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家致富奔小康[九零]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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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的網吧,真的就是混混集中地,省城因為嚴打,這些混混們不敢在外面鬧事、打架,很多人便往歌舞廳、網吧、卡拉ok這樣的地方跑,他們全部都安份了很多,在網吧上網,那就是上網,也不敢打架鬧事了。 只是這樣的地方,聚集了這些人,就注定了這里面煙霧繚繞,氣息混亂,網吧的廁所更是臭氣熏天,即使是省城,環境也十分簡陋。 江檸因為身上還穿著校服,進去的時候,還被人看了幾眼,只是因為之前有人因流氓罪被抓進去,后來又被人科普了流氓罪判的有多重,這才沒人來敢找江檸搭訕罷了。 江檸自己也很安份,目不斜視,在網吧找了個機位坐下來,打開電腦碼字,根本不為周遭的人分一絲眼神。 就是想來找江檸搭訕的人,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她視線始終聚集在電腦屏幕上,根本不看他們。 這幾天在學校,她已經盡力在寫了,可那邊的存稿還是用完了,若非再不交稿《武俠》就要開天窗了,她絕不會這么晚,還來網吧。 這時候的網吧,半點沒有二十幾年后網咖的安靜,還有包廂什么的。 物理競賽之后,她還要抽出時間多存一些稿子,不然后面如果到了全國比賽,估計就更沒有時間寫了,《武俠》那邊估計要開天窗。 在這樣吵雜的環境中,她就跟老僧入定般,不受別人影響的寫了兩個小時,因為情節是提前捋好的,她知道下面的情節要寫什么,是以寫的非???,加上這么久以來,她也適應了這個年代的鍵盤,兩個小時,她愣是飆出了七八千的時速,見時間已經到十點多了,才將剛寫的一萬五千字給王詠的郵箱發過去,自己關了電腦,準備出網吧。 她準備明天再過來寫兩個小時。 一轉頭,就看到了宋培風。 宋培風已經在這里等了她兩個多小時。 他是去外公家看過外公,吃了晚飯后,就打車回賓館,還沒下車,就看到往網吧去的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看著她進了網吧,他也讓師傅停了車,下車在網吧門口等待。 到底是不放心,又進了網吧看她這么晚來網吧做什么,就看到那個手指在電腦上鍵盤上噼里啪啦宛若在鍵盤上飛舞的身影。 此時的電腦屏幕還有閃屏,他并沒有走過去去窺探她的隱私,是以并不知道,江檸在電腦上打著什么,只是安靜的等待在網吧的吧臺前,拿了個椅子坐下,靜靜的等著他。 網吧的氣味混雜,并不好聞,她卻像絲毫感受不到一般,全神貫注,只有她面前的電腦,只有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 周圍玩游戲的,泡論壇的,各種都有,可他知道,她肯定不是。 她完全不需要看鍵盤,眼睛只盯著電腦,那噼里啪啦的手速,比他認識的所有人都快。 江檸剛重生回來時,還用不慣此時的鍵盤,最高時速只能飆到六千,現在快的時候,時速已經能飛到七八千,手在鍵盤上都仿佛能打出殘影來,完全不需要思考,手雖腦動,腦子想到了,手指就已經在鍵盤上將她想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敲出來了。 一直到江檸停下了敲擊的動作,去改握鼠標,宋培風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知道她是終于打完了電腦,果然,她起身回頭,便看到了站在網吧吧臺邊等待的他。 她有些詫異地挑眉,“宋培風?你怎么在這?” 按照宋培風的脾性,這種無端的等待與浪費的時間,他本該有些不耐的,可他此時毫無這樣負面的情緒,反而是十分耐心的等在那里,朝她淺笑,“我在等你?!?/br> 他意識到這樣說可能會有些誤會,說:“我在出租車上看到你進網吧,這么晚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正好我也沒事,就過來看看?!彼浇呛Γ骸跋M麤]有打擾到你?!?/br> 江檸并不是真的青春期少女,她不由打量了一番宋培風,嘴里說著:“謝謝你,當然沒有打擾到我,那現在一起回去?” 網吧的氣味并不好聞,江檸和宋培風兩人在這里腌了兩個小時,都被網吧污濁的煙草味淹入味了,夜風一吹,氣味四散。 不管是江檸還是宋培風都有些受不了,江檸邀請他說“跑步回去?” 此話正和他意,兩人又一起小跑著往回跑,過程中,宋培風勸她:“你晚上一個人,最好不要來網吧?!?/br> 江檸嘆氣:“這不是沒辦法嗎?” 從集訓隊回來那幾天,老師們給她布置了好多作業和試卷,她每天至多抽空去店里寫四十分鐘,都是將她吃飯的時間都壓縮了。 現在《武俠》那邊一點稿子都沒有了。 宋培風也沒有問她什么事沒辦法,必須到網吧里做,他對別人的私事并不感興趣,況且,如果江檸如果想告訴他的話,她自然會說的,如果她不說,說明她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做什么,他又何必探究? 