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太子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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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承乾沒有去尹宅,轉身入了宮。既然要炫耀,自然要找尹家地位最高、最有話語權的“老大”炫耀。這人是誰?尹德妃也! 這么湊巧,甘露殿內,尹德妃正與李淵聊著這個話題。 “按理說,豆皮腐竹千張都是中山王做出來的東西,他想給便給了,沒有妾身置喙的余地。妾身只是擔心小郎君將宮中御膳傳得到處都是,是不是不太好?再有妾身也有顧慮,不知道小郎君此舉是不是因為妾身娘家?!?/br> 李淵轉頭看向她,尹德妃又道:“也怪妾身思慮不周。妾身原本是吃著這東西覺得不錯,想讓家人也嘗一嘗,便問圣人要了制作方法。哪知父兄竟起了開食肆的心思。 “圣人也知道妾身出身低,家中底子薄,比不得世家大族女子。父兄時常怨自己沒本事,幫不了妾身。他們能力有限,不能領要職辦差,便想開個食肆,賺點銀錢。一來家中銀錢富余,便不必妾身補貼;二來也是想著若有余力,多給妾身幾分底氣;卻不想惹了中山王不喜。 “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原本想著既然中山王把東西進獻給了圣人,圣人親口允諾賜予尹家便妥了,沒能多想一層。中山王……” 尹德妃瞄了李淵一眼:“妾身想請圣人做個和事佬,替妾身同中山王說一聲,妾身給他賠個禮,讓他消了這口氣。若不然……如今民間到處都是豆皮腐竹,十幾家食肆都傳是御膳,因此鬧得沸沸揚揚。要是再鬧下去,妾身怕……” 話沒說完,便聽內侍來稟:“中山王求見?!?/br> 尹德妃:???這李承乾怕不是她的克星,話都不讓人說完。 李承乾進來,規矩地行了禮,上前抱住李淵的胳膊,歪頭問:“我在門口隱約聽到德妃說怕?德妃怕什么?” 尹德妃:…… “德妃是不是不好意思說??!沒事,阿娘說了,小孩子有害怕的東西,大人也有的,這不可恥。大膽說出來,告訴阿翁,讓阿翁幫你?!?/br> 尹德妃笑容僵硬:……我是想以退為進,暗地里給你上眼藥,你現在這么問,要我怎么說! 李淵卻已將他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詢問道:“聽說你把豆皮腐竹的菜譜告訴了十幾家食肆?” “對啊對??!阿翁,這還是尹家給我的靈感呢?!?/br> 尹德妃;amp;李淵:??? “一開始知道尹家拿我的東西去開食肆,都沒告訴我一聲,我好生氣哦??珊髞砜吹絹硗乘恋目腿顺缘蕉蛊じ褓澆唤^口,都夸我的豆皮腐竹好吃,我特別高興,就想讓更多人吃到,更多人來夸我?!?/br> 嗯,是承乾的性子,李淵忍俊不禁。 “可是尹家的一品香就那么點大,每天招待的客人有限。所以我就多找幾家食肆來做,這樣客人就不用都擠在一品香了。阿翁,你知道那些食肆做菜用的豆皮腐竹是哪里來的嗎?” 李承乾將他把制作方法教給貧苦百姓的事情娓娓道來:“我也是通過此事才知道,原來我做出來的那些豆皮腐竹還能幫助到別人?!?/br> “阿翁,你看,食肆有了客人,客人不用等位就能吃到喜歡的美食,百姓有了謀生的一技之長,尹德妃娘家也可以輕松下來。若不然像他們之前那樣,既要請人做豆皮腐竹,還得招待一品香那么多客人,多辛苦啊。我可算是給他們減輕負擔了。 “一,二,三,四。先生說‘一石二鳥’,我這是‘一石四鳥’呢?!?/br> 滿臉寫著:我可太厲害了,快來夸我。逗得李淵哈哈大笑。 李承乾又轉頭看向尹德妃,笑瞇瞇道:“我知道尹德妃感激我,不用客氣,你是阿翁的德妃,也是我的長輩。為長輩著想,是我應該做的!” 尹德妃:誰他媽要感激你! 李淵見此,笑得更歡了,半點沒覺得李承乾是故意的,還拍了拍尹德妃的手安慰:“小孩子嘛?!?/br> 潛臺詞: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思,肯定是真的以為在幫你們尹家。一個食肆而已,多大點事。 尹德妃更氣了,卻不得不配合著展露笑容。 