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3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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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繼紅和錢婆子去養豬場看豬,其他人聽風就是雨,也都爬起來去瞧。 村東邊兒先開始有了聲響,然后蔓延開。 黑燈瞎火,大家都往養豬場跑,男人們有的穿著個汗衫,有的直接光著膀子,婦女們講究些,衣服齊整,也就慢幾步。 養豬場附近漸漸鬧哄起來。 “豬要生了?” 大伙兒都在問。 朱大娘張開胳膊攔人,壓著嗓子喝斥:“都小點聲兒,離遠點兒,別嚇著豬!” 有社員道:“我們能幫啥忙不?” “不用你們幫,這沒生呢?!?/br> “還沒生?這咋這么費勁?” “該生的時候就生了,本來就這么費勁,沒見過人生產???”朱大娘腦瓜仁子疼,心情煩躁,“你們能替它生啊,趕緊回去休息吧,別搗亂了,自個兒媳婦兒生產的時候有這么上心嗎?” 婦女們要是認為他們對媳婦兒生孩子不上心,回家指定要收拾人,一群大老爺們兒趕緊表示不服。 “那咋沒有?!?/br> “咋能拿我媳婦兒跟豬比較?!?/br> “你別害我啊,我媳婦兒生的時候我老緊張了?!?/br> 朱大娘駁回去:“那也沒見誰家生娃,全村一窩蜂過去看?!?/br> “娃又不是我們的,我們去多嚇人啊,這豬不是集體的嗎?” 一句話,引得眾人一陣嬉笑。 人群后,趙柯和趙蕓蕓聽了幾句,得知豬沒生,困倦的雙眼無奈地對視。 趙新山也到了,出聲疏散眾人:“明天還要上工,別在這兒擠著了,都回去?!?/br> 眾人乘興而來,掃興而歸,回家睡覺。 人群漸漸散去,后來的人碰到早來的人,又半途折回去。 趙蕓蕓打了個哈欠,問趙柯:“咱們也回去?” 趙柯受她傳染,也打了一個哈欠,甕聲甕氣道:“來都來了,看看豬再走吧?!?/br> 趙蕓蕓憋住瞌睡,躲著親爹,跟在趙柯身后走進豬圈。 母豬在圈里很不安地來回走動。 怕驚擾到豬,朱大娘極小聲地說:“培訓里說,產前一天會出現這種癥狀,應該明天會生,防止早產,今天晚上我們先陪著?!?/br> 趙新山道:“你們準備得挺充分的,大隊放心?!?/br> 隨后,朱大娘給母豬添食,忙忙活活。 母豬沒大變化,趙新山和趙柯、趙蕓蕓三人在這兒幫不上忙,瞅了一會兒,趙新山對趙柯道:“咱們也回吧?!?/br> 趙柯道:“好?!?/br> 趙新山微微瞪了趙蕓蕓一眼,沒跟她說話,抬腿兒就走。 趙蕓蕓對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小氣~” 趙柯用胳膊搥了她一下,道:“走了,敗家子兒?!?/br> “你兜里有窟窿,你也敗家子兒!” 兩個敗家子兒打打鬧鬧,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大家伙兒出門碰面打招呼,問的是“豬生沒生”、“該生了吧”,得知還沒生,反應都有些平淡。 一而再再而三地吊起神經,又掉下去,折騰到現在,大家都興頭大減。 再不生,心累了。 趙柯起來洗漱完,沒吃飯,先溜達到豬圈來,又撞見了趙新山。 倆人對彼此出現都不意外。 他們是大隊干部,肩負著整個大隊的責任,即便已經盡力做到最周全,還是惦記。 這時,錢家的兒媳婦李梅過來,熱情地打招呼:“大隊長!趙主任!這么早就來看豬了?” 趙新山和趙柯微微點頭回應。 李梅爽朗的有些假,特意說:“我做好飯,熱鍋里了,來跟我媽說一聲兒,叫她回去吃現成飯?!?/br> 趙柯自然地指路:“錢奶奶在里頭呢?!?/br> 李梅樂呵呵道:“誒,那我進去了?!?/br> 片刻后,她獨自出來,跟趙柯和趙新山又道了別,去上工。 過了一會兒,錢婆子神色有些萎靡地走出來。 她年紀大了,熬半宿,人有點兒扛不住。 但她說話比以前氣足了很多,“大隊長,趙主任,一會兒尹知青和趙春花就過來了,我先回家了?!?/br> 趙新山頷首。 