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家致富奔小康[九零]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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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隔壁的村口老店的老忠華爺爺,每逢九,國泰叔叔都會給老忠華夫妻倆過壽,因為他們老家的風俗,過九不過十。 但在江家,包括江爺爺江奶奶在內,好像從沒有人過過生日,每個人都在廢力的活著。 小時候為了討好mama,她從山上摘了許多的樹莓,農村孩子沒那么嬌貴,穿著短褲短袖就在山上跑,腿和胳膊被樹莓上的刺劃出一道道血痕,就像被雞爪抓過的痕跡一樣,那時候也不知道疼,只滿心期待的將金紅色的樹莓擺盤成蛋糕的模樣,捧到mama面前,學著電視里小孩的模樣,說一聲:“mama你辛苦了,生日快樂?!?/br> 她想象中,應該是像電視里的模樣,mama柔和了雙眸,會對她露出個溫柔的笑吧? 實際上卻是對她翻了個白眼,語氣里滿是不耐煩,:“地不知道掃嗎?衣服不知道洗嗎?地里的草長了多深了,不知道去拔嗎?搞這些沒用的玩意兒有啥用?有這時間,松針都給我刮回來兩捆了!” 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想過給mama過生日了。 也是自那一次她才知道,mama不喜歡過生日。 說來也怪,從小到大,她只會想著討好江媽,卻從未想過去討好江爸,或許潛意識里她也知道,江爸性格要溫和些,不會對她打罵,不需要她去討好。 她也不記得爺爺生日,只記得爺爺前世的忌日,也不知為何,對那一天的日子記得特別清楚,許多年過去,都記憶猶新,甚至連那天都做了些什么,走在路上的時候在想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 家里只有大哥江松過過生日,卻也不是江爸江媽給他辦的,是還沒到他生日,他就已經呼朋引伴,邀請了好多好朋友,回來跟江媽說:“媽,我生日那天叫好些人回來,你幫我燒一桌菜!” 哪怕家里困窘,可對長子有求必應的江媽,明知道會破費,也沒有拒絕,甚至專門殺了只雞,來招待他的朋友們。 以至于從這一年以后,每年他的生日,江爸江媽都會很重視,呼朋引伴一堆人來家里,做一桌子好菜,像吃席一樣。 以至于江檸誰的生日都不記得,唯獨江松的生日,牢牢的記在她腦子里,因為他生日那天,有雞rou吃。 想到此,江檸想的,卻不是什么父母的偏心偏愛,而是像江松這種e型人格在社交中的優勢。 就比如過生日這事,并不是江爸江媽主動提起的,是他自己想要過生日,便主動邀請朋友,要求江爸江媽為他準備,但實際上如果他自己不在意自己,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剛開始江爸江媽也不會給他過生日。 一個人,都要自己先重視自己,把自己當人,然后別人才重視你,把你當人。 江松就是很明顯的積極主動的爭取型人格,或許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怎么拒絕過,他的字典里就沒有害怕和被拒絕,他的世界是一往無前的,仿佛只要他想,他就能成功。 江檸通過這件事來反思自己,自己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又是否過于保守和謹慎。 她眨了下眼睛,在愛中長大的人,和沒有被愛長大的人,前者面對世界是橫沖直撞的,后者是小心翼翼不自信怕被拒絕的。 “在想什么?” 江檸也沒瞞著,坦然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日,很開心?!?/br> 她拉過他的手,撫在自己心口這里,明明腦子是清醒狀態,可心里卻止不住的被一股陌生又喜悅的……說不出來的情緒漲滿。 像泡在溫度剛剛好的溫泉中,很舒服。 她又仰頭笑了一下,臉上笑容更深了些:“很開心!” 她逗弄他一般,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親了一下他的手指,認真臉的問他:“好香呀?”說著又在他的手背上輕啄了兩下。 小宋同志臉原本就紅,被她這么一調戲,更是鬧了個大紅臉,明顯是臉皮沒有江某人厚,樂的江某人哈哈大笑。 他就靜靜含笑看著她爽朗大笑的樣子,肆意又張揚。 這天晚上小宋同志沒有回他的出租屋內睡,而是被她霸道的留了下來,當她的抱枕。 從前,她總是過多的考慮別人的感受,總想讓自己考慮的再周全一些,以期達到共贏的效果,讓大家都舒服。 