李承乾見她這副笑得跟便秘似的模樣,十分滿意,往李淵身邊又蹭近了些:“阿翁,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讓長孫祥做我的王府功曹,有事讓他去辦? “我告訴你哦,長孫祥已經搭上了行商和胡商的線,我們第一批豆皮腐竹馬上就要賣出長安了,不但要賣到全國各地去,還要賣到外邦去。到時候讓突厥和高句麗都愛上吃我們的東西。 “這樣他們以后若是敢跳來跳去,我們就不給他們吃,讓他們吃不到,渾身難受??此麄兝喜焕蠈?。哼!” 一個豆皮腐竹還能讓突厥高句麗欲罷不能,受制于人?李淵不以為然,全當童言童語。聽著雖然荒唐,但心是好的,而且李承乾這次豆皮腐竹的事情確實做的不錯。 他揉了揉李承乾的額頭:“承乾很厲害呢!” 他不知道有個詞叫“經濟制裁”。雖然一個豆皮腐竹無法制裁,但如果是幾十個,幾百個,甚至幾千個呢?這些東西由點及面,好好運作一番,擴大成一張無形的網,可以在無聲無息間籠罩整個國家。 不過這點非但李淵不懂,李承乾也完全沒形成這樣的意識,他說說也僅僅只是說說,所以在得到李淵的夸獎之后,就已經志得意滿,整個人美滋滋了。 既然已經入宮,自然不會立馬就走,要留下來陪李淵說說話,吃個飯。 李淵問起李承乾莊子上的事:“聽說你又種了兩個東西?” “是呀。等收成了,我第一時間送來給阿翁。若是東西好,明年就推廣出去,讓更多楊家村這樣的村子栽種?!?/br> 李淵挑眉:“你倒是什么都想著他們?!?/br> “當然了,我想幫他們嘛。而且我是阿翁的孫子,是中山王啊?!?/br> “嗯?”李淵不解,這跟是不是中山王有什么關系? “作為皇孫,我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吃的用的從何而來?不都是百姓供奉來的。神仙享了人間香火,還得聆聽信男信女的祈愿呢。我憑什么享受了榮華富貴,卻什么都不用干?” 神仙享了人間香火,神仙…… 李淵心頭一震,抬眸道:“這是你夢里的神……夢里人教你的?” 李承乾頷首。夢里父親說過,在家族護佑下長大,得到了家族給予的資源,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在這里,他是皇孫,責任只會更大。 雖然別人不知道他夢里具體發生了什么,他也并非任何事都會往外說,但他時常做夢這件事,大伙兒都是知道的,李淵也知道。 所以李承乾壓根沒發現自己的話讓李淵產生的異樣,拉著李淵的手,認真道:“所以阿翁要努力哦。阿翁是天子,受萬民愛戴,自然要為萬民謀福祉。我知道阿翁是個好皇帝,你一定可以的?!?/br> 誰不想做個好皇帝?甚至李淵的野心更大,他想要這天下,想要做好皇帝,還要做千古一帝。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百姓和樂,豐衣足食,名揚海外,萬國來賀。 李淵看著李承乾,眼睫顫了顫:“好,阿翁一定努力?!?/br> 李承乾又嘆:“楊家村有些人家其實有地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日子還是過不好?!?/br> 李淵但覺好笑:“你以為有地就能過上富裕日子?” “難道不是嗎?有地就有糧食,留下自家吃用的,剩余可以拿去賣。雖然不一定富裕,但也不至于艱難吧?” 李淵哭笑不得:“種地得看老天爺,風調雨順收成好,一畝能有個三四百斤的產量,或許能混個溫飽;老天爺不賞臉,飯都吃不起,哪有余糧拿去賣?” “一畝三四百斤?這么少?”李承乾張大了嘴巴。 “少?那你以為能有多少斤?還能有五六百?七八百?” “沒有嗎?”李承乾萬分疑惑,他記得夢里父親說過,農業頻道也報道過,水稻畝產八百斤左右,超級稻有一千多斤來著。為什么大唐這么少? 李淵徹底無語,但看李承乾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眸中異樣情愫一閃而過,張了張嘴:“或許有一天承乾能讓他們真的畝產七八百斤呢?” “我?”李承乾迷??聪蚶顪Y。 李淵眸光微閃:“承乾可以嗎?” 感受到旁人的期待與重視,李承乾挺起胸膛拍了拍,豪氣萬千:“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阿翁都這么信任他了,他怎么能退卻?男人不能說不行! 李淵笑起來:“好,那阿翁等著承乾?!?/br> 一旁的尹德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祖孫倆,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怕不是有病吧!