一直到樓梯口,兩人才各自往各自的房間去。 江檸回到房間,就趕緊洗頭洗澡,用吹風機吹頭發。 蘇老師和章文學兩人就住在她隔壁,聽到隔壁吹風機的聲音,看看時間,都接近十一點了,也停了講課,讓章文學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還要去參加競賽。 江檸和宋培風兩人并沒有約早上跑步的事,可次日一早,兩人就又在樓下相遇,不由地相視一笑,默契地晨跑起來。 物理競賽結束,江檸和宋培風兩人,就回到了學校,之后他們還有化學競賽。 一中的老師們,哪怕已經盡量在保護江檸,去除外界一切可能對她的成績造成影響的干擾因素,可還是沒敢對她的這次物理競賽成績,報多大的期望,只希望這件事的影響能夠盡快過去,給江檸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在接下來的化學競賽中,能夠再為一中拿個獎,哪怕是三等獎呢? 要知道,省一等獎的名額有是總參賽人數的百分之一,二等獎是總參賽人數的百分之五,三等獎是百分之三十,它是按照總參賽人數的比例來分的,所以,哪怕在集訓隊集訓的時候,宋培風的分數總在江檸的下面,但實際上,只要他的成績和江檸一樣,在總參賽人數的百分之一里頭,他就同樣是一等獎。 而三等獎,雖然無法保送,卻能夠在高考中加十分,它的獲獎人數也非常多,這也算是對將花了時間精力來搞競賽,可能會影響到學習成績,在高考中,給這一類學生的補償,讓他們不至于競賽中沒了成績,高考也沒有考好,這樣的話,誰還愿意花時間來競賽? 這也是為什么,吳中還有這么多人愿意去參加學校競賽的原因。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像之前一中這樣,完全沒有把精力放在競賽上的學校,像省師大附中、榮昌二中這樣老牌的重點高中,多多少少都能在省賽中,撈個三等獎回來。 全省一等獎獲得者,一共有十人,江檸和宋培風兩人都是其中之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之后兩人肯定能去參加全國比賽。 全國比賽在十一月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后就是冬令營。 整個一中這么多年,還沒有在競賽中取得過這樣的好成績,喜的孫校長和已經出院的張主任,恨不能在一中校門口放個一百響的大鞭炮,以此來昭告世人。 孫校長也十分高興,在知道江檸又替一中拿到物理競賽一等獎后,高興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跟張主任分享這個好消息。 他們哪里會想到,江檸這個在中考中,只差一點就流落到二中的學生,居然帶給他們如此大的驚喜。 而這樣的成績,是孫校長在任上的時候,獲得的。 張主任高興的恨不能再喝兩杯,可惜這次別說他家屬不讓喝,孫校長也不敢再給他喝了。 不能放鞭炮,張主任就給孫校長出主意,讓他定做橫幅,讓他將整個一中都繞一圈,讓全吳城的人,不管從哪個方向路過一中,都能看到橫幅,看到他們一中在這次競賽中取得的成績。 孫校長表面上是個低調看上去酷酷的,甚至戴上墨鏡像搞□□的人,但他每次有什么事情,能夠第一時間給張主任打電話,說明他就是和張主任臭味相投。 比如說此時,張主任說要把整個一中圍起來,孫校長表面上問著:“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 張主任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高調什么高調?這樣的成績就應該高調!你不高調,別人怎么會知道我們一中的競賽成績拿到兩個省一等獎?讓那些人看看,以后還有誰敢說我們一中競賽不如吳中,看誰還敢說我們一中競賽成績不行!” 孫校長只矜持了不到一秒鐘,就同意了張主任這個建議,說:“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把我們整個一中的圍墻上,都拉滿橫幅!” 于是,在低調慣了的吳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只定做了一條橫幅,在自己學校大門口的左邊院墻上,拉開橫幅時,就看到對面一中,不要臉的,拉了一條又一條,將整個一中都圍了起來,橫幅上的內容全部都是:【恭喜我校學生江檸在省物理競賽中,榮獲一等獎】【恭喜我校學生江檸在省數學競賽中,榮獲一等獎】 如此穿插著排列組合。 這也太不要臉了! 吳中的汪主任,差點沒氣死。 哪有這樣做事的? 要知道,吳中和一中,可不是坐落在偏僻的郊區,而是城中心的位置,前后左右,全都是街道和小區,這樣一拉,不是全吳城的人都知道一中在這次省競賽中獲得的好成績啦? “一中這么搞,分明就是想壓我們吳中一頭,不行,這樣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只有一中在省競賽中取得了一等獎的好成績,我們吳中就不行了似的!” 吳中的汪主任實在是被一中的無恥手段給氣到了。 兩個學校就跟打擂臺似的,對面吳中同樣也訂了許多橫幅,像一中那樣,把吳中宋培風也獲得了省一等獎的事,圍繞著吳中掛了一圈。 