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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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蘇荷看起來就挺好騙的。 趙柯岔開,“真打折腿,反倒成拖累,大伯有數,爹回來過個年,你們別為這事兒鬧心?!?/br> 趙建國道:“我看那個蘇教授人挺正派的,應該會管著他閨女,大哥再管好趙瑞,這幾天過去,就沒啥事兒了?!?/br> “說得輕巧?!庇嘈闾m沒好聲氣,“就怕以后離遠了,夠不著?!?/br> 趙建國無奈,“真要變心,誰都擋不住,趙瑞要是真有那個心,那個蘇荷來不了咱村兒?!?/br> 藏還來不及呢。 鄉下少有離婚的,夫妻鬧成啥樣兒,該過日子還是過日子,只是這日子的苦楚,只有他們自個兒知道。 別看余秀蘭義憤填膺,趙瑞沒做出什么實際的錯事兒,誰也不會勸分,就是趙瑞真犯錯,沒準兒還有不少人勸曲茜茜該咋過咋過。 春妮兒當初被磋磨成那樣兒,不還有人說應該原諒她男人嗎? 趙柯微微搖頭,“你們早點兒睡,別cao心了?!?/br> 夫妻倆讓她也趕緊回去休息。 趙柯回屋,蘇荷還沒躺下。 “蘇同學,睡吧,有什么不習慣就跟我說?!?/br> 蘇荷等她躺下,才躺到熱烘烘的炕頭,折騰了兩天,又冷又累,沒多久便睡著。 趙柯仰面躺在炕上,被子拉到脖子,想了一會兒事兒,慢慢睡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趙建國就起來燒火,可即便如此,蘇教授還是早早凍醒。 他對鄉下的寒冷十分不習慣,躺不住,只能起來。 “蘇教授,起這么早?” “睡不著了?!碧K教授脖子上掛著相機,“我能去村里轉轉嗎?” 趙建國往爐子和灶坑里填滿柴,道:“我給你帶路吧?!?/br> 蘇教授更感興趣的是村外的土窯和大庫,村子里的雪掃得很干凈,但除此之外,他暫時沒看出有什么特別,也就沒浪費膠卷。 昨天的采訪只進行了一點,隨機路過哪一家,蘇教授便請趙建國帶他進去采訪。 一早上去了幾家,蘇教授捕捉到一些重疊比較高的關鍵詞,“養豬”、“排水渠”、“傅知青”、“水車”、“蓋學?!?、“磚瓦房”、“酸菜廠”…… 兩人回到趙柯家,蘇教授便提出請趙柯帶她去各處看看。 趙柯答應:“吃完早飯,我帶你們去?!?/br> 蘇荷有一點兒鼻塞,蔫噠噠地坐在旁邊兒,沒有胃口吃早飯。 蘇教授心疼女兒道:“小荷,要不你別去了?!?/br> 蘇荷眼皮有些沉,慢慢抬眼,點頭。 趙柯便道:“那就在屋里躺著吧,我和蘇教授走不遠,隔一段時間回來添點兒柴就行?!?/br> 趙建國得給村里人看看病,而學校放假,余秀蘭最近都在大庫學習。 兩人來回跑都不方便。 飯后,四個人一起出屋。 趙柯領著蘇教授先去辦公室,翻找出幾張紙,然后去村外看排水渠,“下了幾場雪,可能看不清楚?!?/br> “沒事兒?!?/br> 村外全被皚皚白雪覆蓋,渠溝并沒有被完全埋上,能看出雪地中微微凹下去的長溝。 趙柯拿出現階段排水渠的圖紙,指給蘇教授看,告訴他,他們現在在什么位置。 蘇教授拍了一張雪溝縱橫交錯的照片。 正好順路,趙柯領著他從村外走去河邊。 蘇教授遠遠看見高大的水車輪廓,步伐加快,時不時找了好角度,停下來“咔嚓”“咔嚓”拍照。 兩人走到水車附近,蘇教授立即擺出拍照的姿勢,看了一會兒鏡頭,又側頭看向前方。 遠處是廣闊的雪景,水車靜止在冰面上,一朵朵雪散落在水車的各個部位。 水車下,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冰上玩耍。 