有大??! 直到從甘露殿回來,尹德妃仍舊覺得這祖孫倆不正常。不,準確說是李淵不正常。尹德妃敏銳地察覺出李淵那一瞬間釋放出來的微妙氣息。她反復回憶今天的事,發現一處端倪,李淵不小心說漏嘴,很快又改口的那句“夢里的神……”。 神什么?神仙嗎? 李淵莫不是以為李承乾經常做夢,夢里的東西稀奇古怪是與神仙有關? 尹德妃手中絹帕篡緊,李承乾的許多異樣在她眼前一一浮現,她深吸了一口氣,匆匆寫下紙條,將心腹內侍喚進來:“傳給太子?!?/br> 東宮。書房。 李建成將紙條遞給李元吉,李元吉一臉懵逼:“什么意思?前陣子不還說父親似乎在讓人找關于項橐(tuo第二聲)1的各項書籍記載嗎?怎么現在又是神仙?這都什么玩意!” 李建成又將另一封信遞過去:“這是從益州傳來的消息。結合尹德妃這些時日打探到的東西,我大概知道當年發生何事了?!?/br> 李建成無奈苦笑,怎么也沒料到此事居然如此荒誕。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1項橐(tuo第二聲):就是那個三字經中“昔仲尼,師項橐”的項橐。 ps:這是存稿。今年不在自家過年。今日之后可能電腦就不方便帶在身邊了。這天全部存稿箱工作。嗯,我還有手機??梢耘紶栍锌湛纯茨銈兊脑u論。碼字就不要想了。也讓我的腦子休息幾天。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嗯,新年大約加更不了。跟大家說聲對不起。雖有存稿,但是存稿有限。得省著點用。最主要是,之前陽了,癥狀有點重,搞了好久。沒法碼字存稿。 如今陽康都一個月了,還是覺得身體好虛。我目前就屬于那種不動還好,稍微干點活就氣喘。出門買東西走快些也氣喘。就感覺一動就心跳加速,心臟負荷加大。身體遠不如以前。而且思維也比之前要遲鈍,尤其思考劇情碼字的時候,明顯察覺cpu運轉跟以前比不得。這個新冠,真的是讓人糟心。糟心的不得了。不只如此,它還給我搞出慢性鼻炎了。我以前都沒有的。無語至極。) 祝大家都開開心心的,身體倍兒棒。希望新冠早點遠離我們。希望所有小可愛都不要被新冠荼毒。(我已經深受其害了。) 最后:么么噠,愛你們! 第18章 武德三年。此時的李唐還只是天下諸多政權之一,雖已打敗了西邊的薛舉與李軌,但東有王世充,北有梁師都,南有蕭銑,東北方向還有竇建德??芍^群狼環伺,虎視眈眈。 屋外北風呼嘯,大雨傾盆。屋內,幼小的李承乾躺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眉宇皺起,表情掙扎,嘴唇輕啟,好似想要呼喊,卻又困頓夢魘,無法出聲。 長孫氏握著他的手將他摟在懷里小聲安撫,奈何收效甚微。李世民急得團團轉,李淵坐于主位,也是憂心忡忡。 “袁相師,承乾此等癥狀已持續數月,時有發作,就如今日一般,夢魘不醒,偶爾還會驚厥發熱。太醫用藥后勉強平緩下來,醒后就開始胡言亂語,言辭稀奇古怪。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李淵沒說完,可袁天罡已明白他的意思——中邪。 這癥狀外人瞧來確實像中邪,但…… 袁天罡看向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揚:“唐皇可知‘項橐’?!?/br> “項橐?”李淵李世民盡皆愣住,“孔子的老師神童項橐?” 袁天罡點頭:“據傳項橐乃生而知之者?!?/br> 李淵李世民渾身一震,長孫氏下意識抱緊了李承乾。 袁天罡又道:“所謂生而知之,史書無可考,誰也不知他們究竟是怎么個生而知之法?;蛟S是生來帶有記憶,又或許是夢中有人教授。不論哪種,皆是天賜?!?/br> 夢中教授……天賜…… 李淵恍然想起,承乾“胡言亂語”之中確實曾出現過未曾經過教授卻知道的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想著李承乾夢中那些光怪陸離的東西,那些從未聽聞的物件,心頭震蕩:如果真如袁天罡所說,承乾夢中有人教授,那么這夢中世界莫不是仙境?夢中人莫不是仙人? 若這是他生來帶著的記憶,那他豈非小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