫精竭慮,但回府后只要遠遠看著她恬靜清雅的模樣便能覺得心里安寧。 成婚前容清棠的性子雖不似如今這般溫婉,卻也從不曾如此不體貼他。她就這么在乎劉楚楚的存在嗎? 謝聞錦跪在正堂內想了很多,逐漸冷靜下來。想到她如此介懷劉楚楚也是因為在意他,謝聞錦又覺出些甜蜜的無奈來。 罷了,他是她的夫君,合該多寵著她順著她些。她心里難受,他再耐心哄哄她便是了。 為了之后的計劃,他跟容清棠的確需要暫時和離,但絕不能留著這些矛盾和誤會。 他心里仍然只裝得下她一人。 謝聞錦相信,只要和容清棠解釋清楚,她會理解他的苦衷。等事情結束后,他再重新以正妻之禮風風光光地將她娶回來就好。 可謝聞錦還沒想好該何時去向容清棠解釋一切,便聽見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二少爺,宮里來旨了?!?/br> 謝聞錦以為是有要給父兄的賞賜,問:“父親他們還沒回來嗎?” “還沒,但傳旨的公公說這道旨意是給您的,讓您去府門外接旨?!?/br> 謝聞錦有些困惑,卻也只能起身過去。 而直到在一片死寂中看著宣旨的內侍離開,謝聞錦都還有些難以置信—— 這道旨意竟是命令他與容清棠和離的?! 方才那內侍宣讀到“篤新怠舊”這四個字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謝聞錦的面色難堪極了。 而王府門前那些隨同著他一起跪地接旨的下人此時都戰戰兢兢地不敢動,更不敢出聲。 今日全城的百姓都在敬仰剛打了勝仗的王爺和世子,不少人還聚在安王府門前想等他們回來。 可誰能想到,宮里來的第一道旨意卻并非賞賜,而是指責二少爺忘情負義,喜新厭舊。 這無疑是給了安王府一記大大的耳光! 圍觀的人群陸續起身,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 群青很快消失在喧鬧的人群中,出城往云山寺趕去。 容清棠原本在涼亭里等著群青打聽安王何時才會回府,卻沒想到他帶回了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消息。 “你是說宮里有人去安王府傳旨,命謝聞錦與我和離?” 群青:“對?!?/br> 容清棠很意外,確認道:“當真是陛下的旨意?” 昨日他說等她處理完眼前的事會再與她詳談,卻沒說會替她出面。 群青垂首道:“是太上皇的敕旨?!?/br> 容清棠更疑惑了。 人人都知道,新帝登基后太上皇便離宮隱居了,不曾再現身。更何況容清棠與太上皇并不相識,父親也從未提起過與之相關的事。 太上皇怎么會忽然下這樣一道旨意? 難道是衛時舟假借了太上皇的名義? 確認涼亭四周無人后,容清棠低聲道:“把你聽見的看見的,都仔細說與我聽?!?/br> 群青照做。 容清棠聽完后,沉默了須臾。 宮里在安王抵京的日子下這樣一道遣詞嚴厲的旨意,無論是否真的出自太上皇,都代表了皇帝對安王府,或者說對安王的態度。大有敲山震虎之意。 她和謝聞錦的事或許只是恰好碰上了,便成了發作的由頭? 皇帝說想請她幫忙的事會不會也與此相關? 容清棠想起前世自己死后,衛時舟曾將那封她留在王府的和離書置于她墓前。 按謝聞錦如今的態度來看,或許當時也是衛時舟命他在和離書上簽字留??? 容清棠無法確認自己的猜測,猶豫著是否應該去問一問那位。 就在此時,群青忽然沉聲提醒道:“姑娘,有人過來了?!?/br> 容清棠抬首往涼亭外望去—— 是了塵大師。 “你先下去?!比萸逄膶θ呵嗾f。 待群青離開,了塵大師也恰好步入涼亭內。 不等容清棠開口,了塵便開門見山地說:“是貧僧下的那道旨意?!?