之后很多年,一中和吳中的學生都兩個學校把橫幅圍學校一圈的事,每次說起來都覺得很搞笑。 不過也是自此屆之后,別人再說起一中、吳中,都不再是差吳中一頭,而是并在一起提,在招生問題上,也不再是首選吳中,而是兩個學校平分秋色。 江檸在省里比賽時,大隊書記也并沒有放棄江荷花,而是想盡辦法在為江荷花奔走,想要將江荷花從里面撈出來。 他在縣里根本就沒有關系,最大的關系,也就只有同族的比他大兩歲的四哥。 說是‘四哥’,當然不是他的親哥哥,而是同一個村子里出來的族兄。 他們這一代人,年輕的時候,就屬他、江爸、四哥和村口老店老頭兒的兒子混的最好。 如今江爸已經不成了,他主要還是靠著‘四哥’。 ‘四哥’在江家村的家,就在江爸家的屋后,挨的特別近,兩家關系也相比大隊書記和四哥也更近一些。 他現在在距離吳城最近的一個鎮子當鎮長,和縣里人的關系熟,不然也調不到這個富庶的鎮子來。 他在江家村,是半點不敢將江荷花被學校開除,又被判了三年的事情說出來,是以村里人并不知曉,可到了江鎮長這,他是不敢瞞著了。 “荷花做了這樣的錯事,是該受到懲罰,但這懲罰太重了,她才十九歲,按照周歲算,也才十八歲,這三年牢坐下來,她這一輩子都毀了?!贝箨爼洸潘氖畮讱q,可這段時間為了江荷花的事,頭發都白了一半,哪里還有過去在臨河大隊說一不二的氣勢? 而且這次的事,搞不好連他都要受影響,隔壁的許家村,還有一個是上任大隊書記的女婿,也是下次選大隊書記的有力競爭者。 他說:“荷花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已經為她的行為受到了懲罰,哪怕她被拘留一個月兩個月我都能接受,可三年后,她都二十二歲了,留下這樣的案底,以后哪個還敢要她?” 在此時的人眼里,女人嫁不出去,那才是天大的事。 他原本為江荷花安排的,考大學,進鄉鎮府或鎮政府上班的路,已經走不通了,可如果連嫁人都嫁不出去的話…… 他說這樣的話,意思很明顯,哪怕是被關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給她些教訓就成,幾個月出來,他還能安排江荷花到他們鎮上復讀一年,或是到江鎮長這邊的高中復讀一年,考不上好大學,哪怕讀各中專大專也成,進不了政府上班,就去當個代課老師,過個幾年,這事的影響淡去了,他再找關系,給她弄個編制。 看在她有編制,吃國家飯的份上,以后嫁人了,她婆家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更重要的是,這樣江荷花的事,對他影響也降到最小,只要他能一直在大隊書記的位置上帶著,哪怕讓江荷花嫁的近一點,嫁在附近的村子上,他也能照顧到。 也不能不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江鎮長一聽,江荷花居然還做了這樣的糊涂事,又是這樣的期間,哪里敢幫他撈江荷花?而且他也看不上江荷花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想要毀掉同族姊妹的事情。 只是到底是村里的晚輩,他也覺得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判三年確實太重了些,便問他:“這事你跟國平說了沒?” 大隊書記嘆氣:“我只跟他說了大概,讓他去找江檸,可打了幾次電話,大個子都說電話打了,沒打通?!?/br> 此時江鎮長和大隊書記一樣,覺得江爸就是故意不想幫大隊書記的。 其實想想就知道,國平又不是傻,你女兒都明顯想要毀掉自己女兒了,他還幫你去求情,還愿意接你電話,敷衍你都算是沒撕破臉皮的了。 江鎮長自己就有一個女兒,不僅和江檸同齡,連生日也只比江檸大了一天。 那時候他家屬還住在江家村,和江媽兩個人屋前屋后不到兩米的距離,關系非常好,待他家屬生了個姑娘后,次日清晨,江媽便也發動,前后腳也生了個女兒。 這要是江荷花對他女兒做出這樣的事,別說幫江荷花向自己女兒求情了,把江荷花多關進去三年,他都覺得是輕的。 這么一代入,他就根本不想去管江荷花的事,哪怕這個也是他的小輩,可他和江爸、江檸家的關系不論是從私交上,還是血緣上,都比大隊書記家要更親近一些。 想到這些,江鎮長就對大隊書記說:“你先等嚴打的這股風過去再說?!?/br> 他這話一出,大隊書記就知道他是個什么態度了。 嚴打風過去?八三年那場嚴打,一直持續到八五年,嚴打了整整三年,三年過去,江荷花都刑滿出來了。 要是前幾年,這點小事,哪里至于被抓起來?可這個時候,不僅判的重,還判的快。 其實這次的嚴打,不僅僅是如今社會風氣的崩壞,還有很重要一點,就是明年就是九七年,香江回歸。 所以必須在香江回歸之前,將內地的風氣正回來,所以這次嚴打是一直持續到九七年七月之前。 大隊書記目前還想不到這么遠,只知道,八三年嚴打持續了三年,這次嚴打,估計也少不了要兩三年,更重要的是,八三年的這場嚴打,在收音機中,總共槍、斃了2.6萬人。 這是什么概念? 這次嚴打有多嚴重呢?各種犯罪團伙打掉了九萬多個,逮捕的犯罪分子總共四十多萬,其中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槍/斃的人數,足足有二十六萬人。