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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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虞拍了拍她的手,忽然問道:“你之前是否養過一只松獅犬?” 弘陽疑惑:“你怎知曉?” 那是兩三年前的事了,那松獅犬是她父親偶然得到的,她喜歡極了,連沐浴喂食都要親自來。 可惜沒幾個月便丟了,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父親說定是府里辦宴時候府門大開它偷偷跑出去了,當時她傷心了好久. 她又問:“你可是給那松獅刻了牌子?” 弘陽這下徹底不哭了,揪著她的衣袖激動道:“你見到它了?” 昭虞眉頭緊皺,起身轉了兩圈試探道:“你可問過阿貞?” “她也幫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昭虞嘆氣,便是真有此事了。 她如今心下確定,霍貞確實是有事瞞著。 江硯白告訴她,趙禎查抄霍府時發現霍貞的一個婢子不大對勁兒,查了才曉得霍貞私下里性子古怪不大和善。 再往深處查,竟還扯出一樁舊案,便是當年弘陽丟的那只松獅犬。 那婢子說曾在霍貞內室聽到狗叫,后來慢慢便沒聲了,她后來留意著些,偷偷在花園里發現了那松獅犬的牌子,只是松獅犬卻沒見到。 據她說,霍貞房中夜里還會傳出異響,似哭似泣,倒不知是人還是什么物什兒的叫聲了…… 異響倒是沒什么實證,可那松獅的牌子卻是被找到了的。 如今弘陽卻說當年霍貞還幫她尋過,那便是不對勁的。 昭虞腦子里一片亂糟糟的,一邊想著霍貞到底都做了什么,一邊想著該怎么與弘陽說這件事。 弘陽見她沉默下來,皺著眉頭問:“你怎知道松獅犬的事?” 昭虞嘆了口氣:“弘陽,你可知阿貞她……” “她如何?” 昭虞犯難,她初見霍貞時,只覺得她像個搖搖欲墜的花兒似的,身子不大好,性子卻是極溫良的,可如今怎會這般? 她深吸口氣做出決定:“你且先回府,我請她來一趟,問問她的心思?!?/br> 弘陽可憐巴巴地道:“你可莫要罵她,她身子不好……” 昭虞勉力勾了勾嘴角:“放心吧,我定和她好好說?!?/br> 弘陽逗了一陣子奔奔,心情好些了才起身回府。 她走了不過兩刻鐘,霍貞便到了。 昭虞關了門,凈手煮了盞茶遞給她,倒也開門見山:“方才弘陽來過了?!?/br> 霍貞淺垂的睫毛輕顫,側頭嘴角勾起一個古怪的弧度:“你那小狗呢?” “奔奔它……” “藏起來了,怕我害了它?” 昭虞心一抖與她對視:“真是你……” 霍貞嗤笑,小口酌著盞中的茶水,直到將那盞茶都飲盡才幽幽開口:“真是蠢?!?/br> “一個男人罷了有何好爭的,竟還巴巴地跑來告訴你?!被糌懻酒鹕?,眼眸里是顯而易見的譏諷,“救命之恩還比不過一個男人么?虛偽?!?/br> “只是你更虛偽些,明明早就知曉了一切卻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被糌懩樕献I諷更甚。 昭虞頓了頓起身:“你并不喜趙禎,又為何騙弘陽?” “因為我討厭她!”霍貞的話音瞬間變得狠厲,“我討厭她!” “她喜歡的我都要搶走毀掉!這個回答滿意嗎?” 她說罷低笑出聲,那笑聲如冬日冷風順著衣縫鉆進衣裳里爬滿肌膚,叫人不寒而栗。 昭虞眉頭擰成一團:“不是這樣的?!?/br> “你不是救了她嗎?”昭虞想伸手去拉她的衣袖,“阿貞你……” 霍貞后退一步閉著眼睛甩頭,眼神突得煩躁:“安靜!” 昭虞定在原地。 霍貞卻像是更煩躁了,抱著頭大吼:“不許說話!閉嘴!” 屋外的金穗聽到兩人像是在爭吵,忙叩門:“姑娘?” 昭虞朗聲道:“無事!不要進來!” 她身子輕顫,霍貞她、她是這么了? 下一瞬,霍貞抱頭靠在柱子蹲下,錘著頭大叫:“都怪你,是你要救她的!” 昭虞忙上前去拉她:“阿貞你怎么了?” 霍貞一臉警惕猛地推開她:“不許碰我!” 昭虞后腦撞到椅子上,輕“嘶”一聲忙道:“我不碰你,你、你究竟怎么了?可要為你尋大夫?” 霍貞嗤笑:“大夫可趕不走她?!?/br> 她繼續道:“我與弘陽之間的恩怨我自會了結,昭虞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否則你如今的好日子我自有法子叫你過不下去?!?/br> 昭虞揉了揉后腦勺,扶著椅子坐下:“過不下去,是指在我面前屢屢提起嘉陽,還是暗示我江硯白會有其他女人?” 