/br> 衛時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得知他準備下旨命謝聞錦與容清棠和離后,便一定要他盡快回云山寺和容清棠解釋其中緣由,像是唯恐她誤會什么。 容清棠杏眸微睜,驚疑道:“您是……” 容清棠意識到什么,立馬起身,欲向眼前的人行禮。 了塵阻止道:“貧僧如今已不適合再受這禮了?!?/br> “但令尊既是舊友,又將犬子教導得很好,貧僧不能任由他的女兒受委屈卻視若無睹?!?/br> “貧僧今日貿然動用皇權干涉你的私事,你可會不悅?”了塵問。 容清棠道:“大師本已遠離俗世,卻為了我的事重惹塵埃,我并無不悅,反而深感愧怍?!?/br> 這道旨意省卻了容清棠很多麻煩。且她能感覺到眼前這位長者對自己和父親的維護之意,她感懷于心。 了塵想起自己來之前衛時舟的反常,轉而問:“在得知貧僧的身份之前,你原本以為是誰下的旨?” 容清棠只好如實道:“我以為是陛下假借您的名義?!?/br> 了塵抓住其中關鍵,“你們彼此認識?” 見容清棠點頭,了塵瞥見不遠處衛時舟的寮房,險些口無遮攔地問: 難道他突然住進云山寺,也是因為你在這里? 作者有話說: 了塵:我是不是還意外幫了兒子一把?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桔梗枇杷葉 5瓶;西伯利亞二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章 并不仁善 ◎就像他對她的心思,并不干凈?!?/br> 了塵沒有問出心底的疑惑,卻暗自記下了,準備再找機會探一探兒子那邊的情況。 當年了塵即位后,容煜為戶部尚書,謝應禮為大將軍,三人本想合力扳倒根基深厚,權傾朝野的劉丞相。 可后來容煜被栽贓陷害,了塵拼盡全力也只保下了他的性命。被罷官抄家后,容煜便帶著獨女離開了長安,周游各地。 謝應禮的弟弟也因此喪命,滿門血債,只留下了他尚在襁褓中的兒子謝聞錦。 三人自少時便相識,關系匪淺,最初容謝兩家定下婚約也是因為他們這一輩的情分。 容煜為容清棠準備的嫁妝,是了塵命人將在容府抄家所得的錢財悉數變賣后折成的便于攜帶的銀票、地契。了塵也從私庫里添了一些,算是祝愿這對小輩能琴瑟和鳴,過得順遂些。 可安王謝應禮常年在外帶兵打仗,無暇管顧家仇和留京的謝聞錦,謝聞錦便因報仇的執念而想岔了辦法,到頭來傷害了容清棠。 容煜已經因病離世了,了塵不能讓他唯一的女兒在王府受委屈。 是以即便這會讓安王臉上無光,了塵也以太上皇的身份下了旨,命謝聞錦與容清棠和離,好讓容清棠早日脫離這段她已經不想再繼續的關系。 但如果衛時舟真對容清棠動了心思…… 那他這道旨意看起來可能就有了些要同安王搶兒媳的意思了。 但沒辦法,誰讓安王的兒子留不住自己的夫人,若是他的兒子這般冷待了容煜的女兒,他也絕不會偏袒。 了塵暗自想道。 了塵心思幾轉卻面上不顯,只是和容清棠說:“若謝聞錦抗旨,仍然不愿在和離書上簽字,戶部會直接將你的戶籍從王府獨立出來。到時你可以重立女戶?!?/br> 容清棠點了點頭,認真道:“多謝大師?!?/br> 了塵猶豫了一瞬,想了想,還是意味不明道:“前塵往事不會再困擾你,今后隨心便好?!?/br> “晚輩謹記?!?/br> * 容清棠今日原本準備帶著那份父親與安王一起簽下的契書回王府一趟,解決和離的事。但太上皇的旨意已經到了王府,她就沒必要再走這一趟了,只需要等謝聞錦簽好和離書后再直接去戶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