趙柯笑道:“辛苦您了,好好休息?!?/br> “應該的?!?/br> 錢婆子答應后,緩緩離去。 自打老錢頭癱在炕上,表面上還是罵人罵得歡,實際上身體在一天天地流失生命力,趙建國每次回村兒去瞧他,回家提起他的說辭都會差一些。 久病床前無孝子,錢俊和李梅一來要上工,二來本身也沒有耐性一直伺候一個不能動還暴脾氣的老頭,沒準兒心里還悄悄期待過這個負擔早點兒沒。 所以主要還是錢婆子在照顧老錢頭。 但村兒里大家都看得見,錢婆子變了很多。 趙建國也說過,他去看診的時候發現,錢婆子對老錢頭的態度也不一樣了。 他們還一個屋住著,不給老錢頭收拾干凈,她自個兒也受不了,但老錢頭不能自控,加之故意折騰人,總是弄得很惡心。 頭半年錢婆子還能忍,去年跟趙二奶她們處多了,再回家就越來越不能忍受,今年一開春兒,她就要求兒子錢俊給她單獨壘了一個一人住的屋子,搬了進去。 她剛開始變得不安分,子女會指責她,想要她變回去,讓她不要折騰,等發現她真的不再柔軟好說話,關系反倒在“好轉”。 有一些人就是這么奇怪,不去善待溫柔善良,卻屈從于蠻橫強硬。 而錢婆子甚至跟蠻橫不沾邊兒,比當初的老錢頭差遠了…… · 傍晚,母豬的躁動明顯了很多,另外兩個接生員趙春花和尹知青回家吃了個晚飯,就留在養豬場陪產。 村里人在老槐樹下和曬場閑嘮嗑到天黑,才步子安逸地各回各家。 大伙兒都等不了了,還不如睡一覺,明天一睜眼,收獲驚喜。 趙蕓蕓仍然無家可歸,得知趙柯還要跟她的老父親在這兒等豬,在一個人去趙柯炕上睡覺和在這兒陪著之間,艱難地選擇留下,“你看我這舍命陪君子呢?!?/br> 趙柯“感激”她:“你這命,還挺實惠?!?/br> 趙蕓蕓故意提高音量,說給人聽,“我連三根兒煙都比不上呢,可不是不值錢嗎?!?/br> 趙新山煙全被沒收了,昨天到現在一口煙沒抽著,有些犯煙癮,對煩人的親閨女毫無親情,“滾蛋,哪涼快兒哪待著去!” 趙蕓蕓得了罵,灰溜溜地蹲到一邊兒去,坐了沒多久就開始啪啪拍蚊子,實在受不了當蚊子的晚餐,溜回去了。 晚上十點半,母豬的躁動劇烈,真發動了。 煤油燈掛滿這個豬圈單間的四個角落,豬圈里還算亮堂。 沒有問題,盡量不人工輔助生產,所以剛開始只有趙春花一個人在里面陪著。 趙柯、趙新山和朱大娘、尹知青都站在豬欄外面兒,安靜地等著。 十點五十多,母豬的喊叫一聲比一聲難受,暴躁地躺下,起來,又躺下,又起來……幾次之后,產道口開開合合,時而露出雞蛋大小紅色的小豬崽身體,時而又縮回去。 趙柯他們不由地屏住呼吸。 母豬忽地又直立起來,一聲凄厲地叫聲,一陣抽搐,包著透明胎衣的小豬崽兒一下子擠了出來,掉在干草堆上。 同時,第二只豬崽兒接著第一只打開的產道口,很順暢地滑出來。 期間母豬后蹄踢踏,隨時有可能踩到第一只小豬崽兒。 趙春花眼疾手快地搶過那只小豬崽兒,等了幾秒鐘又飛速地抓走第二只小豬崽兒。 趙春兒等了幾秒,母豬沒有繼續生產的動靜兒,疲憊地側躺下去,她才挪到旁邊兒,用細麩子迅速搓掉小豬崽兒身上的包衣模,確定小豬崽兒能自主呼吸,才開始處理它的臍帶。 這時,趙柯的口鼻這才恢復喘氣的功能。 沒多長時間,小豬崽兒就嘗試著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趙春花送它們回到母豬腹部,小豬崽兒鼻子一拱一拱的,自動尋到奶源,叼著大口大口地吸起來。 它們兩個很健康。 幾個人臉上露出笑意。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母豬一直沒有分娩反應,也沒有小豬再次出生。 母豬一胎能生十來只小豬崽兒。 趙柯看它快要睡過去似的,輕聲問:“不會只有兩只吧?” 那也太少了。 而且頭胎少,很有可能后面產或仔數都少,這太不合算了。 趙春花伸手摸了摸母豬的腹部,低聲回答:“還硬的,應該還有小豬?!?/br> 有崽兒,它不生,也只能先等著。 不過老大和老二喝了初奶,四肢搗騰地很利索,趙柯他們盯著盯著,情不自禁地露出欣慰地笑容。 一個小時過去,時間越來越晚,趙柯幾人為了抵抗困意,小聲兒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