霍貞情緒似是穩定了下來,盯著她沒說話。 “為了叫我心里有芥蒂?”昭虞照著江硯白的分析一一說出,見霍貞瞇眼看著她,昭虞有些不理解,“竟真是這樣?” 霍貞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昭虞愈發迷惑了。 “昭虞,一個花娘?!被糌懞龅脟@息,“什么都沒做便能這般好命得弘陽真心相待,我卻……上天真是太不公了?!?/br> 昭虞沒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霍貞忽得淺笑,尋了昭虞旁邊的椅子坐下,側頭看向她眼里全是不解:“為何呢?” “弘陽尚且被我玩弄于鼓掌,你竟像條不咬人的狗一般,看得這般透?!被糌懮焓肿ё∷囊陆?,“是仗著江硯白么?” 她挑眉:“男人哪里靠得住呢?想過得好,得靠自己啊?!?/br> 她面上似有得意:“如我這般,受了苦便要知道還回去,而不是像那個蠢貨一般沉溺于些微的善意,那般容易被收買,活該她永不見天日?!?/br> 昭虞看著她半天,袖中的手微微發抖,輕聲問:“她……是誰?” 霍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既瞧見,不是應當已猜到了嗎?” 昭虞被這個笑看得通體發寒,手臂撐著桌子站起來,心緒飄忽地就要去開門:“阿貞你病了,要找大夫?!?/br> 霍貞突得拉住她,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我沒??!是她有??!她軟弱可欺大發善心才毀了我!” “她和弘陽一起毀了我!我就是要搶走她想要的……” “阿貞!”昭虞大聲打斷她,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房門被“砰”地踹開。 昭虞瞳孔微縮,弘陽怎得又回來了…… “阿貞?”弘陽瞧著倒是比那會兒來時哭得更傷心,“你怎么能這么說?” 她大步跑上前,抓住霍貞的肩膀一臉不可置信:“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昭虞登時一陣頭大,給金穗使了個眼色,金穗忙關上門。 霍貞一臉不耐地推開弘陽:“朋友?我可不敢高攀?!?/br> 昭虞拉著弘陽來到一側,安撫道:“弘陽你先別急,阿貞她是病了,我們先問清楚怎么回事……” “我沒??!”霍貞眉眼一瞪,“你才有??!” 昭虞:…… 她約莫是真有病,才自大攬了這樁事,如今竟是一團糟了。 弘陽本就是暴脾氣,如今是什么都聽不進去,拽著霍貞哭著問:“阿貞,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說呀!” 霍貞看著她,眼中恨意夾著憐憫,半晌大笑:“哈哈……你當真想知道?” 話音落地,霍貞猛地錘了一拳自己的頭,惡狠狠對著空氣道:“蠢貨,閉嘴!” 弘陽似是感應到什么,緩緩退了一步,霍貞伸手抓緊她不讓她后退:“你非要問,我便告訴你?!?/br> 接下來的兩刻鐘,昭虞數次想逃離這間屋子,可腳下卻像墜了秤砣一般挪不動腳步。 霍貞說起往事時面無表情,只是時不時捶一下頭,對著空氣警告著讓“她”閉嘴。 她說了這些年如何被繼母極盡虐待,如何善惡掙扎,如何在郊外救了弘陽,又如何險些被那群賊人欺辱,夜夜惶恐崩潰。 弘陽哭得癱軟在地,嘴里不住地呢喃:“對不起,我、我不知曉……” 霍貞低頭看著她眸中閃過不忍:“你如今知曉了,且該永遠記著她的好才對?!?/br> 她說罷看向門口:“人應當要來了?!?/br> 昭虞正疑惑著,忽得響起了敲門聲。 “姑娘,趙禎大人來了,要找霍姑娘?!?/br> 昭虞看向霍貞:“你……” 霍貞整了整衣襟:“我著人去喚他的,若不是我主動派人去,他且找不到抓我的證據呢。就這般愚笨之人,竟也叫你心悅的不能自已?!?/br> 最后一句便是說與弘陽聽得了。 自霍家被查抄時她便知曉那事會被人一點點翻出來,好在在此之前,她想做的都做到了。 弘陽怔?。骸鞍⒇??!?/br> “弘陽,今日之后,你便不欠我了?!被糌懘菇?,“害我的人我已一個個報復了回來,你太蠢了,害起來甚沒意思?!?/br> 她話里似有釋懷嘲弄,說罷大步朝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趙禎背手立在院中,身后都是大理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