有的打出溜兒滑,摔了個大屁墩兒; 有的撈爬犁,有的坐在爬犁上,等到幾圈兒后便調換; 有的在掏雪洞,不顧鞋里灌雪,鉆進鉆出…… 歡快的笑聲鉆進耳朵,蘇教授嘴角微微上揚,抓拍。 有孩子看見兩人,眨巴著好奇的眼睛,望著蘇教授和他手中奇怪的物件兒,跟身邊的小伙伴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牛小強聽見大家的說話聲,爬出雪洞,跳起來揮手,“趙主任,快來看我……??!” 他鞋底沾雪,落地打滑,敦實地摔在冰上。 “咔嚓” 蘇教授恰巧按了快門,看見那孩子不動彈,趕緊放下相機,小跑過去。 他在冰上走不穩。 而趙柯上冰便滑過去,率先趕到牛小強身邊兒,“牛小強,怎么樣?” 牛小強看著上方的臉,眨眨眼睛。 他摔懵了。 蘇教授滑冰過來,緊張地問:“能動嗎?” “啊……” 牛小強慢吞吞地出聲,翻身坐起來,撓頭憨笑。 能動。 蘇教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趙柯蹲在他身邊兒,問他:“叫我看什么?” 牛小強麻溜兒爬起來,抓著她的手,“看我們挖的雪洞!特別長!” 河道的雪并不會鋪滿,而是不斷地在岸邊堆積,變硬。 每年冬天,北方鄉村的孩子們必備的活動,便是挖雪洞。 趙柯小時候也玩兒過,且花樣兒極多。 “蘇教授,要一起看看嗎?” 趙柯沒有遺忘客人,拿著牛小強塞過來小木鍬,回身詢問。 蘇教授蹲在洞門前,向里頭望,還惦念著女兒,“小荷沒玩兒過……” “等蘇同學好了,可以再帶她過來?!壁w柯遞給他一把木鍬,“蘇教授,您也試試?!?/br> 蘇教授把相機塞進大衣里,學著牛小強和趙柯,在雪壁上嘗試著揮鍬。 · 曲茜茜獨自來到趙柯家,敲響趙柯的屋門。 屋里,蘇荷精神萎靡地應了一聲。 她聲音小,曲茜茜沒聽出來是誰,自以為有人,便推門進去。 兩人面對面看到彼此的一刻,蘇荷從昏昏沉沉中打起精神,端正坐好,擺出斗志昂揚的架勢。 曲茜茜揪著袖子,在心里為自己鼓勁兒,強撐著眼神不閃躲,正視她。 時間仿佛靜止。 蘇荷的眼睛酸了,控制不住地眨了幾下。 曲茜茜悄悄喘氣,趁機移開視線,環視屋內,“趙柯不在,我先走了?!?/br> “等等?!?/br> 蘇荷叫住她。 曲茜茜駐足,攥了攥手,裝作很平靜地轉回身,“蘇同學,有什么事兒嗎?” 蘇荷鼻音有些重,微微揚起下巴,義正詞嚴:“我知道農村是盲婚啞嫁,父母介紹,只見了三兩面就可以組成一個沒有愛情的家庭,但強行將兩個不同的個體綁在一起,是對神圣的愛情和婚姻的褻瀆!” 愛情…… 得益于幾個月的學習,以及趙柯最近關于婚姻的灌輸,趙村兒所有人對婚姻的概念都很接地氣。 曲茜茜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心中升騰起的情緒,茫然多過于悲憤,“所以,你愛他?” 蘇荷卡殼,眼中迷茫一閃而過,但下一秒依然理直氣壯,“我們是用靈魂交流,你知道思想產生共鳴的感覺嗎?你懂他的理想和抱負嗎?你了解跨越山海,奔赴一場美妙的夢,有多浪漫嗎?” 曲茜茜性子綿善,克制著沒露出看“奇怪的人”的眼神。 她真的很善良,哪怕是在心里,都不忍心用“神經病”形容。 曲茜茜神色復雜,“所以,你懂嗎?” 蘇荷篤定,“我當然懂?!?/br> 曲茜茜微微歪頭,不解:“可他學得……不是養豬嗎?” 趙柯說,趙瑞的專業,對趙村兒的養豬事業很有幫助啊。 而蘇荷仿佛自己受到侮辱一般,憤憤不平,“你在說什么?他……” 突然,話戛然而止。 蘇荷面無表情。 趙瑞是農學院學員,學得畜牧專業。 蘇荷咬唇,不能接受趙瑞和養豬畫上等號,據理力爭:“畜牧只是專業,你怎么能狹隘地理解為養豬?他是大學生,學到的是知識的豐富,是眼界的拓展,是精神的解放和自我的蕩滌!” 不是養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