今生,卻多了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美,只圖自己舒服,自己想抱小宋同志了,就硬是要留下他來侍寢,也不管洗完澡籠罩著一層蒙蒙水汽穿著睡衣羞羞答答出來的小宋同志,在這個血氣方剛的年齡,懷里抱著自己喜歡的姑娘,是不是睜著眼睛一直到天蒙蒙亮,她自己倒是睡了個香甜。 第二天睡醒的她,像是采/補過了似的,容光煥發,神采奕奕,連她去大教室上課時,都讓人忍不住頻頻側目。 她也是和過去一樣,誰看她,她都回以微笑。 只是以前她的笑像是鑲嵌在臉上,現在的笑卻帶著說不出的神采飛揚,隔老遠都能感受到江某人的好心情。 尤其是和央媽再度合作的兩部版權費用終于到賬時,心情不由的就更好了。 隨著《白蛇》與央媽的合作,《白蛇》實體書又加印了很多,她存折中有多出的加印的稿費和這兩筆錢投入到股市當中。 許是被小宋同志提醒,過去從不記得任何人生日的江檸,難得的想起來,自己的生日過后沒多少天,就是江柏生日了。 江柏生日是多少號來著?是十六還是十七還是二十六、二十七來著? 江檸不記得,但是沒關系,她打電話回去問童金剛。 童金剛也不知道的,高中三年,他雖和江柏關系好,但那時候大家想的都是學習、考什么大學、早飯吃什么、午飯吃什么、晚飯吃什么,誰會去記兄弟的生日啊。 況且江柏也從未說過,他自己都還沒人給他過過生日呢,自然也想不起給江柏過生日。 此刻聽到江檸問,他才意識到,哦,兄弟生日快到了。 他趕緊去翻了江柏和劇組簽的合同上的身份證號,才知道江柏的生日已經沒多少天了。 他驚詫的問江檸:“妹子,你是想給柏子過生日嗎?” 現在可流行什么生日party了,童金剛想象中的生日party,就是聚集了一堆的好友,男的女的在一起吃吃喝喝玩一整天。 想到那個熱鬧的畫面,最愛和一堆好友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的童金剛就激動的說:“妹子,你在京城不方便安排,這件事就交給我老童來安排!保證給柏子一個驚喜!” 江檸問完江柏生日,想了想,在書桌上的日歷江柏生日那天畫了個圈,標上了【江柏】生日四個字,想了想,又給江爺爺打電話,問了江爺爺的生日。 她只記得江爺爺是四月生辰,卻不記得他具體生日。 沒想到江爺爺還害羞的很,故意虎著臉說:“不記得!誰還記得那日子!” 被江檸死磨硬纏的撒嬌:“說嘛說嘛,爺爺你說嘛,你不記得就看下身份證,身份證上都有呢!” 江爺爺實在被纏的沒辦法,這才不好意思的用方言大聲說:“四月初九!” 第216章 216 明明江檸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沒做,可江爺爺說完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臉上皺紋向兩邊舒展著, 唇角揚著笑,坐在躺椅上, 蓋上厚厚的躺椅棉被,美滋滋的搖著。 老小孩老小孩,年老了,卻仿佛被人像寵孩子一樣寵著,少年青年時期沒有得到過關注和寵愛, 全都像童年時候的糖果,有人揣著一把七彩又甜蜜的糖果, 穿越了時間和空間,補給了被他遺忘在像是上輩子的記憶的角落里的小男孩。 待江檸將江爺爺生日在日歷上標記好后, 又給徐秀麗和何小芳打了電話。 何小芳突然被宿管阿姨喊,說有她的電話的時候,她是懵的。 她想,會是誰給她打電話呢?她家人肯定不會給她打的,打電話六毛錢一分鐘呢, 多貴啊, 除非家里出什么事。 可家里能出什么事呢?弟弟才上小學, 有大姐在家照顧著。 難道是二姐?是不是二姐要結婚了, 以后不能給自己出學費了?她早已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已經向學校提交了貧困生的助學金申請, 暑假和雙休日,她一直都在努力打工掙錢, 為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做準備。 盧雪花和劉萍,也在省城讀大學,她們偶爾周末還約出來一起打工呢! 劉萍永遠能第一時間找到各種工作,然后三個人開開心心的出來發傳單,穿成布偶人在廣場上表演等等,不到周五晚上,這兩人都不會聯系她的。 是徐秀麗?不會的,秀麗從不給她打電話,私下她和秀麗聊不到一起去,基本是相顧無言沒話說的狀態,兩人唯一的共同話題,只有聊江檸。 高三期間,兩人偶爾聊起江檸,都是徐秀麗抱怨江檸:“飛出去了就不回來找我們了?!?/br> 何小芳:“唉,京城好遠呢!”想她! “我才不給她打電話呢!” 何小芳:“我想打,我沒錢,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檸檸???”想她! “我看她就是有了新朋友,把我們忘了!” 何小芳:“……我要也考到京城多好??!”還是想她! 她快速的跑下樓,問小賣部的阿姨:“是誰給我打電話???” 不等阿姨回答,就已經接起電話:“喂?” “小芳,是我?!彪娫捴袀鱽硎煜さ穆曇?。 何小芳激動的小碎步都跺起來了,一邊跺腳一邊扭動,撒嬌地說:“你怎么才給我打電話呀,我以為你沒收到我的信呢!” 暑假分別的時候,江檸就將自己的電話和出租屋的地址留給了她們,開學后沒多久,何小芳就給江檸寫了信,只是信是寄到出租屋的,江檸不在出租屋,信就被投遞到下面的信箱里了。 江檸沒有去看信箱的習慣,她是隔了好久之后,偶爾走到信箱旁,看到她這個房間的信箱外面塞著書,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抽出來一看,是《武俠》雜志樣刊。 自從何小芳她們高中畢業后,《武俠》的雜志樣刊就沒有再寄往吳城一中,而是寄到了她在京城的出租屋,每次都是塞到她的信箱里,信箱里面全部塞滿了,塞不下了,快遞員又使勁往里面戳了戳,這才有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被江檸偶然看到的事。 她抽出《武俠》雜志后,又伸手在里面掏了掏,好家伙,塞得滿滿當當,其中就有兩封信,一封是何小芳寄的,一封是徐秀麗寄的。 徐秀麗不僅寄了信,還附上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她的軍訓照,曬黑了不少,笑的眉眼彎彎,一張是藝術照,畫著細細的彎眉,涂了大紅色口紅,頭發向后扎了起來,耳邊還別了兩根細細的黑色發卡,身上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是半身照,非常漂亮,也很具有這個年代的特色。 信中說了她在滬市讀大學的生活,因為之前在《錦衣衛》劇組,和江柏、童金剛他們有了聯系,雖然她是女生,江柏和童金剛是男生,但因為她是江檸好朋友,又和江柏同在一所大學,她平日里偶爾也會和新的室友去江柏店里逛逛。 童金剛和江柏都對她很是照顧。 信里又說起她買的房子,她從江柏、童金剛那里得知江檸的房子就買在滬市理工大學后面的小區,還進去參觀過了,就和她爸媽說好,也在這里買了房子,距離江檸房子很近,以后她們就是鄰居了,因為覺得江檸的房子裝修的好,她也要照著她的裝修,還要鋪上地暖,這樣她冬日里在書房看書,就不會冷了。 信的最后,寫著讓江檸回信的時候,也給她發幾張照片,盼回復。 江檸看看信后面的時間,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了。 何小芳的更早。 江檸笑著解釋說:“信被投寄到了信箱里,我這兩天才知道有自己的信,還沒回信呢?!?/br> 何小芳撒嬌地說:“沒有收到也不是你的錯,你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嘛~” 小賣部阿姨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一米七多皮膚黝黑壯碩的姑娘嗲嗲的撒嬌,要不是剛才是她接的電話,知道電話那頭是個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跟她對象打電話呢,不由一邊打毛衣,一邊看著這大黑妞撒嬌的打電話。 江檸問她的生日,何小芳又害羞了,扭扭捏捏地問:“你……你問我生日干啥?” 江檸笑著說:“沒事,就問問?!?/br> 何小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自己的生日。 她的生日并不是她真的生日,只是她身份證上的生日,她媽連生了五個閨女,大閨女的生日勉強還記得,何小芳卡在中間的老三,不上不下,她媽是真的不記得了,她后面還有兩個meimei,生下來就被送人了。 她媽就只記得她具體的月份,上戶口的時候,隨便報了個日子,就是她的生日了。 這件事她一直沒和別人說,只把這隨便報的日子當做自己生日,實際上她心里一直很介意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生日,這件事也永遠不會有人告訴她了,因為沒人記得。 江檸在臺歷上將何小芳生日那天畫了個圈,然后用紅色筆備注:何小芳生日。 很多時候,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讓身邊的每個人都如沐春風,都喜歡她,這就是情緒價值的提供。 前世她明明仕途順遂,不管同事、領導都喜歡她,可為什么越到后來,她那種前期被壓抑的不喜歡說話,后來卻越來越想說話,那種想要發泄的欲望越來越盛呢? 就是一個長期的給身邊的人提供正面情緒價值的人,她自己本身是得不到別人回饋的正面的情緒價值的,且內部還有她形式上的婚姻在內耗她。 剛開始,她強大的內心力量,可以讓她抵御外耗和內耗,時間長了,她的情緒價值得不到補充,一直輸出的她其實已經被耗空了。 這才有了她剛重生時的發瘋,和遠離了消耗她的人后,她自己停止內耗,并從爺爺、江柏、何小芳、何秀麗、宋培風等人身上得到了正面情緒價值的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